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部長。∷頂∷點∷小∷說,..”
此時此刻,但凡是通過監控系統看着這一幕的人,嘴裡皆是不約而同地有着驚呼與顫抖的聲音傳出。
首都,某軍區別墅,某間古樸的書房裡。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書桌前,看着監控熒幕裡面出現的方寒,佈滿老繭的雙手此刻卻是緊緊地握在一起,蒼老的面龐上佈滿了陰沉,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咬牙切齒的聲音則是從他的嘴裡傳出:“方寒,又是你這個老傢伙。”
眼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卻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得結局。
從方寒一出現,他就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失敗了,而且還失敗得如此得徹底。
老人心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
他想到了各種各樣的情景,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方寒會出現。
要知道方寒一直都在休養,可是很久沒有在公衆場合出現過,過問關心過其他任何的事情啊。
老人心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但是目前這樣收場確是最好的辦法,那些損失已經無法挽回。
“唉……”
書房裡,傳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方……方伯。”
看着那一步步走過來的老人,帶着恭敬的聲音從藍北望的嘴裡傳出,即便是以他的年齡輩分,也要叫這位老人一聲方伯。
即便是他藍北望,這麼多年來都只僅僅見過這位大佬兩面,而且他看到的那兩面的情景皆是方寒帶着國安部的人將一個個大人物的老家給端掉。
可是,如今這第三面卻是到了自己。
那後果藍北望不敢去想象。
站在他的位置和角度他非常清楚國安這個組織的強大和可怕,它是全球最大的情報網之一,擁有的特工間諜遍佈全世界,根本就不是其他組織可以代替,很多人的一舉一動皆是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根本就沒有人招惹得起。
看着那一步一步走來的方寒緩緩走來,藍北望的額頭上冷汗直冒,竟然前所未有的害怕和緊張。
你很難想象一個害怕和緊張的這模樣會出現在一個約莫六十歲的老人身上,而且他在別人面前一向都是強勢無比,威風赫赫,天不怕地不怕。
這一刻,藍北望在絕大部人心中的形象是徹底毀了。
最後,方寒停留在藍北望的跟前,看着藍北望那害怕緊張的模樣,方寒微笑着伸出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北望,記住剛纔天民的話,有些事情如果藍家能夠不參與的話,還是不參與得好。”
“我……記住了,方伯。”
藍北望身軀猛地一震,將頭低下,臉上露出恭敬之色來。
“我跟藍鋒還有事情要談,你先下去吧,記得有空找天民聊聊。”
方寒微笑着說道。
聞言,藍北望深吸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躬身退下。
似是想到了什麼,方寒頓了頓繼續說道:“今天我們的談話內容,我不想讓其他任何知道。”
“北望明白。”
藍北望躬身退了下去。
直到走出了百米遠,藍北望整個人方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伸出手掌輕輕地拍了拍胸口。
跟那位說話實在是太具有壓力。
回想着之前蘇天民和方寒短短几句話語,藍北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到前方部隊駐紮處,帶着他們快速地離去,跟來時候的浩浩蕩蕩完全不能夠相比。
此時此刻,藍北望他們就如同夾尾巴狗一般落荒而逃。
看着那帶着部隊匆匆離去的藍北望,宋軍傑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濃濃的複雜之色,大手一揮,同樣是帶着部隊悄然離去。
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隔得老遠,卻看到了國安部的那一位亮相登場,即便是他捱了槍子兒,也只能夠自認倒黴,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
然而事情豈會是這樣簡單?
“撤!”
宋軍傑,和宋文軍被擔架擡着,大手一揮,同樣是帶着部隊離去。
武陵等人低着頭,垂頭喪氣,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面。
齊雲山腳下的隊伍頓時間撤走了大半,本人滿爲患的齊雲山腳下,瞬間變得空蕩了不少,只留下孫杰的國安特別行動組和江少傑的蘇海公安武警。
……
藍鋒坐在軍用路虎車裡,靜靜地看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聽着剛纔蘇天民跟藍北望的談話,他的眉頭則是緊緊地皺在一起,陷入了沉思。
方寒打開路虎車門,看着那坐在車裡,身上帶着傷的藍鋒,特別是當他看到藍鋒手上帶着的特殊手銬時,眸子中閃過一絲的寒光,顯然他沒有想到那些傢伙將事情鬧到這樣。
轉頭看向一旁的蘇天民,平淡的聲音則是從方寒的嘴裡傳出:“吩咐下去,將今天來到這裡參與了這件事的傢伙都給我抓起來吧。敢動我們的人,可不能夠這麼便宜了他們,怎麼也得給他們一點兒代價。”
“有些賬,是該算一算了。”
聞言,一旁的蘇天民身軀猛地一震,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來。
大佬這是徹底動怒了啊。
聽得方寒的話語,藍鋒的嘴角不着痕跡地微微上揚,看來這些老傢伙還知道配合,這一場大戲他也不算白演。
“明白!”
蘇天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撥打電話。
可憐的宋軍傑等人以爲屁顛屁顛地散了場就沒事,準備着急忙趕回家休息壓驚,結果就因爲這位大佬的一句話便在半路上被攔了下來,請去喝茶。
當然,也絕不可能是喝茶這麼簡單。
方寒從一旁找到手銬鑰匙,然後在看着監控畫面的衆人錯愕的目光之中,竟然親自將藍鋒的手銬給解開,然後將車門關上,將車門搖了上來。
看着藍鋒那張被無數戰火磨礪了但仍然顯得有些鋒銳的臉龐,方寒溫和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來:“小鋒,真高興還能夠見到你。五年的時間,你一點兒都沒變。”
藍鋒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下被拷得發麻的手腕,冷冷的聲音則是從他的嘴裡傳出:“你倒是改變了許多。”
聞言,方寒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帶着一絲愧疚的聲音則是從他的嘴裡傳出:“你還在怪我們?”
“老子能不怪你們嗎?”
“要不是你們,老子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會死嗎?”
方寒的話語方纔剛剛落下,藍鋒的拳頭便是狠狠地砸在一旁的車窗的玻璃上。
即便玻璃是採用的最先進的防彈玻璃製成,上面也浮現出一條條裂縫來,可想而知藍鋒拳頭所蘊含的力量是何等的巨大。
“對不起。”
方寒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低沉的聲音則是從他的嘴裡傳出。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讓別人聽得他跟一個青年低身下氣地道歉,一定會驚掉一下巴,讓無數的人寢食難安。
他是國安部部長,身份特殊,代表着國家的權利,擁有無數的生殺特權,甚至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然而他竟然向一個青年道歉。
這要是傳出去,所帶來的震動可想而知。
“說對不起老子死去的兄弟能夠活下來嗎?”
“他們每一個爲了守護這個國家都付出一切,他們每一個都是出色的戰士,他們每一個都深愛着這個國家,他們每一個都立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他們每一個都拿下了無數的戰功,他們每一個都將成爲將軍。”
“可是,最後他們得到了什麼?他們成爲了你們的棄子,成爲了你們的犧牲品,你們這樣做對得起他們嗎?”
“你們現在跟他們說對不起有用嗎?他們能夠活過來嗎?”
“他們不求榮華富貴,不求名利功勳,只求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可是最後呢?他們是什麼下場?別他.媽說馬革裹屍,就連他媽.的一絲衣角都沒有留下。”
“你說,你們他.媽.的對得起他們嗎?對得起嗎?”
“我草泥馬!”
車子裡響起藍鋒憤怒的咆哮。
這一刻,藍鋒再也忍不住。
他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失控了。
他那英俊的臉龐因爲痛苦而變得扭曲,眼眶泛紅,雙拳不斷地砸在車上。
流亡多年,有苦難言,無處訴說,誰能夠想到他肩上的單子和內心的悲傷苦難?
他唯有默默承受,一個人,一把槍,在黑暗中闖出一片希望,遙望曙光。
“你們知道嗎?即便是臨死前,剛子他們也不願意去相信,還有自己國家的人蔘與了伏擊啊。”
“你們知道嗎?即便是臨死前,剛子他們也不願意去相信,我們所有人都被自己國家的人出賣了啊。”
“你們知道嗎?即便是臨死前,剛子他們也不願意去相信,你們不會派人去援救他們啊。”
“你們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這都是剛子他們用命去換回來的啊!”
聽着藍鋒的咆哮,看着他那徹底失控的模樣,方寒臉上亦是浮現出濃濃的痛苦之色,心中的愧疚越來越濃郁,帶着苦澀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傳出:“失去他們,我們也很心痛,可是……可是當時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正如藍鋒所說,的的確確是國家虧欠了他們,而且虧欠了太多太多,怎麼也彌補不回來。
龍刺特種部隊的每一位隊員都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每一位將來的成就都不可限量,都是將軍的存在,他們每一位爲了守護這片大地傾灑着血淚和汗水。
不管颳風下雨,不管風吹日曬,不管嚴冬大雪,他們都穿梭着在槍彈雨林當中,將腦袋別在腰間,揮灑着血淚和汗水,守護着一切。
他們爲了這片大地付出青春,付出了情感,付出了一切,然而最終呢?
他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沒有來得及享受青春年華……
他們穿梭在荒無人煙的叢林中,他們行走在兇獸遍地的大山中,他們闖進佈滿殺戮陷阱的龍潭虎穴中,披靡斬荊,完成一個又一個超高難度的任務,過着最艱苦原始的生活,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從來沒有退縮過一步,從來沒有選擇過放棄,因爲他們是人民的衛士,是華夏的尖刀,是國家的盾牌。
不管你想或者不想,在生死之間,這羣年輕人都是血肉之軀,他們不是鋼鐵,不是烈火金剛。他們之所以敢逆行,除了職責與使命,還有那份穿上軍裝後的熱血與勇敢。
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他們都不能退縮,也不會退縮,只會踩着刀山,迎着火海,勇敢向前,因爲他們是龍刺。
想到曾經的一幕幕,想到強子,想到剛子,想到小鄧子他們那一張張永遠掛着微笑的臉龐,藍鋒終於是再也忍不住,兩行熱淚終於奪眶而出。
“手雷,給我手雷……”
“隊長,記得每年我給虎子的澆點酒,你知道我最好這一口……”
“隊長,抱歉了,小鄧子再也不能給你擦槍了……轟……”
“隊長,快走,我們掩護,乾死這幫狗日的……”
“隊長,來世再做兄弟……”
“轟轟轟轟……”
連不斷的爆炸聲在藍鋒的耳邊轟鳴,兄弟的吶喊依舊迴盪在耳畔。
那些過去的,再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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