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客廳裡等了一陣,都扛不住睡去了。
大家每天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不睡好覺,哪裡有精力做事呢?
杜娟也不好讓大家都跟着在這裡遭罪,這是郭家的事,她這個郭家媳婦自然是跑不了,其他人可跟郭家沒關係,憑什麼讓人家也在這裡等?郭父郭母有那麼大的臉面嗎?
所以杜娟便讓大家各自回屋睡覺去了,自己坐在樓下客廳裡等。
錦繡明天上午沒課,又不放心杜娟,怕一會兒郭鬆回來兩人再鬧起來,所以說什麼也不願意上樓。
錦繡不走,顧年華自然也就留了下來。
這大半夜的,兩三點正是人最睏乏的時候,爲了不打瞌睡,三人便找了話題打發時間。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了,郭鬆和跟出去的人卻都還沒回來,杜娟不由得有些着急。
按說只是追上郭母他們,然後再給安排一個招待所的事,再怎麼耽擱,也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吧。
難不成是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了?眼下治安可真不怎麼好,真要是遇到什麼事了可怎麼辦?
“姐,沒事的,那麼多人一起跟着,不會有事的。也許是郭伯母在路上又鬧了呢。”
杜娟想想也是,錦繡特意安排了人跟着,那麼多人,能出什麼事啊?
正這麼想着,閃電突然叫了起來。
“不好了,出事了。”
錦繡派出去的一個工人滿頭大汗地衝進來,氣喘吁吁地說到。
杜娟嚇了一跳,站起來問到:“出什麼事了?”
那工人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說到:“打起來了,郭鬆他們跟一幫小流氓打起來了。郭鬆媽受傷了。”
“什麼?在哪兒?到底怎麼了?”杜娟嚇了一大跳,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在前進路那邊。我們這邊的人打不過,所以郭鬆就讓我趕緊回來報信了。”
事情大概的過程是這樣的,郭鬆爸媽從張家出去以後,一直鬧着不肯進招待所,非說要去火車站。郭鬆沒辦法,只得依着他們,想着先把他們送到火車站再說。誰知道半路上的時候,遇到一夥人,那些人正圍着一個沒穿衣服的小夥子嬉鬧,把那小夥子當狗騎。
本來大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準備繞着走,連鬧騰得厲害的郭父郭母都打算繞着走。誰知道那個沒穿衣服的小夥子聽到郭母鬧騰的聲音,竟然哭喊一鹽類。郭母一聽那聲音,竟然就是郭鬆的表弟。
郭母見她的寶貝外甥被人欺負成那樣了,一下就炸了,又仗着自己這邊人多,就跟那些人吵起來了。那些人又哪裡好惹的,二話不說就動手推了郭母,郭母一個踉蹌撞在了馬路牙子上,後腦勺磕了好大一道口子,那血止都止不住。
然後兩邊就打起來了。
雖然郭鬆這邊的人多,可架不住都是些在工廠裡上班的工人,平時做的又不是什麼體力活,根本就不是那羣人的對手,要不是人數上佔優勢,早讓人給打趴下了。郭鬆也不傻,見自己這邊要吃虧,趕緊就讓人回來搬救兵了。
杜娟急得汗一下就下來了,二話不說,擡腿就要往外衝。
錦繡一把拉住她:“姐,你幹嘛去?你一個女人家能幫上什麼忙?”
“那怎麼辦啊?郭鬆他們還在那裡呢。”
錦繡忙說:“你別急,我去叫人。”
說着,錦繡就跑車間門口喊到:“大家先停下來,所有的男同志都出來,跟我去救人!”
工人們雖然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但是老闆一喊,自然是一呼百應的,呼呼拉拉地站了起來。
樓上的男員工很快也被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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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口人,不說戰鬥力怎麼樣了,但陣勢還是挺嚇人的。
“姐,你先帶着他們往那邊趕,我去打電話報警,這事兒還得公安出面才行。”
杜娟點點頭,趕緊領着工人們騎着車往前進路跑。
錦繡拿了鑰匙,開了辦公室的門,往公安局打了報警電話。又讓顧年華騎着車子,追着大家夥兒去了。
前進路離着春暉街可不近,過去好幾裡地呢。因爲急着救人,大家都快把自行車給蹬飛起來了。
因爲自行車少,所以就讓一部分年輕的男同志們騎着,畢竟去救場還是靠這些身強體壯的去虛張聲勢。剩下那些年紀稍微大點的,就用兩條腿跑。
很快,大家都趕到了前進路。
郭鬆他們還在跟那些人纏鬥着。不對,算不上纏鬥了。完全就是對方按着郭鬆他們打了。
很快,那些人聽到救兵趕來的聲音,站起來就想逃,結果剛一轉身,就聽前面一聲低喝:“打了人還想跑?”
“哪個多管閒事的?趕緊給老子們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打!”
抄近路鑽巷子過來的顧年華從坤車上跳起來,吩咐錦繡:“你站遠些,當心一會兒再把血濺你身上。”
錦繡知道這話不過是說着嚇唬對方的,可也免不了心驚肉跳。“你當心點。”那頭上的傷纔好,萬一再給碰着了可怎麼辦?
顧年華點點頭,朝着那夥人咔咔地掰了掰手。
對方一看顧年華這架勢,冷哼到:“原來是一夥的啊,來得正好。兄弟們,上,給我往死里弄,弄死了算我的!”
那夥人一聽,舉着拳頭就朝顧年華衝過來了。
顧年華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等那些人跑近了,顧年華才動了起來,只見他左一拳,右一腿的,沒幾下就把那夥人給放倒了。
等杜娟他們帶着人趕到跟前的時候,那夥人全都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慘叫着。
杜娟從車上跳下來,衝到郭鬆跟前,流着眼淚問到:“你怎麼樣了?傷到哪兒了?”
郭鬆被打得不輕,這會兒只覺得渾身都疼,可也顧不上自己,指着倒在一邊的郭母說到:“快去看看我媽,她傷得很重。”
杜娟這會兒恨不得那個攪事精的郭母磕死了纔好,可也知道那是自己男人的媽,總不能就真不管了。趕緊上前一看,只見郭母兩眼緊閉,進氣沒有出氣多,躺着的地方一大灘血,看着駭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