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布包折返回來,“小主子您以前繡的東西,奴婢都好好收着呢。”
雲姝心頭一突,以前的東西……
打開布包,裡面整整齊齊的疊着一摞布料,有帕子、有鞋面、有枕套、還有未完成的被面等等,針針平滑看不到線頭接縫,宛如平印上去的,花鳥魚蟲蒼藍白雲等等圖案也是精緻如生。
最後雲姝拿起一塊黑色的布頭,上面用銀線繡了一個蠶豆大的雋字。
“這個是什麼?”
霏兒回道:“小主傷過頭可能忘了,這塊布您說是要給雲府的雋姨娘做抹額來着。但繡了很久就繡了一個字。”
‘雋’可不單是妾母姓雋,這布頭足以做帕子,黑色的帕子。
小云姝……你是做給他的嗎?
還有她,欠了他一個彩頭啊!
“小主,您可想好做什麼香囊了嗎?還有香囊裡的香料,要放什麼料?”
霏兒把雲姝捯騰的亂糟糟的布料重新整理好。
雲姝把手中黑色的布頭也塞了進去,瞪了她一眼,道:“你答應的事,你去做,跟本小主沒關係。”
一句話撇的一乾二淨。
霏兒噎了下,嗔道:“小主!”
凝霜從門外進來,察覺氣氛不妙,看看雲姝再看看霏兒,試探着道:“這是……怎麼了?”這對主僕的事,不是她能隨便插手的。
雲姝把針線盒子往一邊推,推到桌邊了才停下,“霏兒答應給皇上做個香囊,賜了她一盒上等的針頭線腦。”
這事實扭曲的!霏兒一下子急了,“皇上是要您做的香囊,跟奴婢什麼關係,您別往奴婢身上推。還有,這書您不能看了,不做完香囊不給看。”
雲姝忙伸手要護書,但還是被霏兒搶先了一步。
見書到了霏兒手裡,雲姝臉一沉,“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要挾本小主了。”
“要挾就要挾,反正這事由不得您性子。您做得做,不做也得做!”說完,抱着書走了,走的急了,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杖傷,扯得疼,步子自然也就不自然了。
雲姝起身想攔她,可看她的步子……終是停了下來。
凝霜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把被推到桌邊的針線盒子端起來,往裡面放了放。
然後鄭重其事道:“小主子想什麼花樣,奴婢跟您參考參考。”
好麼,竟也是催着雲姝做香囊!
雲姝:“……我養了兩個白眼狼。”
小豆子懷裡抱了七匹布,進來了,喜滋滋的問道:“小主子,奴才把咱庫房裡最好的布都拿來了。”
雲姝:“錯了,是仨!”
乾陽宮
明衍帝倚窗看書,難得丟下奏摺,偷了半刻清閒。
張有德端了茶進來,“皇上,剛沏的烏山銀針潤潤喉吧。”
明衍帝合上手中的書,露出書封,竟是和雲姝初見時的《孫慈遊記》。
閒淡問道:“她什麼反應?”
張有德回道:“如皇上所料,小主是想要拒絕的。但小主的貼身婢女霏兒嘴快應了下來。小主子對這個霏兒頗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