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在一羣人圍着一個小攤販，叫叫嚷嚷的，一看就是有什麼好東西。
雲姝朝前一指，“子郎，咱也去看看。”
紫衍正把雲姝剛買的一串火焰形的石頭風鈴，塞進輪椅後已經鼓囊囊的兜子裡，聽到雲姝的指揮聲，順着她柔白的芊芊細指看過去——
聽了聽他們在說什麼，對雲姝笑道：“前面是一個雜貨攤子，一件十文，隨便選。”
“哦？那不就是一元攤兒麼。去看看去看看。”雲姝拍着大腿道。
紫衍笑了笑。一晚上，她已經激動了好多回了。
到了近前，雲姝的輪椅進不去，就看着好多人拿着零零碎碎，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樣子出來，就不見人少。
雲姝更勾着心想要看看了，對紫衍道：“往前推。”
結果紫衍推着她朝別處走了，“落落你低頭看看輪椅。”
雲姝低頭，這一看，訝異了一聲，“哦？我買了這麼多了嗎？”輪椅周圍琳琅滿目的掛滿了一椅。簡直就是一個移動輪椅的雜貨鋪了。心虛的朝紫衍瞅着，然後打量四周，指着一條黑漆漆的巷子道：“往那裡，我把東西收一收。”
紫衍推着她朝巷子裡走。
剛拐進黑暗中，雲姝便催着紫衍把掛在輪椅上的東西給她，好收入桫欏境中。很快輪椅桑的東西就消減了大半。
驀地，巷子深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喘息聲。
“小山哥，你且扶直了，讓妹妹樁下！快點~”
“……哎呦！寶丫妹妹，痛死我了。”
“小、小山哥，可要歇歇~”
“你用上面的妙口含一會兒就好。”
……雲姝收東西的手僵住了。
鬧春早了點兒吧，想幹也回家裡啊，這黑燈瞎火的……
雖然聽不大懂他們準確說的啥，不過做這種事說的話，都大同小異吧。雲姝擡頭看紫衍，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但是，她能感覺的到，他的呼吸在變得濃濁而重。
“啊——寶丫妹妹，欲來了，快樁~”
雲姝耳臉發燒，自己轉動了輪椅朝巷子外走。
紫衍拉住了輪椅，慢慢推着她。出了巷子後，道：“落落……回去吧。”聲音低啞的驚人。
雲姝裝聽不見。
目光遊移，忽見剛纔的小攤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忙再指着道：“去看看。”就算沒有買到，也要去看一眼。
小攤上的東西被挑的亂七八糟的。
雲姝湊近了些。
小攤老闆正在整理小攤，見又來客人了，笑呵呵的招呼道：“這位娘子，看看可有中意的？絕對的物美價廉。”
雲姝從毯子上撿起一圈兒亂了的青線，又放下。
又撿起一隻有點兒豁口的細瓷花瓶問道：“都是十文錢嗎？”
聽的她開口，且說的話一口的標準京腔，小攤老闆先是意外，然後也京腔回道：“哎，是的。”
“你會說京話？”雲姝看小攤老闆。
小攤老闆回道：“小的是玉城人，天災後流落到此地的。這裡人還不錯，便留下來混口飯吃。”
“沒想過再回去嗎？現在京城重建中，周圍的望城、玉城、湘城也在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