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柯西的問罪
青年眼中驟然現出一抹銀色，一股血脈之力爆發，終於壓制住了紊亂的燃力，完成了那個燃力陣。
當一切結束，青年已經完全虛脫，癱倒在地。
雖然明知這是自己的‘成人禮’，水晶球將記錄一切，他也顧不得了。
柯西笑了笑：
“小傢伙算是成功了，卻有幾分運氣存在。
若不是最後一刻布魯諾提醒，他怕是要失敗了。”
“恐怕就是提醒，他也失敗了很多次，只有這次成功了。”默多薩克也笑道。
“這孩子天賦尚可，未來有望成爲復魔大師，看下一個吧。”
默多薩克點點頭，他知道老師的眼光，這應該就是里奧斯的上限了。
不過能夠成爲三階復魔師，也不錯了。
默多薩克拿出另一枚水晶球：
“這孩子叫瑞文，今年十四歲，還在白塔學習，是費耶的弟子。”
“費耶有弟子了？我以爲他會跟材料過一輩子呢。”
柯西難得笑了，隨即看起來。
只看了一會兒，他臉色突然嚴肅起來。
水晶球中的瑞文，對燃力的操控簡直如行雲流水般，不光精確，還穩定的可怕。
在他手下，燃力彷彿有了意識，幾乎每個燃力陣的復魔都無可挑剔。
柯西目不轉睛地盯着畫面。
這一次他沒做任何加速，反而不時將速度降低，好看的更仔細些，直到整幅作品完成。
“呼！”柯西輕出一口氣：“你怎麼看？”
默多薩克同樣面色驚訝：
“難以置信，這竟然是一個孩子的‘成人禮’。
他表現出來的燃力感知和操控力根本不遜於任何的復魔師，甚至復魔大師！”
“你說的不錯，尤其是這裡。”
柯西將畫面回調，定格在一個場景——
瑞文雙眼一片血紅，正是遇到“鈍化”的時刻。
然而下一刻他眼裡的血絲竟然緩慢褪去，重新變得正常。
“沒有復魔師能從‘鈍化’中擺脫出來，他竟然做到了，簡直是奇蹟。
這孩子是天生的復魔師，他給我的感覺與圖蘭的那一位差不多。”
“老師是說……諾亞？”
默多薩克震驚，他沒想到柯西會將瑞文同諾亞相比。
諾亞是亞瑟公國新近崛起的天才，據說是無限接近超凡感知的復魔師。
原本亞瑟公國只是圖蘭一個不起眼的屬國，因爲諾亞的原因，整個公國的地位都大大提升。
柯西凝重地點頭。
“在我看來，瑞文的天賦甚至要超過他，就是成爲傳奇大師也並非不可能。”
“傳奇大師？”
默多薩克震驚的無以復加。
每一位傳奇大師都是傳說中的傳說，放眼青嵐歷史也沒有幾個。
他們無不是居於力量巔峰的人物，作品更是被奉爲傳世重器。
最有名的兩位傳奇大師便是高斯和奧卡羅蘭。
他們一個創造了復魔武裝，一個創作出序列武裝，都是驚天動地的東西。
“不錯，你也知道，我的星焰帶有預言的能力。
雖然這種能力很少顯現，甚至不受我的控制，但就在剛剛它動了一次。”
這一下默多薩克更震驚了，忙問：“老師，預言的內容是？”
“超凡感知。”
“您說，這孩子擁有超凡感知？”
默多薩克一愣，隨即無比激動。
因爲歷史上只有兩人擁有過超凡感知，一個是高斯，一個是奧卡羅蘭。
他們無一不是復魔師中的巔峰。
默多薩克並不認爲柯西的預言會錯。
從過往來看，他說過的話幾乎就是定論。
“真是太好了！
如此一來，瑞文極有可能成爲傳奇復魔師，諾亞的威脅就不算什麼了。”
這是他的想法，也是但丁高層們的擔憂。
諾亞的天賦實在太恐怖了，他是公認的能夠挑戰傳奇大師的存在。
一旦他成功，力量的天平必然向圖蘭傾斜。
以兩國勢如水火的關係，對但丁絕對是災難。
其實，宰相梅耶曾秘密找過他，謀劃如何抹殺這個威脅。
然而圖蘭對諾亞的保護密不透風，他們多次暗殺都以失敗告終，還搭上幾十名強者，最後只能作罷。
這時，柯西突然皺眉：
“我怎麼不記得，除羅迪外，今年白塔又多了位以太燃法？”
他臉色變得難看，已有怒意。
以太燃法極爲稀少，每個都是國之支柱，作爲燃法者協會的會長，他對但丁的以太燃法瞭如指掌。
此時突然冒出一個不在冊的，頓時讓他有種失控的感覺。
尤其瑞文的天賦如此驚豔，居然會被漏掉，怎麼也說不過去。
“奇怪，根據克麗斯汀上報，白塔的確只增了一位以太燃法。
按理說她不會犯這種錯誤，難道在隱瞞什麼？”
默多薩克也萬分惱怒。
“給我查清楚，我要一個回覆。”
“您放心，我這就安排。”
柯西沉搖頭，說道：
“你親自去一趟白塔，弄清瑞文的事情，同時考察一下他。
這次龐加萊之行，帶上這孩子。”
“帶他？”
“不錯。
他擁有超絕的感知，又是以太燃法，對於探索那邊的燃力反應會很有幫助。”
“我明白了。”
柯西點了點頭，語氣憂慮地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不好，土著生命都開始晉級了，殿下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
就在昨天，世界之門還發生了一場星潮。”
默多薩克沉重地說。
“星潮？”
柯西語氣驟變：
“那邊的燃力已開始倒灌世界之門了嗎？波及範圍多大？”
“直徑大概三十公里。
幸好摩根騎兵團一週前已經後撤，損失只有百餘人。
但有一支三千人的部隊，原本是要進入世界之門的，遇到星潮噴出，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柯西輕嘆一聲：
“燃力風暴過後，世界之門會進入一個短暫的平息期，你要抓緊時間了。
布隆伯格與威靈頓那邊怎樣了？”
“兩人已解決了手中之事，正趕往預定地點。
其他人都到了，待我接到瑞文就可以出發了。”
“此行之重要我無需再說，你們務必小心。”柯西叮囑道。
“我會的，只可惜此時聖族聯盟入侵，老師要同那位遙相對峙，否則有您的參加，此行就更把握了。”
“唉，人算不如天算。”
屋內一時陷入沉默。
兩天後，白塔迎來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人頭髮灰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但歌德卻對他尊敬異常。
“尊敬的默多薩克大師，歡迎來到白塔。”
“歌德老友，好久不見了，克麗斯汀會長呢？”
“前方戰事越來越緊急，會長前去支援了，恕不能迎接大師。”
“老友客氣了，有你在也一樣。”
兩人簡單聊了一陣，默多薩克直入正題。
“老友，我此行來是向你瞭解一個孩子，請務必將他的信息詳細告訴我。”
“哦？不知是誰？”
“他叫瑞文，是費耶的弟子。”
“瑞文？”
歌德一驚，疑惑起來。
默多薩克何等身份？
他怎麼會知道瑞文，並且親自到來這裡瞭解。
他的表情落入默多薩克眼中，後者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看來老友是知道他？”
歌德沉吟片刻，覺得還是穩妥點好，瑞文現在需要的是低調，便道：
“這孩子並不如何優秀，不知大師從何處聽說了他？”
默多薩克心中冷笑，更加懷疑歌德有所隱瞞，語氣生硬起來:
“哦？不算優秀？
一個以太燃法者，同時還是前途無量的復魔師，這都不算優秀的話，白塔可真是人才濟濟啊。”
歌德苦笑：“您都知道了？”
默多薩克怫然冷笑：
“這孩子的‘成人禮’都已經送到老師那裡了，你還要繼續隱瞞嗎？
他是以太燃法的事情，爲什麼不上報給我？
還是你覺得我管不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