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搖搖頭:“我沒這個意思,但是爲了避免以後再生麻煩,倒不如現在一次寫清楚。”
王春花故作鎮定:“那我媽這次流了這麼多血,肯定要額外的補血,萬一這個也不算在醫藥費裡怎麼說?”
錦繡笑笑:“補血的藥我會讓醫生開好,一次開到足夠王大媽能把血補回來的量,這個你不用擔心。”
王春花沒轍了,只得不甘心地哼了一聲,轉到一邊去。
李大毛瞪了王春花一眼,對錦繡說到:“張老闆,你這個條子我看了,沒問題。那我就簽了。”
錦繡點點頭,等李大毛簽好以後,自己也接過來簽了名字,然後又拿了印泥出來,摁了個手指印上去。李大毛也學着錦繡的樣子,摁了手指印。
等錦繡拿着協議走了之後,王春花啐了一口:“呸,狐狸精,那麼有錢卻小氣這樣,咋不摳死你!”
李大毛氣得一巴掌呼了過去:“你個敗家娘們兒,好好的事讓你給折騰黃了。”
王春花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尖聲叫着朝李大毛撲過去:“好你個李大毛,你竟然爲了那個狐狸精跟我動手,說,你是不是真看上那狐狸精了?我不活了,我怎麼嫁了個這麼狼心狗肺的東西呀?”
李大毛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一把將王春花掀在了地上。
李小毛勸到:“哥,你這是做啥?嫂子不也是爲了咱家好嘛?”
李大毛抹了把臉,說到:“你們懂個屁!我本來想趁着這個機會跟張老闆提一下讓小紅去她那服裝廠上班的事,張老闆這會兒抹不開臉,肯定會答應的,結果全讓這敗家娘們兒給攪和了。兩百塊錢,小紅去那裡上班,三個月就掙回來了,你這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啊!”
李小毛也明白過來,愣住了。
門口,剛趕到醫院的李小紅一聽她大哥這話,立刻就捂着臉哭起來了。她畢業這些年,一直沒個正經工作,在家連個大聲話都不敢說。好不容易她哥惦記着要給她找份好工作,偏生就讓她嫂子給攪黃了。這怎麼能讓她不難過?
王春花也傻住了,她就是再看重錢,也知道自己今天這是辦砸了事,這會兒反悔得不行。可又不肯在人前認輸,嘴硬地說到:“誰讓你不早些跟我說?這事兒能怪我嗎?我還不是想着給家裡多要一分是一分。”
這一說,李小紅更是哭得厲害了。
李大毛氣得不行,朝王春花吼到:“你給我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春花嫁到李家來兩年了,即便是她一直生不出孩子來,李大毛都沒對她說過重話,可今天卻一連罵了她這麼多次,她也是委屈得不行。拉着臉,衝出病房門,臨走前還推了一把站在病房門口哭個不停的李小紅。
李小紅被推得差點沒摔在地上,李大毛趕緊去拉。李小紅站穩以後,更是哭得不行。
“行了,不哭了,回頭哥再去找張老闆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在她廠裡給你安排個活?”
李小紅抽抽答答地點頭。
錦繡纔不管王大媽家的那些事,她已經用錢把事情解決了,後面也不會太過關注,最多也就偶爾去醫院瞧王大媽一眼。
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白月和楊樂樂還有吳音幾個都沒走,幾個姑娘一起下廚做了頓晚飯。
吃過晚飯以後,幾個姑娘就擠在錦繡的房間裡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錦繡便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學校。
許是沒了壓力,錦繡覺得這A市變得格外的順眼起來,連頭頂上的太陽都變得可愛了許多。
一進學校,錦繡就感覺學校裡不少人都在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她,見她走近,便一鬨而散。
錦繡知道,大概是張如雪找她拼命的事傳到了學校裡,所以大家纔對她這樣。
白月她們幾個倒是氣得不行,紛紛安慰錦繡,讓她別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錦繡笑着說到:“我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了?如果這樣,那我還活不活了?”
幾人見錦繡一點也不在意,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教室,錦繡懶得去看遊蕾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萬穗一臉期待地盯着她,待她坐了下來,萬穗便問到:“我昨天沒來上課,你幫我請假了吧?”
錦繡一臉驚訝地看着她:“什麼?你也沒來?”
萬穗眨眨眼:“也?你的意思是,你昨天也沒來?”
錦繡點點頭。
萬穗撫額:“完蛋了,我以爲你來了。”
“我也以爲你來了。”
兩人齊齊一嘆氣,慘了,馬教授非得記兩人一筆不可。
下課之後,錦繡便去了幾個分店查看了一下,店裡的服務員自然也聽到了些風聲,個個都關心地看着錦繡。她們只知道這段時間A市的治安很緊張,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竟然跟她們老闆有關。錦繡又是對着服務員們一通安慰。
廠房那邊,錦繡通知了工人們,作息時間改回原來的時間。
工人們也沒啥意見,現在天熱了,住在家裡擠不說,還沒個風扇。住廠裡可以住家裡舒服自在多了。
廠房的另一邊,錦繡家的新房子也快蓋好了,三層的樓房,高大敞亮。房子主體都已經完工了,如今正在搞粉刷,再一兩個月,他們就能搬到新房子裡來了。
張如雪的事情解決掉以後,錦繡便打電話通知秦美菱回來。馬上就要進入夏天了,她們的新款夏裝也得加緊時間做出來。秦美菱不在,她一個人還是挺有壓力的。
郭鬆那邊也得到了廠裡的通知,正帶着杜娟和朵朵往A市趕。
幾乎是一前一後,秦美菱和郭鬆一家三口回了家。
這一回來可不打緊,幾人第一時間就從那些左鄰右舍的閒話裡把張如雪的事情聽了個大概。嚇得幾人差點沒魂,到家就拉着錦繡一通埋怨。
杜娟更是嚇得直哭:“你說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能一聲不吭地全瞞了下來?我說咋這麼奇怪,你姐夫沒官沒職的怎麼會派他出差?你還非得讓我帶着朵朵去,原來竟然是打的讓我們都避出去的主意。你要是真有個啥,我們可怎麼活呀?”
秦美菱雖然沒哭,但也是一臉的緊張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