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爺爺 大丈夫

楚翔雲很聽話,尤其是眼前的是一個很慈祥的老爺爺,小耗子一般都會對這種老人有好感。楚翔雲正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爺爺,雖然在世華佗的歲數與他的曾祖父相差無幾。畢竟楚翔雲出生的那一天就是他親生爺爺楚天霸遇害致死的日子,因此,楚翔雲活了七年,不僅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甚至連生日都沒有好好的過過一回。

楚翔雲的內心是渴望有一個爺爺的。他聽玩伴們(一些與楚世俊相識的武林世家的與楚翔雲差不多大的孩子)說過,爺爺奶奶都是很慈祥的,就算是他們犯了錯誤也不會責罰他們。當然了,這七年來,楚世俊雖然對楚翔雲很嚴格,但卻從來都沒有打過楚翔雲,因此楚翔雲纔會覺得爺爺的存在沒有其他玩伴們那麼重要。

楚翔雲也曾經問過楚世俊和徐香蘭,他的爺爺在哪裡,而每一次楚世俊與徐香蘭的答案都是一樣。徐香蘭說楚天霸已經死了,現在就在天堂中享福;而楚世俊則說楚天霸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看着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每晚的月亮就是楚天霸在與他聊天。

楚翔雲也弄不清楚世俊與徐香蘭他們兩人的說法究竟哪一個是真的,索性就不管了,直到今天遇到了在世華佗,這個鬍子頭髮都是雪白的老爺爺。楚翔雲越發的思念爺爺了。

楚翔雲竟然不自覺地喊出了聲:“爺爺,您是我的爺爺。”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唯有在世華佗含笑不語。他蹲下身子來,伸出溫暖、遍佈皺紋的大手撫摸着楚翔雲的額頭,他說道:“乖孩子,你是叫楚翔雲吧!”

楚翔雲點了點頭,他能從在世華佗撫摸自己額頭的大手中感受到一股溫暖,一股包含着親情、慈祥的溫暖。

在世華佗笑了,不是他慣常的微笑,而是釋然的、開心的、有心而發的笑了出來。他笑着說道:“雲兒啊,我雖然不是你的爺爺,可是卻是你爺爺的好朋友,以後你就把我當成你的爺爺吧,剛好我也想要你這麼個孫子!”

“真的嗎?”楚翔雲的眼睛裡閃爍着激動的淚花,他不停的問這是不是真的。在世華佗無法,只好重複了很多遍,道:“雲兒,這是真的,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爺爺了,乖孫子!”

“太好了!我有爺爺了!”楚翔雲歡呼着撲入了在世華佗的懷抱中,在世華佗將他抱得緊緊的,在他的心裡,楚翔雲就是他的親孫子。

這一幕,看的在場的衆人眼睛都變得溼潤了,尤其是楚世俊與徐香蘭。徐香蘭雖然看不到這一幕,可是她能聽到她的兒子那股由心而發出來的開心、激動的聲音,她感覺眼前無盡的黑暗彷彿有了一絲的光芒,她真的爲楚翔雲感到開心。

好久,好久,藥兒乾咳了一聲,提醒道:“師父,您還沒有檢查雲兒的傷勢呢!”

在世華佗一拍腦門兒,道:“唉,年紀大了,這記性越來越差了!”他將楚翔雲鬆開,輕輕的告訴楚翔雲,道:“雲兒啊,把褲子脫下來吧,讓爺爺給你看看屁股的傷。”

“嗯。”楚翔雲點了點頭,此時的他也不介意旁邊有三個年輕女子、六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屁股看,他爽快果斷地脫下了褲子,一個屁股頓時暴露出來。

在世華佗眯着雙眼開始檢查起來,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楚翔雲的屁股,感覺到沒有什麼異常,皮膚的彈性也很好。他有點起疑心,便輕輕地說道:“雲兒啊,爺爺要確保你的屁股裡面沒有淤血,現在要用金針來試探你的血液粘稠程度。”

“疼不疼啊?”楚翔雲的臉色嚇得煞白,渾身顫抖的問道。

在世華佗笑了,他忘記了楚翔雲只有七歲,這個年紀的孩子一聽到扎針,一定會嚇得大哭的,還好楚翔雲出身於楚氏一族,剛剛又經過了幾百次的屁股着地,現在鍼灸的疼痛他根本感覺不到。

可是在世華佗並不知道楚翔雲已經練成了如此的神功,便從袖管裡掏出了一個竹筒。將竹筒攤在地上,竹筒裡面是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針。都是純金打造出來的,先不說在世華佗的醫術有多高超,但是這些金針就能夠賣個好價錢。這個在世華佗連鍼灸用的針都是用純金打造的,可見他的小金庫挺富有啊!

在世華佗認真的斟酌了很久,最後選定了一根不長不短、不粗不細的金針來。他用食指和拇指夾住金針慢慢的刺入到楚翔雲的屁股之中。刺入皮肉之後,還要慢慢的旋轉針尾。大約十息之後,在世華佗猛的將金針拔了出來,一股淤血從楚翔雲的屁股中噴涌了出來。可是楚翔雲卻是一點痛感都沒有。

淤血流完了,丹兒和藥兒用乾淨的布爲楚翔雲包紮了起來。楚翔雲穿好褲子,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結束了?太好了,原來鍼灸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疼啊!”

看到楚翔雲拍屁股,楚世俊等人皆是一驚,在世華佗道:“雲兒,你屁股離得淤血剛剛清完,你拍屁股不疼嗎?”

楚翔雲又拍了拍屁股,攤了攤雙手,道:“一點感

覺都沒有啊!”

楚世俊大驚,問道:“老前輩,是不是雲兒的淤血沒有完全清除?還是他失去了痛感?”

在是啊活脫雙眉一皺,緊盯着楚翔雲看,一個箭步走了過來,啪的一聲扇了一下楚翔雲的屁股,那聲音真叫個清脆,就像扇嘴巴子似的,在場的人全都聽到了。在世華佗有點後悔的問道:“雲兒,我下手太重了,很疼吧?”

楚翔雲有點迷茫的看着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有人碰過我的屁股嗎?爲什麼我一定感覺都沒有?”

“你……”楚世俊氣得差點背過了氣去。在世華佗準備再扇一次,他擡起手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變得紅腫了,先前因爲緊張楚翔雲而忘了疼痛。在世華佗痛得不小心的踢了一下楚翔雲的腿,誰知那楚翔雲立即捂着腿大叫了起來。

“好疼啊!爺爺,你踢我幹什麼啊?”

在世華佗聞聲一驚,連忙問道:“什麼?你的腿有感覺嗎?”

“當然有了!沒感覺的是死人!”楚翔雲大喊着說道。

楚世俊上前了一步,捏了捏楚翔雲的手臂,楚翔雲又是疼得大叫。在世華佗自言自語道:“爲什麼只有屁股是去了感覺呢?而且爲什麼我扇他的屁股,我的手會疼的紅腫呢?”

這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從藥廬回來之後,楚世俊、徐香蘭還有楚翔雲一直住在楚家大宅。這時楚翔雲活了七年來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

楚翔雲感到很好奇,在楚家大宅的內內外外走了很多次,尤其是看到徐香蘭閨房中的那個金絲雀鳥籠之時,他的心裡泛起了一股特別熟悉、特別親切的感覺。

徐香蘭看到了徐香蘭的異常,便走過來問道:“雲兒,你怎麼發呆了?”

楚翔雲撇了一下頭,指着那個鳥籠,說道:“娘,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鳥籠!”

徐香蘭輕嘆了一聲道:“鳥籠而已,也許是爹或娘帶着你上街的時候看見的吧!”

“不是。”楚翔雲果斷的說道:“娘,我好像在那個鳥籠裡面住過很長時間。”

徐香蘭用奇怪的目光看住楚翔雲,說道:“你又不是金絲雀,怎麼會在金絲雀的鳥籠裡面住啊?”

楚翔雲也是有點苦惱的說道:“我總感覺,那個鳥籠於我有很大的淵源!”

笑了啊了一聲,道:“你和那個鳥籠確實有淵源,因爲你的名字就是爲了幾年以前住在那個鳥籠裡面的金絲雀。它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有,他是天上的神仙,他還說會投胎到我的肚子裡,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那隻金絲雀變的?!”

徐香蘭說話的時候顯得很傷感,她還是很想念那隻金絲雀。在所有人都不理她的時候就只有那隻金絲雀陪着她玩耍。她有心事的時候也是隻傾訴給金絲雀聽。還有那隻金絲雀爲了救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提他挨下了那致命的一箭……

想着想着,徐香蘭的眼睛裡流出來了淚水。楚翔雲知道這是一個很傷感的故事,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孃親提起傷感的往事,便安慰道:“娘啊,那隻金絲雀雖然走了,可是你還有爹和我啊!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們說啊!”

“對,娘還有你爹還有你,不會傷心的!”徐香蘭慢慢的止住了哭泣。然後,她催促着楚翔雲快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吧。楚翔雲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徐香蘭的房間。徐香蘭走到桌子前,慢慢的摸索着,拿起那個鳥籠抱在懷裡凝視了很久。

半個月後的一個早上。楚世俊與徐香蘭早早的就將楚翔雲叫醒了,三個人站在楚家大宅的庭院裡面。楚家大宅的庭院也很大,不過相比于徐家大宅來說就要遜色很多了。畢竟已經六年沒有人打掃過了,長滿了雜草,一些擺放着的兵器也生了鏽。

可是他們卻渾然不顧及那些瑣碎的事情。楚世俊道:“雲兒,你連扎馬步已經半個月了,今天我和你娘來考察一下你的下盤是否達到了修練輕功的水準。如果達到了今日便傳授你輕功,若是未達標,從今往後的十五天每天你都得扎馬步六個時辰。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楚翔雲答道。

楚世俊點了點頭,道:“那好,扎個馬步看看!”

“是。”楚翔雲應道。隨即他握緊雙拳,分開雙腿,上半身緩緩地蹲了下來,竟然與十五天前楚世俊示範時的樣子一般不差。這十五天楚翔雲可是沒有一絲的懈怠過,他知道只有早點練好下盤功夫纔可以學習輕功。所以,這是五天百般的努力,甚至連晚上都不放過,別人家的孩子或是挑燈夜讀、或是已經睡下,可是她卻在練習踢腿或是扎馬步,無論是颳風下雨,還是打雷閃電。楚翔雲努力的場景楚世俊都看在了眼裡,但是他沒有去阻止,而是暗暗的說道:“雲兒,好樣的,堅持下去,你就是我的好兒子,楚氏一族的好傳人!”

到了今天,楚世俊看到了楚翔雲的蹲姿、身姿、腿姿,很是滿意,但是他沒有將消融表現在臉上,而是板着

個臉說道:“哼,看起來倒是像那麼回事,可是不知道內在怎麼樣?”

楚翔雲笑了笑道:“爹,您儘管來試!”

“好!”楚世俊拍了一下手掌。他想到一旦是自己用腿來試探殘餘的腿有多沉實,那麼楚翔雲定輸無疑,這可不是一個七歲小孩子夜以繼日苦練十五天能夠超越的。

楚世俊想着想着,相處了一條妙計,便說道:“雲兒,爲了證明你的下盤功夫不是華而不實,我將會用木棍敲擊你的腿。若是你的腿能夠承受住我五棍而屹立不倒的話,我就算你過關了!”

徐香蘭聽罷嚇得心驚肉跳的,連忙說道:“俊哥,你這麼說會不會太過了?雲兒只有七歲,他的腿怎麼可能承受得住你打五棍子呢?”

楚世俊聽言微怒,道:“身爲我楚世俊的兒子,竟然連五棍子都承受不住,還算什麼男人?乾脆跟你學習女紅得了!”

徐香蘭被楚世俊說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因爲自己理虧,想要反駁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怨聲怨氣的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

楚世俊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太過分,徐香蘭此時還懷有身孕,弱勢言語刺激到了她肯定會對她造成傷害,必須得讓着她。想到這裡,楚世俊說道:“這樣好了,雲兒,爹也不爲難你,只要你能承受得住我兩棍子不倒下我就算你過關了!”

徐香蘭聞言深呼出了一口氣。可是楚翔雲卻是一臉嚴肅的說道:“爹,何爲大丈夫?”

楚世俊嗯了一聲說道:“大丈夫者,行事光明磊落,說話一言九鼎。”

楚翔雲聽罷又問道:“那麼爹,您認爲自己是大丈夫嗎?”

“當然是。”楚世俊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楚翔雲笑了,他在嘲笑自己的父親,他說道:“爹,你說話出爾反爾,又怎麼稱得上是大丈夫?”

楚世俊聞言怒道:“我何時說話出爾反爾了?”

楚翔雲心平氣和的說道:“方纔爹明明說過要我承受您五棍子的打擊不倒下才算通關,而現在您卻因爲孃的一句話而改變了立場,所以我認爲您不是大丈夫!”

“你!”楚世俊聞言剛要發作,卻在這時猛然醒悟,哈哈大笑了出來。他說道:“不愧是我楚世俊的好兒子!果然稱得上是真男人!好!雲兒,我就做回大丈夫,打你五棍子!”

“這纔是我的好父親。”楚翔雲閉上眼睛,要緊了牙關,等待着楚世俊那五棍子的衝擊。

徐香蘭聞聽到楚世俊與楚翔雲的對話之後,心頭狂顫,連忙衝過來抱着楚世俊說道:“俊哥,你要做什麼?”

“打雲兒五棍子!”楚世俊答道。

徐香蘭急了,道:“不行,你出爾反爾,你說過要打他兩棍子的,不可以反悔!”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我是答應過,只是在答應你之前我還答應了自己的良心。”楚世俊掙脫開徐香蘭的束縛,然後飛速地轉身封住了徐香蘭的穴道。徐香蘭大驚,喊道:“俊哥,你做什麼?快點解開我的穴道,我不允許你打雲兒!”

“對不起,身爲大丈夫,就必須要履行自己的承諾!”楚世俊說道。

楚翔雲也睜開了眼睛,他平靜地對徐香蘭說道:“娘,您不要再爲難爹了,爲了保住爹大丈夫的尊嚴,這五棍子我心甘情願的挨下。您不要再求情了!”

“雲兒,天下那個做孃的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徐香蘭反問道。

楚翔雲道:“娘,那您希望爹受到傷害嗎?”

徐香蘭與楚世俊同時驚住了。

楚翔雲又說道:“如果今天爹不打我五棍子,爹的尊嚴就會受到損害,那麼就等於讓一個晚輩扇了他的耳光一樣,爹會擡不起頭來!”

徐香蘭不再阻撓了,也不再求饒了,只是輕輕地對楚翔雲說道:“雲兒,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娘,我又不是爹的仇人,爹不會下死手的!”楚翔雲笑着安慰她娘。楚翔雲看了看徐香蘭,又將目光轉到楚世俊的臉上。楚翔雲說道:“爹,動手吧!”

楚世俊點了點頭,他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拔出了一根棍子。他走到楚翔雲的身旁,緩緩地舉起了棍子,楚世俊說道:“雲兒,你已經是個大丈夫、真男人了,無論你能不能承受住我的五棍子,你都已經過關了!”

“謝謝爹!”楚翔雲大聲的喊道:“爹,快動手吧!”那喊聲震懾着楚世俊與徐香蘭的心靈,讓三個人的心同時跳動。

楚世俊恢復到嚴肅的面孔,右手用力的一握,隨後棍子飛快的落了下來。

特別震撼人心的一章,年僅七歲的楚翔雲已經是個維護男人尊嚴的大丈夫了!請大家細細觀看!如果喜歡本書、想要與其它的讀者交流的話可以在本書的書評區發表自己的評論,我每天都會去回答一些讀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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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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