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說嘛,你等着,大哥。”
“現在肯跟我叫大哥了,嘿嘿。”他朝她陰陰地一笑。
“難得理你。”
半個小時之後,她回來了。
葉秋有些無聊,看着一本雜誌,耳朵一聳,看到她拿着一個圓桶狀的保溫碗。一臉的興高采烈。
他記得當她一個月前考上理科榜眼時都沒有這麼興奮,爲什麼她跟自己送湯還這麼高興呢?
她的臉上還帶着黑眼圈,一個女孩爲什麼會有黑眼圈,是因爲她熬夜,照顧了自己一個晚上。
葉秋現在覺得自己被人照顧是一種幸福。
他的舌頭在嘴邊攪蕩了一番,作了一個飢餓的表情。
“嘻嘻嘻,饞貓。”女孩子就喜歡這樣笑。
“是什麼粥?”
“皮蛋瘦肉粥。”
“好啊,我好久都沒有吃這玩意了。”
“嗯。”她揭開那個保溫碗,一種香味飄散而來,奪人的嗅覺。
“好香啊。”他笑了一下。
“哥,你躺下,我給你喂。”
好。
她伸出雪白的臂膀給他喂下去,他嘴裡面含了一口,皺頭一皺,勉強嚥了下去。
“不好吃嗎?”她的兩隻眼睛瞪得像燈籠一般。
“暈,好鹹。”
“天了,難道我放多鹹了,嗚嗚嗚,嗚嗚嗚。”她自責的哭了起來。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真是的,我又沒有怪你,你有些鹹,我照吃照吃,來給我上兩口。”
“嘻嘻嘻嘻。”她的梨花帶雨的臉上卻洋溢出了笑容,女人爲什麼如此感性,可以笑哭同時呢?
“嗯!”她再餵了兩口,葉秋吃得倍香。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
當吃完時,她纔有些放心。
“真好吃啊。”他張開了嘴,用舌頭攪了攪嘴邊的粥漬。這幾乎省去了她擦試的時間。
“呵呵呵,你終於上當了。”他笑着。
“怎麼了?”她感覺有些不對勁。
“真沒有想到你做的皮蛋瘦肉粥比外賣店裡的還要好吃。”
“你你你,剛纔剛纔是騙我嘍。”她用手指指着葉秋,指尖在不斷髮抖,臉上冒出了嗔怒和調皮的複雜表情。
“我不騙你,怎麼知道你所思和所想呢?”他說。
“切!”她掃了他一眼。
“呵呵呵,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她雙眼疑惑。
“是讀書辛苦,還是照顧病人辛苦。”
“這讀書嘛,一份耕耘,一份收穫,這照顧別人呢?還不知道要照顧的人心裡有沒有那想照顧的人滴。”她說完。
葉秋只笑。
“這麼說,你喜歡照顧我啦。”他壞壞地跟他說。
“纔不是呢?你是我哥,你生病了,我不照顧你照顧誰呀。”她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很小的那種塊子,遞給他。
她看到他不吃,就把這塊子塞到了他的嘴裡面。
“喂,我肚子都快要吃到撐住了,爲什麼還給我吃。”
“是嗎,我怎麼看到你把蘋果吐出來了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黃思琪把葉秋的手一拿。
那遞給他嘴裡面的蘋果塊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上。連她都驚詫於他的身手。
“嗨嗨,爲什麼我遞給你吃的,你卻不在乎呢?”她的兩隻腳在地上都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彆扭。
“喂,你知不知道這蘋果吃了會脹氣,我現在吃了脹胃不好,對恢復不利。”
“好了哥,我先去洗碗了。”
黃思琪出去了。一個小時之後,都沒有出來。
她走了之後,卻換來了沈雅玲。她拿了一束火紅的康乃馨放到桌子上。
嗆嗆嗆,他咳了三聲。
“怎麼了?”沈雅玲問他。
“好像我這種玫瑰有點過敏。”他把頭縮到了被子裡面。
“哦!”沈雅玲把花拿出去,很快就扔了。
沈雅玲就是沈雅玲,有點大大咧咧和豪爽的性格,他不會像黃思琪那樣扭扭咧咧。看到葉秋不食不喝,非要使勁地糾纏。
“怎,怎麼了,小妹呢?她不是洗碗去了嗎?”
“你心裡面只有小妹嗎?”沈雅玲橫了他一眼,然後把他的被子給蓋好。
“不不不,她只是我的小妹而已,失去了雙親多可憐,你不要想多了。”
“嗯!”
沈雅玲坐到他的旁邊,捏着他的手,沈雅玲算是他第一個女人,他們兩個很久以前就有過肌膚之親。
她捏着他的手,他一點也不感到彆扭。
“手好涼,像冰一樣。”
“要不你給我一點溫暖怎麼樣?”葉秋瞅着她。右手勾起左手做了一個曖昧的動作。
“我去,你個壞蛋,現在還在想着那種事。”她的左手一掐,掐到了葉秋的傷口。
腿上被野狗咬的地方。
“哎喲,哎喲。”葉秋的眉頭一皺。臉色慘白。
沈雅玲心神一凜,甚感不妙。
葉秋是裝出來的,就像當初他和唐傾城在她的私人別墅裡,身體橫在牀邊,血淚倒流裝死一般。
這樣就有一個好處:就是試一個女人是不是真心自己。
“怎怎麼了現在?”她的眼睛在不斷地掃視着他的全身上下,葉秋覺得她的兩隻眼睛像是有透視功能一般,可以看出自己病恙。
“我的那裡傷了,你知道我有多麼難受。”他右手一指,一指那個右大腿。沈還以爲他想說的是他的私處。
“你個大色狼。”沈雅玲的左手從他的手裡掙脫,變成了九陰白骨爪,往他的身體另外一個地方探去。
往他的左大腿那裡伸出。當她的指尖快要碰到他的身體裡。
“我靠,你不要命了,我兩邊都有傷嘞。”葉秋總算是發飈了。
她的眼睛看着他的左大腿,左手變成了彈指狀,往他的面門彈去。
嘣一聲,凌空一指把他掃中了。
“怎麼你打人那麼疼啊,你這麼狠,誰敢要你。”葉秋的臉由白色變成了豬肝色。
爲什麼是白色,因爲他缺血,爲什麼是變成豬肝色,因爲他疼。
爲什麼他疼,因爲沈雅玲的手指上的力量超過一般的女人。
爲什麼她超過一般的女人,因爲她當過龍衛,龍衛之中的暗衛。
她不喜歡囉嗦,但是出手必狠,很東北,很豪爽。
外面有一個掃垃圾阿姨的和一個護士吵起來了。
保潔工把掃把掃到了正在出門的護士,沒有說對不起,她是老員工,根本無需道歉。
護士呢?也是當理不饒人。
“你道歉。”護士用手指指着她。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老孃說話。”她雙手抱着腰,身體靠在門框邊,對其孰視無睹。
“操!”護士的嘴裡口水都噴到她的臉上。
“你說什麼。賤人。”
嘰嘰喳喳,無休無止。
斷子絕孫,生兒子不長屁眼。還有類似於女者世代爲娼,男者世代當鴨之類,兩個女人,一老一少的女人,所利用口水對攻,所說的是那種很髒很髒的話。
雙方几乎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拿出來罵。
兩個人的修養都很不好。他們罵不要緊。
可是影響了病人的休息,很多看護婦還有病人的家屬都出來了。勸不走他們。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吵,嚴重影響了沈雅玲和葉秋的獨處。
沈雅玲的面色一滯,出去了。
“你要做什麼?”葉秋問。
“你別管。”
“吼什麼吼!”沈雅玲的聲音變成了一道尖尖的炸雷,狠狠轟在兩個人的身上。這兩個人同時把眼睛凝在聲源處。
1米7的身高,一身職業套裝,兩隻眼睛冒出兇光。臉上的表情很有些嚴肅。兩隻濃眉如同兩柄快要出梢的利劍一樣,那眉尖的刃在頻頻抖動,配合她現在的表情完完全全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你是哪根蔥,敢在這裡管老孃的閒事。”保潔員的枊倒豎,這老婆娘好似見多了狠角色,好像活膩了,似乎不把這個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放在眼裡。
“你是不是不想在這裡混了。”沈用手指指着她,冷冷的語氣,叫人打出寒芳。
“幹你鳥事。”
她兩拳化掌,十隻有鋒利指甲暴漲數尺,那指尖冒着噬人的森寒。
“你你想幹什麼?賤人。”護士看着沈。
啪一聲。宛如春雷般暴響。
護士的臉上出現了五個指印。她嘴裡的一顆牙齒都被打掉,噴出了數口鮮血。直往地上吐。
“哼哼哼,小****,連外人都不幫你。”保潔員笑起來了。
沈雅玲陰陰地看了她一眼。兩隻手上的十根指頭變成了十根擢刀。往那老太婆的垃圾袋子上亂擢。
莎莎莎數聲過後。
那裡面的果皮紙屑還有衛生紙之類的,全部變成了爆米花,****天空,把這樣整個走廓都污染了。
現在的走廊又髒又臭。
“你你你。你你你。”老太婆說不出話來。
沈雅玲平靜地看了她們一眼。
“你們兩人嘴巴放屁,不要讓其他人聽到,不然所有醫院的病人都要詛咒你們。”
因爲氣憤。保潔員的臉上慘無人色。
保潔員的嘴巴都快要抖歪了,自覺無趣的護士和她站到了一起,感覺自己的身形還有精神要比她矮去了不少。
起碼她自己是無理在先的。自覺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