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 雲平對峙 碎天發怒

眼下正值午後,應該改任人們吃過午飯後午睡休息的時辰,爲何在衙門之前聚集了那麼多的人?

老遠一看就能夠看到諾大的衙門被百姓們外三層給圍住了。一個頑皮的小孩子從人羣的最外面開始往裡面擠,經過種種努力後終於擠到了人羣的最前面。

原來,百姓們並沒有將衙門徹底地圍起來,而是將衙門的門口留了出來。

爲何這裡這麼熱鬧?因爲有人在製造鬧熱鬧。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在衙門的門口製造惹惱?衆人凝目望去原來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這名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衙門的門口,他的左手握着一柄短小精幹、紋飾精美的短劍,而右手卻握着一根鼓槌,似是要敲鼓。在衙門的門口哪裡有什麼鼓好敲?畢竟這裡不是鬧市,不能夠在這衙門重地敲鑼打鼓招徠行人的目光。

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擊鼓鳴冤。

衆人皆知,在衙門的門口有一面被安放在木架子上的鼓,是專門供百姓來衙門擊鼓鳴冤時用的,因此此鼓名爲“鳴冤鼓”。而在鳴冤鼓的兩側還站有兩名衙差,是專門看管這鳴冤鼓的,以好及時通知內堂的人升堂。

可是這十二三歲的少年顯然是沒有敲鼓,或者是已經敲完鼓了。後趕來的百姓錯過了剛剛少年敲鼓時的場景,最先趕到的和一直在衙門周圍徘徊着的行人卻是目睹了那一幕。

一名行人這樣對身旁的百姓講解道:“你們知道嗎?剛剛那小子只敲了一下鼓就將那鳴冤鼓給敲破了,那兩個衙役以爲那小子是來鬧事的便上前想要將那小子給綁起來,可誰知道那小子力大過人,三下五除二,那兩個不中用的衙役就被那小子給揍得七葷八素,這不現在還躺在地上暈着呢嗎?”

衆人聞此纔將目光仔細的對準那面安放在衙門口多年的鳴冤鼓,站在左右兩側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那鳴冤鼓破了一個大洞。看來這名百姓講的多半是真的。

另一名百姓說道:“那兩個衙役別看長得五大三粗的,卻是屁用不頂,被一個小孩子給料理了,真是丟人!衙門的衙役怎麼會這麼沒用呢?”

百姓丙道:“還不是咱們永安鎮的治安太好了?有碎天總捕頭坐鎮永安鎮,江湖黑道那個不聞風喪膽?趕來我們這裡鬧事?簡直就是嫌命太長了!”

“要是碎天總捕頭能夠抽空訓練這些衙役他們也就不會被打得這麼慘了!”

“話說回來,碎天總捕頭時常被周圍縣城的縣令大人借調過去辦案,忙倒是常事,可是那郎建平捕頭怎麼也不見人影了?平時他不是最喜歡出風頭的嗎?今天怎麼銷聲匿跡了?”

一個人笑道:“哈哈,你以爲他郎建平捕頭有多大本事?他能夠當上捕頭還不都是靠着他爹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六的‘狼王’郎陵天的巨大影響力嗎?就他自己本身的武功肯定連着幾個衙役都趕不上,要不然身爲捕頭的他知道了有人在衙門鬧事並且毆打衙役怎麼麼個動靜呢?”

這時從衙門裡面慌慌張張的跑出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平日裡就像是連體嬰兒一般從不分開,而且他們兩個在百姓的心中就是一個噩夢,一個不論睡着還是醒來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們兩個是誰?想必是本真的百姓都知道。爲首的一個身材臃腫、像豬一般的胖臉簡直都能飛的流出油來。他身上穿的綢緞絕對是上好的貨色,要問他是誰?他就是本鎮的縣令大人。另一個,身材略微高一些,戴着個瓜皮小帽,臉也胖得很,腆着個小肚子,留着兩撇小鬍子,一雙鼠目時常在算計着什麼,手中裝模作樣的拿着一把紙扇。他是誰?就是與縣令大人“連體”的師爺大人。

縣令慌慌張張來到那少年的身旁,搖尾乞憐的說道:“少俠,請您高擡貴手別在我這裡鬧事了,我知道您不是本地人,您大概是缺少盤纏了吧。世人常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您這條強龍已經壓垮了我這條地頭蛇,我知道得罪不起您我也就不得罪您了,您說吧,您要多少兩銀子纔會離開本鎮?”

那少年雙眉一擰,右手拋開鼓吹,一把揪過縣令的領子,在微一用力竟然將縣令給提到了半空中。

少年哼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把我當成打家劫舍的盜賊不成?你身爲縣令、本地的父母官竟然如此的詆譭我我要是不在鄰里鄉親的面上修理你一頓,我的面子豈不是要被你給羞辱盡了嗎?”說着,少年提起左拳便要暴打縣令一頓。

縣令見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給提到了半空,雙腳踩不到地讓他感到心蓬蓬的跳個不停。而今又聽到少年要打他一頓他的心開始巨顫了。

縣令道:“少俠息怒、少俠息怒,我好歹也是一方縣令,求您給我個小面子,別打我把我放下來吧,我答應您,您有任何要求我都保證給您做到。”

少年似乎被這縣令的花言巧語給打動了,便鬆開了手,那縣令咚的一聲栽了個屁股蹲兒,痛得他直拍屁股。那師爺剛要上前扶起縣令卻看到了少年那冷冰冰的眼神又想到縣令剛剛接受到的一系列“刑法”不禁感到心顫,便停下了腳步。最後,縣令無奈,只好自己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此時已經樂得前仰後合,還不是有幾個穿插在人羣中的百姓拍手叫好。看來,這位縣令在百姓們的心裡絕對不是什麼好官。

縣令沒有理會他們,因爲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經是落了平陽的無牙老虎,再有本事也發揮不出來,何況一直還有一個“強龍”少年踩在他頭頂上呢?所以,他只好選擇對百姓忍氣吞聲、對少年笑臉相迎。

縣令邊拍屁股便問道:“多謝少俠,多謝少俠開恩!不知道少俠想讓下官做什麼?”

少年冷哼道:“很容易,只是讓你找一個人罷了。”

“一個人?”縣令一愣,忙問道:“找什麼人?那個人住在哪裡?不如少俠現在我這縣衙住下,過幾日我定當將那個人完整無損的帶到您的面前來。”

少年哼道:“不必了,我要找的那個人是你的部下,雖然他比你要強勢很多,不過身爲縣令的你敕令一名你屬下的捕頭回衙門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當然。”縣令陪笑道:“少俠說的人一定就是本衙門的捕頭郎建平了吧,我這叫壓抑差遣他回衙門,請少俠您進內堂品茶等候。”

“少跟我打啞謎!”少年突然喝道,縣令、師爺、衙役頓時噤若寒蟬。

少年突然上前一步,拔出那柄短劍來,鋒利的劍鋒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劃破了縣令的衣服,若是少年再多用一分力,這縣令的脖子就會濺出鮮血來。看到少年拔出劍了,正在圍觀的一些膽小的女孩子害怕的尖叫了起來。

郎建平和“樂樂”(快樂妹妹)正在隔壁街漫無目的散步,由於他們剛剛吃完飯,所以他們的腳步拖得很慢。這時,那些膽小女孩子的尖叫聲竟然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郎建平頓時一驚,喝道:“光天化日竟然調戲良家婦女!真是無視我郎建平捕頭的存在!”隨後他輕聲地對“樂樂”說道:“樂樂,恐怕待會兒會有搏鬥,你是女孩子,武功又差,你先回鐵匠鋪吧,免得讓你爺爺擔心,再跑到衙門說我的不是。”

“樂樂”卻不以爲然的笑道:“你當我是那些大家閨秀嗎?我可是個俠女,敢在我們永安鎮鬧事,我身爲永安鎮的子民豈能坐視不理?建平哥你別勸我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對付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歹徒!”

郎建平心道:“我看你纔是不知天高地厚。”嘴上卻說道:“算了,由本捕頭在此,足以保全你的安全了!樂樂,你記住啊,一會兒遇到了歹徒,你千萬跟在我後面,別讓我戰鬥的時候爲了你而分心結果刮彩!”

“知道了,你這人還真是囉嗦啊!”“樂樂”拉起郎建平的手臂就往尖叫聲的來源——隔壁街衙門趕去。

縣令哆哆嗦嗦的問道:“少少少少俠,您不是說郎建平難道是說碎天不成?”

少年喝道:“原來你這狗官早就已經知道我是來找誰的,故意跟我兜圈子,你看我不把你打個烏眼青!”話落間,少年的拳頭已經飛出。

“住手!”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少年的拳頭微微遲疑,下一刻,少年突然發現自己手裡面的縣令已經不知所蹤,擡眼一瞧,一個身高六七尺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兩個少年相視同時一驚,同時喝道:“怎麼是你?”

到底是誰?原來是捕頭郎建平和少年楚翔雲。

那間又破又舊的茶寮之中。

碎天的那壺碧螺春已經飲盡,從腰間掏出了一個足有五兩的銀錠子輕輕地放在桌面上,然後便對身旁的陸真拱手說道:“陸真兄弟,我的茶已經喝完了,這是茶錢,我還有帶着張雲鵬和高雲峰迴衙門覆命,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下次我們再在一起痛飲一番吧!”

陸真一臉沮喪的說道:“碎天大哥,我雖然與張雲鵬和高雲峰兩位哥哥相識不過半個時辰,可是我卻從他們兩個的談吐間看出他們絕對不是什麼百姓謠傳的大奸大惡之人,碎天大哥,你給我一個面子放了他們吧!”

碎天笑道:“我也沒說他們兩個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只不過,凡是我大明子民,在我大明國土內觸犯了我大明律,就對依法將他們逮捕到衙門去聽後審判。你我都知道身爲大明子明要擁護大明律,今天你豈能爲了義氣而置法律於不顧?要知道你今天縱容了他們你也會觸犯律法嗎?”

陸真道:“我知道。可是我同樣身爲一個江湖人,同樣遵守着江湖道義,那就是肯爲我的朋友兩肋插刀,而今我豈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兩個好兄弟被你押赴公堂之上而置之不理?碎天大哥,請恕小弟無禮,如果你想帶走他們就請先過了我這一關!”

碎天瞪了陸貞一眼,哼道:“陸真,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你要知道你已經是在反感捕頭辦案了,我可以依律將你收監,我念你是初犯,又是重義氣,我給你一個機會,別再摻乎這件案子,不然的話,你只好跟我回去吃牢飯了!”

陸真沒有被碎天的眼神嚇怕,而是伸出手來一拍桌面,身體筆直地站起來,喝道:“碎天大哥,你太讓我失望了!遺忘我敬重你不僅僅是因爲你奉公執法、武藝高強,更多的是你重義氣、知道體貼人,就連你手下的凡人你也同樣體貼,爲什麼今天你卻變得這麼冷血無情?”

茶寮其他的茶客看到此景害怕的紛紛跑遠了。茶寮裡面只剩下了他們三人和幾個來來回回端茶遞水的小二。

碎天的臉龐不時的有肌肉在抽搐着。碎天一直在隱忍着自己的怒火不願意發出。可是他的真氣卻是毫無保留的散放了出來。陸真沒有練過武,根本感覺不到碎天的真氣,而張雲鵬和高雲峰則不然,他們能夠從中感覺到此時的碎天有多麼的生氣。彷彿怒火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若是讓着怒火衝出瓶頸,定是會星火燎原。他們不會讓碎天爆發的,於是他們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後同時站了起來。

高雲峰對陸真拱手道:“陸真兄弟,你的義氣我哥倆全都看在眼裡也會銘記於心,只是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夠抹平的。我兄弟而那人在四年前就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我們今天來就是爲了贖罪,碎天大人已經夠你我面子了,陸真兄弟你不要再讓他爲難了!”

陸真剛要說些什麼,突然,有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衙役跑了過來。碎天一驚,連忙扶住他們問道:“小劉小李,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膽敢打你們?”

一名衙役道:“碎天大哥,你快回衙門吧,那個在衙門鬧事的少年快要暴走了。本來我們是出不來的,就連縣老爺和師爺都要吃他的拳頭了,幸好郎捕頭及時趕到,暫時平息了這場戰鬥。碎天大哥,你再不回去,恐怕整個衙門都要被那個小子給掀翻了!““什麼?”碎天本來就已經怒到極點了,如今聽到了楚翔雲在衙門口鬧事的事情更加是怒不可遏,只見他的砰地一聲一掌拍碎了那張桌子,陸真見狀心頭一顫,不禁有些後怕起來。

碎天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讓自己勉強的平靜下來。他對兩名衙役說道:“你們兩個現在這裡看着他們三個,在我回來之前不準離開這間茶寮,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們嚐嚐被分筋錯骨的滋味!”

“是。”兩名衙役齊聲說道。

碎天不再耽誤,抄起那柄泛着青忙的天嘯寶刀,嗖的一聲離開了茶寮朝着衙門急速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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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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