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是垂頭喪氣的從雲初這裡離開的,活生生的像是被人扒掉了一層皮似的,而云初在他離開後不久,則是喜滋滋的回家去看兒子了,手裡拿着那個讓她愛不釋手的話本。
鍾夜辰正在抱着兒子跟朋友下棋,最近難得休息一陣,小侯爺也是蠻懂的享受生活的,就是那麼英俊的冷傲的臉,配上一個白胖的小奶娃,有些滑稽。
“夜辰,你快下啊,我這都能你半天了,一局棋而已,又不是贏房子贏地的。”
鍾夜辰皺眉,“贏房子贏地也是贏你的,跟我下棋你贏過幾次,再說了,你沒看見我兒子困了嗎?我得哄睡着了才能落子。”
“我……不玩了,不玩了,正好你家嫂夫人回來了,你們倆玩吧,真是的,以後再也不跟當爹的人玩了。”
男子起身離去,經過雲初身邊的時候,搖着頭,無比的哀怨,“嫂夫人,你男人這樣你都不管管嗎?以後可真的沒朋友了!”
雲初覺得那一幕無比的和諧,“爲什麼要管啊,我覺得挺好的,有兒子了,要什麼朋友,以後我兒子陪他玩。”
“噗,我走了!”
男人搖着頭,覺得這夫妻真是太過分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後再也不要跟他們做朋友了。
鍾夜辰看見雲初後迎了上去,“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雲初親了親兒子的小胖臉,正準備回答呢,鍾夜辰也把臉湊了過去,雲初見四下無人,便快速是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心情好,所以就回來了。”
“我還當你是想我了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二人說着,便進屋子,小傢伙睡着了,也就不急着給他餵奶,等他醒了再吃便是。
鍾夜辰抱完了兒子抱媳婦,反正總不能讓自己懷裡空着,目光落在雲初進屋後放在桌子上的話本,“好看嗎?”
雲初點頭,“好看呀,看的我又哭又笑的,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好看的書啊?”
原本雲初還想着讓着鍾夜辰學學話本里的男人溫柔的樣子呢,不過在進門的那一刻,瞧見他抱着兒子無限寵溺的模樣,她覺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好,不比學別人,他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
鍾夜辰笑了笑,“從我娘那裡偷來的。”
雲初張大了嘴巴,好吧,難怪婆婆年紀不小了,還跟個小女孩似的,原來經常看這些愛來愛去的閒書啊,只是不知道婆婆有沒有拉着公公讓他學話本里的男人,不過身爲小輩,她還是不去追問了。
“還沒說呢,到底有什麼好事兒啊?”
雲初本來也沒想着要瞞鍾夜辰,便把雲歸今天去找她的事兒,以及她如何狠狠的宰了雲歸一把都告訴了鍾夜辰,說完,她還要補問一句,“我厲害不厲害?”
“厲害,厲害,我娘子不費一兵一卒,就攻破了敵人的城門,早知道你這麼聰明,當時我就該帶你去打仗,說不定也就不用走這一遭了呢!”
“你就開我玩笑吧,打仗的事兒我哪懂,說不定多了我礙手礙腳的,咱們倆的小命還真的丟在那裡了,不,應該是三個!”
因爲那時候,她還懷着沈孕呢。
玩笑過後,雲初跟鍾夜辰商量着要如何幫雲歸,其實也是幫他們自己,畢竟想要拿到雲家的鋪子,就得讓雲歸贏,這是前提,不然就沒有後續了,雖然辦不成,她也不虧什麼,但是到手的鋪子,怎麼可能讓它們飛走了呢?
……
“江老闆,您難得來晉城,就讓柔兒盡地主之宜,請您吃頓飯吧!”雲柔軟着身子,身上的香氣勾着男人的魂兒,男人本來就不是什麼柳下惠,自打見到雲柔,那眼睛就沒從雲柔的身上移開,恨不得用眼睛把她的衣裙給剝掉,然後好一番爽快不可。
“這……不好吧?雲小姐是個女人家,江某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夠讓女人來請我吃飯呢,這樣吧,江某一見到雲小姐,就對您讚賞不已,這樣吧,咱們去我客棧對面的那個酒樓吃飯,然後去我哪裡品嚐,我們閔城的茶葉可是出了名的,我特意帶來的,不知雲小姐賞不賞臉嘗一下?”江老闆色咪咪的看着雲柔。
雲柔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紅豔豔的嘴脣更加襯得她勾人心魄,雲柔很好看,一股子的小家碧玉,屬於清純溫婉的女子的,但是明明那樣的一張臉,卻偏要妖嬈嫵媚,給人在視覺上不同的震撼。
做生意的人,尤其是生意做大的了男人,多半都是自負的,不喜歡那種老實沒脾氣很容易到手的女子,像此刻的雲柔,就很有挑戰性,很對這個江老闆的胃口。
她是什麼意思,江老闆看出來了。
而江老闆又是什麼意思,雲柔也看出來了,在心裡罵了一聲老色鬼外,面上卻還是保持着笑容的,“這樣會不會太打擾江老闆了?”
“不打擾不打擾,能夠跟雲小姐一起品茶,是江某的榮幸,怎麼會打擾呢?”江老闆道。
雲柔點頭,反正這身子給一個人碰也是碰,給十個人碰也是碰,只要能夠賺到錢就行了,名聲之餘她,早就是不在意的東西了。
雲柔本想要吊着這個江老闆的,等他把定金付了,才同他翻雲覆雨,可這江老闆也是個人精,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不討些好處是不肯罷休的。
但是要是這麼輕易讓他得到了,萬一他不在她手裡買那些香品怎麼辦?
雲柔便多了個心眼,飯肯定是要吃的,茶也是要品的,不過江老闆明示暗示的,雲柔一概不迴應,但也沒拒絕,坐了一會兒便從他所住的客棧離開了。
不過江老闆也不是沒有討到好處,在雲柔身上佔了很多便宜,等到雲柔扭着腰離開,江老闆把那隻摸過雲柔的手的大手放在了鼻子底下,閉着眼睛去聞,“真香,這女人骨子裡就是隻狐狸精。”
那小眼神撩撥的他很想把女人壓在身下,只可惜,她很會弔胃口,不肯隨了他的心願。
女人是一回事,何況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江老闆是隻老狐狸,早就過了毛頭小子那種爲女人不顧一切的年紀了,來了晉城,當然要比對各家香坊的價格才肯買的了。
雲柔的報價的確很低,而且又是雲家香坊,但是他也聽說晉城如今的雲家已經是雲家小輩們做主,雲家大房的小姐跟公子,還有一個就是剛剛那個二房的雲柔,三足鼎立的情形。
雲家的東西他已經看過了,倒是很想去雲初那裡瞧瞧的,聽說她那裡的東西不錯,而且也是個美人。
雲初答應了雲歸,不過還沒來的及動手呢,畢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而且她手裡的單子也要忙活完,不能誤了交貨的日期。
她倒是聽說了從閔城又來了一個客商,已經跟雲柔見過面了,在雲柔跟雲歸之間,他顯然對雲柔更有興趣,這些都不用她去打聽,雲歸就已經派人過來傳話了,雲歸的意思是讓她無論如何也要幫着搶下這個單子。
無論如何?看來這筆單子還不小嘍?
正愁着怎麼去接近這個江老闆呢,他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江老闆早就聽聞晉城的美人多,看到雲柔,就覺得跟他們閔城的美女不一樣,很有味道,而且他也喜歡聰明的女子,一個雲柔,簡直比他見過的閔城的美人給比下去了。
可是在見到雲初第一眼,他就把雲柔給拋到腦後去了。
因爲他這時第一次來晉城,所以對於晉城的形式並不知曉,當然,來晉城肯定是要多方打聽了,不過那消息都是幾個月之前的了,那時候雲初還是個剛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呢。
“江老闆?”雲柔低低的喚了一聲。
“哦,您就是雲家的大小姐,雲初吧?”江老闆直勾勾的盯着雲初瞧,如果說雲柔是骨子裡媚的話,那雲初就是表面和骨子裡一起媚,雲初的媚是因爲剛剛當了孃親,又被男人寵愛後的嬌媚。
“正是,不知江老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雲初壓下心中的那股子厭煩,女人做生意不比男人差,但是有時候遇到這種老色鬼,就的確挺不方便的,她很想一腳把她給踹飛。
“哦哦,聽聞雲大小姐這裡的香品獨特,江某過來瞧瞧。”江老闆嘴上在說着生意上的事兒,可是心裡想的卻是如何在雲初這裡能夠討到便宜,這女人一副巨人於千里的樣子,可不像雲柔那樣若即若離,不過這樣更有味。
“哦,不知江老闆都想要看些什麼呢,我讓夥計帶着你去看!”雲初是怕自己跟這個老色鬼呆的時間長了,會真的忍不住打人。
江老闆臉色微變,覺得自己被輕慢了,本來雲初也沒打算跟他做這單生意,雖然做這單生意會賺不少錢,但是跟雲家的幾個鋪子倆比,還是微不足道的,雲家在雲柔心裡,十分的重要。
管他高不高興呢,雲初只是讓夥計帶着他去看了,這裡的夥計對各式香品都很瞭解,介紹的也很詳細,不過江老闆卻無心再聽了,走過了一圈後,又去見了雲初,“雲大小姐,我剛剛看過了,這裡的香品的確與別家的不同,味道獨特,香味濃厚,不如賞個臉,咱們去福華樓邊吃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