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親自過去,“雪兒今兒委屈了。”然後朝皇太后嬌嗔道:“姨母可有什麼給雪兒壓壓驚?”
皇太后笑瞪了她一眼,“明明她跟你更親近,偏要哀家來壓驚?”
容貴妃繼續道:“芙兒也委屈,但芙兒體恤姨母,芙兒那份就算了。但雪兒可不能省了,她今天真真的委屈了。”
“好好,哀家就允了你這一次。”皇太后笑道,然後就在要說賞賜什麼時,目光落在了一直縮跪在地上當裝飾的兔兒身上。
“小文,這個宮婢?”
文公公回道:“太后娘娘這是另一碼子的事了。她叫兔兒,本是安泰殿的侍浴宮女現在調到了昭月宮。”
兔兒怯怯的再次行叩首大禮,道:“奴婢兔兒叩見皇太后娘娘,娘娘千歲金安。”
皇太后應了一聲,也沒有讓她起來,問道:“聽說你有事要面奏哀家。”
兔兒先朝淑妃偷偷看了看,得到淑妃鼓勵的眼神後,又重重的看雲姝一眼,咬了咬牙根,道:“回皇太后娘娘,奴婢確實有很重要的事。實在是此事關乎皇上龍體安危,乃至青明國的江山社稷,奴婢寧錯報受罰,不敢隱瞞。”
雲姝腦袋一嗡,覺得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
難不成慕容雪的事情纔是小事,她的事情纔是大的嗎?
“什麼事?”皇太后表情嚴肅起來。
兔兒一字字清晰道:“皇太后回宮當日,奴婢尚在安泰殿當差。巳時兩刻皇上帶着……”說到這兒朝雲姝看過來,“皇上帶着雲更衣小主前來一起御湯!”着重了一起御湯四個字。
雲姝瞬間覺得,她或許去當說書的也不錯,瞧這節奏拿捏的。
衆人都朝她看來,原因無它,這裡面所有的人裡,就她去了安泰殿。
皇太后爲皇后也是她懷上了皇嗣後才當上的,但有孕之身是不能進安泰殿御湯的,所以皇太后一直沒有進去過。之後便是小產,先皇病重。一直沒有想起來去。等想起來了,她已經是太后,又失去資格了。
“奴婢一開始以爲小主也是宮女。後來才知道是主子。皇上只讓小主子伺候御湯。奴婢等人都被留在了外面。
後來皇上的貼身近侍張公公來了,進去沒一會兒皇上就離開了。但留下了雲更衣沐湯。奴婢們職責所在,要伺候小主子沐湯,但小主子強烈拒絕了奴婢們的伺候。
小主子自己一個人在殿中沐湯。奴婢們在外面等着吩咐。直等了很久都沒聽到裡面有水聲,奴婢們怕有意外就進去看。發現小主子泡在鍾乳湯中睡過去了。
奴婢們就一起把小主從鍾乳湯中拉了出來。結果就看到——”
兔兒又俯身叩首,聲音更大了些,幾近嘶叫又透着驚恐道:“雲更衣是白虎!”
聲落,大殿裡鴉鵲無聲,連呼吸都消失了似得。
而落在雲姝身上的目光也更犀利如刃。
雲姝反而平靜了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