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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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方小姐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了。”藍欣嘆了口氣,狀似有些爲難地道,“不過我們今日在這裡是舉辦詩會,邀請各大世家名流,正是爲了雅俗共賞,交流才藝的,不知這位鳳九小姐……”這句話欲言又止的,其實也是故意在給錦瑟下馬威,暗示她若只是來湊熱鬧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這麼說來我今日到是有幸了,不知道諸位是否介意我也一起參加?”錦瑟嘴角輕揚,雙眸煜煜生輝,顯然自信而從容,這樣的錦瑟身上似乎有光,引的人一再注目,可越是這樣,藍欣心裡的嫉妒便越是一發不可收拾。而這抹暗藏的嫉妒,甚至連眼睛裡面也快藏不住了。

對錦瑟來說,無論文才武功,她每樣都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把這個所謂的西塘才女踩在腳下,如今藉着這個機會,可怪不得她恨恨地反過來羞辱藍欣一番給水雲卿報仇:“不過單單詩會恐怕也有些無趣,聽說藍小姐可是西塘京城有名的才女,今日鳳某不知是否有機會可以領教一二?”

她這話一出,整個人的氣勢似乎也爲之一變,帶着不容人質疑的強大與挑釁,沒有人想到她會主動對藍欣發出戰書,便是藍欣自己也有些愕然,現在這種情形下當着衆人的面就算是基於女人的顏面她也不能輕易避戰,可隨即她的嘴角便不自覺地便帶上了一絲冷意,這個叫鳳九的居然要自取其辱和她挑戰,那也就怪不得她不客氣了,要知道今日的詩會她可是有備而來,所有的題目她都已經準備妥當,絕對可以一鳴驚人讓衆人對她的“才華”折服。

錦瑟輕笑,美眸中卻染上了一絲笑意,藍欣的想法她哪有不知道的,雖說不介意她玩什麼花樣,可遊戲總要慢慢來纔有意思:“既然是要比才藝,自然題目就不該由我或者藍小姐來指定了,不如……就請剛纔的那位小姐來出題如何?”

藍欣一愣,有心想要拒絕,誰料方彤搶先一步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主意好,反正我方彤行事一貫都是最公正不過的,保證不會偏向誰。藍小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看着衆人饒有興味的眼神,藍欣簡直是騎虎難下,咬着牙她乾脆硬着頭皮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也就和鳳九小姐比上一場,還請鳳九小姐不吝指教。”話到最後,她眼裡的冷意幾乎快要變成了實質。

因爲她此時方纔意識到,錦瑟今日分明就是特地過來砸場子的,不過此時她心裡猶有僥倖,唯有方彤暗地裡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在人大周才女錦親王的面前,你那所謂的才學壓根就是個笑話,何況在方彤的眼裡,藍欣除了會做幾首豔詩以外幾乎可以說就是不學無術的富家女典型,她那個西塘才女的美名泰半都是靠各種背地裡的槍手和靠藍家背地裡找人吹捧幫忙的,壓根名不副實。

不過爲什麼堂堂的大周才女會出現在這裡和區區一個藍家大小姐叫板,方彤也是有些不解,但是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句話就算是女尊世界也是通用的,只要能打擊到藍欣這個驕傲得和孔雀一樣的虛僞女人,她方彤自然要不遺餘力的支持,甚至樂得看戲。

“既然要比才藝,總是作詩也是無趣,不如分別以琴棋書畫作爲考校的標準如何?”方彤的話音一出,藍欣就變了臉色,她就知道這該死的方彤定然會給她設置難題。

“鳳小姐以爲如何?”

她刻意把錦瑟放在藍欣的面前徵詢意見,也是存了尊重討好她的意思,偏偏以錦瑟此時的氣度,沒有人覺得此舉不妥,藍欣想要拒絕的話就這麼噎在了喉間,傻眼地看着錦瑟老神在在地應了一聲:“無妨,你看着辦便是。”

等琴具取來了以後,像是沒有看到道藍欣尷尬的臉色,錦瑟第一個大大方方地在桌案旁坐下,她姿態優雅,舉止隨意地擡手便輕撫了一曲,彈琴對大周才女錦親王來說不過是一項消遣,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神情很是輕鬆自在,顯然並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可說是信手拈來,可即使如此,那絕妙的樂曲一出,四下便是一靜,不知不覺中,空曠高雅的琴聲飄然而來,衆人只覺得眼前的垂柳喧囂通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彷彿是一輪一泄千里的明月以及那月光下飄然而響的樂音,這種溶聲入景的絕妙技巧,一時讓他們心曠神怡之餘,也油然而生出不枉此生之感,如此記憶讓衆人聽得都是如癡如醉,院中鴉雀無聲,直到一曲終了。

看到錦瑟不但姿容絕世,琴藝更是讓人驚歎,不少男子眼裡出現的已經是愛慕的神色了,貴女此時則都是面帶同情地看着藍欣,面對如此精湛高超的琴技,任何人都壓根沒有可比性,何況在場不少都知道藍家小姐可從來不擅長撫琴。

“藍小姐,到你了。”但出於禮貌,方彤還是會客客氣氣地問詢一聲藍欣,藍欣知道自己此時不能表現出任何退縮,否則一世英名盡毀,因此她心底裡雖然恨得滴血,面上卻是刻意做出一副落寞的神情推拒道:“鳳九小姐一曲動人,連我都被迷住了,我又何必在此獻醜呢。”

她這樣落落大方的直接認輸,一時間倒引來了一些不瞭解她的少男少女們的好感,甚至眸中都帶上了幾分佩服之色。要知道堂堂的藍家大小姐,能有這個勇氣當着衆人的面認輸,甚至不帶任何芥蒂的推崇對手的技藝,看上去倒是頗有大將之風。

於是她這話一出,就有不少人主動爲她說起了好話打着圓場道:“方小姐,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藍小姐恰好就不擅長琴藝,剛纔這一局就作爲娛樂吧,也不必太認真,還是重新考量詩詞才藝爲好。”

七嘴八舌之下,藍欣更是嘴角含笑,帶着成竹在胸的表情看着方彤和鳳九,眸中含着一絲幾不可察的得意之情,方彤也不介意,她順勢看向錦瑟,卻見後者嘴角微微含笑,渾然都不在意,知道這位親王殿下是壓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絕對的實力撐腰,她也是壓根無所畏懼,想着藍欣的算盤定然是要打不響的,方彤不由心裡也是一樂,口中卻是跟着衆人附和道:“那也行,琴棋書畫之琴,我們就跳過不論,那現在就讓鳳九小姐和藍小姐對弈一局如何?着棋藝也算是才藝的一種,大家想必也會有興趣看看兩位小姐的這一局勝負如何吧。”

藍欣這次倒沒有再反對,同樣是世家出身,她的棋藝雖然不說頂尖,但畢竟時常跟藍諾對弈得到過一些指點,頗有幾分氣候,只是平日裡懶得鑽研,但她的後院不少男子都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才子,爲了討好她也是時常和她手談幾局,藍欣想到這裡反而又有了幾分自信,她此刻神采奕奕,輕撩衣袍下襬,很是瀟灑地就在擺在的棋案邊落座了。

爲了找回方纔失利的顏面,藍欣甚至還主動善解人意地對着錦瑟道:“剛纔畢竟是鳳小姐彈奏了一曲,讓我們驚爲天人,作爲感謝,我看此局就由鳳小姐執先手吧。”

錦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臉上帶着笑意:“藍小姐確定?”

藍欣看她一點也不推拒,心裡有些不屑,面上卻還是假裝大氣的呵呵笑道:“我說話向來算話的。”

結果不過半刻鐘的時間,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藍欣一臉鐵青地看着棋盤,半晌都沒有動彈,饒是完全不懂下棋的都可以看得出她輸了,而且是輸的一敗塗地,畢竟從頭到尾,連一盞茶的時間也沒有過去。藍欣就已經落入下風敗局已定。

連方彤都是一臉讚歎地想着,這位大周王爺可真是一點沒留情面啊,那棋局上完全是壓着藍欣窮追猛打,每一下落子都是雲淡風輕卻又異常爽快,不過也正因如此,大家纔會看得如此痛快,而不像平日裡兩個棋藝相差無己的人膠着半日絞盡腦汁,平白惹人着急。

“這不可能。”藍欣倏的站起身來,身軀顫抖,臉色蒼白,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會輸,但絕對想不到輸得這麼慘,便是再傻的人也看得出,兩人的棋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若是輸了一兩目或許還可以歸咎於她剛纔有風度的讓錦瑟執先手的原因,可現在看起來她輸的子足足超過二十目,如此更襯托額她剛纔那故作大方的表現完全是一場笑話了。

錦瑟則微微朝後一仰,右手隨意地搭在几上,嘴角含笑着道:“莫非藍小姐還想再來一局?”

藍欣死死地看着她,再來一局?以她們兩人的棋藝差距,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

“閣下到底是什麼目的?”她絕對不相信對方過來只是參加區區一個詩會,眼下錦瑟的行爲分明就是刻意羞辱。

輕笑一聲,錦瑟遂反問道:“那藍小姐以爲我有什麼目的。”她琉璃般的美眸目中滿是深意,可是從藍欣的角度,卻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寒光四溢,鋒銳無比!

藍喻深吸了一口氣,她忽然甩袖冷笑了一聲:“鳳九小姐才藝過人,藍某自愧不如,不過藍某身爲世家子女又身兼翰林院之職,平日裡諸多事務繁忙……”

說到這裡,別人還沒什麼反應,方彤和個別幾個貴女們卻是偷偷地在心底裡嗤了一聲,還事務繁忙,忙着到處招貓逗狗風流快活吧。對於方彤嘲笑的眼神,藍欣恍若未見,依舊一臉傲然地道:“不論這琴藝也好,棋局也罷,我藍欣自認不是閣下的對手,只得欣然認輸,不過今日是我藍欣特地舉辦的詩會,閣下有如此之才又特地過來要和我比拼,分明就是有備而來,我自認沒有什麼得罪閣下的地方,還請閣下明示。”

她擺出這個姿態,頓時又讓錦瑟成爲了衆人的焦點,卻見錦瑟悠然一笑,站了起來,她知道藍欣眼下襬出這副示弱又高傲的姿態,無非就是希望以輿論來壓迫她,甚至語焉不詳的再度直指她身份不明,別有用心。

笑了笑,錦瑟清潤動聽的音線悠然傳出:“藍小姐說的不錯,我今日的確是有心特地來找藍小姐。”

就見她神情忽然一變,連笑容也收斂不見:“我是要請藍小姐別再到處找我府中男人的麻煩,甚至對他有不當的心思,藍小姐可明白。” 這句話一出,猶如一滴水落在了油鍋裡,引得衆人一陣喧譁驚歎,看向兩人的眼神都變了幾分,誰都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糾葛居然是來自一個男人,甚至還是一個已婚男人。這個世間,爲男人出頭的女人不是沒有,但這樣直接大方地找上門來甚至以勢壓人當面挑戰的卻是絕無僅有。

第一次,藍欣的臉上出現了微愣的神情:“你的男人?”

錦瑟輕笑一聲:“看藍小姐的樣子,似乎對不止一個良家夫男動過心思呢!”這話說的方彤也是忍俊不已,而在場的一些貴女也都心知肚明錦瑟說的並不是假話,藍欣在這方面的劣根性也是出了名的,不過以往她畢竟還較有分寸,不會去動招惹那些世家貴女的正君側君,若只是一些當成玩物的侍君小侍,大部分貴女麼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藍欣想了片刻,臉上便恢復了神色,面對錦瑟此時的態度,她終於有了一絲得意之情,心中暗道,你鳳九再有本事有如何,夫君還不是被她給玩了?想到這裡,她刻意擺出一副微有歉意的表情道:“看來是我們一時情難自禁,這都是我的錯,還請鳳小姐勿怪你的夫君,若是你不能容他,我藍欣願意善待他娶他回來。”

這話一出,錦瑟的臉登時就沉下來了,這藍欣的臉皮簡直厚的沒邊了,她冷笑道:“藍小姐似是會錯意了,我的夫君姓水,他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反倒是藍小姐再三騷擾,虛情假意,處處爲難他,至於那些情話假話藍小姐還是留着對鏡自覽吧,今日我特地過來就是要說清楚,他是我的男人,和你沒有關係,藍小姐聽清楚了嗎?“

這些話說的實在是太有氣勢,太無所畏懼,尤其還是出自一個如此絕美難言的女子口中,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風情,帶着某種瞬息萬變,絕色難言的風姿。當下不少少年便春心萌動的捂住了心口,這鳳九實在是太有女人的氣魄了,這樣的氣度這樣的言辭,也難怪水家公子選擇她而不是藍家的小姐,看到這樣的女子,怎能不讓人心動。

“水雲卿?”藍欣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你就是水雲卿的妻主?”

“藍小姐慎言,水雲卿這個名字可不是你可以隨便稱呼的,還是喚水公子爲好,免得敗壞他的名聲。”錦瑟正色道,凌厲的眸光直直地朝着她的身上射去。

藍欣被這句話徹底地激怒了,冷笑着道:“這世上還沒有我藍欣看中了卻得不到的男人,水雲卿是你的男人又如何,等我弄到了手定要好好地玩玩,看你區區一個大周來的女人又能把我如何。”

她卻不知自己無形中也是中了錦瑟的攝魂術,被刺激之下一下子便忘記了收斂甚至展現出了她內心深處最真實陰暗的一面。果然這話一出,衆人透射來的視線充滿了隱隱的 鄙夷,一衆貴公子們更是愕然,要知道藍欣不管私底下如何,平日裡面子上的功夫她還是做得極其到位的,若是不瞭解她的人還真以爲她是個和顏悅色溫柔平和的女子,可她這種齷齪的心思一出,沒有幾個還會真的把她當成一個文雅的世家貴女,反而會提起不少戒心。

藍欣此時方纔意識到自己剛纔說錯了話,但眼下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冷哼一聲硬着頭皮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你,你的人我就算沒興趣也要搶過來。”

她這話顯然也是想扳回一城,讓人以爲她剛纔的都不過是氣話罷了,而此時方彤又不遺餘力的跳了出來添了一把柴火:“藍小姐你這莫非是傻了不是?任何一個男子嫁了鳳九這樣的妻主眼裡哪還會對其他女人有興趣?”她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都是暗自點頭,幾個少年公子看着錦瑟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更是心跳加快地低下了頭去,方彤卻還是在喋喋不休地落井下石着,“不過你若是用手段強行要把人家公子給……那又是另當別論了……莫非藍小姐剛纔說的是這個意思?”

這嘲諷實在是太給力了,甚至給力的都沒法辨解,藍欣的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楞是被堵的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藍小姐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了。”錦瑟看着她,一身氣質被她清冷的聲音更渲染出冷意,顯得愈加高不可攀,“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在這裡和藍小姐賭上一局。”

她說話時,整個人好似碧玉雕刻,有一種清透感令人禁不住就想一看再看,而她說話時的那種自信和囂張更是教無數公子心折。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在氣場上和錦瑟比擬的,那種渾然天成的貴胄氣息,獨有的清冷自信的氣場,着實迷得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既然是詩會,那自然也少不了作畫提詩,我就和藍小姐一起,好好地在最後這兩項才藝上比比如何?若是藍小姐輸了,就請當衆發誓,以後絕不覬覦我的夫君,甚至也不會暗地裡找他麻煩,哪怕是找他人幫忙,聽到了嗎?”

藍欣咬牙切齒地看着錦瑟,她知道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能拒絕,一個女人在她藍家的詩會上對她發出如此挑戰,若是她退縮了,從此後在京城才女圈中,她就再也別想擡起頭來,尤其是在她剛纔還輸給了錦瑟琴和棋兩項技藝的關口。

這個道理她明白,錦瑟更明白,這也是她爲什麼可以當着衆人的面在這個時機提出要求,也是爲了把她徹底地逼入死角。

“好,若是你輸了怎麼辦?”藍欣咬牙冷聲道。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錦瑟輕描淡寫地道,從她的表情和語氣不難看出,她壓根就是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擔心,甚至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會輸。

“好,若是你輸了,你就跪地給我磕三個響頭。”藍欣惡意滿滿地說道,若說錦瑟的要求不過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不要繼續騷擾她的夫君,那藍欣的賭約要求就顯得她人品有些低下了,故意貶低甚至侮辱對方,雖說她此時純粹只是爲了出一口惡氣,卻不知道在所有人的眼裡,她和錦瑟之間的差距是越拉越大。

“你先贏了再說吧。”錦瑟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嘴角含着一縷意味深長的冷笑。

兩人就此立下戰書,而這次,藍欣卻執意要求換她指定安排的人做裁判,若大家只是隨意聚會交流,此舉自然算不得什麼,可眼下她分明和錦瑟是對戰的緊要關頭,在衆人眼裡看來,藍欣如此做未免有失大家風範,誰都知道她指定的人必然早就佈置好了題目有所準備甚至偏向她,這對錦瑟來說是極其不利的。可偏偏無論錦瑟和方彤都並不在意,方彤更是在心底裡嗤笑一聲,笑話藍欣自掘墳墓,都一樣是要輸了,耍手段了還是輸,那面上更是無光,這藍欣也真是不學無術,明明沒多少本事,卻偏要學人家拿什麼才女之名,人家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周第一才女,在她面前耍任何手段都不過是笑話罷了。

而這些舉動同樣也愈加顯得藍欣的小家子氣和缺乏自信,不少原本對藍欣頗有好感的公子們此時心裡都是止不住的失望,不少人暗忖道,難怪家中的爹孃姐姐們都提醒自己看人不要只看表面,定要多方考察,如今細細一看,這藍小姐果然名不副實,和那鳳九小姐一比簡直是星與月爭輝,差得太遠。

裁判上來後也不多言,直接便宣佈了題目:“既然要作詩,不如就以今日湖光山色的美景來做一首應景的詩句吧,一炷香之內,誰先完成且做的更好的便勝出。”

要在一炷香之內做出一首詩不難,難的是要做到讓衆人心服口服,甚至作爲比試的籌碼,對藍欣來說,這自然只是小菜一碟,要知道這詩句可是她早就讓藍諾的幕僚爲她準備好的,詞句優美,意境悠遠,連藍諾都贊說算是上佳之作,但此時她還是惺惺作態,擺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方纔暗自得意地看了錦瑟一眼,走到桌前執筆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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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錦瑟卻全然沒有理會她,藍欣寥寥數筆寫完了詩句後,吹乾了墨跡,一看那香才過了三分之一,而錦瑟仍在案前不知道奮筆疾書在做些什麼,她自認勝局已定便洋洋得意地等待着評判,在她看來論速度也好,論質量也罷,她藍欣肯定都算是個中翹楚,那鳳九和她比什麼,怎麼比。她此時不耐煩地開始催促起裁判來:“我的詩在這裡,既然鳳九小姐的完不成,不如就先展示我的好了。”

但裁判還未說話,方彤卻是笑着道:“一柱香的時間還未過去,公平起見,不如還是等鳳九小姐的作品出來後再一起評判,藍小姐不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

藍欣冷笑地看着她:“自然,那就等着吧。”

她此時氣焰明顯開始帶出了有幾分囂張,要知道今日勿論錦瑟表現得如何出色,只要她下跪和她磕頭,她藍欣就等於穩穩地壓了她一頭無疑了,哪怕是天人之資也得叫她低到塵埃裡去,若非是顧忌衆人在場,她甚至恨不得多加一點賭注,比如讓錦瑟將水雲卿雙手送上供她玩樂,這樣的話,這鳳九輸了以後的臉色想必纔會更好看。

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事實上連方彤都在納悶錦瑟爲什麼遲遲不下書案,只是礙於規矩她此時也不能湊上前去打擾,就見那香燃到了最後一絲的時候,錦瑟方纔淡然地擱下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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