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圍過來的喪屍大多數是普通的初生代,一眼望去約有十幾只。一路突圍的歷程,即使是身爲普通人的大家,也有過擊殺猛屍,一個猛屍需要兩三個壯碩的男生才能解決。圍攻的十幾只裡沒有發現猛屍,這讓大家心中都輕鬆了不少,甚至連楊梅都有一種主動出擊的衝動。大家主動分散成三到四人的小組,靈活的小組模式增加了活動空間,能讓每個人都有參與戰鬥的機會。
不敢反抗末世的人,不僅會拖累同伴,且最終會被時代淘汰。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即使面對恐怖的喪屍,大家也沒那麼害怕了,可能是從每個人殺死第一個喪屍開始的。
可釗和家國書記靠近那輛歪扭停着的大巴,大巴里面忽然熱鬧起來,塗滿血跡的車窗上突然就撲上來幾隻喪屍,它們隔着玻璃努力撕咬着、碰撞着。這下子場面就很爲難了,車裡的喪屍出不來,而車外的兩人不知如何上車。
堅硬的窗玻璃即使是猛屍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突破,看着車裡被困的幾隻喪屍裡最早聞到人肉味道的猛屍,已經撞得頭破血流。可釗忽然想到一個冷笑話:“喪屍可能不知道什麼是中國製造。”
“哈哈哈,心態很好啊。”家國書記捧腹笑道,“快想想我們該怎麼上去?”
幾經思考和躊躇,可釗看向半開的主駕駛車門,最終下定決心說:“我衝上去,把它們解決掉!”
“確定嗎?”老書記有點擔心。
“沒問題!”可釗扶一下眼鏡,顯得決然。
“提高警惕!”書記拍拍小夥子壯碩的肩膀。
可釗點點頭,接着走向車門。他的目光始終注視着車上的幾隻喪屍,喪屍也跟着他的腳步,從車中間一路貼着玻璃移動到車頭。他停在了車門前,車裡的喪屍靠着擠破頭一般的勁頭都堆在駕駛位上,可釗盤算好了如何應付這些喪屍,於是他露出了一個有些殘忍的笑容,然後打開車門!
“骨荊棘!”
可釗手臂上流出灰白色的液體,液體在空氣中迅速發泡一般的膨脹,只用了幾秒就在他的左臂上形成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圓盤狀帶有尖刺的盾狀外骨骼,突起的骨刺約有十公分,看上去猙獰恐怖。
“吼!”主駕駛位置最靠前的喪屍撲了下來,喪屍沒有思考的能力,它只能任憑自己接近那一面荊棘盾牌!
撲哧!下墜的力道剛剛好,讓這隻喪屍直接被骨刺掛在盾牌上,幾根骨刺刺穿它的眼窩、口腔,直接判定死亡,現在盾牌上已經沒有暴露的骨刺了。但可釗有了下一步動作,他後退半步,將骨刺盾牌立在地面上,而這個時候車上的猛屍也跳下來了!
“突刺!”可釗露出了笑容,似奸計得逞。
只見骨刺暴長!如同破土之筍,刺穿了第一隻喪屍,鋒利的骨刺從它背後破肉而出,如同槍尖突刺一般迅猛,卻又十分密集!
嗤嗤嗤!
“這!幹得好!”家國書記目瞪口呆。
數十根尖刺一瞬之間延長到數米長!如同豪豬背刺那樣密集,猛屍和身後幾隻探頭的喪屍根本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任憑鮮血沿着骨刺流落,染紅整面骨盾。
“搞定!”可釗面色蒼白,奮力將自己的左臂從骨盾中脫離出來,骨盾作爲支點依然掛着幾隻喪屍,另一端則刺入了車身達成了平衡。
確定了喪屍全部斃命,可釗忍着靠近喪屍的那種噁心感,探頭看看方向盤下方,頓時喜出望外:“車鑰匙在上面!同學們快來幫忙!”
聽到他的呼聲,大家紛紛圍過來,衆人看着被骨刺串成一串的喪屍,心中既驚歎不已又十分羨慕。大家合力拖拽骨盾,卻發現骨盾十分輕盈,於是將骨盾和喪屍分離開,又清理了車裡所有的屍體,然後將骨盾拿到車上作爲裝備保存。到此,這段突圍最艱難的一段路宣告結束,大家都疲憊地坐在座位上,關緊門窗,然後用花露水在縫隙處噴灑掩蓋氣味。
忙完這些,再沒有喪屍主動靠近大巴了。
“安全了!”大家終於能鬆一口氣了。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平時十幾分鐘的路程,都變成了千難萬險。
公交車上大家入座後,家國書記組織大家開展信息總結會,順便恢復一下體力和進餐。張存秀和王昊因爲動用了超過肌肉承受極限的力量,肌肉拉傷十分嚴重,基本上失去了作爲覺醒者的戰鬥優勢,不過二人此時通過大吃特吃,能夠感受到身體對損傷的快速修復,這樣嚴重的拉傷也許明天就可以復原了。而可釗則是拿出一大瓶牛奶當水喝,同時一把一把地嚼着從藥店帶出來的各種礦物質片,他蒼白的臉上迅速地恢復了紅潤,彷彿沒有經歷過任何戰鬥。
“大家先吃着,聽我說就好。”家國書記動用自己的能力,讓大家心中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從而達到了身心放鬆,“經過上午的遭遇,我剛剛在網上進行了檢索。根據最新的官方通告,目前全球已經有超過八成的人類變成了喪屍,在我國約有六成。雖然我國對於災難的預防治理比任何華夏都要快準狠,但是喪屍的擴散、進化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說一下更貼近我們經歷的信息。早上我們遇到的那兩隻肌肉裸露的喪屍,就是屍兵!官方通過解剖等多方面研究手段,重新明確了戰鬥力和危險度的評定係數,官方將1點戰鬥力定義爲一個成年健康男性的戰鬥力,猛屍定義爲3,屍兵10,屍將100,而其他原罪喪屍則提高到了100!具體的詳細數據大家可以自行閱讀‘華夏力量’這個貼吧,這是我國官方的貼吧,此外還有同名的公衆號、博客等多個平臺。”
“另外,華夏剩餘的軍隊力量也在努力搜救廣大幸存者,優先搶救人數較少的倖存者,像我們這種有組織的較多幸存者,暫時不好動用直升飛機,所以會派出作戰小隊和我們會合。我收到通知,我們只需要再前進原來一半的路程就好!”
“太好了!”“華夏軍人,靠譜!”大家聽到這個好消息,心中的壓力頓時一輕。
“同學們!十分鐘後,我們開車撤離!”老書記臉上掛着由衷地笑容,“大家準備一下,開車的時候就不需要特別防範喪屍了,除了突發情況,其他時間大家可以繼續休息。”
十分鐘後,大巴的發動聲突兀地在安靜的校園響起,一些聽到動靜的喪屍蠢蠢欲動,可惜它們笨拙的動作不及車速的十分之一。大巴在停車場反覆倒車前進多次,終於順利開到馬路上。校門口的升降欄杆擋在門口,成了一道阻礙,作爲司機的家國老書記覺得自己又要年輕一次了!
“同學們注意啦,我要衝過欄杆了!”
“噢!”大家居然都興致勃勃。
噸噸噸!砰!喀!大巴加速衝過減速帶,然後一頭撞斷欄杆衝到校外。
瘡痍的街道上徘徊着末日濃墨一般的氣息,屍體、車輛、濃煙如同無人生還的戰場。街上沒有靈魂的屍體遊蕩着,死而作惡,化身怪物。大巴行駛在無邊無際的末世無人區,像是一個發條玩具,大家都在靜止,只有這一輛滿載生命和希望的大巴,兀自動着。
“這就是末世啊。”張存秀眯着眼,呼吸着骯髒的空氣。
“我們太幸運了。”可釗細品一口牛奶,神色悽愴。
“幹!一定要挺過去!必須要挺過去!”王昊軟綿綿地揮拳,但是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精神的力量。
砰!砰!家國書記沒有任何心軟,迎面而來的喪屍也好,猛屍也罷,統統化作車下亡魂,血液濺射在車玻璃上,快速擺動的雨刷也刷不乾淨這一塊無藥可救的玻璃——不論何時,透過窗,只能看到血和死亡。
“同學們注意兩側!”李家國書記大聲發號施令,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前方路段,任何阻止前進的障礙都採取暴力的碰撞來解決。
“同學們!路上車輛太多了,接下來我們會經常衝上人行道!大家扶好抓穩!”家國書記鬢角冷汗流落,“沒想到交通擁堵的問題,此時此刻竟然生死相關!”早晚高峰期擁堵的車輛,幾乎將整條街堵死,無數車輛碰撞在一起冒着滾滾濃煙,有些車輛上的火焰還在燃燒,一些黑炭一樣的喪屍顫顫巍巍地移動着。
車上的同學們心頭百轉千回,複雜的神色不知在思考着着什麼。大巴駛近一片高層小區,三十層的高樓在末日中如此的無助,大巴以七八十邁的速度衝過小區門口的減速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音響徹整個街區。
“大家快看!”王昊指着高層小區的建築。
一隻只喪屍不經思考地從窗戶上跳了下來,如同飛蛾撲火。
“這也是宿命吧?不論是不是變成了喪屍,一旦被困在這些高層建築裡,最終都是要死的。”可釗嘴角苦澀。這一片高層小區,數萬住戶,竟都遭遇瞭如此命運。
“樓越來越高,房價也越來越貴。”張存秀眼裡有火,心裡有氣,“生前是房奴,死後是惡鬼。去特麼的!高層建築意義何在?爲了面對災害無處逃生麼?”
衆人沉默,微有悲慼。
此時一幢高樓近在咫尺,跳樓的喪屍啪啪啪地摔在衆人面前,血液濺了一地。這時,大家聽到上方傳來幾聲具有穿透力的吼叫,大膽的人探頭出去,看清了二十幾層樓上如同壁虎一樣的屍兵!
“是屍兵!”探頭的同學驚叫。
“它不會能跳到車上吧!”王昊嘴角抽搐。
下一刻,屍兵高高躍起,這一跳竟然有些驚豔!極快地下墜讓衆人來不及反應,但目測落點竟然真的是大巴的車頂!
“草了!!”可釗眼睛一瞪,身體立馬行動起來,如果無法阻止這一跳,整輛車都會遭到重創!他的大腦飛快思考着,“怎麼辦!怎麼辦!只能靠我,只有我!”大家的面孔,看上去都很無助,此刻能站出來的只有可釗了。
“拼了!試一試!”可釗一咬牙,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可能性,“瑪德,比等死強!可惜這招沒有名字!大家坐穩了!”他大聲喊出來,此時的他看上去竟然十分可靠。
可釗一手指向地面,一手指向天,雙腿分立如同宣告天下第一一樣,大量的白色液體如同泉涌一般從他每一個毛孔噴射出來!液體在空氣中變形、膨脹!
“見一見天下第一樹!”可釗隨便一喊,下一秒他分泌的液體中摻入了一絲紅,他的臉上迅速變得慘白慘白。只見他指向地面的手上長出如同樹根一樣的粗壯外骨骼,一根一根或刺穿或融合底盤,刺穿地盤的骨刺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細,直接插入地面,在巨大的動能下瞬間變形或斷裂至緊貼地面,在瀝青地面上留下幾條不長卻深深的劃痕,大巴速度沒有明顯降低,繼續前行。
而他指向天的手只形成一束奇粗無比的骨骼,刺穿車頂,盛開成如同榕樹的穹頂!上下手臂的外骨骼緊密聯結在一起,灰白之中有幾束灰紅色的部分。這一切發生在幾秒之中,緊接着下一刻,屍兵降落了!
砰!充滿力量和穿透的一聲碰撞,狠狠地砸在骨骼穹頂,不規則的穹頂表面和巨大的的動能瞬間就將屍兵化成碎肉。巨力沿着穹頂,經過樹幹,狠狠貫入地面!
吱吱吱吱!整個稱重的底盤發生些許形變,而本來只是貼近地面的外骨骼再次和地面磨擦起來,發出難聽的聲音。
咔嚓!緊接着,可釗製造的巨大白色骨骼大樹產生了龜裂,裂紋從碰撞的穹頂迅速爬滿整個骨骼,下一秒,整個外骨骼的白色部分砰得一聲碎成了大塊。而穹頂的外骨骼一整個落在車頂,然後碰碎在車頂,被遺落在後方的路面,如同巨大的水珠破碎一樣絢爛。
“呼呼呼!”可釗劇烈的喘息着,他慘白的臉色連笑一笑都很違和。
然而,還有一些外骨骼沒有破碎,那些如同骨幹、房樑一樣的灰紅色部分完整地保留了下來!就像是摻了血液一樣的灰紅骨骼竟然重新液化,慢慢地流回了可釗的身體。
“太帥了!幹!”王昊直接跳起來。
“別廢話,給我拿牛奶和礦物質片。說句話都要抽搐了!”可釗咬牙切齒,渾身顫抖。他的肌肉因爲礦物質失衡變得虛弱且僵硬,本來有彈性的的肌肉就如同漿糊一樣。
“哦哦,給給!”王昊遞過牛奶。
“服了!餵我!”可釗瞪他一眼。
“嗯?這不太好吧?”王昊一愣。
“你……大……爺!疼死了!”可釗氣不打一處來。
“我來吧!”張存秀一臉無奈,奪過牛奶湊到可釗嘴邊,“看來超能力使用過度的副作用都不小啊。”
咕嘟咕嘟!牛奶就像是生命泉水,豐富的鈣質和蛋白質在可釗的消化道里快速分解,然後儲存成一些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細胞”一樣的儲能單位。每次使用超能力,都是將這些由蛋白和礦物質形成的細胞從毛孔中排出,然後按照自己的意念進行塑造。
“好多了!”可釗擦了擦根本沒有出汗的腦門,“我現在感覺,自己都快不是人了。好像換了一個物種一樣。”
“我也是,感覺體內有一些新的組織,這些組織提供了我們超能力需要的能量。每次用超能力,都會損失好多,靠吃東西才能補充回來。”王昊說。
“真稀奇!臥槽,我才發現,小王你又瘦了一大圈!”張存秀驚歎着,“我就什麼都沒有,除了特別能吃,恢復快一點。感覺自己的能力成長空間讓人捉急啊。”對於王昊體型的變化,張存秀表示驚歎,可釗對此覺得是意料之中。
“也不用妄下定論。”主駕駛的家國書記發聲了,“現在華夏正在進行關於覺醒者的系統研究,相信很快就有一套完整的理解、訓練理論了。而且我和你們的情況都不一樣,我只是感覺在頭腦中多了一種器官一樣的東西,這個器官就像是聲帶一樣,能夠淨化大家的負面情緒。”
“這哪是覺醒者,就好像基因突變一樣。”楊梅沉默了好久,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確實,感覺自己已經在做人的路上越走越遠了。”王昊覺得喉嚨發乾,搶過可釗的“生命牛奶”大喝一口。
“幹!你早就不當人了!還我奶來!”可釗忍住痙攣的疼痛把自己的牛奶搶回來。
“哈哈哈!”車上的大家都笑出聲來。
“咳咳!同學們,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家國書記實在是不忍心打破大家愉悅的氛圍,但是事實是需要大家一起面對的,“大巴快沒油了!”
這個消息讓大家心頭一沉。加油需要在加油站停留幾分鐘,而且一路上開車的聲音吸引了大量的喪屍,如果這幾分鐘大家不能堅守下來,那整個隊伍都會覆沒。況且眼看三個主要戰力都沒有恢復到巔峰,衆人更是心頭一沉。
“大家放心,我雖然手臂有些拉傷,但是目前恢復到差不多普通人水平了,不會拖累大家。”張存秀主動表明狀態。
“我也是,自保沒問題。”王昊有點底氣不足,上午爆發的力量過大了,導致他腰部都有拉傷,活動很不方便。
“關鍵時刻還是靠我吧。”可釗站出來,他一把一把吃着礦物質片,鈣鐵鋅硒鈉鎂鈣等來者不拒,“我更依賴外源礦物質、蛋白質的攝入,我現在比普通人強多了。”
“好!那大家準備準備,我記得不遠的地方就有加油站,大家準備對抗屍羣!”老書記暴力地開着車,身前身後都是圍過來的喪屍,一眼望去不下百人。
“好!”
沒有路途是一帆風順的,既然存在苦難,那麼它遲早會來臨的,逃不了躲不開。大家心頭想法萬千,既有僥倖、又有擔憂。
如果,大巴能永遠不停就好了。
可惜,大巴最終停在了華夏石化。
紅色的頂棚和周圍的血跡毫無違和,亂七八糟停着的車輛連輸油管都沒有拔出來。工作站裡的喪屍撞着玻璃門,它們身上的工作服血跡斑斑,而這幾隻喪屍並不足以讓大部隊有所擔憂。真正令人害怕的、恐懼的,是尾隨着大巴一路跟隨而來的屍羣!
“動作快!拿我的IC卡!”家國書記跳下駕駛位,慌慌張張地把IC卡掏出來,“大家掩護我!”
指令明確,車上的隊伍迅速下車,可釗現在作爲最高戰力,迅速指揮大家:“兩個男生,迅速解決後方工作站裡的四個普通喪屍!所有女生站在最後排,準備弓弩!男生自留一支弩箭,其餘全部交給女生!剩下的男生分成三到四人小組,並排站前排!等會兒,第一波是齊射!然後女生在後排儘量瞄準喪屍的腦袋!”
隊伍迅速成型,藉助華夏石化的獨特設計,大家只需要面對一個方向的喪屍,這讓守衛任務簡單多了。大家緊張地把持着自己的武器,耳邊混亂的吼叫聲伴隨着密集的腳步愈來愈近。
從空中俯瞰,一路跟隨而來的屍羣分爲了兩部分,前方是二十多個猛屍,後面緊跟着成百的普通喪屍!
“所有人弓弩準備!等我口令再放箭!聽口令!聽口令!”可釗盯緊了前方,因爲大家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因此可釗儘可能強化着大家對他指令的專注度。齊刷刷的制式弓弩箭對着前方路口,合金弓弩的箭頭髮出冷冽的光,蓄勢待發。
吼吼吼!十幾只猛屍幾乎不分前後,從加油站入口出現,它們沒有停頓地衝向大部隊。可釗等待着一個時機,一個猛屍最密集的時機!身後的女生已經害怕到驚叫出聲,男生們也都發起抖。
二十多隻猛屍下一秒全部出現在視野中!!它們迅速跑向衆人,它們形成了一波浪潮一樣!十分密集!
“放箭!”期待已久的指令猶如天籟。
刷刷刷!
一波26發箭矢,劃破空氣,狠狠貫穿了前排的猛屍!一波齊射竟然沒有射空的箭矢,直接了結了9個猛屍!
“男生!上兵器!”一聲令下,男生們齊刷刷拿出兵器,後排8位女戰士快速更換箭矢。
可釗迅速一數,還有13個猛屍!他已經沒有大量形成外骨骼的能力了,他匆忙地在雙臂上製造了外骨骼作爲保護,雙手拿出雙匕首,一步擋在王昊、張存秀身前。而他們三個人,更是領先所有人一大步。
第二波射擊由女生們獨立完成!猛屍又倒下3個!
下一刻,十隻猛屍和男生們碰撞在一起!覺醒三人組一個照面就解決了2只猛屍,然後拖住3只猛屍的進攻。剩下的五隻猛屍完全交給了其他的男生,這些普通小隊,兩個人用長棍控制猛屍,一旦把握進攻機會,小隊其他成員發起致命攻擊!
由於第一個照面是最好的進攻機會,覺醒三人組才能解決兩隻,此刻他們也陷入了苦戰。可釗雖然手臂完全不擔心受傷,但是他沒有王昊、存秀迅猛的進攻,只能靠着普通的肉體力量反擊。從這波實戰來看,王昊反而是最沒有優勢的人,他腰部的傷痛讓他根本做不出進攻動作,甚至連躲避都是勉勉強強。
張存秀反而表現最好,他絕對掌控的超能力讓他的身體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不僅能做出各種神奇的動作,更是具有了敏銳的洞察力!於是他不得不分神給王昊提供幫助。
王昊這邊的猛屍被王昊用“歪脖子”長棍架空雙手,沒想到猛屍這一下攻勢太猛,讓王昊腰部突然一陣疼痛,王昊大叫一聲:“草!存秀!”
王昊的身體向後倒去,張存秀回頭,一個側步肘擊狠狠地打在王昊這邊的猛屍臉上!王昊得救了。同時這個側步也提供了張存秀髮力的空間,他再次跨步回來一棒上挑猛屍的下巴,猛屍大退一步,張存秀抓緊時機,跨步擰腰狠狠一棒打在猛屍的太陽穴!足夠的衝擊力擊碎猛屍的顱骨,當場喪命。
另一邊王昊也是拼了命,強行強化手臂給猛屍頭上來了一棒,直接打裂了猛屍的頭顱。而可釗也幾番消耗,先廢除猛屍的雙臂,然後把其摁在地上,用匕首釘死它。廣大的男生隊伍和女生們相互配合,也有驚無險地解決了所有的猛屍,形勢一片大好。
大家都很開心。
除了張存秀。
他把左臂內側偷偷夾起來,不讓人們看到血肉模糊的一道傷。剛剛的肘擊,他被猛屍的牙齒劃傷了!
意識開始模糊了,就像是發了高燒還在長跑一樣的眩暈感。張存秀覺得自己的腦子成了漿糊,他機械地聽着周圍的混亂。
“還沒加好油麼?”可釗在大喊。
“再兩分鐘!”李家國書記已經滿頭大汗了,手裡的加油槍被他緊緊攥住。
“大家注意了!普通喪屍要來了!不要放鬆警惕!迅速收集箭矢!再準備一次齊射!”可釗的聲音在耳邊飄蕩一樣,發出悶悶的迴響。
張存秀覺得自己有些麻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拔出箭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隊列的。大家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所有人都緊張地等待着下一波進攻。大家認真的模樣,讓張存秀心裡不是滋味兒。
大家越認真,他就越覺得自己拖累大家,越對隱瞞傷情產生愧疚。於是他昏沉之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衝動!就在一大波喪屍抵達的時候,他拋棄了隊伍,自己衝了上去!
所有人只震驚於張存秀的所作所爲,卻沒有發現此時他的速度超越了常人!
“張存秀!你踏馬!”可釗驚怒,“不要命了!?”他想要衝出去,但是身後的二十多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他被這種巨大的責任感抑制住了,他只能無奈的喊着:“所有人!掩護射擊!不要衝出去!掩護張存秀!”
一直以來,從健身房到超市都跟隨張存秀的人們,心中大感不解,他們眼中那個強大、熱血、有計策有想法的張存秀怎麼就突然舍了命?他們自然不能跟着張存秀去賣命進攻,他們能做的就是瞄準射擊,盡力保護捨身取義的張存秀。
這一刻,沒有人懂張存秀。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張存秀處在一種類似於靈魂出竅的狀態,他感受不到四肢、疼痛和恐懼!但是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全身的一舉一動,還能操作自己的身體,就像操縱玩偶一樣。
似我非我。
終於,張存秀衝入了屍羣!他能完成腦中想象到的任何動作!能夠觀察到最細微的動向!雖然自己感受不到現在有多大的力量,但是他把每一次進攻都投入最大的力量!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如同天神下凡一樣的張存秀!
他一個人,像是一個舞者,一步殺十人,在屍羣中漫步、起舞!手起棒落,必有一顆腦顱碎裂。
張存秀震驚於自己的力量,但是他只能操作自己的動作,對於這股力量,他感受不到,控制不了,因爲這力量不屬於他。肘部的傷,迅速癒合,就連體內的肌肉拉傷也迅速痊癒,他感覺有新的東西要長出來了!
利爪!尖牙!
十指的指甲被利爪頂替,十片指甲掉落地面。體內那股亂竄的暴動衝上頭顱,他感受到了牙齒的鬆動,他的牙齦在滲血,他的意識在遠離人間。他進攻的勢頭忽然就慢了下來,喪屍越圍越多!大家快要看不見張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