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裂隙?”
陳到輕聲自語,面色凝重。
但實際上,這位才走馬上任不到一個月的臥虎館主,根本就對這個名詞沒有任何的瞭解。此刻這樣作態,也不過是爲了照顧一旁肖青石那滿是希冀的目光罷了。
唉,這就是身爲一名靠譜成年人的悲哀啊,要時刻注意身處的氣氛....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吳月嬋,此刻臉上滿是驚慌。看起來,這位南關吳家的子弟,對所謂的深淵裂隙是有些瞭解。
“館主您是知道的,所謂邪魔詭物,只有通過深淵裂隙才能抵達這個世界。”
肖青石看着輕聲自語的臥虎館主,繼續說道:
“但深淵裂隙卻也是有着等級劃分的,尋常的如b級a級,能通過的,最多隻是等於二品武道入聖的邪魔。”
“這樣的裂隙,其實還算是在掌控之中,不是應對不了。”
聽見這幾乎,陳到的眼中終於真正的浮起了凝重。相當於二品武聖的邪魔?他之前還以爲,所謂邪魔基本上都是些炮灰罷了。就好比某頭潛入武館後院,最後被他一拳砸死的邪魔。又或者,是在宗師戰會場上襲殺他的那四頭邪魔而已。
而武聖,恐怕就算尋遍整個華國,也找不到幾位吧?以陳到宗師戰上巔峰的實力,估計在武聖面前也不過是一巴掌就能解決的事情。
而在這位特異局局長肖青石的口中,能通過這樣強大邪魔的通道,竟然是可以掌控的?
那麼,能讓對方不惜折節下交,親臨武館的深淵裂隙,又會是何等恐怖?
直到這一刻,有了對比。陳到才終於明白南關將要面臨的這場劫難,究竟有多麼嚴峻。
也怪不得,協會那位老人曾經對陳到說,等他什麼時候成就了武聖,纔有資格重返南關。
在一片凝重的氣氛下,肖青的聲音卻在繼續。
“a級之上的s級裂隙,至今也不過是出現了一次,便是在十二年前的豐縣。”
“那一次,走出了一位超越武道二品武聖的恐怖存在。中都方面,將之命名爲深淵者。”
“豐縣就是在那一戰中消失的....”
肖青石緩緩說着,站在一旁的吳月嬋腿一軟,險些跌倒向前方坐着的那道魁梧身影。
“你所說的南關生死就在眼前,便是因爲有一頭邪魔將要出現在南關附近?”
整理了一些對方的言語,陳到輕聲說道。肖青石沒有回答什麼,只是略顯沉重的點了下頭。
“那頭邪魔的實力,會超越武聖?”
陳到說着,眼中卻是又浮起了一絲疑惑。若是如此,他能夠明白協會許老爺子言語的深意。但是,他卻理解不了眼前這位特異局長爲何要登門而來。
“這樣的戰局,恐怕不是我區區一名武道三品能夠左右的吧?”
陳到沉聲而言,沒有顧忌什麼,而是直接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不然!”
肖青石卻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根據上一次豐縣那一戰的經驗,在深淵者顯現之前,這道裂隙中應該會先走出驚悚乃至噩夢級別的邪魔詭物。”
“而面對他們,只有超凡宗師境界以上的武者才能夠抵擋!尋常的械武者,只能提供些輔助罷了。”
說到這,肖青石停頓了一下。
“而且,已經有十位乃至更多的武道宗師自各省趕來南關。您作爲南關宗師,是我們特異局所必須要爭取的....”
言盡於此,肖青石便不再多言,而是帶着希冀的看向了主座上的陳到。
而聽到這裡,其實陳到也已經明白了今日對方登門拜訪的原因了。
說是請他出山,實際上卻是在對他說:他身爲南關宗師,身處的這片俗世既然面臨大劫,也該走出這座小小的武館了吧?
再思考一下,從之前對方的言語中,是已經瞭解到今日自己出關前往協會一事的。
陳到估計,是對方沒有從協會許老前輩那裡得到自己對於這一戰的看法,所以才登門前來逼宮了。
但在沉默中,陳到望着肖青石那滿是希冀的雙眸,竟然浮不起什麼惱怒之情。
至少,人家也是真心在爲整個南關着想....
但是,這樣的戰局,真的是自己能夠參與的嗎?陳到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不說傷勢尚未痊癒,狀態欄中‘武道四品’這幾個字可還是時刻在他眼中啊!
說到底,他現在連宗師都還不是,真的能參與到連武聖都難言自保的戰場嗎?
陳到是真的有些猶豫,情感上,他繼承自前身的記憶,在不斷的告訴他南關對於他,對於臥虎武館的重要意義。可在理智上,他卻很明白此戰的兇險。
陳到不是什麼聖人,前世他不過就是一條鹹魚罷了。真的要他爲了南關拋頭顱灑熱血,陳到自問還是很難接受的。
迎着肖青石的注視,陳到陷入了兩難。
果然,還是選擇更加輕鬆的做法比較好嗎?
臉色沉重的臥虎館主正要給出自己的回答,卻是聽見會客廳外傳來了焦急的呼喊聲。
氣喘吁吁的,吳大德用肩膀撞開了房間的正門。一聲巨響下,迎客廳的大門甚至都被直接撞出了深深的裂紋。
“師父,不好了!”
“您快去看看,師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小胖子臉色有些泛白,眼裡還浮着些血絲,明顯是驚恐到了極點。而還在等待回答的肖青石,卻是看見眼前的那位臥虎館主猛然站起了身子。
幾乎同時的,有縷縷黑色氣魄顯現在這位臥虎館主的身側。剎那間,整個迎客廳內的溫度好像都降低了許多。
陳到邁步而出,只是幾個眨眼間,便來到了武館的一樓道場內。擡眼看去,他便發現依依倒在了道場左側的角落處。
而將手輕輕按在小丫頭的手腕上,陳到的心涼了半截。
很涼,而且他幾乎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在不動氣魄的環繞下,陳到甚至能夠感覺到,生命力好像在依依的身上迅速的流逝着。
“師父,我剛纔就在這裡練拳。”
“一開始還好好的,但我才一轉身,再回頭就看見師妹倒在地上了。”
吳大德帶着點哭聲的說道:
“我喊師妹,她也不回答。我想起來師妹身上的病,就趕緊去找您了...”
而陳到卻是來不及對小胖手說些什麼,而是將懷裡的依依再度輕輕放下,直衝向武館的二樓。 Wшw _t t k a n _¢ 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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