遇到有美人半夜突然上門來,還說出要與你一起睡的話來,男人中的極少數道學先生會嚴詞拒絕,覺着這是有傷風化的行爲;而絕大多數,卻會在心裡樂開了花,覺着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至於是什麼機會,你懂的。
而楊震在聽到張靜雲說這話後,卻明顯一怔,他可是知道張靜雲性格的,雖然兩人間關係越來越是親密,但她絕不是如此隨便的女子。而且,他現在所處的可是大明朝,禮教之防可是極其被人所重視的,這可不是古龍小說裡的場景,主角半夜醒來都會發現自己懷裡多出個赤果的美人兒來。
但在看清楚張靜雲那怯生生的模樣後,楊震突然就明白了她爲什麼會這樣了,一定是昨天晚飯時的一番話嚇到她了。張靜雲和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一樣是信鬼神之說的,而且又是個女子,在聽楊震說起死者亡靈回魂會摸錯門後,自然會生出恐懼之意來。
再看她只着並不甚厚的睡袍站在門外,此時又還是冬天,生怕她凍壞了的楊震一時也沒有理由繼續將人拒之門外,便讓開路來:“你趕緊先進來再說。怎麼,可是因爲害怕纔不敢一個人睡嗎?”
“哼!還用說嗎?都怪你!害得我自從上牀後就滿腦子想着那些東西,有時還莫名其妙地聽到什麼動靜。我……我是不敢在屋子裡一個人待着了。你不是說你煞氣大,那些東西不敢靠近嗎,我只好來找你了。”張靜雲進來後嬌嗔地白了楊震一眼,埋怨道。邊說着話,邊就把自己帶來的被褥放到了楊震的牀上,她還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楊震關上屋門,回頭見狀便不由得一聲苦笑:“我所說的也只是些嚇唬小孩子的假話,你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會信這些呢?”
“我就是怕了,怎麼樣?反正我不管,都是你害得我不敢一個人睡,所以你就得負責!”說着,張靜雲打了個呵欠就把楊震的杯子往裡一挪,便欲上牀。
見她竟如此乾脆,楊震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只能無奈地一摸鼻子,提醒道:“你真要睡這兒我也沒意見,但你可要想好了,我們孤男寡女的這麼睡一晚……”後面的話,卻真不好出口了。
“哼,我一個女的都不怕,你一個男人怕什麼?大不了我這輩子就賴上你唄!”在說出如此大膽的一句話後,張靜雲的臉頰頓時就跟火燒似地紅了起來,就連本來因爲站在門外一小會兒而發冷的身子都感到了燥熱。在羞意的驅使下,她再無法如此站着和楊震說話,於是一下就跳上牀,用棉被緊緊地將自己裹了起來。
在把整個人連頭都塞進被子裡一陣後,因爲又覺着裡面實在太憋悶了些,張靜雲才又露出頭來,看着依然有些發怔地站在外面的楊震道:“怎麼?你打算就這麼在外面待一晚上嗎?”說完這句,她又覺着似乎有些不妥,俏臉又是一紅,便重新鑽進了被窩之中。
被她這麼一說,楊震就覺着更尷尬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是個有後世思想的穿越客竟反而比個小姑娘還保守害羞,真是丟臉到家了。於是他便把牙一咬,就也登上牀去。
正縮在被子裡的張靜雲感覺到牀一陣晃動,就知道楊震也上來了,心裡不覺
又是一陣緊張,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其實她倒真有些小瞧楊震了,雖然他不是那種道學先生,將男女大防看得太重,但因爲張靜雲年齡的關係,楊震一直都不好真個對她下手。雖然對這個時代來說,十六七歲的少女早已可以做人母親,但在楊震的觀念裡自己和這麼個少女做什麼總有些不妥。
所以即便是兩人同牀而眠,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身邊人的呼吸聲,聞到少女那幽幽的體香,楊震依然在努力保持着心境的平和。他並不想趁人之危,做出禽獸一般的舉動來。
奈何所處的環境實在不太適合讓人當一個正人君子。因爲這張牀本就只是爲楊震一人準備的,所以空間就小了些,兩人同臥,自然難免有所接觸。雖然無論楊震還是張靜雲都在努力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離,但這樣僵臥在牀上總是叫人不適。
在幾次不經意的接觸之後,楊震就習慣了。他不想一直憋屈地縮在一邊,就索性放鬆了身子。另一邊的張靜雲也是一樣,而且因爲身在靠外的一邊,生怕自己會掉下去,她就更是難受。所以在一番堅持後,便也不再爲難自己,翻了個身便朝牀內湊去。
湊巧的是,楊震這時也正好展體向外,於是乎,張靜雲整個嬌小的身軀便正好投進了楊震的懷抱之中。
溫香軟玉地抱個滿懷,讓楊震的心裡頓時就是一蕩。本來鼻端嗅着不時傳來的少女幽香就已讓他有些蠢蠢欲動了,現在兩人這麼一接觸,便自然而然地產生了正常反應。他這身體終究是個血氣方剛,而且近二十年來還從未沾過女人身子,一旦驟然遇到刺激,結果可想而知。
而“自動”投入楊震懷抱的張靜雲則是先身子一僵,她完全沒料到竟會出現這等曖昧的場景,思想上更是沒有半點防備了。而隨後,她就感覺到身後男子不斷有溫熱的氣息噴到自己的秀髮和脖頸之上,讓她整顆心都亂了起來,不知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楊震本來是對此很不屑的。但現在,當自己體內的欲—望如猛獸出柙般爆發出來時,他終於知道說這句話的人是多麼有生活了。此刻他腦海裡已沒有了之前的種種顧忌,什麼年齡,什麼關係,什麼洛悅潁,在這一刻通通都被他拋到了腦後,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釋放!
於是,以鴕鳥心態只想這麼縮在被子裡當什麼都不知道的張靜雲只覺一雙大手竟探了過來,先是圍住了自己的身子,將自己抱住,然後手便掀開了自己的棉被。
霎時間,張靜雲已明白了什麼,心裡就跟揣了只小兔子般砰砰快速地跳個不停,呼吸也隨之變得快了許多,俏臉更是紅得發燙,此刻若點起燈來,一定能瞧見她的臉頰比那夏日的烈陽更紅。
張靜雲的心裡此刻有兩個聲音在作着交鋒,一個讓她趕緊拒絕了楊震,這是一個女子該有的矜持;而另一個,則在引誘着她,讓她就趁這個機會和楊震……漸漸地,前一聲音已聽不到了,只剩下後一個聲音主宰了她的身體,讓她不覺迎着楊震靠了過去。
兩個身體越靠越近,終於合二爲一,小小的一
張牀再不是什麼問題。隨後,一陣叫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和不可描述(你們懂的,不能再詳細了,不然……)的聲音在這間小小的斗室中響起了起來。
突然,所有聲音便是一停,一個略顯壓抑的男聲道:“靜雲,你可想好了,真願意我這樣嗎?”聲音微微有些發顫,顯然忍得有些難受。
“爲了二郎,我願意……”女子的羞澀聲輕聲響起……
稍靜之後,就是一聲痛苦的呻-吟聲響起,整個屋子裡的氣溫似乎隨之升高了許多,而後喘息和嬌-吟聲便以比剛纔猛烈若干倍的形勢充斥了整間屋子……
當京城的這一對男女因爲一次偶然而享受人間極樂時,遠在萬里之外的廣西苗疆的一處舊宅院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空曠的院內倒了十多名灰衣漢子,而在他們跟前不遠處,一名鬚髮灰白的老道也正萎頓在地,他的前胸已沾滿了黑褐色的淤血。他,正是張靜雲的祖父,來苗疆處理事務的張老道。
而離他數步之遙的,則是個六旬左右的老者。此人同樣穿着一身粗布灰衣,只是精氣神看着卻如一柄出鞘的神劍一般,讓人不敢逼視。此刻,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張老道:“師兄,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你還記得那時的恩怨,明知道非我之敵,卻還不辭辛勞地萬里而來。你這又是何苦呢?”
“咳咳……”坐在地上的張老道一邊咳嗽咯着血,一邊幽幽地道:“有些事即便明知不可爲也得做的。你這個師門叛徒,我早就想來找你了。但因爲我那孫女兒尚小,才一直忍耐。現在她有了終身之託,老道已無牽掛,自然得把當年想做而沒做的事情來做了。”
灰衣人搖頭一笑:“你所說的事情就是來送死嗎?”
“許驚鴻!”張老道聽他如此不屑,心頭更是憤怒,即便滿嘴是血也依然怒斥道:“你莫以爲成爲了白蓮教主就可以無懼任何人,任何事!我們龍虎山確實是敗落了,但也絕不會像你這樣做出如此多傷天害理之事!我張天乾今日是殺不了你,但總有一日,我那孫女婿會幫我清理門戶的!”
“你的孫女婿?師兄你也太小瞧我許驚鴻和白蓮教的實力了吧?”許驚鴻說着,已一步步逼了過去。
“呵呵……你該知道雖然武學方面我天分遠不如你,但論起命理術數,你卻連我的皮毛都不如!我已算過,不用十年,你和你那個白蓮教都將被我那孫女婿所滅!”張天乾說着又哇地吐出一口鮮血,眼看是不行了。
看他如此模樣,本欲對其下重手的許驚鴻便是一頓,這個人已不必自己動手了。
突然,張天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笑容來:“竟是今日嗎?呵呵,老道再無牽掛矣!”說完這話,他頭突然往下一垂,就此盍然而逝,嘴角卻還帶着一絲似喜似悲的異樣笑容……
兩百多章後,本書男主終於推倒女人了,不容易啊!!!
爲了寫好這章,路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必須做到唯美而不那啥確實不易哪,求各位書友鼓勵支持一下,也算是慶祝吧,八十多萬字才破那啥也是少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