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想了一下便知道是什麼東西斷了,不過這種事不好開口詢問,更不好關心,只能裝作沒聽到,沒看到。
我打開數學試卷你看了一眼,上面的分數113分,選擇題錯了兩道,填空題錯了一道,大題有幾道只做了一半的答案,也都扣了分。
那些錯了的地方知識點都是我還沒有複習到的,我也並不怎麼在意,只要後面我複習到這裡,再碰到類似的題做起來肯定沒有問題。
將試卷隨意的塞進書中夾了起來,我繼續看書,跟着自己的複習步子來,暫時沒有聽任課老師講課。
我的情況特殊,沒有老師會責怪。
“幫我弄一下。”邵思琪忽然跟我說。
我偏頭看了她一眼,她外面還穿着運動外衣,這會兒已經解開了拉鍊,裡面是一件小背心,才十七八歲身形已經趨向於完美,小背心上面有兩個印子,哪怕裡面的衣服斷了,也只是兩個淺淺的印子,平時肯定看不出來。
邵思琪正嘗試着將崩斷的衣服扣在一起,但是沒有成功。
“我怎麼幫你,這裡是教室,被別人看見了不好。”我搖頭拒絕了。
“你就幫我扣一下,能有什麼事,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幹什麼?”邵思琪說道,“快點,我看不見,釦子好像斷了兩個,你幫我弄弄。”
“忍一下不就行了嗎,又沒掉出來,在裡面,別人看不見,沒事的。”我說。
“不舒服。”邵思琪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子背對着我,“快點,別那麼多廢話。”
我有點尷尬的兩邊看了看,還好沒有人注意到我和邵思琪這邊,猶豫了一會兒,我手按在了她的背上。
“不是這,再往上面一點。”邵思琪糾正着。
我手往上挪了一點位置,摸到一條印子,隔着外套摸着不是很明顯,按是按住了,可是不好使力將釦子扣上。
“我把外套脫了吧。”邵思琪小聲道。
真刺激,我心慌慌,居然在教室裡幹這種事,我感覺到有些荒誕。
“別,還在上課呢,你想讓老師還有其他學生看到嗎?”我忙制止了她。
“那怎麼弄。”邵思琪問我,“你手從外套裡面伸進去幫我扣一下,隔着外套你弄不到的。”
也只能是這個辦法了,我手伸進的邵思琪的外套,裡面很暖和,雖然還有小背心隔着,但是我仍能感受到邵思琪後背的溫暖,而且,很有彈性。
“快點,你手真冰,凍死我了。”邵思琪催促我。
我摸索了一番,終於將釦子扣住,手抽了出來:“可以了。”
“謝了。”邵思琪一點也不尷尬,同我道謝,我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將自己當成男生了。
哪怕是女漢子,神經也不應該這麼大條纔對。
“下次記得買個好一點的衣服,稍微動一下就斷了,這是什麼質量。”我跟她說。
“沒錢買。”邵思琪說道。
“你這一身衣服就大幾千,怎麼可能會沒錢買?”我不相信。
“沒騙你,我現在還在做兼職呢。”邵思琪說道,“這個事還要怪你,你如果將數學試卷給我抄,讓我及格了,我就有錢了。”
“家裡斷了你的錢?”我問她。
“嗯,我爸跟我說如果我考試及格了,只要有一門及格,不管是什麼考試,都給我一千塊錢,如果是月考或者期中考試及格了,一門就3000塊錢。”邵思琪說道。
她的話讓我驚訝,我只聽說過別的學生考到90多分,父母就帶孩子去吃好吃的,或者是去玩,再或者買一個玩具,最多獎勵幾十塊錢,可像邵思琪這樣只是及格一門就獎勵1000甚至是3000……
一股土豪的氣息從邵思琪身上散發出來。
“你應該賺了不少吧?”我說。
“賺個屁,我都快餓死了。”邵思琪翻了個白眼,“這麼多考試,我就只有一兩次及格過,馬上就要斷炊了。”
“分數應該可以做手腳吧,你難道就沒有在上面動下手腳?”我問她。
“那樣的事情我不屑去做。”邵思琪很有傲氣。
我有點無語:“那你還要抄襲,讓我給你遞答案。”
“遞答案我也用了功呀,至少我還要分辨一下答案是不是對的,還要往試卷上面謄寫。”邵思琪理直氣壯的回道,“改分數那完全是弄虛作假,那樣的事情我不會做的,我很有原則。”
我搖搖頭,懶得跟邵思琪辯論這些歪理。
“你喝酒嗎,我請你喝酒。”邵思琪突然跟我說。
“不喝,沒興趣。”我搖頭拒絕了。
“真的不騙你,我請你喝酒,免費的,想喝什麼酒都行,我有券。”邵思琪從口袋中掏出兩張優惠券,“看見沒,一張優惠券可以抵500塊錢的酒水錢,這兩張優惠券都給你。”
“你自己去吧,我不去。”我看了一眼優惠券,上面是一個酒吧的名字,我猜測邵思琪可能經常光顧酒吧。
我的思想不算老舊,可酒吧在我的認知裡面不算是一個好地方,裡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比ktv要複雜得多。
去ktv都是唱歌,偶爾也有喝酒的,不過那也只是次要的,是爲了唱歌助興所以才喝點酒,情緒來了喝一口猛的吼一句,或者喝多了霸着麥不放,很有氛圍。
但酒吧不同,多數去酒吧的人應該是帶着獵豔的想法,或者是單純的只想要放縱發泄,目的就不純,我沒想到邵思琪才十七八歲居然就去酒吧。
“這是內部優惠券,普通顧客的優惠券最多50塊錢,我是因爲在裡面駐唱,所以纔有兩張優惠券。”邵思琪說道,“我又不喝酒,拿着沒用,你拿着吧。”
“不用,我雖然喝酒,但是不去酒吧那種地方。”我沒要,將邵思琪放在我桌上的優惠券又放在回她的桌上。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酒吧,還是看不起去酒吧的人?”邵思琪聽出我話中的口氣。
“那種地方最好還是少去,人員太複雜了。”我沒有否認。
“那是你思想太陰暗,去酒吧玩的人多的很,不過是發泄一下情緒,喝點酒而已,看把你嚇得。”邵思琪很不高興,“不要就不要,我自己拿着送給別人。”
晚自習的時候沒有看到邵思琪,我猜測着她是不是到酒吧駐唱去了,看着邊上的空座位我心裡感覺到可惜,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居然跑到酒吧那種地方去,說不好就會出什麼事。
社會是和諧的,可還是有些黑暗。
我有點想不通,邵思琪家裡的條件應該還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土豪,她怎麼還非要去酒吧駐唱,難道僅僅是爲了賺錢?
真的是因爲家裡不給她生活費,所以她要去兼職駐唱?
邵思琪自己有沒有別的想法呢?
有錢人的玩法不懂。
世界真的是分級的,不同層次的人去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玩法,過着不同的生活,旁人不懂,也難以理解,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後就沒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糾結,或許酒吧也不像我想象的那麼骯髒不堪,只是我自己認知有問題。
對於旁人的生活和想法我頂多也就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不過多的深入思索,沒必要,別人有別人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沒必要揣測別人。
下晚自習的時候我在教室裡面又稍微停留了一會兒,花了20來分鐘將高中的最後一本數學課本最後一章複習完,然後我夾了一本物理課本纔出學校。
時間已經將近11點,坐上最後一班公交車,才過了兩站路,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陳辰打過來的,我有點奇怪,陳辰從來不會這麼晚給我打電話,而且我就住在他租房的旁邊,他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敲門就行了,沒必要打電話。
難道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