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賽亞急忙問:“你打算就這麼離開?”
“那麼你想讓我怎麼離開?”蒼浩緩緩搖了搖頭:“必須承認,我在這裡的幾天還是很開心的,但我手頭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不能繼續在你這裡耽擱了。”
以賽亞無奈的笑了笑:“好吧,那麼,再見……”
“我們確實會再次見面的。”蒼浩非常認真的告訴以賽亞:“我知道你的敵人是丸岡秀男和巴別塔,他們也是我的敵人,等到我回去之後,會盡可能調查這雙方的下落。只要你別再惹事,我們之間就不會有事。”
留下這句話之後,蒼浩起身跟死神射手和昆蘭離開了,蒼浩仍然感覺身體高度虛弱,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的。
以賽亞坐在那裡,表情扭曲起來,雙眸散發着憤恨。
過了一會兒,以賽亞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馬上帶人過來。”
很快的,何西亞和阿摩司帶領大批雅各戰士感到,以賽亞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兩個大先知。
何西亞非常驚訝:“蒼浩的手下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要問的。”以賽亞冷冷的道:“我已經沒收了蒼浩的全部通訊裝備,蒼浩根本不知道這棟別墅的位置,更無法跟外界取得聯絡,那麼蒼浩的手下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阿摩司直接說了一句:“我們有內奸。”
“我也想這麼說。”以賽亞冷笑了一聲:“有內奸走漏了消息。”
何西亞急忙問:“會是誰?”
“在這棟別墅裡的人,誰沒死,誰就是內奸。”以賽亞說到這裡,緩緩搖了搖頭:“有兩個人活了下來,一個人是我,我當然不可能是內奸,另一個是伊賽普。”
“伊賽普?”何西亞當然記得這個人,正是伊賽普當初負責刺殺底波拉,應該說是相當可靠的:“他爲什麼沒死?”
“有人彙報我說,伊賽普突然得病,請假回家了……”以賽亞說到這裡,重重哼了一聲:“他離開的可真是時候,纔剛一走人,這裡就遭到攻擊。”
何西亞立即對雅各戰士下令:“馬上把伊賽普抓起來。”
“不。”以賽亞緩緩搖了搖頭:“我要親自把伊賽普抓起來。”
何西亞勸告道:“這點小事就不勞你親自動手了。”
“這不是小事。”以賽亞斷然說道:“一直以來,我對伊賽普高度信任,作爲我的貼身侍衛,時刻都在我身邊。我們之間交談的重要信息,伊賽普全都在唱聽到了,如果伊賽普真的是內奸,對我們來說損失太大了。”
阿摩司不無憂慮的道:“如果伊賽普真的是內奸,很可能……底波拉根本就沒死。”
“沒錯。”以賽亞點了點頭:“很可能是伊賽普串通底波拉,兩個人演了一齣戲,底波拉制造假死,讓我們以爲威脅已經消除,然後伊賽普潛伏在我們身邊向底波拉提供情報。”
阿摩司提出:“我們直接去伊賽普家裡吧。”
“馬上出發。”以賽亞冷笑着道:“不能讓伊賽普逃走。”
以賽亞親自帶隊抓捕伊賽普,阿摩司和何西亞沒有前往,而是回到先知會總部主持日常工作。
數十名雅各戰士分乘車輛,組成常常一列車隊,在以賽亞的帶領下直接趕到了伊賽普家裡。
雅各戰士強行破門而入,衝進去之後並沒有找到一個人影,伊賽普家中一切如常,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以賽亞到處走了一圈,仍然沒發現有什麼一樣的地方,雖然伊賽普本人並不在家裡,但家中的佈置好像隨時都可以回來一樣。
於是以賽亞拿出手機,直接給伊賽普打了過去:“你在哪裡?”
“我在住院……”伊賽普的聲音非常虛弱:“我已經向負責人請病假了。”
在那東別墅的雅各戰士,有一個負責人,伊賽普是向負責人請病假,然後負責人轉達給了以賽亞,而這個負責人已經在死神射手和昆蘭的襲擊中身亡。
以賽亞冷冷的問:“因爲什麼請病假?”
“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以賽亞的聲音依然冰冷:“難道我們的食物有問題嗎?”
“不,不是我們的……”伊賽普的聲音更加虛弱了:“醫生說,懷疑我前段時間可能吃錯了東西,但當時沒有發作……”
以賽亞問道:“你在哪家醫院?”
伊賽普說出了醫院的名字,以賽亞點了點頭:“我過去探望你。”
接下來,伊賽普帶着雅各戰士,趕到了伊賽普的醫院。
以賽亞沒有去找伊賽普本人,而是先找到伊賽普的主治醫師,查詢了一下病歷。
這份病歷顯示,伊賽普確實是食物中毒,大概意思是說,伊賽普前些日子的飲食當中感染了某種病菌,而這種病菌不會當時發作,要幾天之後纔會發作。
以賽亞馬上想到,先前伊賽普出去度假了,去了拉丁美洲,那邊衛生條件比較差,確實存在食物中毒的可能。
這樣一來,以賽亞多少有些放心了,去病房找到了伊賽普本人。
也就是進病房的時候,以賽亞只帶了兩個雅各戰士,其他人員全部守在病房外面。
以賽亞不想讓伊賽普覺察到自己有所懷疑,可以說,以賽亞非常器重伊賽普,還真不希望伊賽普成爲叛徒。
伊賽普面色蒼白,狀態看起來比蒼浩還要更差,看到以賽亞之後,嚅囁着嘴脣說了一聲:“你好,先知……”
“怎麼會這樣呢……”以賽亞嘆了一口氣:“我真沒想到你病成這樣!”
“我也沒想到……”伊賽普非常無力地搖了搖頭:“只能說我不應該去拉丁美洲……見鬼,我再也不吃那邊的東西了,我現在感覺就是生不如死。”
“不是生不如死,而是你非常幸運。”以賽亞一字一頓的說道:“凡是留在那棟別墅的人全都死了!”
“什麼?”伊賽普非常驚訝:“怎麼會這樣?”
“蒼浩的手下殺了過去,打死了所有雅各戰士,然後把蒼浩救走了。”以賽亞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是那棟別墅了唯一活下來的人!”
伊賽普聽到這話,面色更加蒼白:“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怎麼會呢。”以賽亞很輕鬆地一笑:“你應該知道,我是非常信任你的,所以才讓你在我身邊。聽說你生病了,我特意過來探望你,千萬別多想。”
“我真的生病了……”伊賽普掙扎着就要坐起來:“我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更沒有向任何人出賣情報!”
“我相信你。”以賽亞仔細觀察着伊賽普的神色,從中讀到了惶恐和不安,但沒有發現心虛。於是以賽亞決定相信伊賽普:“我只是過來探望你,順便告訴你這件事情,希望你早日康復,還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做。”
伊賽普放心了:“先知相信我就好。”
“你先休息吧……”以賽亞輕輕拍了拍伊賽普的肩膀:“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不能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聯繫我。”
隨後,以賽亞起身離開,帶着雅各戰士回到先知會總部。
阿摩司剛見面就亟不可待的問:“怎麼樣?”
“伊賽普確實是生病了……”以賽亞嘆了一口氣:“前幾天休假,在拉丁美洲那邊那可能是吃錯了東西,我覺得伊賽普沒什麼問題。”
“那麼蒼浩的手下到底是怎麼找過去的?”阿摩司不住地搖頭:“這也太神奇了!”
何西亞提出:“有沒有可能是蒼浩在體內埋藏了什麼電子裝置?”
以賽亞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如果有的話,在體檢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那麼我也想不到是怎麼回事了……”何西亞長呼了一口氣:“蒼浩這個人總是能給人驚喜。”
“蒼浩確實不容易對付,我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蒼浩的手下到底怎麼找到那裡。”以賽亞說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我之所以把蒼浩囚禁在那裡,就是因爲位置足夠隱秘,任何人都不可能找過去。”
阿摩司提出:“伊賽普這個人暫時沒有嫌疑,但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
“沒錯。”以賽亞贊同的點了一下頭:“派幾個人暗中監視,我要知道伊賽普每一分鐘做的事情,包括吃過什麼東西,上過幾次衛生間,事無鉅細全部給我彙報上來。”
阿摩司點了點頭:“是!”
再說蒼浩這一邊,在閔智孝、昆蘭和死神射手的護送之下,平安返回了運河城,在自己家裡修養。
閔智孝腿上的傷勢一直都沒好,如今蒼浩終於平安,安頓好了蒼浩之後,纔去醫院重新處理傷勢。
也就是閔智孝纔剛一走,底波拉過來探望蒼浩,蒼浩很感慨的:“這一次真的多謝你了。”
“你確實應該感謝我……”底波拉多少有點無奈:“伊賽普算是冒着生命危險,才把這個信息傳遞給我,一個不下心,伊賽普的身份就會曝光。以賽亞這條老狐狸沒那麼容易對付,這一次你的手下把你救走,以賽亞一定會懷疑到伊賽普頭上。”
“我明白。”蒼浩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認同底波拉的判斷,自己所在那棟別墅所有人都死了,唯獨伊賽普一個人活了下來,以賽亞肯定會懷疑伊賽普有問題。於是蒼浩告訴底波拉:“無論如何必須保住伊賽普,我們在先知會有這麼一條內線,可以及時獲得各方面情報。如果伊賽普死了,那麼以賽亞今後不管做任何事,我們都很難得到消息。”
“我也是這麼想。”底波拉點了點頭:“所以我讓伊賽普這段時間裝病,爲此伊賽普吃了一大堆藥,而且造了一份病歷,應該是看不出來問題。我還要求暫時伊賽普先不要跟我聯繫,我推測以賽亞肯定採取監控措施,二十四小時間都有人在監視伊賽普。只要伊賽普能夠堅持下來,就能重新獲得以賽亞的信任,我們在先知會的內線也就保住了。”
“這個安排不錯。”蒼浩贊同的點了點頭:“先讓伊賽普沉寂一段時間吧,雖然這樣一來,近期我們就會失去先知會的情報,但還是先保住伊賽普的性命再說。”
“問題就是伊賽普不跟我聯繫,我們就不知道以賽亞在做些什麼。”呵呵一笑,底波拉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一次你的手下突擊把你救出來,一定讓以賽亞雲裡霧裡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以賽亞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是一樣,以賽亞的行爲總是雲裡霧裡的,讓我們搞不清楚會做些什麼。”
“話說,至少這一次,我猜到了以賽亞做了些什麼……”蒼浩冷笑着道:“以賽亞想要把我洗腦變成猶太人!”
底波拉點了點頭:“沒錯。”
“以賽亞這一招還真挺高明,可惜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別人的話,這會兒可能已經變成猶太人了……”說到這裡,蒼浩不免有些感慨:“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以賽亞,這些日子讓我充分了解了猶太的歷史和文化,猶太人確實有猶太人的問題,但整體來說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民族。”
“我們的民族像你們華夏人一樣歷史悠久,而且有很多非常優良的傳統……”底波拉不無驕傲的說了一句:“其實從民族自尊心角度出發2我還真就希望你變成猶太人!”
蒼浩笑着問道:“那麼你來繼續洗腦把我變成猶太人?”
“不。”底波拉緩緩搖了搖頭:“我跟以賽亞最大的不同在於,以賽亞總是喜歡強迫別人去做什麼事,而我更加願意尊重別人的意願。如果你不願意成爲猶太人,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想要成爲猶太人,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我強加給你的。”
“必須說明一點,雖然我對抗先知會,但不等於我對抗猶太人。”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並不反對猶太人,事實上我不反對任何民族或者種族,任何民族和種族都有壞人,但需要我們跟整體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