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林滿臉怔愣之色。
五歲收徒，十歲破萬卷佛法。
既是聖僧，也是神僧。
三十歲那年，他只因看多了女人一眼，便被當衆辱爲妖僧。
那一年，他洗盡鉛華，立地成魔。淪爲魔僧！
“所以他破罐子破摔。亂搞男女關係？”周彥林嚴肅道。“我看他就是憋壞了。隨便找個理由就破戒，從此酒肉穿腸過，醉枕美人膝！”
“不重要。”周隆搖搖頭，警告周彥林。“今晚你別住這兒。等一切塵埃落定了，你再回來。”
“那可不行。”周彥林撇嘴道。“爺爺你遺書寫好了嗎？我這要是一走，萬一跟你天人永隔了。財產怎麼分配？周家誰做主？”
周隆瞪了周彥林一眼：“聽我的。”
“不聽。”周彥林起身道。“我去催催火爆女郎。來了之後還得叮囑下注意事項。真要搞出人命來，人家女孩子以後怎麼辦？告訴孩子他爸是個和尚？太殘忍了。”
周隆嘆了口氣。
他知道孫子的脾性，倔起來，八匹馬也拉不走。
一夜無話。
但周彥林親眼目睹了功夫一流的火爆女郎踉蹌離開。連腿都站不穩。
“這麼猛？連你都降不住？”周彥林乍舌。
“周公子，下回再有這種好事，記得找我。”女郎踉蹌但不狼狽，眉宇間，還有濃濃春色。“實在不行，我帶個小姐妹一起來。”
“滾。”周彥林怒道。“給你臉了？”
是他媽讓你來享受的嗎？
沒給個下馬威就算了，還敢舔着臉要求下次？沒用的東西！
周彥林整夜昏昏沉沉，沒怎麼睡着。
天一亮，周彥林就趕下樓來到餐廳。
爺爺跟苦行僧已經就餐。正在品茶閒談。
當然，基本是爺爺說話，苦行僧聆聽。
打過招呼，周彥林邊吃早餐邊聽。神情自若。
“我大孫子和您大徒兒聯手，要殺楚雲。”周隆開門見山，徑直說道。“背後。是一個神秘強者在操控局勢。”
“周彥之調不動苦菩。”苦行僧平靜道。“這是你的命令。”
“我的確開口了。”周隆並不否認。“但真正的幕後推手，是那個神秘強者。”
“他叫先生。”苦行僧毫無波瀾道。
周隆點頭。
周家情報機構也查到了這些。但再多的，暫時還沒線索。
瞧老和尚這意思，他跟先生很熟？
“您認識他？”周隆試探道。
“不認識。”苦行僧淡淡道。“但聽說過。”
“那整件事，您怎麼看待？”
周隆想知道，苦行僧對這件事的態度究竟如何。
是連周家也要算進來，還是隻針對先生。
又或者——
“楚雲是兇手，我會超度他。”苦行僧語態依舊平靜，毫無情緒道。“周老，我敬重您。所以這次不計較。”
他說罷，目光淡漠地凝視周隆：“再有下次，我會超度你們周家。”
周隆心頭一顫。
從苦行僧身上感受到一股磅礴的魔性。
那股力量，彷彿來自修羅地獄，無人可擋！
……
抵達明珠後，楚雲二人徑直回家。
他狀態不佳，在蘇明月面前一直硬挺着。
剛回房間，便疲憊不堪地倒在了牀上。一覺直睡到晚飯。
醒來後，楚雲精神飽滿了許多。可接連與段五爺、苦菩硬戰。他體能消耗極大，傷勢也不輕。但多是現代醫療難以干預的。只能靠身體機能慢慢恢復。
“幸好蘇頂樑身體抱恙，否則我以如此狀態開戰，必將終生抱憾！”楚雲劍眉入鬢。
咚咚。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蘇明月的疑問：“吃飯嗎？”
“你如果連晚飯都不叫我，那我們這段婚姻，恐怕就要走到盡頭了！”
楚雲摔門而出。餓得手腳發軟，頭暈眼花。
中餐就沒吃，楚雲基本是餓醒的。
晚餐再不招呼，蘇明月其心可誅！
來到餐廳，瞧着滿桌豐盛的美食。楚雲食指大動，先剝了一隻蝦犒勞五臟廟，擡頭問道：“你一整天都在忙活這桌菜？”
蘇明月拿了碗筷過來：“兩個多小時。”
“那還行。”楚雲將蘸了醋的蝦肉放進嘴裡，狼吞虎嚥。“時間就是金錢。你廚藝再好，給我做再多美食。只要浪費太多時間，我都不會領情。”
蘇明月盛了一碗湯，拿起碗筷吃了起來。沒理會狂妄之極的楚雲。
結束了晚餐。楚雲慣例走到陽臺抽菸。
元宵過後，氣溫漸漸回暖。
就連陽臺上的風也不再那麼寒冷。
叮咚。
手機傳來加密信息。
“昨晚有個老和尚去過周家。身份不詳。但當晚在周家過夜。次日吃了早餐才離開。”
楚雲看完這條短信，眉頭微蹙起來。
又哪裡冒出個老和尚？而且還有資格在金陵周家留宿？
難不成是苦菩的師傅？
苦菩都五十出頭了。他師傅還不得七老八十？
既然已經離開金陵城，楚雲就不想再糾纏周家之事。他很確定周隆爺孫與先生無關。至於其他的，他沒興趣，更不想浪費時間。
“老和尚當晚還睡了一個膚白貌美的妙齡女郎。女郎逗留了長達兩個小時。離開之時，雙腿發軟，連走路都不穩。”
這加密手法，分明是剛被毀容的陳生。
“你觀察的倒是細膩。”楚雲冷哼一聲。
暗忖：這算哪門子出家人？不就是個老流氓嗎？
“細節是魔鬼。我雖毀了容，但業務能力依舊出衆。不是那羣低級暗影所能比肩的。主人，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不明白。趕緊把你那醜陋的臉治一治。我只是想一想，就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楚雲結束了這場並不愉快的談話。
被毀容證明技不如人。這也能成爲邀功的資本？這世道怎麼了？弱者爲王嗎？
叮咚。
手機又傳入一條信息。
不是醜陋不堪的陳生，而是外表就高貴優雅，內在卻風騷嫵媚的葉教授。
老規矩。
內容不重要，照片肯定勁爆十足，質感不亞於寫真大片。
“老地方，三個八。”
可能是最近的短信內容不夠深刻。
葉教授先發制人，讓楚雲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