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回過頭來，認真地看着她。
大洋馬疑惑地看着他，“幫你自己？”
“沒錯，肚子餓了，邊吃邊聊吧！我覺得你該請我吃宵夜。”
“可是我沒錢，你知道的，剛剛我的錢都被他們拿走了，包括我自己的。”
“行，那我請。”
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但還是有幾家大排擋仍然開着業，而且食客還不少。
找了一個位子，三人各點了些串串。
沒想到，這裡的口味跟國內的口味差不多，可能是因爲華人或華人後裔較多的原因，街道上店面也都用的是漢字，與國內的城鎮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要了幾瓶啤酒。
一邊吃着喝着，便聊了起來。
大洋馬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大呼了一口氣，表情憂鬱，似乎心中有很多不平事似的，“告訴我，爲什麼是幫你自己？”
李雲飛一邊擼着羊肉一邊慢悠悠地答非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怎麼到這來了？”
“我叫露西，來自美國，我是來這裡旅遊的，沒曾想，我的護照和錢包全被偷了，我離不開這裡，只能在這裡流浪，我恨透了小偷，可是我又想把自己失去的錢給偷回來，可是等我將自己的錢偷回來，我也嚐到了甜頭，不用幹活，收入還不少，我慢慢愛上了這個行業，在這裡流浪三年，我的偷盜技術起來越好，三年來，還從沒有失過手，直到今晚。”
李雲飛笑了笑，“這麼說，你的偷盜技術還是練出來的啊！”
“是的”
“那你的家人呢?你爲什麼不聯繫你的家人？我想，只要你聯繫上他們，他們一定會來這裡救你的。”李雲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家人？我爸跟別人有了孩子，就拋棄了我們母女，沒幾年，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媽去世了，我就
去了我爸家，繼母天天虐待我”說到這，她有些哽咽，似乎也有些難言之隱，她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露出一絲愧疚，“該死的，我剛剛說了什麼？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應該對你撒謊。好吧，我承認，我剛剛說了謊，我不是來這旅遊的，我是逃到這來的。”
李雲飛驚了驚，“哦，爲什麼要逃？美國不是很好的嗎？就因爲你繼母虐待你嗎？”
“哦，不，美國好，跟我有什麼關係？誰在乎我一個小女孩的死活？繼母虐待我，父親非但不阻止，反而說我拖累了他，他事業不順，經常喝醉，喝醉了就拿我出氣，繼母更是變本加厲。在我十七歲那年，我實在忍無可忍了，所以我殺了她，然後，我就一直逃一直逃，我逃到了港口，我躲進了港口，就那樣被莫名其妙地帶到了華夏國，可惡的人販子將我賣到了貧困的山區，我又跑了出來，就跑到了這。”
“我沒有生活來源，沒有護照，語言也不通，也沒有什麼技術，就去餐館打工，該死的，我差點被無良好的老闆給強尖了，我又跑了出來，我什麼也幹不了。”說到這，她的淚水涌了出來，眼睛紅紅的，直接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地灌了小半瓶酒，最後啪的一聲，把酒瓶砸在了桌子上，似乎對現實很不滿。
李雲飛感受到她心裡的苦，原來她還有這麼一個，見者流淚，聞者傷心的故事，殺繼母固然不對，可是若不是被逼得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誰願意殺人？正如他李雲飛一樣，不到生死時刻，他又如何會殺人？說到底，他也是被逼的。他的眼中對她露出了一絲理解和同情，同時，也對她的故事引起了興趣，“那後來呢？”
“該死的，我流落街頭，差點餓瘋了，從垃圾桶撿東西吃，跟狗搶糧。有一天，我看見一個小偷，他偷了人家的錢就吃香的喝辣的，該死的，他的行爲就好像爲我打開了一扇門似的，於是我就學他，整整三年時間，我練就了一身偷盜本領，開鎖、偷錢我什麼都會了
。該死的，誰願意做這樣的事，我是被逼的，我恨我爸，恨這不公平的社會，所以我不走了，我就留在這，繼續流浪，繼續偷，後來膽子越來越大，然後在賭場遇到了你。好了，你的問題我都回答完了，我的事你也知道了，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李雲飛喝了一口酒道：“我想讓你跟着我，爲我做事，不要做那些小偷小摸了，沒有前途。”
大洋馬吃驚地看着他，深遂而碧藍色的大眼睛，就如兩灣碧藍的海灣，忽閃忽閃着，“你讓我爲你打工？”
“可以這麼說”李雲飛淡定道。
可大洋馬卻笑得前仰後合，“你在開玩笑吧，我只會偷？我能爲你做什麼？”
“我可以將你培養成大盜。”
“大盜？”
“沒錯，小偷是沒有前途，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如果今天不是遇見我，後果你知道嗎？”
“知道，我的手會被砍掉，我會成爲一個廢人，要不是被欺凌死，就是被餓死，可是，大盜的風險不是更大嗎？”
李雲飛搖了搖頭，“風險？風險不一樣嗎？不一樣是坐牢或是死？就好比，你今天這樣，我若沒有出現，你也活不了多久。我們華夏有句名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就看你願意死得有價值還是沒有價值，有沒有價值，那得看你偷什麼，爲誰偷。”
大洋馬看着他，一臉疑惑，“哦，我的天，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雲飛指了指雄夫，“嚴格來講，他就是大盜，他偷的是國家機密，縱然受害國會痛恨他，想致他於死地，但是對於他的祖國來說，他是功臣，他所服務的國家會保護他，所以，他未必會死，即便是死了，他也得死得光榮，死得其所。只不過，他現在是爲我做事，也是爲我華夏國做事，將來，他會成爲我華夏國的功臣，我國會保護他，愛護他，就如自己的子民一樣，別人想致他於死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