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色夜空中沒有絲毫的星辰和光亮,猶如墨汁剛剛渲染過一般。
江州市區中心一棟年代有着久遠的小區大樓裡,肖驍昆剛剛下了夜班回到家裡,爲了不吵醒熟睡的孩子妻子,他掏出輕輕地打開房間的大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走進屋,聞着空氣中飄蕩的氣息,肖驍昆的目光卻是不由得一閃,眉頭不着痕跡一皺,眼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他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陌生氣息。
作爲一名優秀的警察,肖驍昆擁有着敏銳的嗅覺,平時家裡來沒有來人,僅是他的鼻子就能夠嗅出來。
感受到屋子裡的氣息,肖驍昆的手不由得掏出了兜裡防身的小刀,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呵呵,不愧是肖副廳長,嗅覺果然是靈敏。”
就在此時,淡淡的輕笑之聲卻是悄然間響起。
隨着這輕笑之聲響起,房間裡面的燈則是被打開,漆黑的房間陡然間變得明亮起來,周圍的一切便是清晰地浮現在肖驍昆的視線之中。
不知道何時,在前方的窗臺前浮現出一道黑色的影子,他站在那裡,無聲無息,與黑暗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若是不開燈,絕對無法看出來。
在那道黑色影子的身旁兩側,則是擺放着兩根凳子,凳子上捆綁着一名中年婦女和一位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顯然他們是肖驍昆的老婆和孩子。
“你是什麼人?”
看着前方那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肖驍昆面色難看,嘴裡傳出低沉的聲音。
“呵呵……肖副廳長,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今天我來呢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在你做任何事的時候,您可得首先爲你的老婆和孩子想想!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沒關係,可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呢?”
“肖副廳長,下次我再出現的時候恐怕就不是這般客氣了。”
全身籠罩在黑暗中的身影目光注視着肖驍昆,嘴裡傳出冰冷淡漠的聲音來。
“不要忘記這江州之地是誰的地盤!”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在肖驍昆那震撼的目光注視之下,他的身形化作無數的黑鳥,向着窗外飛去,轉瞬間便是消失不見。
“這羣混蛋!”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望着那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妻兒,肖驍昆面色難看,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何人所爲,可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廳長,他能夠有什麼辦法呢?
哪怕是有着足夠的證據他也難以找對方討一個公道,更何況對方他還沒有絲毫的證據可言?
這份苦,只能夠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除此之外,肖驍昆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出身貧困,身後沒有靠山,也沒有足夠硬的資本,面對那些龐然大物,他只能夠低頭隱忍……
只是,肖驍昆不知道這一切什麼時候纔會是盡頭。
快速地走上前去解開妻子和孩子的繩索,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礙,肖驍昆方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隨後肖驍昆便是轉過身,快速地走進廚房,打開抽油煙機的蓋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陳舊的本子,肖驍昆心底的大石頭這才落下,還好這東西還在。
略作沉吟,肖驍昆便是將本子重新放回原處。
沒有人知道這個本子裡面記載的是什麼,那是一段不爲人知的秘密!
翌日清晨,當晨曦的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的時候,熟睡的藍鋒在這一刻卻是徐徐地睜開了眼來。
伸出雙手,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藍鋒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迎着窗外的陽光,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顯得輕鬆愜意。
衝了一個熱水澡,藍鋒在酒店吃過早餐,藍鋒便沒有任何的停留,邁着步子向着武小醫的小醫堂趕去,他要過去看看武小醫和小童童的情況。
當藍鋒來到小醫堂的時候,小醫堂門口已經排滿了病人,武小醫穿着一襲白衣坐在坐診臺前一臉認真地給病人看着病,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充滿着一股別樣的美感,猶如仙女下凡一般,讓人感覺異常舒心,讓得病人那緊張的心情也得到了放鬆。
望着這一幕,藍鋒淡淡一笑,隨即邁着步子走到了小醫堂裡面,站在武小醫身旁看武小醫坐診。
不得不說,這武小醫醫術的確是不錯,不僅給病人看病認真仔細,而且分析得頭頭是道,尤爲到位,即便是藍鋒也暗中佩服,學到了不少。
“嵐楓,你來了?麻煩幫我抓下藥可以麼?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看着藍鋒到來,武小醫美麗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嘴裡傳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那個……武醫生,你讓這……這位小哥沒問題吧?”
藍鋒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話語,一旁的病人便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
畢竟,在病人眼中,因爲藍鋒白頭髮的緣故,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位染着一頭白髮的不良青年,所以武小醫讓藍鋒抓藥,他很是擔心,故而纔開口問道。
“放心吧,沒問題,他可是很厲害的正骨專家!”
聽得病人的問話,武小醫不由得笑着開口。
“是嗎?那麼麻煩嵐醫生了!”
一聽說藍鋒是正骨專家,病人一下子就放心了,說話也變得客氣不少。
“嗯!”
藍鋒輕輕地點了點頭,從武小醫的手中接過處方單隨後便開始抓藥。
藍鋒對於藥材的認識和理解無疑是尤爲深刻地,而且憑藉着他那恐怖的感知力壓根兒就不需要用稱去稱量藥材的重量,單憑他的手感和出色的感知就能夠感應出來。
藍鋒抓藥的速度極快,你行雲流水的動作,出色的感知力,讓得他一舉一動都變得賞心悅目,讓人感覺尤爲舒服,很快剛纔那張處方單上的藥材便是被藍鋒給抓其。
“好了!”
藍鋒將抓好的藥材遞到那發愣的病人手中,調笑着開口。
“謝謝嵐醫生,謝謝武醫生……”
那病人聽到藍鋒的話語,終於是回過了神來,連忙道謝,隨後準備拿着藥材準備離開。
“喂,等一下,他剛纔給你抓藥的時候單是用手抓,好像沒有稱重吧?這樣抓出來的藥材準不準確啊?”
就在此時,人羣之中卻是有着疑惑的聲音響起。
剛纔藍鋒的動作雖然漂亮,行雲流水,但是抓藥的時候卻沒有稱重,他們擔心分量會不會出錯。
“對啊,嵐醫生,你剛纔好像沒有稱重……”
聽得人羣中傳出來的聲音,那拿着藥材的病人也忍不住開口:“這藥材的分量會不會有偏差啊?”
“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偏差的。”
見狀,藍鋒不由得調笑着開口,淡淡的聲音則是從他的嘴裡傳出。
以他那出色的感知力,任何藥材到他手上它的重量便出來了,壓根兒就不需要稱重。
“我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偏差?萬一弄錯了怎麼辦?”
“就是,就是……”
“這小子染着一頭白頭髮,武醫生還說他是正骨專家,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誰知道呢?我只聽說過武醫生,可沒有聽說過什麼嵐醫生……”
“這小子會不會是武醫生的男朋友啊?”
“武醫生,要不還是您來抓藥吧,咱們等久點兒都可以,你隨便讓一個人來抓藥,我們心裡沒底,感覺不靠譜啊!”
“就是,就是……武醫生,你來抓吧。”
聽得嵐楓的話語,人羣之中頓時間有着各種各樣的議論之聲傳出,有的議論聲還比較難聽。
武小醫也沒有想到讓嵐楓抓個藥竟然會鬧出這樣的動靜來,病人本來就很敏感,一點兒小事兒他們可能都會亂想,引發矛盾,偏偏這個傢伙抓藥還不稱重,這病人不擔心纔怪,在他們看來藍鋒的行爲是不負責。
即便是武小醫對於藍鋒的這種行爲也很是惱火,難以去相信,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要表態,而且必須去相信藍鋒。
當下,她便是站起身來,伸出潔白的雙手往下微微一壓,四周喧鬧的人們頓時間便變得安靜起來,武小醫目光巡視四周,平靜的聲音則是從她的嘴裡傳出。
“嵐醫生的確是一位非常厲害的醫生,正骨專家!昨天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摔斷了手去醫院醫治,醫院的醫生建議他進行手術內固定,因爲老人家家庭困難的原因,他便在孫子的帶領下來到我這裡求醫。”
“老人家的病情很嚴重,右手橈骨遠端粉碎性骨折,手筋也受到了壓迫,當時我不敢去接骨,因爲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最後卻嵐醫生爲他接骨的,整個過程很順利,老人家手骨復位……”
武小醫聲音清脆,但卻有着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嵐醫生真的是一位很出色的正骨專家,即便是那些正骨教授跟他比起來也有一定的差距……”
“武醫生,哪怕嵐醫生真的像你所說的那般是一位出色的正骨專家,但是跟他抓藥沒有任何關係吧?”
“因爲他是正骨專家,他抓藥就不用稱重,就可以隨便亂抓?”
“因爲他是正骨專家,他就可以不負責任地亂抓藥,讓我們去吃?”
“因爲他是正骨專家,哪怕是他在胡亂抓藥我們也要原諒他?”
短暫的安靜之後,人羣之中頓時間響起了大片的質疑和責問聲音來,讓得武小醫的眉頭緊皺在一起,她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
藍鋒抓藥不稱重,胡亂來,這讓得武小醫很是惱火。
她沉吟了片刻準備代替藍鋒向大家道歉,然後自己來親自抓藥,就在這個時候藍鋒卻是拿着一截枯木支走了出來,平靜的聲音則是從他的嘴裡傳出。
“你們知道這截枯木支有多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