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士官走過去,確定艦長已經死亡,隨後吩咐同黨:“讓我們的同志繼續執行原計劃!”
馬上的,偌大的巡洋艦到處響起槍聲,譁變官兵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武器,到處開火。
很多正在崗位上工作的官兵,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被軍中同袍一槍斃命。
很快的,譁變官兵開始逐步控制戰艦,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副得到了譁變消息。
大副距離武器庫最近,先是拉響了警報,隨後指揮忠於自己的官兵衝向武器庫。
打開武器庫後,大副把槍支彈藥分發給每一個官兵,不斷的叮囑:“祖國母親在看着我們,要讓那些叛徒知道我們的厲害!”
大副固然堅毅果敢,卻也無法力挽狂瀾。
譁變官兵早就已經部署好,突然然之間一起發難,多數官兵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擊斃。
武器庫的槍支彈藥剛分發完,譁變官兵已經衝了過來,隨着一陣密集的“噠噠”聲,幾個忠於大副的士兵被打成了渾身是血的篩子。
大副的手下迅速還擊,把衝在最前面的兩個譁變官兵直接爆頭,鮮血和**迸濺得到處都是。
但這些譁變官兵根本不在乎犧牲,他們甚至不屑尋找隱蔽處,一邊開槍,一邊繼續衝鋒。
大副的手下抵抗不住,紛紛往後退去,而每後退一步,都要留下一具戰友的屍體。
交戰是在狹窄的過道里面,大副在隊伍的最後面,沒有辦法正面對抗譁變官兵。
一急之下,大副掏出一顆手雷,越過手下的頭頂向譁變官兵扔了過去。
手雷在狹小的空間裡爆炸,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巨響。
彈着點剛好是譁變官兵正中間,一時間血肉橫飛,至於大副這一邊,最前面的兩個士兵也被彈片擊中。
然而,很多距離彈着點比較遠的官兵,也發出了一聲慘叫,捂着耳朵蹲了下來。
強烈的聲波無法擴散出去,只能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對人的耳膜造成了極大傷害。
大副也感到一陣陣目眩,頭疼的幾乎要炸開,不過仍然強撐着,重新打開了武器庫大門:“進去,都躲進去……”
無論如何,譁變官兵的攻勢被遏制住了,大副帶着手下躲進了武器庫,這裡有着厚重的大門,只要譁變官兵不動用重型武器,根本衝不進來。
同一時間,那架神秘的直升機在甲板上緩緩降落,還沒等完全停穩,一個身影從上面跳了下來。
是阿芙羅拉,穿着一身深紅色緊身皮衣,充分展現出了一直讓蒼浩垂涎三尺的大胸和大屁股。
只不過,此時阿芙羅拉的表情卻沒有身材那麼性感,滿是殺氣。
通訊士官快步跑過來彙報:“我們已經控制戰艦的大部分……”
“大部分?”阿芙羅拉打斷了通訊士官的話:“那小部分又是怎麼回事?”
“大副帶着一幫人躲進了武器庫,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把門打開……”嚥了口唾沫,通訊士官非常緊張的道:“我保證,十分鐘之後,我一定可以找到辦法……”
“不用了。”阿芙羅拉再次打斷了通訊士官的話,同時從身後抽出一把手槍,對準通訊士官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通訊士官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屍體,阿芙羅拉看了一眼從頭部向甲板上流淌的鮮血,冷冷的說了一句:“既然這次譁變是你領導,出現任何問題,都由你負責!”
冷笑一聲,阿芙羅拉提高了嗓門:“接下來誰負責?”
“是我!”輪機長膽戰心驚的跑了過來,在這次譁變中,他是通訊士官的助手,通訊士官這麼一死,他也就自動升級了。
“現在開始,一切聽我指揮。”阿芙羅拉丟下這句話,邁步就去解決大副了,不過她沒去武器庫,而是來到了指揮中心。
接下來,阿芙羅拉接通了武器庫內部的廣播,拿起喊話器緩緩說道:“大副同志,首先,我要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在我們周密策劃之下,你竟然還能帶領忠誠的官兵負隅頑抗,體現出了一個優秀軍人應有的素質。”停頓了一下,阿芙羅拉繼續說道:“其次,我要向你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阿芙羅拉.雷澤諾娃。之前,你們當中有人跟我是見過面的,因爲我在這艘軍艦上執行過任務。不過,那個時候我身份不同,隸屬於聯邦安全局,而現在我只是我自己。”
無從知道大副聽到這些話之後有何反應,反正武器庫那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再次,我需要向你們解釋一下我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氣,阿芙羅拉鄭重說道:“我們並不是敵人,而是戰友,請你們相信,我像你們一樣忠於自己的祖國。但的祖國已經淪陷,現在被叛徒控制了,所以需要把祖國拯救出來,我有一個完整的計劃達到這個目的,而這艘軍艦就是這個計劃不可或缺的環節。我非常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如果有幸得到你們的加入,我們的計劃將會進行得更加順利。”
阿芙羅拉放下了通話器,這艘鉅艦再次陷入沉默,就如同譁變爆發前的一刻。
過了足足有十分鐘,大副在武器庫接通了通訊,告訴阿芙羅拉:“我記得你,你曾經指揮這艘軍艦去打擊契卡,而那個時候我們確實是戰友。”
阿芙羅拉呵呵一笑:“我很榮幸。”
“但那是過去,而現在我們是敵人。”大副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計劃,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我作爲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衛這艘軍艦不被敵人佔領,不管是外部的敵人,還是內部的。”
“好吧,那我換一種方式,你們馬上給我投降,否則就全部下地獄去吧。”
大副的語氣依然堅定:“我們已經做好了犧牲準備!”
“我知道你們不怕死,只可惜,你們不是爲了偉大的理想而獻身。”阿芙羅拉的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放下通話器,阿芙羅拉把輪機長叫過來,低聲吩咐道:“用炸藥,把大門給我炸開,然後裡面的人一個不留!”
“這……”輪機長有些意外:“你不是說他們有十分鐘的時間嗎?”
“華夏人有一句話——兵不厭詐。”看了一下時間,阿芙羅拉催促道:“譁變現在還沒有暴露,如果拖的時間長了,大副就會想辦法跟外界聯絡,到時我們可能會被整個太平洋艦隊圍攻。”
輪機長本來還想爭辯什麼,可是想到了通訊士官的下場,只好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答應了一聲:“是……”轉身去執行任務了。
接下來,阿芙羅拉接通了另外一個通訊,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恭敬:“我親愛的爺爺,如同你計劃的一樣,只差一步,我們就可以控制這艘基洛夫巡洋艦了。”
通話對面正是七號囚犯,也就是老雷澤諾夫:“另外那一步又是怎麼回事?”
沒等阿芙羅拉回答,突然艦體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隱隱傳來了許多人的慘叫聲。
阿芙羅拉得意的告訴老雷澤諾夫:“就在剛剛,那最後一步已經跨越過去,這艘軍艦現在是我們的了。”
“很好。”老雷澤諾夫嘉許的道:“你沒有讓我失望。”
“謝謝爺爺這麼說。”
“現在譁變還沒有暴露,接下來要繼續保持,不能讓太平洋艦隊和聯邦安全局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頓了頓,老雷澤諾夫一字一頓的叮囑道:“等待我下一步指示!”
“是!”
“暫時你先留在艦上吧。”
“那爺爺你呢。”
“我會留在華夏……”說到這裡,老雷澤諾夫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在清理北極基地之前,跟蒼浩有過通話。”
“這……”阿芙羅拉愣了一下:“爺爺你監控我?”
“你是我的孫女,我當然要關心了。”老雷澤諾夫沒有正面回答,又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
阿芙羅拉嚥了口唾沫,解釋道:“我們畢竟共事過,現在大家的立場發生轉變,我覺得有些話應該說清楚。”
“沒有必要說清楚,越是不說清楚,越是對我們有利。”老雷澤諾夫耐人尋味的笑了笑,接着道:“其實真正原因是你對那個蒼浩有好感,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阿芙羅拉急忙解釋道:“爺爺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老雷澤諾夫緩緩搖了搖頭:“我相信自己的智慧,和看人的眼光……”
阿芙羅拉不知道還能怎麼解釋:“我……”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怪你……”說到這裡,老雷澤諾夫的態度柔和了許多:“你的一生都在爲一個偉大的理想而奮鬥,卻沒有個人生活,但你畢竟長大了,也到了戀愛的年紀。有的時候,爺爺自覺對不起你,沒有讓你過上正常女孩的生活……”
“不……”阿芙羅拉突然有點想要哭:“爺爺,我不後悔,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祖國和人民。”
“好吧。”老雷澤諾夫嘆了一口氣:“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放心了。”
丟下這句話,老雷澤諾夫中斷了通訊,連一聲“再見”都沒有。
阿芙羅拉傻傻的看着通話器,有那麼一剎那間,開始懷疑自己的整個人生。
從小,她就很少得到家庭的溫暖,再加上父母先後離世,總有種孤零零的感覺。
她知道在遙遠的國度,隱藏着自己的爺爺,經常期望如果爺爺能來到自己身邊,或許可以帶給自己久違的親情。
然而,剛剛通話的那邊就是自己的親爺爺,除了最後幾句略有愧疚的話之外,沒有給阿芙羅拉帶來一絲溫暖。
或者可以說,老雷澤諾夫的思想中根本沒有“親人”這個觀念,幾十年來,他所想着的只有自己的那個宏圖,所有人在他眼裡只分成兩種,一種是可以幫助建立宏圖的,一種是爲了宏圖必須消滅的。
“爺爺啊……”阿芙羅拉痛苦的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用我們整個家族的犧牲換來的那個結果,到底值不值得……”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通話器響了,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發來的,要求基洛夫巡洋艦對不明直升機作出解釋。
阿芙羅拉急忙吩咐手下:“告訴那邊,就說是雷達出故障了,實際上沒有任何不明直升機。”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