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笑意盈盈的看着墨奕凡,語氣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溫度的說道:“難不成,奕王就是希望本妃和王爺被柳家給掃地出門麼?”
看着墨奕凡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度,冷氣就連身邊的丫頭們都感受的很清楚。
“墨君夜,該不是你現在成了親之後,還添上了怕女人的毛病吧?之前可是沒見到有這個情況的。”墨奕凡先是沒有說什麼,卻是臉色陰沉的瞪着蘇錦了半天,之後才挑眉看向了墨君夜,嘲諷的說道。
墨君夜卻是臉色平靜的看着墨奕凡,甚至就在蘇錦的話音落下之後,剛剛還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還出現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奕凡,尊重妻子的意見並不是什麼壞事。怕了妻子也不過是因爲愛着妻子而已。”
頓了頓,墨君夜看向了蘇錦,眼神中滿是溫柔的寵溺,接着說道:“阿錦說的是,下午我們還要去拜見柳大人。你是知道柳先生的爲人的,他是真的可以做的出來的。”
儘管墨奕凡知道兩個人說的都是事實,可卻還是依舊的不依不饒,挑眉說道:“本王怎麼還不知道,回門不僅是要見孃家的人,就連舅舅家的人都要一併的見一見?”
說着,墨奕凡又是將面前的酒飲盡,接着再此倒滿之後看向墨君夜,說道:“別廢話。墨君夜,就問你,本王敬的酒,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墨君夜淡笑着,回答的很乾脆。
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坐在墨君夜身旁的蘇錦可以很是明顯的感覺到墨君夜現在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好。就連和墨奕凡說話之時,也是可以很明顯的聽出來幾絲逗弄的意味在。這要是在之前,是說什麼也不可能出現在墨君夜的身上的吧?
“咳咳.....奕王,既然君王下午有事的話,那就改天再喝吧,怎麼樣?”看着墨奕凡現在都快是要噴火的申請,蘇相國實在是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不然要是兩個人就在飯桌上就打了起來......
墨君夜和墨奕凡從小就不合,這件事在辰軒幾乎也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沒想到現在都已經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幾個人也是有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了,不合的勢頭沒有什麼消失的趨勢,反而還是愈發的不合了起來。
看着墨君夜竟然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蘇相國也是不禁慶幸。現在君王爺的脾氣真的是好了很多,居然還會聽錦兒的勸。否則要是放在以往的話,兩個人現在只怕是已經打起來了。
這兩位可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神,要是在自己這小地方就直接打了起來,相國府估計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奕凡......”蘇瑩此時也是在一旁,嬌聲的說道,“咱們下午不是也要出門麼?還是下次再請君王爺他們喝酒吧?”
墨奕凡見到蘇瑩也是開口了,不由得也是半眯着雙眸看了蘇瑩一眼,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在說什麼。
見到墨奕凡終於是停下了要接着拼酒的想法,蘇相國不禁是揉了揉已經發脹的額頭,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並且當下就子啊心底默默地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在讓這兩個女婿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了,指不定會吃出來點什麼問題呢。
爲了自己的心臟着想,閤家聚餐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用過了午膳,蘇錦便是和墨君夜告辭了相國府,啓程去了柳家別院。
柳若琰見到了墨君夜,便是將他叫進了書房,還勒令蘇錦不允許旁聽,只可以在外面的等着。柳家的幾個公子,除了那個行蹤向來飄忽不定,總是見不到幾次的柳雨寒和現在是忙的一團糟的柳雨辰,剩下的幾個人都在這裡陪着她。
柳雨軒看蘇錦總是時不時地就看向書房,就在一旁笑着說道:“錦兒姐姐,我爹又不吃人,又不能吃了姐夫,你不用這麼擔心的。”
蘇錦聞言,直接賞了一個白眼給他:“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擔心他了?”
柳雨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嘻嘻的說道:“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向來都是有些粗神經的柳雨陌,看着正在和柳雨軒說話的蘇錦,不禁也是感慨道:“真是沒想到啊。這纔多長的時間過去,錦兒現在就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說着頓了頓:“要是君王爺欺負你了,那就來告訴三哥,三哥爲你出頭。”
蘇錦聞言點點頭,也很是嚴肅的點頭:“我記住了,三哥你就放心吧。”
柳雨陌卻是嘆了一口氣,說道:“過些日子我也就會離開了。我會和你二哥說哦,訂到你二哥結婚之後,讓二嫂多去王府走動的。”
柳雨軒卻是在一旁笑道:“三哥,不用這麼誇張吧?有咱們在這裡,君王爺怎麼卡可能敢欺負錦兒姐姐?”
站在一旁的柳雨哲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啊,只要一看到君王爺就一直往後躲。”
柳家的孩子向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膽小的柳雨軒?見到君王爺都在向後躲,還怎麼指望着他去替錦兒出頭?
柳雨軒聽到柳雨哲的話也時候不禁小臉一紅,瞬間便是想到了那天某人的手段,也是不由得抖了一抖說道:“四哥,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事情吧,真的不能怪我膽子小。是在是某人......”
實在是某人真的太過兇殘了。
柳雨軒只要想起來那日來夜闖王府的倒黴土匪,那個慘烈的下場啊...回去之後,柳雨軒還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就算現在已經不做噩夢了,但是隻要看到墨君夜,柳雨軒還是會條件反射一般的往柳雨哲的身後躲。不管怎麼說,只要不看到墨君夜就是好的。
蘇錦看着柳雨軒滿臉都是心虛的表情,雖然剛纔他沒有把話直接說完,她也是差不多能猜到個大概的了。
大約是某人在之前做了什麼嚇人的舉動,把柳雨軒那幼小的心靈給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對此蘇錦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去深究。畢竟在怎麼說墨君夜是從少年之時就征戰在沙場之上的,從疆場之中廝殺出來的名將。她本來也就沒指望着他就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要是他真的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蘇錦反倒會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是不真實。
回到了王府之後,蘇錦就開始了真正的接管王府諸多事物的工作,忙碌了起來。光是各式各樣的賬冊就讓得蘇錦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弄得清楚。就在弄清楚的同時,也是不禁在感嘆着君王府的家底的確是殷實的很。從辰軒開立到現在,幾代君王爺的努力下,明裡暗裡的積攢的所有家產讓蘇錦實在是不能不驚歎。
就在整理的快要差不多之時,卻是接到了宮中送來的宮宴的帖子。這請帖以爲各國的使節餞別爲由,無論是墨君夜還是蘇錦都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將這件事情拒絕過去。畢竟這些使節都是來辰軒來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再一次進入皇宮,以爲有着那麼一次並不算的上是美好的經歷讓得蘇錦的心情也並不是那麼的愉快。
君王府的馬車並沒有同其他的權貴一般在宮門口下車,反而是直接就進了宮門。這也算的上是君王府的一個小便利吧。
墨君夜今日穿的是月白色的銀龍暗紋的衣衫,白玉王冠束髮,打眼看過去便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形象。
“阿錦今天的心情不好?”
蘇錦在馬車中伸了個懶腰,斜倚在馬車中,說道:“沒什麼,就是皇宮之中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的。”
墨君夜聞言不禁是莞爾:“不知道有着多少人想方設法的就是爲了能夠往宮裡鑽,只要是能夠進宮,什麼都可以做。阿錦的想法聽倒是很特別。”
蘇錦淡淡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想要進宮,每走一步便是要踩着無數人的屍骨冤魂向上爬,這件事情我是沒覺得有什麼有趣的。”
墨君夜想了想,還是淡淡的笑了,說道:“這個完成的過程自然是無趣的。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想要去深究這個過程的,這個過程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得見的。他們只需要幻想着自己已經爬到了最上面,享受着那受着萬人矚目的快感,就足以讓得他們將所有的額東西都忘記。”
看到墨君夜說出了這麼一番話,蘇錦也是挑了挑眉盯着他看了好大一會,才說道:“君夜也是這麼想的?”
墨君夜聞言一怔,卻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許久才低聲聲音說道:“不過是不想成爲別人腳下的一堆白骨罷了。”
車廂中在瞬間陷入了沉默,好一會,蘇錦的聲音纔在車廂中響了起來:“我並不喜歡踩着任何人,但我也不喜歡任何人踩着我。”
“王爺,到了。皇后娘娘有請王妃。”就算墨君夜正準備再次開口之時,卻是聽到了外面晨風的聲音說道,馬車也已經是漸漸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