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雙兒是已經登記造冊的正經妃嬪,是正三品的高位妃嬪。
不管有沒有真的臨幸,皇帝的妃嬪都只能是皇帝的,終其一生都只能在後宮裡。
而云姝想把衛雙兒賜給自己的兄長,便是在挑釁一個皇帝的尊嚴,或者說白了就是往他的頭上戴綠帽子。
雲姝見他面無表情,心裡也有些打嘀咕。
小聲道:“如果你要跟我一生一世的過,肯定不能碰她。”
紫衍挑了下眉梢。
雲姝繼續道:“她那麼小,跟兄長也情投意合。兄長到現在連一個妾都沒有。說不得就是在等她長大。”
“你怎麼知道?”紫衍問道,“如果他是喜歡男人呢。”
雲姝渾身一僵,“不會吧?兄長他?”
“嗯,確實不是。朕只是說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性很大啊。一個男人活了二十多歲竟然連個女人也沒有過。還是權門公子,這也太少見了。如果是喜歡男人。
雲姝渾身一個冷顫,“不行,我要再問問兄長。別是我做紅娘做上癮了,亂彈琴就完了。”
紫衍重新拿起摺子看起來。
雲姝又偷偷瞄了他一眼,“那個,你不會生氣了吧?”
紫衍批閱完手中的這本摺子,纔回道:“朕沒有生氣,只是這種事需要慎重考慮。並非一個情投意合,一句哈就能解決的。她進宮後,便不再簡單的只是一個女子。”
雲姝何嘗不明白,但是……
“皇上您忙,臣妾去看會兒書。”
雲姝轉身進了內殿。
紫衍卻再看不下一個字。每次她對他說嬪妾、臣妾時,都是她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包起來的時候。
擡手捏捏眉心,再拿起硃筆,強迫自己處理政務。
雲姝進了內殿並沒有看書,倚在窗前,看下弦月。
突然醒起——
喚道:“凝霜!”
凝霜忙應道:“娘娘怎麼了?”
“我”又停住,張着的口緩緩合上,“沒事了。”
九月十三,這個身體的生辰呢。
早就過了吧。
罷了,也並不是她真正的生辰。
繼續看窗外的殘月。好像她很少有留意過圓滿的十五的月亮。是因爲圓月太少,殘月太多了吧。
窗外傳來一聲夜鳥的鳴啼,孤獨淒涼。
雲姝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是她這些日子被他寵的昏頭了,怎麼會說出讓他把自己的妃嬪,賜給自己的臣子的話呢?
換了以前,她定然不會如此的多管閒事。
吃飽喝足後,和霏兒說說話、講講故事,每天爲着三鬥米四處打食過活。期待着在宮中隱形艱苦的熬上七年,死遁出宮,天高地遠。或許到時候也另有煩惱等着,可是心裡應該是舒坦痛快的吧。
“凝霜,霏兒的信回了嗎?”雲姝問道。
結果凝霜沒有回答。
回答她的是一雙落在她肩頭的手。
“朕和那個宮女,誰在你的心中分量更重?”紫衍問道。等問出口,他自己先怔住了。
雲姝向後側擡頭睼他。
“皇上說什麼?臣妾不懂。”
他和霏兒……這可怎麼比呢?他是她的男人。她是她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