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兩兩的妃嬪,先後離開了養心殿。
雲姝看了一圈,方怡和其他的妃嬪談的熱絡,而餘秀秀隨着鄭淑容走了,慕容雪也跟着容貴妃伺候皇太后去了。
無論關係好壞,雲姝發現自己好像沒幾個說得上話的。
倒也省心。
出了殿,沒走幾步就看到路邊站着一個人。
是單思語。
凝霜率先行禮道:“奴婢見過單昭儀。”
“凝霜姑娘不必多禮。”單思語溫言笑語。
雲姝眉目閃過不耐,“不會是專門等嬪妾的吧?”
單思語也拉長了臉,“哼!我就說一句,在宮裡無論做什麼、說什麼,請事先想想雲府。”
言罷,便準備走。
雲姝突然冷笑,“想想雲府?憑什麼!我要餓死時,雲府在哪兒?”
單思語皺眉,“是你品級太低,姨母根本就進不來宮裡。再說一入宮門便是天家的人,母族有心也是無力。”
“既然已成天家的人,我說什麼做什麼和雲府又有什麼干係,爲什麼要事先想想他們。”
“你,你別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明白什麼了?倒是真糊塗,還請單昭儀明示。”
“好,既然你想聽白的,我就告訴你。你先是得罪容貴妃,現在又和淑妃槓上,一個是國舅府,一個是大將軍府,讓雲姨夫怎麼在朝堂上挺得起胸膛。雲姨夫寒門出身,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子也甚是不易。再說就算不爲雲姨夫考慮,那雋氏你也不顧嗎?”
“他們還敢拿妾母挾制我不成?”雲姝眯了眼,絲絲縷縷的危險冷光溢出。
單思語竟然一瞬間覺得後背寒了一下。
“用妾母挾制我進宮。進了宮,再用妾母挾制我乖乖當傀儡,是嗎?”原雲姝之所以最後妥協進宮,是因爲雲夫人拿雋氏威脅她。若不進宮,就把雋氏發賣了。
單思語並不知道這些,啞口無言。
雲姝又冷哧,“說不得我在宮裡悄悄死了最好。這樣妾母被如何糟踐都沒有威脅了。而我這個污點一樣的存在也終於沒了。”
單思語甩了下寬袖,“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啊,我小人,你們都君子。所以,咱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君子的你們走好你們的陽關道。小人的我,過好自己的獨木橋。倘若大家都識趣,自然不會有什麼脣亡齒寒的事發生。”
“你在要挾!”
“我要挾?哈,我算哪門子的要挾。真正有人質在手是誰?我能做的也是自身爲賭注。”
“你想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勸大家都別太過分了,不然牽一髮而動全身,包括你們姻親定國侯府。”
“你敢威脅我!”單思語狠狠地的盯着雲姝。
雲姝卻突然間雲淡風輕,彈指吹吹珠光瑩潤的青蔥指尖,“哪敢啊,說說而已。”
單思語終於變了臉,看怪物一般的看雲姝,“你是誰?”
雲姝心裡‘咯噔’一聲,臉上依舊漫不經心,“呵,單昭儀這纔多大,就如此健忘了?召個太醫好好看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