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裡靜悄悄的,說不上落針可聞,也僅僅只能聽到衣衫摩擦的微微響動。
姬無雙就那樣直接地有內部吞噬掉了不可一世的養狗人,霸氣的場面讓張存秀意識到了自己的侷限性,像這樣打不死的怪物,他如何能夠打敗?
“唔……”姬無雙站在場中,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察覺到體內的異樣,那是一股漆黑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裡橫衝亂撞,“出來!嘔!”
大家看着姬無雙一陣嘔吐,竟然突出了一大口瀝青一樣的骯髒流體,那黑色的流體同樣會長出觸手飛奔,它竟然直接撲向圍觀的一名龍魂成員。
“快躲開!”姬無雙驚呼。
啪唧!它狠狠摔在那名隊員的身上,極快的速度像是黑色的迅雷,這名並不精通近戰的隊員來不及躲開。一灘濃鼻涕一樣的黑色粘液細化成一縷一縷,分散開來從衣服的縫隙往隊員身體裡探去。
“啊!走開!”那名隊員瞬間作出反應,慌張中用匕首橫斷這一團粘液,然後狠狠將它丟到地上,但是依然有幾縷黑絲刺入了他的毛孔,然後進入他的血管……
嘶!丟在地上的一大塊,竟然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我去尼瑪的!”姬無雙一手抓住地上的黑液,將自己的手臂編織成紅色的牢籠,然後另一隻手變成紅絲刺入自己部下的身體中,瘋狂追殺那些流竄到隊員體內的黑色細胞。
“啊!啊!”那名隊員開始癲癇起來,“姬老大!我不行了!那東西已經進了我的腦子裡,求你,求你個兄弟個痛快的!”
“你不會死!一定不會。”姬無雙紅着眼。
啪。隊員一手搭在姬無雙的手臂上,他雙眼眼球無規則轉動着,卻好像在看着姬無雙:“能加入龍魂,我不後悔!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太弱小了!殺了我!”
姬無雙的眼睛越來越藍,而隊員的眼球慢慢變成了黑色。
大家驚恐地看着這種改變。
“不要死!”姬無雙突然大喊,他感受到面前這具身體裡一個靈魂的消亡。
“噗!”那個隊員的腦袋突然炸開,更多粘稠的黑色物體流淌出來。
嘶!那些黑色的東西四散開來,向更多成員飛奔而去。
“不!快跑!快離開!放棄任務!”姬無雙大喊,“臥槽尼瑪的!”怒極時刻,他的身體化成了紅色的綢緞一樣,盡最大的努力攔截那些噁心的黑色細胞。
啊!大廳裡亂作一團,女人們尖叫着,張存秀呆滯着,他看着失控的局面,看着姬無雙拼盡全力的攔截,他意識到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無助極了。
戰力值?不過是個虛數罷了。
事到如今,誰也跑不了吧!那些被黑液吞噬的成員,不少都是幾千上萬的戰力值。
但是放棄任務?張存秀覺得不行。
所以他一股腦失了心一樣奔向地下室,今夜無論混亂成什麼樣子,他也要讓最黑暗的地方重新照進陽光,哪怕有很多人會死掉,但是能救一個算一個。
“王八蛋!你幹什麼!”姬無雙看見張存秀不顧死活的做法,卻只能無力地怒斥。
張存秀充耳不聞,他的刀已經出鞘,心中洶涌的殺意無處宣泄卻和無力感合流在一起,成了一種不管不顧的衝動。
“就算今夜,大家都死掉了,我也要看看這門後會是什麼樣的深淵!”張存秀飛奔着。
地下室沒有光,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不知從何時開始,張存秀在夜晚也不覺得漆黑了,雖然不能在完全無光的空間中看得很遠,但這樣的視覺足以讓他夜行無礙。
“咕咕,呱呱……”漫長的走廊裡,突然就傳出了奇怪的叫聲。
嘰嘰,嘎嘎嘎……那東西噁心地叫喚着。
張存秀眯起眼,一步一步走起來,身後沒有東西追逐着他,而身前的隱晦裡藏着不爲人知的怪物。
“啊!不對!我是狗!”
“對啊,我是狗。狗是,汪!”
“汪汪汪!”
……
張存秀聽清了這幾句話,一陣惡寒直衝天靈,他握緊刀柄靠近牆壁不敢貿然前進,折斷一根熒光棒丟了過去。微弱的光點燃了極度深暗,照亮了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的東西。
那是什麼!張存秀心跳漏了一拍。
好像是無殼的毛雞蛋一樣紅黃斑駁的一大塊東西,隱約是頭部的地方兩個眼球大半部分都暴露在空氣中,渾身上下都好像是拼接起來的樣子。這個畸形的怪物似乎腦子不太聰明,它不停自言自語着,着實把張存秀噁心到了。
“汪,誰在那裡!”怪物斜着眼看向張存秀。
“你是什麼人。”張存秀警惕地走出來,萬一眼前的東西也是養狗人一樣的怪物,他只能拼死一搏了。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怪物盯着張存秀,“主人說我叫禿子,是一隻狗。”
張存秀一瞬間就明白了,他震撼到聲音發抖:“沒錯,你是禿子。”
“你認識我?”怪物怪笑兩聲,“那你有沒有帶狗糧給我啊?沒有狗糧,我可是會吃人的!”
張存秀握緊了刀。
“看來是沒有啦!那我就吃掉你吧,主人讓我吃掉除了餵我狗糧的所有人。”怪物不停怪笑,他的體內發出了奇怪的鳴叫,像是各種動物,也好象是飢腸轆轆的聲音,“我明白了,原來你自己相當狗糧!”
“去尼瑪的!”張存秀噁心到了極點,踏步前斬。
噗!哪怕頭顱掉到了地上,還是會有黑色的東西將斷肢連接起來。
“啊啊啊!”張存秀瘋狂出刀,眼前的怪物沒有養狗人那樣健全的四肢,幾乎是在原地讓張存秀肆意劈砍。
“你爲什麼要反抗?被吃掉難道不好麼?”劈成兩半的頭顱,嘴型依然變化着說出一句話。
“怪物!”張存秀一腳踏碎禿子的頭顱。
碎掉的頭還是復原了,它看着張存秀:“好生氣,我好餓啊!爲什麼不讓我吃!”
“我生氣了!”那不成形狀的身體迅速延伸出黑色的細胞絲,而這一次不是恢復成畸形的原狀,而是……
“禿子!”張存秀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形重塑,就是那個曾經一拳打暈自己的人。當時自己大病初癒,各方面都還很弱小,也虧得那一拳,讓他日日發奮訓練。
“嘿!”恢復人形的禿子行動迅速多了,強大的爆發竟然踏碎地面。
倏!禿子瞬間衝到了張存秀面前,張存秀橫刀格擋。
而禿子迎着刀鋒一拳衝上,即使是拳頭被劈開,也會在刀背的地方複合,這一拳依然是實打實打在了張存秀腹部。
“噗!”張存秀吐血倒飛。
“乖乖讓我吃了不就好了,還以爲你多厲害。”禿子咧着大嘴,口水流淌出來。
“即便是訓練刻苦,我也永遠沒辦法像姬老大那樣無敵……”張存秀擦擦嘴角的血跡。
“我勸你不要抵抗了,我不是你能夠打敗的。”禿子的腹部裂開一條縫,漸漸張開,竟然是一張血盆大口,“這就是你的命!”
“我最不信的,就是命!”張存秀撲殺上去。
張存秀避開腹部大嘴出刀,刀鋒從側面深深沒入怪物體內,而快速的癒合竟然將他的手緊緊困住在其體內。禿子笑着重拳下砸,張存秀用左臂去抵擋。
咚!喀!巨大的力量自手臂貫入張存秀的肩膀,他的肱骨竟然直接斷裂,劇痛讓張存秀大叫出聲。
“草尼瑪!”張存秀反轉身體,雙腿蹬在劍柄兩邊,禿子的腹部之上,全身力量瞬間爆發,這才堪堪將手臂帶着刀拔了出來。禿子仍然完好無損,而張存秀卻已經斷了一臂。
“嘿嘿嘿,這是能力決定的,你打不過我。”禿子歪嘴笑着,口水在聞到血腥氣後越來越多。
“你有個屁的能力。”張存秀疼得直吸冷氣。
在覺醒者的能力之中,有很少一部分人超脫了肉體,實現了每一個細胞都具有強大攻擊力的進化,比如姬無雙的鮮血之體,還有黑白的自我解體。這樣的能力,不論張存秀如何增加力氣,提高敏捷,都無法打敗他們,除非他攜帶着爆炸物或者其他直接致死細胞的武器。
這就是一直以來,張存秀存在的侷限性。
“怪不得我只能是,人形之內無敵。”張存秀想到姬無雙對自己的評價。
“來吧,讓我吃了你!”禿子撲了上來。
只能一死麼!張存秀奮力揮刀。
噗!這一刀將禿子劈成兩半,但是依然無用。
“等你筋疲力盡,就乖乖讓我吃掉吧!”禿子看着張存秀,眼裡只有令人作嘔的食慾。
“怎們就自導自演了起來啊……”張存秀又咳出血塊,刀速卻越來越快。
“呼啦啦啦!”怪物即便是身體被切成多塊,還在藕斷絲連癒合着,也發出了作嘔的笑聲,“你命該如此。”
“去尼瑪的……”張存秀憋着一口氣,這口氣助長了憤怒的火焰。只可惜他的火焰,沒辦法吞噬這個無法戰勝的敵人。
“呼呼!”張存秀越來越累了。
刀好重!手臂好麻!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張存秀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但是更多的是不解,他只想問一句:爲什麼這世界上總會有我無法打敗的人出現……
這種命,怎麼改?
刀漸漸放下,他徹底沒了力氣,也沒了鬥志。
火焰,滅了。
“就這樣麼?成爲我的養分吧!”禿子張開大嘴,腹部的大嘴有幾十顆尖刺牙齒,他的大嘴流淌着腥臭的消化液,漸漸靠近張存秀。
什麼也不思考,頭腦完全放空,就好像寂靜的夜走在曠野上,擡頭突然看到了銀河一樣,腦子裡空洞洞的。張存秀等待着死亡,可他的手卻自動地擡起來,張存秀沒由來輕輕說了一句:“你又要出來了嗎?”
“嗯?”禿子愣了一瞬。
張存秀雙手握住了兩顆尖牙,似乎在無力地抵抗着,這讓禿子都覺得可笑之極,他大笑一聲:“蠢!”
大嘴刷的一下合攏。
噗呲!咔咔!張存秀被完全刺穿且咬住了。
禿子沒有感到異常,只覺得覺醒者的鮮血分外鮮甜。
而那張存秀垂頭不可見的雙眸,紫色崩裂成紅藍碎片,隨即藍色越來越黯淡,紅色越來越明亮,那些紅色的東西就像是活着的微生物一樣,吞噬掉了藍色,如同某種可怕的癌細胞一樣變大、分裂,很快就佔滿了張存秀的全眼。
“很好吃麼?”
禿子好像聽到有人說了這樣一句話,他擡起頭,然後愣住了,“你!你這是什麼模樣!”
張存秀咧開滿嘴尖牙,吐出殘留在嘴裡的人類槽牙,說,“這是要你死的形態。”
咔咔咔!張存秀轉動身體,任憑尖牙利齒插在體內,僅靠着扭動就弄斷了禿子一口好牙。
“你是個什麼東西!”禿子感受到體內黑色細胞的尖銳鳴叫,本能地畏懼着。
“我……怎麼知道。”變異張存秀一笑,“但是這次該你死了,這就是命。”
他揮舞起利爪,強大的力量即使是隔空都能撕碎禿子的身體。就好像上帝視角看着自己戰鬥一樣,張存秀能感受到體內有兩股力量,一股是紅色的,一股是藍色的,而藍色的能量燃起紅色的火焰變成了紅色能量的食糧,正在瘋狂地爆發着。這種感覺,他已經體驗過一次了,但是這一次又不一樣了。
利爪沾染到禿子的黑血,就會迅速吸收掉那一股黑色的能量,而禿子癒合的速度就會下降一些,張存秀明白,這些紅藍黑的東西,就是細胞裡的一種能量。
“啊!你的眼睛!紅色的!不對……”禿子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結局,節節敗退聲嘶力竭。
啪!張存秀的爪一下擒住了禿子的頭顱,這時禿子的身體已經幾乎粉碎不能再生了。
“你的眼睛,不一樣的紅……”
“你的話,和你的存在一樣……”張存秀大手一用力。
砰!禿子被徹底捏爆,只剩下一地普通的血肉而已。
“都是廢物。”
指尖最純粹的黑色細胞被張存秀吸收了,這股黑色的暴虐能量十分陰暗,它進入體內後和紅色的能量相互對抗。
“噗!”張存秀在這樣的內在對抗下,受到嚴重的內傷。
紅色的力量來源於喪屍,如同炸藥一樣猛烈,具有細胞級的吞噬和殺傷力。
藍色的力量源於本心,是覺醒者自我蛻變產生的力量。
如今又來了一個黑色東西,張存秀不知好壞,但是張存秀無法完美控制紅色力量將黑色驅逐或者消滅,只能讓兩者不斷拼殺。
藍色的能量被紅色吞掉了一大半,但依然還能形成三方共存的局面,張存秀得益於這樣的平衡,竟然可控地從變異形態退變回來。
“好累啊……接下來……只能靠老大了……”
噗通。張存秀一頭栽倒在地。
張存秀衝入地下室後,姬無雙儘管分身成十幾段,依然無法全部攔截黑色血毒的擴散,這東西要比歷史中的黑死病還要恐怖得多,只要沾染分毫,不出一刻就會渾身潰爛成同樣的黑色肉瘤。不論是覺醒者還是凡人,此時此刻都是平等面對着死亡。
姬無雙絕望急了。
“啊!啊!不要!去尼瑪的!”他一邊捕獲着黑色的血毒,一邊恨不得生吞活剝這些怪物一般大叫着。
“這樣下去,我連一個人都沒有救下來啊!”
“談什麼救世大英雄!”
他的絕望,遠不如黑色細胞的擴散速度來得快。不出十分鐘,除了一股腦衝進地下室的張存秀,場間已經沒有活人了。
姬無雙看着屍橫遍地的場景,甚至連普通的青樓女子都橫死當場,五十名精銳更是隻有他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他甚至慶幸張存秀違抗命令反向逃跑,這樣至少,不會變成這些黑色之物。
這時,所有的黑色之物都翻涌出自身最純粹的黑色細胞,那些細胞從肉塊、屍體中流淌出來,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灘,一個純黑色的小人從裡面慢慢升起來,它開口說道:“原來,你就是姬無雙。”
“你是誰!”姬無雙惡狠狠盯着這黑色小人。
“你們不是一直想找到我麼?”小人嘿嘿一笑。
“蠱王!”姬無雙瞳孔一縮。那小人的模樣確與張子笠無異,只是姬無雙不認識他罷了。
“沒錯,但是,這只是我的一小部分呢,多虧你,這一小部分吸收了四十多個覺醒者的血肉啊!這樣一來,我就更加強大了。”蠱王說完打算離開。
“我會讓你帶我的部下的力量離開這裡麼!”姬無雙暴起。
“看來你沒搞清楚情況!我是四十多個覺醒者的集合!你如何敵我!”黑色小人回頭出拳。
姬無雙一拳轟出,轟的一聲,房頂的灰塵又落下些許,而姬無雙的手臂爆裂開來,化成漫天飄散的紅絲,是姬無雙佔了下風。姬無雙動用超能力收復漫天紅絲,重塑了手臂,面露兇狠地看着黑色小人:“我絕不會讓你離開這裡!”
“怎麼,怕了?”小人很狂傲。
“如果你和本體匯合,就沒有人能夠再與你抗衡。”姬無雙語氣平淡,就好像面對的敵人稀鬆平常一樣,“所以,你回不去。”
“那你怎麼攔我!”黑色小人化成黑風,直接絞殺向姬無雙。
“不是隻有你,能吞噬別人的血肉,我只是,不屑罷了。”姬無雙眼目中藍波汪汪如寒潭之水,而他的形態突然發生了變化,他說:“貳形。”
“血霧殺。”
姬無雙砰的一聲炸碎,化做一團粉紅濃霧。
“什麼東西!”小人想要急剎,但還是沾染了一縷這樣的紅霧,哪知這紅霧就好像油墨一樣如同電鍍一樣塗在它的表皮,變成粉紅色的那一塊皮膚慢慢塌陷下去,粉紅色也變成了深紅色。
“這一招不分敵我,我只用過一次。很多人都好奇我是怎麼打下這個哈市基地的,這就是我以一敵千萬的殺招!四十多個覺醒者的力量,我不覺得攔不下!”紅霧裡姬無雙無悲無喜,“散!”
紅霧以極快的速度籠罩了整個青樓,此時不僅是地上的屍體,就連無機物的鋼筋水泥都在被這霧氣侵蝕着。
“跑!”黑色小人儘管不夠聰明,也懂得活命要緊。它果斷將沾染血霧的部位砍斷,頭也不回地倒飛出去。
“再不出手,所有人都要死!”血霧重新變成姬無雙,他對着虛空大喊。
“與我何干?”黑白於天際,遙遙回覆。
“那個練書法的女孩子,我一定會告訴她今夜的事!”姬無雙似乎在耍無賴。
“……只此一次。”黑白無語。
“溯回。”黑白輕輕一語。
彷彿天地扭曲,時間回溯一樣,一瞬之間黑色小人重新出現在姬無雙面前。
“啊!這是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細胞級強者!”黑色小人尖叫着。
“我細胞強度殺不死他,只能讓他逃不了。你來殺。”黑白九天之上的聲音宣判了蠱王分身的死刑。
“我兄弟的力量,就算死了,也得還給老子!”姬無雙撲上去。
黑色小人只能瑟瑟發抖,血霧慢慢將他吞噬乾淨,姬無雙再次以人形出現:“終究誰也沒活下來……我有時候很羨慕你的無情。”
“……”黑白沉默。姬無雙知道黑白在基底的每一個角落,也從沒想到過黑白具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這算是交易,你不能告訴她。”黑白說。
“原來,你心裡,只有一個人。”姬無雙微嘲。
“我不知道。”黑白離開了。姬無雙感受這一片區域裡,黑白的細胞完全撤走了。
“要是你肯救人,大家一定都能活下來吧。”姬無雙握緊拳頭,“還是我太無能了……對了,至少張存秀!糟了!”他想到這裡,急忙順着大廳裡的樓梯跑了下去。
在盡頭處,姬無雙看到了幾乎完好無損的張存秀,也看到了被完全剝奪了細胞之力的禿子屍體。他神色複雜,既有如釋重負的放鬆,也有一些欣慰,還有一些悲傷的東西。
他扛起昏迷的張存秀,走在幾乎無光的走廊裡,幽幽說道,“恭喜你加入細胞級隊列……你的命,真的很不好……”
細胞級強者。
這是一個極小的圈子,本來是沒有具體的分級,既然蠱王如此稱呼達到這個級別的強者,細胞級就被姬無雙沿用下來了。已知的細胞級,黑白和姬無雙是最早的兩個,後來出現的蠱王也勉強算一個,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姬無雙仍在調查。
“這個末日,遠遠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啊,細胞級遠不是盡頭……”姬無雙覺得張存秀該減減重了,這小傢伙絕對有二三百斤。
當然,從普通的覺醒者,突破到細胞級,這是一個代價十分巨大的過程。
一旦到達細胞級,所謂的戰力系統就會完全崩壞。之前只是絕對張存秀有這樣的趨勢和潛力,沒想到真的憑藉自己的巨大犧牲和命運的安排,達到了這個級別。
姬無雙屠了半個城的喪屍,才踏入細胞級。
黑白的犧牲,失了感情和觸覺。
蠱王吃了無數人。
張存秀面對多次生死以及足以摧毀精神的情緒起伏。
就連單純的腦力強大如民初這樣的存在,都不能踏入細胞級隊列。
“這樣一來,也算是社派重新站在了絕對的上風!”姬無雙有些開心,“未來可期啊,你這小子,很長一段時間不用你這個判官出面了,你就好好上上學,準備面對學校的考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