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房間裡有些悠悠的紅光,讓整個房間顯的陰森森的,有些可怕。

屋子的最裡面,我隱隱約約的看到有個桌子,上邊不知道放着什麼。

幽蘭不知道被那道士關在了哪裡?我一個人呆在角落,連動都不敢動。

黑暗中,我聽到門在吱吱的響,隨後是越來越近腳步聲。

“法壇已設好,快起來跟我過去。”

我起身看着黑暗中這個只有模糊輪廓的道士,他轉身,準備帶我離開,我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奇怪聲音。

“噠……”

“噠……”

“噠……”

我看向聲音的來源,是那邊的桌子,上邊似乎有東西在動。

“你餓了?”道士看着那個方向說。

迴應他的,是一道尖尖的吱吱聲。

我聽到了道士的低笑聲。

“好孩子,你爲我做了這麼多,今天讓你吃點好的。”

黑暗中,我感受到他的目光凌厲的落到了我身上。

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將我的袖子拉了起來,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只能假裝鎮定的站着。

很快,我感到一陣寒氣來到我身邊,它的嘴落在我的胳膊上,又冷又滲人,讓我有些發抖。

我能感覺到他尖尖的牙齒抵在我的皮膚上,然後刺破皮膚咬了下去,它的牙都是冷的,刺痛着我的胳膊,涼意躥遍全身。

“吱吱~吱吱~”

它在興奮的叫着,伸出舌頭舔着我手臂上出來的血,帶着冰冷的唾液,讓我噁心。

“好了孩子,我知道她的血好吃,但是爹還有正事呢,乖,回去睡覺去吧。”

道士說完話那股寒意便撤了下去,我抓起袖子擦着手臂上噁心的唾液,卻也不知道疼痛,一個勁的擦着,我寧願我的胳膊上流出的血能將那些噁心的唾液沖刷掉。

“別擦了,再擦血止不住了,你出去那些小鬼聞到你的血腥味該瘋了。”道士微微瞥了我一眼說。

“裡邊那隻也是小鬼。”我問。

“那是我精心養出來的小鬼王,他能幫我控制那些鬼嬰。”道士的語氣是滿滿的驕傲。

“他是你的親生孩子?”我眯起眼睛問道士。

“是。”

“你可真狠!”

“狠?呵,他如果沒有用我養他做甚?”他認真的語氣讓我有些震驚。

我氣極反笑。

“你的三觀還真是世間罕有。”

一個人究竟變態到什麼地步,會連自己的親生孩子也要去利用,把自己的親生孩子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道士沒有回我的話,我也懶得再搭理他,一路沉默的跟他走出了密室。

院子裡,畫着陣圖,陣圖前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邊點着香,放着浮塵,鈴鐺和符紙。

“去陣圖中心。”道士命令道。

我沉默,也沒有擡動腳步。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有一百種讓你進去的辦法。”他的聲音狠厲。

他說的自然知道,我更知道是,只要我過去了,法事成了,那一切都晚了。

“你怎麼知道我體內有件神器?”我努力拖延時間。

“見到你時我就知你不是平常人。”

廢話,我那副打扮自然不像是平常人。

“是嗎?我還以爲你是個假道士。”我努力將我語氣裡的輕蔑壓了下去。

“你體內的神器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你跌落山崖它爲了護你,我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道士似乎並不懂我在嘲諷他。

突然他的臉色變的難看了。

“你在拖延時間!”

糟糕,被發現了。

“孩子們,去拖住他。”

道士大喊一聲,一大羣鬼嬰從密室出來往外院飛去。

我終於露出了笑容。

蕭然,他終於來了。

他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往圈內拉,我努力的反抗, 胳膊被拽的生疼, 卻還是被拉了過去。

一入圈內,我的周圍便出現光壁,任憑我怎麼闖,怎麼撞,都無濟於事。

道士在法壇燒了幾張符,周圍的光便開始轉了起來,速度很快,沒一會兒,我便開始感覺頭痛欲裂,我抱着頭頓了下來,腦子一片空白,只聽見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

“忘了吧,忘了你的一切。”

“啊……”我叫了起來,覺得我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我是你的主人,以後你要聽命於我。”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我不……”我反駁。

“來吧,接受我的指令吧。”

“不……”

我痛苦的反抗着,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熱,我的腳開始沒有重心的往上飄。

“怎麼會這樣。”道士震驚的說。

“凝汐!”

我能感覺到一陣能量從我的體內散發,道士急忙的想撤掉法陣,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強光貫徹法陣,將一切力量反噬向道士。

“噗……”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往外吐。

我雙腳落地,視線朦朧,有些虛弱的倒退兩步,一個人從後邊扶住我的肩膀,我能感覺到,那個人,不是蕭然。

“呵,你還妄想控制天地石的主人,真是癡人說夢。”他嘲諷道。

“天地石?她體內的竟然是天地石?她究竟是什麼人?”道士震驚的說。

天地石,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是努力的想看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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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拉起我被咬的那個胳膊看了看道。

“我說你那些煩人的小鬼怎麼一下子全都魂飛魄散了,原來你養的小鬼王喝了她的血,她的血可是能讓上古神器都失靈一陣的。”

“什麼?!”道士的語氣是驚怒和深深的絕望。

終於我眼前的事物逐漸清晰,只是那張臉讓我微微愣神。

跟校長一模一樣的臉。

“放開她。”

是蕭然怒氣的聲音……

還沒看清蕭然的人,便感覺到我被人粗魯的搶了過去,頭磕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震的腦袋暈乎乎的,不由自主的發聲。

“蕭然,難受。”

“哪裡難受?”蕭然擔憂的聲音,讓我全身的細胞都放鬆下來。

“全身……都難受……”

我靠在那個懷裡,閉上眼睛,一刻都不想睜開,真的好累。

我感覺到他將我橫空抱起,疼惜的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邁步離開。

“蕭然……幽蘭……”我喃喃道。

“沒事,幽蘭沒事。”

還好,幽蘭也沒事,我終於徹底的進入黑暗。

迷糊中,我感到有人有撫摸我手臂上的傷口,一股暖流從傷口進入我的體內,不適也一點一點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