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有理由懷疑的,綁匪和人質關係融洽到這種程度,甚至沒事一起下棋玩的事例實在是罕見。
那個組織實在是太過於神秘而強大,鄭茹能潛伏在唐布衣身邊數年,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和汪伯聯合設計,或許她已經完成了任務。嚴希是正當紅的明星,卻只是那個組織的一個傀儡。經歷了這麼多的意外,如果說藍可心也是這個組織的一員,秋也不會有太多的詫異了。
只是藍可心和她們不同,她是秋在火車上認識的。難道之前那個組織就想對自己動手?或者說,藍可心進了燕京後才被那個組織招納?
不可能。如果在火車上時她就是特意針對自己的,連他要去給人當保鏢的事兒都知道了,那這個組織的力量也太過於恐怖了,誰還能反抗的了?
如果說是來到燕京後再被那個組織招納的,這也有些說不過去。畢竟,藍可心來到燕京沒幾個月的時候,一個那樣的組織想招收一名成員一定會經過嚴厲的考覈和培養,藍可心卻一直都在他身邊。
秋知道這樣的猜測是很沒有根據的。只是現在大廳裡的場景過於詭異讓他不得不這麼想。
等待,等待事情真相瞭然的時候再出去。年男人看着藍可心又用五枚白擺出了一條長龍後。讚美道:“藍小姐果然聰明,我實在不是你地對手。”
“過獎了。”藍可心淡淡地說道。
“哪裡。戰五敗,實在是有些汗顏。”年男人笑着將自己執的黑收起來。再次邀請藍可心下棋。
“你們到底需要什麼?”藍可心卻不願意去拾自己的白,安靜地看着對面地男人,問道:“你們到底需要什麼?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這麼做的意義。時間拖的越久,不是越對你們不利嗎?”
“不是我們不努力,是敵人太狡猾。”年男人看着藍可心說道:“或許,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們對你並無惡意。這點兒你應該看的出來。”
“是的。我看的出來。所以我才能壯着膽和你坐在這兒下棋。”藍可心坦白地點頭。“那你們對誰有惡意?”
“一個令我們很是頭疼的傢伙。”年男人手裡把玩着幾枚精緻的棋。“不用着急,我猜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我父親?”藍可心擔憂地問道。
“令尊?哦,不是他。我們沒有理由對他老人家動手。”年男人微笑着說道。
“秋?”藍可心臉色蒼白地再次猜測道。“他只是個學生。你們爲什麼要對付他?”
年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藍可心,笑着說道:“難怪他會冒着危險過來救你。你確實值得他這麼做。”
趴在桌底下地秋聽了兩人的談話後,心裡就放下心來。這麼來說,藍可心仍然和自己最初的猜測一樣,她只是個因受自己拖累的倒黴蛋,並不是什麼神秘組織的##號女優。
想起剛纔竟然這麼猜測這個心思單純性格安靜的女孩,秋就想煽自己幾個耳光。
而秋的心裡更多的卻是感動,藍可心問過自己的父親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後,竟然第一個就猜測到自己,即便情商再低地人。也應該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秋在桌底下再也趴不住了,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衝出去。他是從二樓下來的,上面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這有些可疑。難道人都埋伏在一樓?
管它呢,神擋殺神,佛擋滅佛。就爲了藍可心將自己的名字排在父親的後面,秋就有理由爲他冒險。
年男人胸口的內部通話器突然間響了起來,看了對面的藍可心一眼,也不避諱地按了接聽鍵。
“正在和藍小姐下棋呢,有什麼吩咐?”年男人笑着說道。
“該死的。他們來了。”話筒裡傳來一句腔調怪異的燕京語,聽的出來,對面是一個對華夏語並不精通地外國人。
“哦。是嗎?一直沒有聽到下面人的報告,不過我猜測也應該到了吧。”年男人一臉平靜地說道。
“好自爲之吧。組織會記住你的。”男人說完就掐斷了通話。如果時間太長的話。會被有心人捕捉到信號。
“看來,我們地棋局要結束了。很榮幸能和藍小姐做一回棋友。”年男人輕笑着說道,在他微笑的時候,那張實在是太過於普通的臉纔有了些神采。聲音沉穩,表情篤定,並沒因爲接到這樣的消息而自亂陣腳。
“同樣榮幸。”藍可心嘴裡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有些焦急地四處打量着。他們說話的時候藍可心就在旁邊,他說的來了是什麼意思?誰來了?秋?他現在在哪兒?
雖然在營裡時看到秋和人打架時那兇悍的樣。可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有些擔心。這些人手裡可是有槍啊。
年男人掃了大廳一眼。聲道:“朋友,既然來了。就出來喝杯茶吧。”
秋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目標了,想必他們已經發現了巡邏地保鏢和狼狗都消失不見地事兒了。至於監控設備-----監控室裡應該沒有活人了吧?
秋從桌底下退回去,整理了一番衣服後,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榮幸之至。”年男人站起身看着秋。說道:“等待多時了。”
“說吧。你們需要什麼?我地命?”秋一臉笑意地看着藍可心。藍可心也同樣滿目深情地看着他,只是她的臉上卻滿是焦慮。她可沒有秋這般灑脫,還在擔心着他如何能逃出去。
“秋。你快走。”藍可心喊道。
“好。我帶你走。”秋笑着點頭。手裡扣着枚石頭,眼神盯着年男人的一舉一動,耳朵卻仔細地傾聽着周圍地動靜。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就要瞬間做出反應。
“既然來了,爲何要急着走?秋先生可有興致下盤棋?藍小姐棋藝精湛,我輸了多回。不知道秋先生棋藝如何?”
“沒有興趣。不瞞你說,我就想趕緊閃人。你們太危險。我怕你們了。”秋笑着搖頭。他感覺的到,危險好像正在一點點兒襲來。但這種危險看不見摸不着。卻真實存在着。
聽到秋的回答,年男人一臉遺憾,失落地說道:“唉,恐怕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生活雖然可悲,但死亡卻更加可憐。”
“什麼意思?”秋盯着年男人問道。
“出不去了。都出不去了。”年男人坐回沙發上說道,像是給自己找一個最佳的死亡姿勢。
“別墅裡裝了炸彈?這是燕京,你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當然不會。這是華夏國的首府,如果發生這樣的轟動事件,我們會很麻煩。但是,一些新興地科學想必你還沒有體會過吧?”
“什麼科學?”
“神經麻醉劑。”年男人一臉驕傲地說道:“沒有發現空氣裡有香味嗎?”
香味?秋確實聞到過香味。院裡有幾棵桂花樹,開的正豔,濃相撲鼻。
不好。他們將藥味在空氣裡揮散,然後藉助桂花的香氣來遮掩。這種東西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秋已經足夠的小心謹慎了,沒想到還是招。自己是**凡胎,實在是沒辦法應付的了對方層出不窮的一些古怪玩意兒
來不及多想,秋屏住呼吸,健步向年男人衝了過去。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卻很是快速地抽出一把槍對準了藍可心的腦袋。
投鼠忌器?好像這是唯一的選擇。
秋不能傷害到藍可心,可是如果再這麼跟他耗下去的話。自己肯定會毒。他不知道這個神經麻醉劑是什麼東西,也從來沒有在國內和國際市場上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是一些私人組織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
只是聽其名知其意,神經麻醉劑。應該主要起到麻醉作用吧。即便如此,自己在這個地方被他們麻醉了,還不是任其宰割?
“神經麻醉劑是我們新出地產品,只針對一些特殊人羣或者頂級高手使用。你已經用玉輪汽修場十七條人命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很榮幸,你是我們第一批招待的客人。”
秋儘量的控制住自己減少呼吸次數,可還是感覺心臟開始發悶,腦袋有些沉重的感覺。這對一個無病無災的人來說代表着什麼,秋心裡很清楚。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不然自己會完蛋。
“要麼放棄。你可以離開。最好別打我主意。她的生命掌控在我手裡。”年男人彷彿是知道秋在想些什麼,出聲提醒道。
“當然。如果我能動手的話,早就-”秋說着,手裡那最後一枚石頭閃電般出手,一下擊年男人握槍的手,咔嘣一聲,男人的手骨都被秋重手法之下給打碎。手裡地槍也脫落,而受此重擊的年男人竟然在身體稍微遲疑後又用另外一隻手跑去撿槍。
藍可心閃電出腳,一腳將掉落在他們腳下的槍給踢的老遠。年男人想控制藍可心當做人質地時候,秋已經衝到了面前。一掌切在他脖頸後面,他的身體緩緩地栽倒在沙發上。
“快走。”秋拉着藍可心地手就往外跑。屋裡那淡淡的香味簡直就是催命的毒藥,每多呼吸一口,他地腳步就沉重一分。再不離開。怕是就離不開這公寓了。
“秋,你怎麼樣?”藍可心看到秋的腳步有些踉蹌,着急地問道。
“沒事兒。”秋拉着藍可心的手,一路上見到有不少人倒在血泊,而殺人者卻失去了蹤影。秋知道小白就在附近,只是不想讓更多地人知道自己地存在罷了。
他一直就是秋藏在黑暗的第三隻手,秋不方便做地事兒,都是由他去解決掉。
當他們跑到門口的時候。大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一輛麪包車急馳而至,秋和藍可心鑽了進去後,車轉眼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們剛剛離開,哈德森的嗦就燃起了熊熊火苗。
開車的是費翔的打手大胡,看到秋昏昏沉沉的樣,臉色大驚,問道:“先生,你怎麼了?要不要送醫院?”
秋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厲害?他知道自己內腑裡已經吸進了不少毒素。可是他已經竭力地想用內力將其排出去了,使了半天的勁兒,竟然豪無作用。
“可能是毒了。“藍可心也在現場,聽到了秋和那個男人的對話,大概猜測到是怎麼回事兒。用力地摟着秋全身無力的身體,着急地說道:“秋,你怎麼樣?
“還好。”秋說完這句話,眼睛就再也沒辦法睜開了。
費翔站在病牀前,看着一羣人對着那些機器上的儀表字數指指點點了半天,也沒有人給他解釋原因。就出聲問道:“他到底怎麼了?難道沒有人知道原因嗎?”
“少爺,他是毒了。”一個戴着幅深度眼鏡眶片厚地跟啤酒瓶瓶底似的老年人轉過身回答道。這兒是費翔的私立醫院,所以他們都這樣稱呼費翔。
得到大胡的彙報,說秋暈倒了。把費翔給嚇了一大跳。他怎麼也會暈倒?
來不及多問什麼,費翔讓大胡立即將秋送到自己的私家醫院裡來。他在這家醫院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而且不容易暴露目標。
原本以爲他只是脫力或者槍傷,可是聽完藍可心的講述後,他才知道那是一種新型的毒藥。而這羣所謂的專家們在診治了半天后,秋仍然沒有半分甦醒地意思。這羣傢伙卻在哪兒討論地熱火朝天,如果不是還用得着他們,費翔都想把他們拖出去給砍了。
“廢話。我還不知道是毒?”費翔盯着那傢伙說道:“我要知道的是。他了什麼毒?你們能不能治好他。”
老頭臉色有些尷尬。耐心地說道:“少爺,請聽我的解釋。他了毒。是一種現代醫學史上末知的毒藥。因爲沒有成功過地案例,所以我們也沒把握一定能治好這位先生。”
“毒藥裡摻入了HS339和抑制大腦神經的藥物M400,這兩種藥物是互相排斥的-”
“我沒興趣聽這些醫學名詞。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費翔臉色陰鬱地說道。
“是是。”老頭了點頭:“這種兩藥物會產生排斥作用,根本就難以融合,但是都容易被人體吸收。如果進入人體,這種排斥狀況會繼續進行。我們想了好幾種治療方案,但都沒有十成的把握。”
見到費翔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老頭趕緊改口道:“不過,剛纔張雨教授提出來的排毒法很是可行。我們可以對人體通過藥物進行毒素清理
“那還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快點兒去做。”費翔忍不住出聲罵道。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這羣傢伙都是醫學高手地,怎麼更像一個老學究?
“拜託你們幫忙治好他。”坐在秋身邊,一直怕着他地手地藍可心誠肯地對那些醫生說道。在秋沒法看到的時候,她表現出了自己足夠地勇敢。勇敢地摟着他,勇敢地握着他的手,勇敢地爲了他求救。
“藍小姐。交給他們吧。我們出去等一會兒。”費翔走過來小聲說道。
“好。”藍可心點點頭,將秋地手送回被裡,然後跟着費翔出了房間。在走廊裡等待。
三分鐘-----
五分鐘-
半個小時過去了,裡面仍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要不是怕打擾了他們的手術,費翔都想過去拍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回頭看着坐在軟椅了同樣擔憂地藍可心,說道:“藍小姐,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不用了。我不餓。”藍可心搖頭。
費翔有種挫敗感,平時無論去哪兒,自己總是人羣的焦點,走到哪兒都會有女人主動搭訕。可是他身邊地幾個女人好像是個例外。從來都不會有其它女人那種迷醉的神色,而是非常的冷靜,或者說並不欣賞這種帥氣?
或許她們已經習慣了秋,更喜歡秋那種類型的男人吧。
秋很鬱悶,他的思維是清醒的。他什麼事都能感覺的到,別人說的話他也能聽地到,可是就是沒辦法運動。眼睛沉重,身體沉重,甚至連想說話時,口角都沒辦法運動。
難道這種藥只封鎖住人的運動神經。卻沒辦法封鎖住人的思維神經。當然,也許是秋吸入的量小,或者他們的研究還不夠完美。
可是秋無法忍受的是,一羣人圍着他敲敲打打,還往他嘴裡灌那種讓人嘔吐的酸臭藥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清理排毒?
更鬱悶的是,一個小護士還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用手偷偷摸了摸他地下體。
大姐,摸就摸吧。咱的小命在你手上,讓你佔點兒便宜咱也忍了。可你用得着用鑷敲嗎?
用手都敲不起來,用鑷就成了?如果你有的愛好。咱可以私下討論研究,別在這兒行嗎?
那羣醫學專家忙了一陣後,見秋還沒有甦醒的意思,就有些着急了。“孫教授。這是怎麼回事兒?心率正常,呼吸雖然低緩,但也算正常。臟腑的毒素應該也排除的差不多了,爲何還是醒不了呢?”
“你怎麼知道毒素排的差不多了?我懷疑根本就沒有排出來。或者說,也排不出來。”
“排不出來?爲什麼排不出來?幾瓶V3氫水是白灌的?”
“這是種新型毒素,國際上都沒有這種毒先例。怎麼就被咱們遇上呢?”
“遇上了也好,要是咱們把它破解了,明年的諾貝爾醫學獎就是咱們的了。”
“都別吵了。”那個戴着眼鏡地老醫生拍拍手說道:“如你們所說的一樣。這是一種新型的病毒。但是既然是新型。那麼就證明只有發明者有解藥或者解決辦法。我們一時半會兒是不一定能夠找到的。如果咱們半年找不到解藥,就讓患者躺在牀上睡半年?”
幾個醫生倒是不在乎讓秋在牀上睡上半年一年地。只要能讓他們把解決這種病毒的解決辦法研究出來,即使讓他睡上三五年都沒問題。可是他們怕啊,那個費公一個不滿意就能讓他們睡上一輩。
看到大家沉默了下來,老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去,一臉歉意地看着費翔,說道:“少爺,對不起,我們嘗試了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仍然沒有效果。病人依然昏迷不醒。”
“不醒?你們到底是怎麼救人的?平時那些人都快進鬼門關了你們都能救活,這麼一個大好的人在,你們就是不能讓他醒來?既然這麼沒用,還活着做什麼?去吧,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費翔一臉陰沉地說道。
“是的。我們真的無能爲力。這是種新型病毒,暫時沒有解藥。我們又找不到相同地病例-----”
藍可心眼神一亮,跑到老醫生面前說道:“醫生,他毒地時候,我也一直和他在一起,我也吸入了那個麻醉劑,爲什麼沒有像他一樣?”
“你說你也聞過?”老醫臉色激動地說道。
“是地。應該聞過。而且。我比他吸入地更多才對。”藍可心點頭說道。
如果不是這個老醫生說起沒有相同的安全,她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情況。當時她一直在客廳裡和那個年男人下棋,鼻裡吸入地也是桂花香味。當時她也沒有在意。而且體力沒有任何異常。同樣的,年男人也在哪兒自由的呼吸,身體也一直都很正常。當秋用石頭打掉他手裡的槍時,他還能很敏捷地去搶槍。爲什麼他們倆都沒有毒?
“這位小姐,請問我能取一些你的血液嗎?”
“可以。多少都行。”藍可心豪不猶豫地點頭。
“好。請跟我來。”老醫生拉着藍可心就急急忙忙地再次返回病房。
扎針。取血。化驗。
藍可心只是獻出了幾滴血後,就一直在旁邊等待,看着屋裡的那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忙來忙去的。而秋安靜地躺在病牀上,兩個護士正在幫他做着全身肌肉按摩。緩解他地神經壓力。一個人的身體肌肉僵硬的太久,會出現問題。就像一個男人總不射,其實也是種問題。
“找到了。”老醫生大聲地喊道。
“什麼?怎麼回事兒?”其它醫生一下涌了過來,將老醫生團團圍住。
“這位小姐的血液裡面有殘留的化學成份,如果她最近沒有吃過什麼藥物或者保健品之類的東西,那麼這種化學成份就有可能是解藥。”老醫滿臉激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那你們快些救秋。”藍可心心裡也非常高興,終於有希望了。
老醫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輕輕地嘆息着說道:“小姐,你將醫學想的太簡單了。我們雖然發現了它。但是想要研究它或者繁衍它,卻需要很長的時間。就拿這臺儀器來說吧,很多人都能看到樣品,可是如何製造卻是最關鍵的問題。我們還需要點兒時間。”
“多久?”藍可心地心又開始往下沉。
“三天。也有可能是三年。”
藍可心心裡的喜悅也一下消失了,如果秋三年起不來,還能活下去嗎?他現在油鹽不進,沒辦法吃東西,全身肌肉都僵硬着沒辦法動彈。僅僅靠維生素的保護能行嗎?
“還有別的辦法嗎?”藍可心漂亮地眼睛盯着老醫生問道。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應該偷偷祈禱讓秋來救他了。是自己害了他,一定是。
“找到下毒的兇手。”
藍可心知道。這個機會也非常渺茫。
“咦,對了,這位小姐血液裡面不是帶有這種解藥成份嗎?如果我們能收集多一些,植入這位先生的身體裡面。會不會有效果?”一個醫生異想天開地說道。
“不一定能成功。一個人的身體裡面能有多少解藥?而且這只是殘留的一點兒東西,份量恐怕也不夠。還不確定它就是解藥,這種方式實在是太冒險了。”老醫生立即就否定了這種建議。
“我覺得可以試試。”藍可心堅定地說道。
“不行。這是以命換命地方式。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想要收集那種藥物成份,必須要在身體外面進行。而這就要求把你的血液暫時地放出來-----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老醫生看着藍可心年輕的臉,搖頭說道。都說現在的年輕人對愛情不負責任,現在看來,也有幾對是不錯的嘛。
“這是最快地方法了。試試吧。”藍可心再次要求。
費翔聽了老醫生的解釋。驚的瞳孔漲地老大。這個女人真的不要命了嗎?先把血放出來。再把血輸進去-難道她當這是籃裡的蘋果嗎?先把蘋果取出來,洗乾淨後再放進籃裡--
“不行。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沒辦法向他解釋。”費翔說道。其實他的心裡卻是希望試一試的,他已經派人去打探那個組織其它人的下落,可是卻不能保證一時半會兒能夠找到。他們這次地行動這麼快速,還被他們地人跑了。足見他們的智慧和敏銳。
而且,這個女人對他來說無關緊要。死也好,活也罷。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影響。而秋卻一定要活着。
“不用你解釋什麼。這是我自願地。請快些吧。我不想再耽擱時間了。”藍可心固執地說道。老醫生看着費翔地表情,看到他輕輕點頭後,嘆息了一聲,再次帶着藍可心進入了病房。
這一次進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推車推了出來。
“她怎麼樣?”看着推車走遠,一直守候在門外地費翔問滿臉疲憊地老醫生。他是這傢俬人醫院的院長,也是那些醫生的頭頭。更重要的是,他的孫在自己手裡。原本他是在美國一家很著名地醫院擔任重要職務的。在他進入自己的眼簾後,下面的人就想辦法把他帶了回來。
“很虛弱。”老醫生說話時一臉地崇敬和欽佩。“我們已經放慢了提取速度,可是這種事實在是太痛苦了,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她途暈倒了三次,我要求停止,都被她拒絕了。有一次還威脅說如果不繼續,她就會咬舌自盡。我以爲她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老醫生的眼裡流出了渾濁地淚水,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輕輕地擦拭着。何止是他一人哭過,所有在場的人都哭了。
當那個女孩一次次的咬着藥看着血液從身體裡流出去。一遍遍地昏倒搶救過來後又再次堅持要求繼續的時候,負責手術的那兩個小護士哭了,然後是那些年過半百的老年人,接着連那個只有三十多歲被人稱爲冷麪殺手地年醫生也背過去抹眼淚。
這是最殘忍的自殺方式,活生生地將自己的生命殺死,爲了挽救另外一個人的生命。
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時,覺得她很安靜,甚至有些懦弱。當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時,只當她是愛極了自己的男人,所以想去嘗試這種方式。當她體會到那種手術的非人疼痛後。就會放棄。因爲少爺都答應了,老醫生也不敢再開口勸阻,只是對這個女孩有一些心疼了。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孩爲了救人做出這樣的事兒,非心疼死不可。
等到事情的發展超出自己地預期後。他的心已經不能用震動或者感動來形容了。
小草的生命力是最頑強的,看起來弱不禁風,卻能將堅硬地石頭給頂穿。這個女孩的骨裡就有這種韌性吧。
“他醒了嗎?”費翔聲音有些沉重地問道。難道自己那麼做不對嗎?
不,這是對的。他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醒了。他們正在爲他做全身的機能檢測。”老醫生臉色黯然地說道。原本這是一件值得他們歡呼的事兒,可是現在卻沒有人能夠笑的出來。因爲有另外一條鮮活的生命倒了下去。“你做地很好。”費翔拍拍老醫生地肩膀,說道。“好好休息下吧。參與這次搶救地醫生,每人會有五十萬的獎勵。你拿四份。還有。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你孫吧。”
“什麼?”老醫生地臉再次激動起來。“你說我可以去看望我的孫?”
“是的。你,還有你的家人。”費翔站起身說道。他知道別人需要什麼。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小氣。在御人方面,他做的很好。
“謝謝。”老醫生在後面感激地說道。
費翔進去病房的時候,那些醫生還圍在秋身邊忙碌着。一個個臉色疲憊,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他們爲了完成這次手術,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休息過了。
秋瞪着眼睛看着屋頂上的天花板,見到費翔進來後都沒有看一眼,臉色平靜。
見到秋這樣的表情,費翔也沒有開口說話。安靜地站在一邊。
良久,秋終於活動了下腦袋,對那些醫生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醫生不知道要不要聽秋的話,都一起回過頭來盯着費翔看。
“都出去。”費翔擺擺手說道。
等到這間豪華手術室裡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走了個乾淨後,秋掙扎着要坐起來,因爲手腳長時間沒有動過,全身無力,還有些發酸發麻,費翔趕緊過去攙扶。
秋揉了揉手臂,等到他感覺足夠的靈活後,對費翔說道:“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費翔趕緊躬着身體,將腦袋伸過去。雖然他不知道在一間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裡說悄悄話有什麼意義。
啪!
秋一耳光煽在費翔臉上,用力足夠的兇猛,費翔那張英俊絕倫的臉立即出現了五個又紅又紫的手指印。
“我一直清醒着。”秋陰沉着臉說道。
“我只是希望你活着。”費翔坦誠地說道。
藍可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花、有草地、有風箏,像極了她童年時去過的姥姥家。可是自己卻孤零零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遺失了一般。
是什麼東西丟掉了呢?對了,是秋。秋被自己丟掉了。可是,自己小時候並不認識秋啊?
思緒就這麼糾纏着,越是努力地想,越是想不明白。一緊張,就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含笑的眼睛。離自己是那麼近,自己觸手就能碰到。這就是自己夢裡所追尋的,沒想到醒來卻得到了。“醒了?”秋笑着問道。
“嗯。”藍可心點頭,滿心滿肺都洋溢着歡樂。
“那就好。”秋低下頭,輕輕地吻住藍可心嬌豔的紅脣。
“啊-----”藍可心瞪大了眼睛。
“不要緊張。在你睡着的時候,我們已經吻過好多次了。”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