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最終趙寰和陸塵都沒來見她,錦瑟也不疑有他只以爲這莫名不着調的暗二沒把差事辦好,所幸見過楚雪熙的她此時也沒了心情去見其他人。不過第二日在錦王府侍衛們護送趙寰等人回程的路上,她還是親自前去送別。雖然已經託付暗衛好好安排趙寰等人回大周后的生活,但終究還是有這兩個月來相處的情誼,錦瑟對着趙寰和顏悅色,親自看着他們上了馬車。
“路上小心。”臨別時,錦瑟對着幾人諄諄囑咐道,如夏琴秋弦等人自然也紅着眼睛和她福身道別,趙寰見錦瑟神色柔和,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裡劃過一股暖流,至少對他,她還是那樣溫柔,似清風般的悅耳聲音更安撫着他此時難受而躁動的心情。
一旁的陸塵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
暗二卻是看着錦瑟,朝着她微微點頭,要給安瀾的信件此時就在她的懷中,想必女帝看到了也會明白親王的苦心,爲她好好安排好趙正君等人的後半生吧,說起來令狐莊主也是費心了,這幾個人雖說幫了親王這一回但日後也算是脫胎換骨了,至少那商家小姐也算不上良人,不管是和離還是繼續過下去,有親王府撐腰又有女帝的誥命,誰敢欺負他們幾個。何況這次來西塘的西塘的事情是被掩蓋的,對外是說親王側君和趙正君一見如故,故此邀請他們到郊外別院小住兩月。只要趙正君等人自己不說漏嘴,那幾個親王府的侍衛是不可能到處亂嚼舌根的。
趙寰上了車以後就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給楚雪熙鬆了綁,看着他淚流滿面,絕望欲死的神情,心裡不由地一動,這一刻,同命相憐的感覺讓他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憐憫之意,楚雪熙感受到趙寰對他的同情,車中除了陸塵又沒有旁人,他乾脆就起身跪着對着趙寰用力磕頭:“趙正君,求您放了我吧,我不想回大周,我不回去。”
趙寰昨日沒有細看他,今日一看才發現他長得真是不錯,玉面如冠,彷彿凝聚青山流水的靈秀而生,倒還真是個難得的精緻美人,就算形容狼狽也不掩其俊俏,可轉念想到,就算這樣的美人卻也同樣沒能打動錦瑟。
“我想問你一句話,你願意如實回答我嗎?”一旁的陸塵凝視着他問道。
楚雪熙當即回道:“我願意。”
“你是真的喜歡小姐?”
“我……我自然是喜歡她。”對於這幾個男人的心思,楚雪熙也是心知肚明,但他並不介意對他們坦誠相告,回答得便也有些嬌羞。
陸塵繼續問道:“那她對你呢?”
楚雪熙明白了幾分,咬牙垂下了眼簾。比起在錦瑟心裡的地位,他這個已經和她有過露水情緣的甚至比不過眼前這幾個商家的男人。
陸塵不再說話,他就靜靜地對着他看,看得楚雪熙閉了閉眼:“小姐不想要我。”說到這裡,他無語凝咽,無論怎樣作踐自己,貶低自己,她都不屑於多看自己一眼,哪怕他什麼名分都不要,什麼奢求都不敢想。
“你覺得你若是在半路回去,她會高興還是憤怒?這一次她若是有大事要辦或者有了難處,你又能幫上什麼?小姐來西塘不是來玩的,何況她還招了西塘楚太父的眼,得罪了禁衛軍,你我不過區區男子,留下只是給她添亂罷了,何況她讓我們走未嘗也不是保護我們的意思。”陸塵再度道,他心思靈透,這樣一分析,連趙寰都有豁然開朗之感,但即使同樣清楚他話中的意思,他還是神情黯然。他對錦瑟可謂是癡心一片,可他若是真的讓錦瑟麻煩爲難了,他自己也不想原諒自己,可真這樣回了大周,恐怕他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楚雪熙心裡痛的不能自持。他要是再年長几歲,像趙寰這般有過世事的歷練,就會明白有些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不過是徒添悲傷罷了,可他到底年少,癡心困在錦瑟身上,又自認已經是她的人了,實在不甘心就此放棄,想來想去只得暗自垂淚。
看他似有所悟,趙寰心頭稍緩了一口氣,也不再多勸說,幾個人便一路沉悶着在路上,各自思量着。
錦瑟的身體雖說百毒不侵,但水雲卿用的都是安神入眠的藥物,而輔助“相思斷”針法的又都是些靈藥,並無毒性,自然不會讓她的身體產生抗性,而該針法需要施針者全神貫注,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因此錦瑟原以爲會受盡折磨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她完全就是昏睡了三日,反倒是水雲卿整個人像是被水裡撈起來似的,整個人汗溼衣襟,臉色蒼白十分的疲憊。
在趙寰等人離開後第二天,水雲卿就開始了對錦瑟的施針,兩人關在房內整整三天兩夜,到了第四天,水雲卿揉着額頭走出了房門,守在院中的鳳二幾人霎時雙眼大亮,猛地跳起來,鳳五甚至還一時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如何?”
“成了!”
雖然是意料中事,但幾人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狂喜,不過考慮到現在只是剛剛開始尚不知結果如何,不由收斂起了幾分過於激動的情緒,鳳三更是慎重二嚴肅的看着水雲卿問道:“真的成了?”
水雲卿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疲倦,對着鳳仙點頭道:“中了相思斷的人醒來時恐怕會很虛弱,何況又是三日未曾進食,我也是同樣沒有休息過,先要去廂房休息半日,一會你們先去照顧她,待她醒來該怎麼說你們明白。”這算是在警告了,但幾人心裡並無不悅,畢竟他出力最多,這些人也不是普通的閨閣男子,算是半個江湖人,自然知道守信重諾的道理。
“這點我知道,我們會照顧好她。”鳳仙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滿意地笑意,隨即對着鳳二幾人緩聲道,“既然已經成功了,那我們今日就要開始收拾和整理,過幾日便離開這裡。”
人逢喜事精神爽,幾個人一時間都是神采奕奕的,熠熠生輝,哪怕是拋下了數年來的基業也是滿臉喜滋滋的,並沒有絲毫的不捨。這處別苑裡面如今只有他們幾個真正的心腹下人,日後也是要帶着一起離開的,即使如此,這些下人也基本上都幾乎沒見過錦瑟。
錦瑟於是又昏睡了一日,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正輕輕擦去她額角的汗水,她驚醒過來,有些昏暗的視線之中,她看到了不止一個人站在自己的牀邊,看到她睜開眼時明顯帶有幾分驚喜。
“對不起,吵醒你了。”容貌俊俏精緻的鳳二第一個開口,他的聲音很有磁性,語氣沉穩有力,說話時他正收回手中的白巾,顯然剛纔給她輕柔擦汗的人正是鳳二,但錦瑟眼下根本一點都認不出他。
她覺得自己有些渾渾噩噩的,腦海裡一片混沌,好容易定了定神再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細想便已經被牀邊的幾個美男子晃了下眼睛,這幾個男子雖然各個不同,卻都風姿不凡,容顏俊美,簡直令花失色,令日無光,看着他們只覺得滿室生春,連光線都明亮了起來。
此時他們看着錦瑟,眼角微微都有些淚光,含情脈脈,吸引得人不能移開眼光。
這一次不同於上次爲救楚雪熙時的頭部受傷,錦瑟是完全連自己什麼叫名字都想不起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的記憶都忘記了個徹底,只剩下基本的生活常識和一些刻畫在骨子裡的禮儀規矩。
因此她努力地在鳳二的幫助下坐直了身軀,對着他們道謝道:“有勞了,不知道這裡是?”
面對她的問題,他們卻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是在確認水雲卿是不是真的成功了,這五個男子氣度各有不同,有的優雅有得富貴有的清爽有的精緻,但無一例外都意態嫺雅,迥異於常人,他們看着錦瑟的眸光清峻而明澈,像五道柔和明珠光同時照來,讓剛剛清醒過來的錦瑟都有些都暈目眩,她心中疑惑,總覺得自己看到這幾人時心頭有種詭異的熟悉感,似乎該是熟人,可莫名的又覺得應該防備着些什麼。
鳳仙年紀最大,容貌俊美卻穩重爾雅,他衣袂翩翩地走近到了錦瑟的身邊,很是自然地在她的牀沿邊坐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臉頰,看着他溫柔而關切的眼神,錦瑟也不好意思閃躲,只得任憑他嫺熟地做着這些顯得十分親密的事情。
“怎麼樣,餓了吧,不過妻主剛醒來,可用不得太油膩的東西,給你準備了一些清粥,先用一些吧。”
妻主?妻主是什麼意思?妻子的意思?此時此刻,錦瑟的心底裡莫名地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念頭,好像妻子這個詞不該是隨意使用的一般,而聽到鳳仙用如此自然親熱的口氣稱呼着她,她的臉色也不由自主滿面緋紅,容色更是嬌豔了幾分。
鳳仙盯着錦瑟,見她愣愣看着他的臉陷入沉思,不由微微一笑:“看得可還滿意?”他若無其事地又給她擦了擦手,那玉指纖纖,美若蘭花,虧得鳳仙表現得極其自然,就好像不止一次對她如此伺候。
“是不是我老了,臉上都有皺紋了,讓妻主看個不停。”
對大夢初醒的錦瑟來說,眼前的美男子實在是過於溫柔,而且魅力十足,錦瑟本能的就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有些迷糊……總好像有什麼事情想不起來。”她有些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頭,真要命,她好像忘記了很多事,她到底是誰?他又是誰?
鳳仙一把拉住她自虐的手,笑意溢上了臉龐,滿目的柔情與思念,不管錦瑟今日表現的有多失態,他都顯得毫不失禮,老神在在風範十足:“我們是你的夫君,你都不嫌棄我老,我怎會嫌棄你變傻了。”
錦瑟被駭了一大跳,什麼叫他們是她的夫君?脣舌蠕動了幾下,卻覺得說不出來話來。
鳳仙卻輕輕問道:“妻主這是怎麼了?病了一場倒這樣看我們。”他眼神微閃,卻完全沒被錦瑟看出。
錦瑟這次又被驚了一下:“你們?”內心深處似乎覺得有巨大的違和感,讓錦瑟有些驚慌。
幾個人看她並不反對,只是疑惑和質疑,不由心頭一鬆,互相暗地裡交換了一個眼神。
“妻主怎麼了?”鳳仙道,目光無比的柔和,一雙若白玉似的手自然而然地將清粥遞來,“看來是大病了一場,估摸着有些糊塗了,怎麼?妻主該不會病得把我們都忘記了吧。”他臉上帶着調侃,表現得十分自然,錦瑟不由地面色便是一紅,身子激靈了一下,眼下她還真的忘記了怎麼辦……
此時思緒一片混亂的她壓根沒有注意到幾個男人之間希翼而隱帶激動的眼神,她斟詞酌句小心翼翼地問道:“對不起,我睡了一覺着實是糊塗了,你們剛纔都叫我什麼來着?妻主?你們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會有這麼多夫君,我到底嫁的是誰?”
還她嫁的是誰?看錦瑟睡了一覺連倫理綱常都忘記了,幾人都有些忍俊不已,剛想要笑,卻見鳳二輕飄飄地閃過來了一眼,幾人心神領會,面上卻是裝出了一副焦急和傷心的模樣,鳳五慣會作戲,更是直接撲到了錦瑟的牀邊,嚎啕大哭了起來:“妻主,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呀,往日裡您可是最喜歡小五的了呀,我可不活了,不活了。”其餘幾人背地裡都偷偷地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卻也是滿面悲愴,看得錦瑟心理一陣陣地愧疚。她雖然因爲斷相思而失去了記憶,但善良溫柔的天性仍在,不忍看到幾個美男子爲了她在這裡悲忸哀傷。
“我怎麼了?”
“你病了,燒了好幾日,都糊塗了。”
“妻主……”鳳三握着她的手,面上看似爲她擔憂的不行,只說了兩個字幾滴淚珠便滾滾而落,錦瑟大爲緊張,只得先噤口不言。結果鳳三自己拭了淚水,含泣道:“我是元楨,妻主平日裡都最歡喊我楨哥哥了……”
鳳五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三哥,不帶這樣耍賴的,他還沒開口呢,當即鳳五就有些氣急敗壞地道:“還有我,我是凰哥哥,妻主你都喊過不止一次了。”鳳四撫着額頭,掩飾他無奈的眼神。
看着這一羣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錦瑟腦仁開始發疼。這哪裡是看人,分明是刮人眉眼,她真心是怕了那讓人眉眼皆顫的眸光,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娶了這麼多的,你們都是我的夫君?”儘管失去了記憶,可錦瑟腦海中某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也開始作祟了起來,“再說我年紀這麼小,怎麼娶夫?”
“妻主,你這是不要我們了嗎?”眼眶一紅,鳳五又是潸然淚下,幾個男人又都是淚眼汪汪,大有以淚洗面的架勢。錦瑟摸了摸自己的頭,實在想不通自己講錯了什麼,惹得幾個男人都是一副哭天搶地,悲痛欲死的模樣,她生平最怕的就是男人哭成淚人一樣,眼下就算是失去記憶了,也免不了這個本性,不由地便焦急道:“別哭了,我這不是病糊塗了嗎?倒不如你們慢慢地坐下陪我說說。”
她一急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幾聲,幾人對她本就關心,見她如此當即擔心的上前遞水的遞水,拍背的拍背,一個個俱都飛快地收了眼淚,擔憂地道:“妻主快喝口水,緩一緩。”
錦瑟腦子現今一片空白,哪裡反應得過來,待喝了兩口水,又見他們一個個睜大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郝然:“我是真的忘記了,你們還是別先喚我妻主,讓我先好好想幾日。”
見鳳五似乎又要抽噎起來的模樣,慌忙又道:“你別哭啊,我又沒說什麼。”
結果她不勸還好,一問出口,幾個男人就淚眼漣漣,斷線珠子一樣的落下。錦瑟心底一慌,頓覺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話。
“妻主都不要我們了,我們能不哭嗎?”
她愣愣地從一張俊臉轉到另一張,暗暗慨嘆了聲自己真好豔福,更覺得他們說得如同天方夜譚,自己怎麼可能娶了這麼多,還各個容貌不差體貼溫柔,一個個守在牀頭等她醒來,身邊被這麼多美男環伺,潛意識裡她覺得這樣似乎不對,很不對,可這幾雙眼光都滾燙如火炭,錦瑟被羞得臉蛋兒通紅,紅暈如雲霞蒸染,看他們眸子炯炯,更加覺得不好意思,索性低下頭不說話了。幾人何曾見過錦瑟這種無意流露出來的前世小女兒態,卻一點不覺得反感,反而滿心歡喜,越看越愛,恨不得抱在懷裡輕憐密愛。
“你們真別哭了,我有些頭暈。”錦瑟揉着額頭道,她這樣一說,幾個男人裝模作樣的哭聲霎時間都是一頓,鳳五神色緊張至極,不住窺探錦瑟的面色,還一再和她確認道:“妻主沒事吧?看你瘦了一圈,可得好好補補。”
“是啊,有什麼事等身子好了再慢慢想吧。”
被一羣人圍着如此關心,錦瑟一時倒有些感動,還是鳳四揉了自己額頭苦笑道:“行了,妻主睡了好幾日剛剛醒來,一羣人圍着打擾像是什麼樣子,我們還是先散了去吧。”他這是以退爲進,果然錦瑟疑惑地問道:“我睡了很久?”定是很久的了,竟然把自己叫什麼都忘記了,瞧瞧這一屋子的美男,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個如此風流之人,內心深處總有種莫名的違和感,她怎麼可能如此左右逢源,娶了這麼多房美男子,不對怎麼是女子娶夫,不該是嫁人嗎?錦瑟滿心的發愁,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間就有些困惑皺眉。
“在想什麼?”還是鳳四體貼,看出了錦瑟的不對勁,他的聲音清雅悅耳,如清泉一般注入錦瑟的心間,好似春風下的寶樹,暖意襲人,那目光更是溫柔,似乎有萬種深意。
“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重病?”不然怎麼會什麼都忘記了。
“前幾日妻主起了興頭,非要上樹掏鳥窩……”鳳五的話還沒到一半就被一旁的人踹了一腳,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什麼掏鳥窩,是上亭樓賞景……”這鳳五,自己小時候調皮掏鳥窩就總是也拿這件事說別人。
“結果不慎從假山上面摔了下來,大夫說是磕到了頭,只怕是不太好,眼下好容易看妻主醒了過來,誰能料到……”說到這裡,幾個男人都是拿帕子抹起了眼淚,看到錦瑟嘴角直直抽搐。
“所以你們真的都是我的夫君?”她問道。
“其實說是夫君也是高看我們了,我們都不過侍夫罷了,我和他們一樣,不過最爲年長,便忝爲大哥了,你叫我大哥也行。”鳳仙微笑着說道,幾人之中,他神情最爲平靜沉着,從沒有哭哭啼啼過,油然地讓錦瑟產生了信賴感。
“侍夫是什麼?”
見她問出如此沒有常識的話來,鳳仙倒也沒有不耐煩,依舊溫雅地解釋道:“一個女子可以娶一個正夫,正夫之下便是側夫,隨後便是侍君,侍夫,我們都是妻主的侍夫。”其實侍夫的地位只比暖牀小侍略高一點,鳳仙等人之所以甘願把自己放在這麼低的位置上,也是因爲他們都自愧於非清白之身,而且還曾經伺候過無數女人,沒有那個臉面做所謂的側夫,不過他們本也心性豁達,並不介意做個小小的侍夫,而且以他們對錦瑟的瞭解,知道她不太可能再娶什麼人,何況他們兄弟之間感情深厚,因此做側夫還是侍夫本質上也幾乎沒什麼區別。
原來侍夫就是小妾啊,錦瑟的心底裡忽然莫名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已經迅速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呢?以你通身的氣度怎麼可能是什麼侍夫?”雖然失去記憶,但她還沒有失去常識,“看他們對你的態度,分明是他們的頭領,怎麼可能會和他們一樣是侍夫呢?”
鳳三等人都是呆了呆,沒有想到錦瑟雖然失去了記憶,倒是觀察入微,鳳仙還是不慌不忙地道:“是不甘心,我怎麼可能甘心做侍夫,可我畢竟年紀大了,不如他們幾人更得妻主歡心。”說着說着,神色間隱約便帶上了幾分委屈,“不過只要妻主還肯要我,我就滿足了。”
鳳二也立即心神領會,跟在後面道:“大哥別這麼說,你入門比我們早,平日裡又教導我們許多,自然該是我們聽從大哥的。”
鳳三則道:“小姐,你不會真的忘記了我們吧!”每個人都屏息靜氣看着她,幾乎又要垂下淚來。鳳五在旁聽着,看着錦瑟被忽悠的已經開始找不到方向的樣子,心中好生佩服,和自己比起來,幾個哥哥這才叫深藏不露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個文,真心譭譽參半啊……
另外文案出問題了?
第七卷 金屋藏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