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的時候,方嬸兒跟張招娣把飯做好,大家趕緊吃完,又開始埋頭苦幹起來。
一整天下來,那些女工做出來的衣服,勉強夠店裡賣。
因爲她們趕在服裝店開門的時間前就把店裡收拾好了,所以,除了這附近店鋪的人,那些顧客並不知道服裝店遭了賊,生意也沒受到影響,照常忙得轉不開。
蘇童童等服裝店關門之後,乾脆也留下來幫忙。
錦繡真的挺不好意思的,蘇秀芳的餃子館這幾天生意也是好得不行,蘇童童丟下餃子館的事,跑來她這邊幫忙,她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蘇單單笑着說到:“我最討厭待在餃子館了,在餃子館做事,我小姑姑還不給我開工資,虧死了。”
錦繡自然知道她是在說笑話,心裡領了蘇童童這個人情。
因爲要趕明天的衣服,大家一直忙到了十一點。
那些那些女工的丈夫過來接人,都在客廳裡坐着等了一個小時。
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一點,大家除了吃飯的那兩個小時,一刻也沒停。
本來大家都還在那裡算今天干了幾個小時,錦繡手一揮,直接每個人發了十五塊錢。
錦繡說到:“今天辛苦大家了,要不你們拼命幫忙,只怕今天店裡就要唱空城計了。明天還請大家早些來,店裡的存貨不多,拜託大家了。”
鄭大姐擺擺手:“張老闆客氣了,明天我們一定早早過來。”
錦繡點點頭:“那大家趕緊回家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親自把那些人送出了門,看着她們走遠,錦繡這才關了門進屋。
一家人累得話都不想說,連店裡失竊的事,這會兒也提不起去追究的心思。匆匆洗漱完,就準備上牀睡覺。
錦繡把蘇童童安排去跟樑瀟一起睡。
杜娟今天晚上留下來跟錦繡睡,郭鬆也被杜娟叫過來,睡在店裡守着。
朵朵早就已經挨着樑小寶睡着了,樑小寶把她放牀上,估計是怕壓着她,自己側躺在牀邊,衣服也沒脫,被子只蓋着半邊身子。
杜娟把樑小寶叫醒,把他把衣服脫了,睡進去些,別掉牀下了。
輕輕把朵朵抱起來,放到錦繡房間的牀上。
錦繡已經躺牀上了,滿臉的疲憊。
杜娟脫了衣服,躺在朵朵邊上,說到:“還在心煩嗎?”
錦繡點點頭:“那麼多東西不見了,我怎麼可能不煩。”
杜娟伸手支起頭,說到:“你覺得這件事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這樣做?”
錦繡皺着眉頭:“我覺得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如果只是一般的賊,最多不過是求財,不會偷得這麼徹底。那些機器一臺少說也有幾十斤重,那有那些布料,那一卷布可不輕,哪有這麼大膽的賊?開着車滿大街的轉悠。還有那些衣服,哪有賊偷東西還特意把看不上眼的東西給毀了,這是明擺着就是衝着咱們店來的,不想讓咱們的生意做下去。”
杜娟說到:“咱們這店,除了民安路上那家冒牌貨,並沒有什麼對手,除了陶大寶的那事,從來沒跟別人起過矛盾。我覺得,這事十有八九就是那家店的人乾的。”
錦繡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只是咱們沒證據呀!”
對方動手的時候,選在深夜,而且沒有驚動店面樓上的住戶,店裡除了那些腳印,和店門前的那道剎車印,就再也沒留下什麼其他的線索了,對了,還有一條手絹。
那條手絹上的香味,應該是香水味,而且還不是普通香水。能在這個時代用上好香水的女人,說明還是有些底氣的。
她想起來,民安路上那家店的老闆,據說就是個年輕的姑娘。
看來,那家店的老闆,可疑性真的很大,
也不知道那個姑娘到底什麼來路?這些天也沒聽到楚森那邊回話。
一想到最近這一兩個月來樁樁件件的事,錦繡就忍不住嘆氣。
“我不過就是想安安穩穩做點生意,並沒有妨礙到別人,爲什麼總是麻煩不段呢?”
杜娟說到:“一切都是因爲妒嫉吧。之前的陶大寶,這次那家冒牌店,不過都是因爲眼紅嫉妒,所以才這樣針對你。”
錦繡苦笑到:“我又招誰惹誰了?民安路那家店,我連對方什麼來頭都還沒摸清楚。”
楚森這些天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年底了,政府部門都忙着總結工作。之前說要找人調查民安路那家店事的,也一直抽不開身。
本以爲對方不過就是想借着服裝店的東風,做些昧良心的生意,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只怕對方從一開始,就是衝着她這服裝店來的。更或者,是衝着她來的。
錦繡閉着眼,把自己重生回來這幾年有過恩怨的那些人都在腦子裡過了遍。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
杜娟看着錦繡疲憊的樣子,心疼地說到:“早些睡吧,別再想了。這事兒早晚能查清楚。”
錦繡笑笑:“但願如此吧。”
躺平身子,把被子拉過來,蓋住自己,強迫自己趕緊入睡,現在不是傷春悲愁的時候,她得打起精神來,撐過這幾天。
等她騰出手來了,再慢慢想辦法對付那“錦秀衣坊”的老闆。
這件事,跟她絕對脫不了干係!
這些人動手的時候,難道忘了她張錦繡之前收拾陶大寶的事了嗎?她連陶大寶家那樣的背景都不怕,又還有誰能讓她害怕的呢?
光明正大的競爭,怎麼樣都行。敢在暗地裡耍這些把戲,那也別怪她報復了。
帶着昂揚的鬥志,錦繡怎麼都睡不着。
旁邊的杜娟早已經呼吸綿長起來。
明天還有事情要忙,爲了不耽誤明天的事情,錦繡只得從空間裡摸了片安眠藥出來吞了下去。
這藥,還是王婷婷買的。
錦繡也不知道她買這安眠藥有啥用,她跟王婷婷都不是失眠的人。
有了藥物的幫助,錦繡漸漸有了睡意,沒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再睜開眼睛,便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了。
身旁的杜娟和朵朵已經起牀有一會兒了,被窩裡的溫度都已經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