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跟着過去,輕輕推開洗手間的門,一個手掌劈在女人的後頸,女人悶哼一聲,趴在了地上。
輕輕關上門,葉秋從口袋裡掏出口罩。
可能是太勞累的關係,躺在牀上的呂強連葉秋推門進來都沒有看見。
臥室裡瀰漫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可見剛纔兩人在穿上的激烈程度。
葉秋大聲的咳嗽了幾聲,想提示一下這個光頭。
牀上的呂強的確是累了,剛纔那女人一張美腿差點沒夾死自己,加上口活不錯,來了一個梅開二度。
聽到咳嗽聲,呂強睜開眼,才發現有個不速之客正盯着自己看。
好歹是出來混的人,呂強臨危不懼,終於想起抽屜還有一把手槍。
一個轉身,呂強迅速拉開抽屜,拿出手槍。
可呂強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一把怪異的匕首橫飛過來,正中呂強的手心。
因爲力度太大,龍影穿過呂強的右手後,又往前飛了一會,扎進了價格不菲的紅木傢俱上。
呂強大叫了一聲,痛的差點昏厥過去。
因爲龍影扎的太深,加上呂強心理已經快要崩潰,所以呂強根本就沒有力氣,也不敢拔起龍影。
葉秋拿起地上牀單,扔在呂強身上,面對一個男人,真讓人感到噁心。
“錢都在保險箱裡,密碼是123321,有二十多萬。”呂強直冒冷汗,把葉秋當作了入室搶劫犯。
葉秋搬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後,壓低聲音問道:“知道我爲什麼找到你嗎?”
“沒騙你,錢都在保險箱裡。”呂強再次強調道,這些錢對與他來說是小意思,還是自己的命要緊。
葉秋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說道:“想想你最近做過什麼事情。”
呂強忍着疼痛,擡頭看了下葉秋,沒有印象,答道:“你不是爲了錢?”
葉秋懶得再回答他這個問題,錢並不是萬能的。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吧,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葉秋冷聲道。
呂強滿臉驚駭之色,想掙扎一下拿抽屜裡的手槍,可稍微動一下,右手疼痛感襲來,半個身子都麻痹了。
“兄弟,出來混的,遲早要還。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早來到,能透露一下是誰要我的命嗎?”呂強整個臉耷拉下來,認爲自己今晚就要一命嗚呼了。
突然想到了些東西,呂強擡頭,說道:“僱傭人你的人跟你說過我的背景?”
“不就是黑龍會的嘛,現在不也就這樣?”葉秋“輕蔑”地答道。
“能告訴我是誰僱傭你的嗎?讓我死的明白一點。”呂強要求道。
葉秋突然出手,搖了搖龍影刀柄處。
呂強猛地坐了起來,疼痛難忍,可又不敢有所行動。
葉秋聳聳肩,說道:“要不然我們做個交易,我發現僱傭我的人要殺我滅口。如果你給我一大筆跑路的錢,我就饒過你,怎麼樣?”
呂強鬆了口氣,回道:“真話?”
看見葉秋再次瞥了下龍影,呂強緊張不已,連忙搶先說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一口價,五十萬。”葉秋說道。
呂強點點頭,說道:“保險箱裡有二十多萬,我再讓人送點過來。”
“嗯,還想再來一下?”葉秋指着龍影說道。
呂強搖搖頭,緊張道:“口誤,口誤。牀底下面還有二十多萬。”
“沒騙我?”葉秋眯着眼鏡說道。
呂強擦了擦冷汗,肯定道:“你再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
葉秋起身,說道:“忍着點。”
沒等呂強反應過來,葉秋已經將龍影拔了出來。
呂強再也惹不住,大吼了幾聲,實在是太痛了。
用餐巾紙擦了擦龍影,葉秋鄙視道:“放心吧,死不了人的,我下手都有分寸的。”
呂強有想將葉秋碎屍萬段的衝動,用衣服包紮好右手,擡頭卻看見某人正在把玩本該屬於自己的手槍。
“這槍不錯,我先幫你存着。”葉秋收好手槍,絲毫沒有客氣。
在葉秋要求下,呂強取出牀底下的錢,加上保險箱裡的二十多萬,差不多四十萬左右。
呂強光着上半身,右手裹着一團衣服,加上那道疤痕,哪有之前在酒吧那時候威風八面的氣勢,現在看來分明是一頭沉默的羔羊而已。
滿滿一手提箱的現金,葉秋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現金。真要說起的話,葉秋在龍衛執行過一次任務,親自送幾張債券證明文件去澳門,聽說總值達到一億美元。
將房間裡所有電話線切掉,踩碎兩人的收起,葉秋不忘提醒道:“那個女的被我打暈了,在洗手間裡,差不多快醒了。”
呂強客客氣氣的點點頭,說知道了,還問葉秋有什麼需要。
提起箱子,葉秋說道:“半個小時別離開這裡,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可能是被葉秋的雷厲風行嚇到了,呂強愣是堅持了十幾分鍾,去踹了鄰居的門,借他們的電話打了醫院電話。
第二天,在燕京日報很小的欄目裡,有這樣的一條新聞:燕京大大小小十五家孤兒院各自收到三萬元左右的匿名捐款。
對於生活的定義,葉秋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看法,也終於明白爺爺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人生幾十年,最重要的是無愧於心。
小時候,在蘇北老家,每年都會有幾個老友過來看望爺爺。他們都是從同一個元帥手下走出來的兵,幾十來過去,有的位居中央高層,有的辭去軍銜,回家務農,走的棄武從文,研究起了學問。在那個烽火不斷的年代,有很多是手無敷雞的年輕學生提槍上陣。經過戰爭的磨練,才變爲一個鐵骨的軍人。
不管是中央高層,還是普通百姓,幾個老朋友商定都每年夏末秋初都要來蘇北這邊聚聚。
在蘇北的這幾天,幾個早已年過花甲的老人一點都不輸給年輕人,爬爬花果山,打打野味,畢竟是從殘酷戰爭過來的軍人,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期間,當時只有十多歲的葉秋一直跟在幾個老人身邊,鞍前馬後,一樣也沒有落下。
喝着自家釀的米酒,吃着最原始的野味,不亦樂乎。
從中央警衛團出來的老李對葉秋讚歎不已,意思很明顯,想把葉秋扔進他的部隊,好好的鍛鍊一下。
其他幾位老人對葉秋印象也都不錯,小小的年紀已有不凡的身手,下河逮魚,爬樹抓鳥,能蹲好幾個小時馬步,樣樣都行。在後山打獵的時候,葉秋一馬當先,抓的獵物也最多。
葉秋的爺爺直接拒絕,說他要親歷親行,自己的孫子還是自己教育比較好。
死了之後能上中央電視臺訃告的酒鬼老老夏則揶揄了老李幾句,就你那鳥不拉屎地方,能訓練出什麼樣子?如果葉大哥相信我,讓我帶葉秋去東北,不出五年,要是不能成爲東北虎標兵,我再也不喝酒。
和二號首長關係不淺的老夏也是個急性子,葉秋出事那會正在外國養病。得到消息後,老夏直接打電話給在軍委身居要職的女婿,大罵一通。其實那件事和軍委沒什麼關係,但之前葉秋在老夏引薦下,幫過軍委完成一次重要任務。但葉秋出了事情,軍委也沒有出面協調,這纔是老夏生氣的地方。
葉縱橫再次拒絕,在教育葉秋這件事上非常果斷。
其實幾個老人也都知道葉秋是個好材料,也只有葉縱橫敢下手雕琢。
用當了一輩子參謀老鄧的話來講,有多少被捧爲天才的少年在中途夭折,所以哪怕是默默無聞幾年,之後再一鳴驚人。
葉縱橫病重的時候,幾個老朋友都沒有得到消息。葉縱橫在走之前把葉秋叫到身邊,說書房抽屜裡有一份留給他的信,讓葉秋把自己安葬好再去看信的內容。
還有一個月才滿十八歲的葉秋變得沉默起來,按照爺爺的囑咐,處理完所有的事情。
顫悠悠的打開爺爺留下的信,葉秋嚎啕大哭,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就這樣離開了。
葉秋被爺爺扇過耳光,用被皮帶抽過,作爲爺爺唯一的希望,葉秋身上的擔子非常的沉重。
即使到了現在,葉秋至今還能清楚的說出那封信的每一個字。不知道什麼原因,爺爺在信的最後面說的很隱晦,似乎想要表達什麼,葉秋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
閒下來的葉秋很不適應,雖然在燕京已經快一年了,葉秋心裡總感覺在內心好像在召喚自己,要讓自己去做些什麼事情。
接到黃思琪電話,葉秋回答說這邊事情已經辦好了,中午就可以到燕京了。
十八歲是個情竇初開的年齡,黃思琪發現有個人的身影已經在自己心裡深深紮根。黃思琪苦惱不已,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理,只是一個人在安靜的時候,想到最多的就是關於某人的種種事情。
放下電話,黃思琪雙手拖着腮幫,趴在陽臺上,安靜的看着外面。
唐傾城一手端着果盤,一手攙扶着老佛爺,進了黃思琪的房間。
在唐家的這兩天,除了老佛爺,能真正把黃思琪當姐妹也就唐傾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