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和她之間,絕對不止一次……”
被矇蔽的時候,裴清歡什麼都看不清楚,但只要心底清明,萬物都可以看透。
江川北面目深沉,眉頭緊皺,伸手去拉她;“我們回家再說。”
躲避,裴清歡避開他的手;“之前,你嫌棄我髒,現在,我也嫌棄你髒,有事,就在這裡談,我外婆身體弱,經不起打擊。”
“她和我一個公司,前兩天在我的酒杯裡面下了藥,這就是開端。”
江川北避重就輕,選擇性的開口,將其中一部分事實給遮掩。
“那今天過來,是爲了什麼?”
裴清歡睨着他;“別告訴我是聊天,沒有人會在洗澡間聊天!”
“是因爲她的威脅,我擔心她把事情告訴你,所以纔會過來警告她,中途她把茶水灑在我身上,去了洗澡間。”
江川北開口,覺得這樣的理由理所當然,完全在情理之中。
“你還在騙我,把套子放在行李箱,顯然不是爲了和我幹那種事,那麼是準備和她一起?”
喉結上下滾動,江川北頭很疼,很煩躁,開口;“沒有,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我們回去,好不好?”
淡笑,眼底涌現出一些嘲諷,裴清歡後背靠在椅子上;“現在,你和別的女人上了牀,所以覺得公平了,然後到此爲止?”
可是,這件事就真的能到此爲止嗎?
她心裡有陰影,他同樣也有,生活還要怎麼樣再繼續?
“你和她做了幾次?”裴清歡繼續開口追問。
“一次,先回家,好不好?”
直覺,出於本能的,江川北不想讓她知道更多。
點頭,裴清歡起身,並沒有想要和他在外面吵架的打算,同時,她心底很亂,也要自己理理思緒。
回到公寓,很難得,一反常態,江川北給她倒了杯溫水。
沒接,也沒有喝,裴清歡徑自開口;“這段時間我和外婆睡,臥室留給你睡。”
話音落,她捲起自己的被子,還有靠枕,去
了隔壁房間。
外婆皺眉,很詫異;“你過來做什麼?”
“他這段時間趕工作,我在房間會打擾到他,所以這段時間都和你睡。”裴清歡扯着嘴,隨意說謊。
聽到會打擾江川北工作,外婆點頭;“那你和我睡,別打擾她。”
夜晚,外婆已經睡着,而裴清歡沒有睡,在微信上和景喬說話,把江川北出軌的事情告訴了她。
“其實吧,我覺得你和江川北的婚姻很難再繼續維持下去,雙方都各自有心病,還有你的身體也不允許你做那種事,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誰都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去找別的女人發泄,你說,該怎麼辦?”
這些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根本不容否認。
“十年的感情,原本以爲會有始有終,現在看來前景根本不容樂觀。”
“至於現在,無論什麼樣的建議,我都不能給你。”景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給她建議,“明天出來吧,一起聚聚。”
裴清歡望着窗外,目光淡淡,心如止水,泛着無法言喻的疼痛,這種事,別人幫不了她,也給不了更好的建議。
隨後,景喬又回了她一句——我老公在洗澡,讓我幫忙搓澡,先撤了!
相比之下,她還真是幸福,有丈夫,有女兒和兒子,簡直是人生的大贏家。
翌日清晨。
外婆做好早餐,卻發現裴清歡沒有在牀上,打了電話後才知道她去晨跑。
江川北換好衣服,鐵灰色西裝,配着他俊美冷漠的臉龐,怎麼看怎麼養眼,外婆看着都覺得清歡福氣好,能嫁給這麼好的男人。
一直到兩人吃完早餐,裴清歡都沒有回來。
“外婆,等她回來,給我打個電話,還有記得讓她吃早餐,她的胃這段時間不怎麼好。”
對着外婆說話時,江川北臉龐上冷硬的線條會柔和幾分,倒是難得的溫柔。
眉開眼笑,外婆輕拍着他後背,似是想起什麼,讓他等等,出來的時候拿着一件羽絨服;“我去商場新買的,打折款,來,穿上讓外婆
看看。”
江川北接過,直接套在西裝上。
“不錯,不錯,真不錯。”外婆評頭論足,版型很好,雖然才幾百塊的羽絨服,可穿在他身上硬生生像是幾萬的;“等你晚上回來,外婆給你熬粥。”
江川北拉開房門,正好和陳穎兒打個照面。
她胳膊被裴清歡摔的不輕,此時正掛在胸前,略微有幾分狼狽,還打着石膏,顯然是扭的嚴重,不僅是手臂,就連後背都被摔的疼的不行。
碰面,江川北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離開,見狀,陳穎兒倒是一肚子火,他這是什麼意思,裴清歡把她摔成這樣,他就一句話都沒有?
其實,裴清歡並沒有去晨跑,而是去散心,待在公寓,她整個人都快要爆炸,煩心。
回到公寓,外婆就扯着她的胳膊,說江川北離開的時候,千叮萬囑,要讓她喝粥,說她胃不好,還讓她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別擔心。
聞言,裴清歡只是牽強扯脣,有淡淡的諷刺。
因爲她昨天發現了他和陳穎兒的事,所以今天又恢復從錢,噓寒問暖。
如果她沒有發現,肯定還和這段時間一樣,不理會她,冷冷淡淡,連和她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你打個電話,快來!”
外婆伸手去扯她手臂。
結果,裴清歡將她推開,直接走進臥室,帶着包,離開公寓。
外婆在後面不斷搖頭,這孩子,怎麼能這麼不聽話!
▪TTκan ▪¢〇
去了離公寓最遠的公園,裴清歡一坐就是整整一天,她在想很多的事,在想以前,還有現在,以及未來……
其實,她心底也都知道,她錯在先,而江川北又是男人,不可能對那方面沒有需要,在外人看來,他僅僅是出軌一次,而且還是被陷害的,沒有什麼不可原諒的。
但是,在她這裡,總有一道坎過不去,雖然知道她有錯,她理虧,她不能給他應有的需要,他是男人,是年輕男人。
可是,有些東西,在她心底發酵,總在流動,晃過他和陳穎兒親熱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