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君然,柔兒已經認錯了,你就別這樣了!”賀夫人此刻同情雲柔,是因爲她不知道雲柔做過什麼,有時候人就是容易被表現所欺騙。
看着爹孃責怪自己的模樣,賀君然瞬間有些恍惚,因爲他想到了雲初,曾幾何時,雲初也是這樣有口難辯,有苦說不出,忍受着自己的怒意和責罵。
難怪,雲初後來就那麼果斷的放手,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這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爹,娘,這件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之所以不說,是想要顧及着她的面子,也顧及着您二老,若是我真的說了,大家都不好過,雲柔,你走吧!”賀君然心意已決,不會改變。
正所謂覆水難收,雲柔能有今天,也不能怪任何人。
雲柔顫抖着雙手接過休書,她的確不敢惹怒賀君然,因爲如果說出來的話,在晉城她救活不下去了,只是離開前,她還深深的看了一眼賀君然,她是真的很愛她啊。
因爲太愛,所以想要擁有,便選錯了方式。
雲柔失魂落魄的回了雲家,那模樣可把佟月蘭給嚇了一跳,“柔兒,你這是怎麼了?說話呀?誰欺負你了?”
雲柔的脖子上還有吻痕,是王文遠留下的,佟月蘭不小心看到了,心裡有些擔心,難道柔兒被人欺負了不成?
雲柔趴在自己佟月蘭的肩膀上哭着,佟月蘭看到了雲柔手裡的休書,看了一眼,就吵着要去找賀君然,卻被雲柔攔離開下來,畢竟雲柔自己做過什麼事兒,她自己清楚,如果把賀君然逼急了,那大家真的都不好看。
“娘,您這是要逼死我嗎?你就別管了!”雲柔哭着道。
自己的女兒被人休了,她怎麼可能不管,何況當初還是賀君然欺負了雲柔,之後又一直對雲柔不怎麼好,現在怒火都鼓在了心裡,佟月蘭把雲柔哄睡着了之後,便怒氣衝衝的去了賀家。
雲柔跟王文遠廝混了一上午,本就消耗了體力,耳後又那麼悲痛的哭了半天,就連從賀家回來的一路上,她也沒有停止過哭泣,所以這會兒還真的有些累了。
不明真相的佟月蘭以爲雲柔是被欺負的人,便很囂張的來賀家討公道,不顧賀家下人的阻攔,直接衝到了賀君然的書房,大力的把休書拍在了賀君然的書桌上,“賀君然,你這是什麼意思?柔兒到底哪裡丟不起你了,你娶了她,冷落她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休了她,你讓她以後怎麼活,日後被晉城的人取笑,你怎麼這麼不是東西。”
賀君然脾氣再好,耐心也有耗盡的時候,他已經夠給雲柔臉面的了,休書上也沒有寫爲何休了雲初,只希望兩個人就此分開,她走她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不要再湊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佟月蘭如此囂張的出現在他的家裡,讓賀君然很不喜,不管出了什麼事兒,佟月蘭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來指責他們賀家,上次逼婚也是如此,若不是她態度強硬,或許也不會成了今天的局面。
賀君然看了佟月蘭一眼,並沒有起身,這樣的態度讓佟月蘭更不高興了,“你眼裡還有長輩嗎?我跟你說話呢,你居然還坐着?你們賀家可真是啊,居然教出你這麼個小畜生。”
佟月蘭擡手便要打人,賀君然是個年輕的成年男子,他想要捱打,她才能打到,他不想捱打,那佟月蘭自然就達不到。
賀君然覺得雲柔一家人真的是太無理取鬧了,想想曾經的雲叔叔,還有云初,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雲叔叔也好,雲嬸嬸也罷,都不會來質問他,甚至十分相信他沒有欺負雲初,就連雲初也不會如此的質問自己。
昔日不曾在意的美好,此刻一幕幕出現在眼前,提醒着他自己錯過了多麼珍貴的東西。
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纔會覺得珍惜,這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假,現在他只要想到雲初,心就不由自主的開始疼了。
賀君然緊緊的抓着佟月蘭的手腕,“夠了,該說的我已經跟雲柔說過了,我們賀家跟你們以已經沒有關係了,不要再來我們賀家無理取鬧。”
賀君然甩開佟月蘭的手腕,二人相對而立,都眼帶怒氣,“事情沒弄清楚前,不要過來指責別人,想要知道真相,就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到底是她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他,我不追究,已經是看在兩家曾經的情分上了,不要覺得我們賀家好欺負!”
佟月蘭不敢相信這話是賀君然說出來的,因爲憤怒顫抖着手,指着賀君然,“你……你……小畜生,你爹孃就教的你忘恩負義嗎?柔兒真是瞎了眼睛,瞧上你這麼個東西。”
賀君然冷笑,“我真希望她沒有看上我,這樣,也就不會有這麼荒唐的事兒了,來人,送客!”
少爺發話了,一旁觀望的家丁們自然不敢不從,佟月蘭沒想到自己會這樣狼狽的被賀君然趕出來。
但她就算撒潑也抵不過兩個家丁的力氣,眼見着被人架了出去,她憤怒的破口大罵,“賀君然,你個畜生,你忘恩負義,你不是東西……”
反正當她被賀家的兩個家丁從大門裡丟出來的那一刻,真的是面子裡子都不顧了,之後又在大門口站着罵了一會兒,見賀家沒有人出來,這才作罷,不過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也聚集了好多人,佟月蘭氣的不管不顧,當着大家的面就數落賀君然如何如何,他當然是向着雲柔了,說的都是賀君然的不好。
賀夫人唉聲嘆氣的看着一言不發的兒子,想勸,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作孽啊,怎麼就把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
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任賀夫人怎麼想也想不到,雲柔能夠做出這麼讓人不恥的事情。
雲柔一覺醒來,還是覺得委屈,眼睛哭的有些疼,嗓子也疼,喊了丫鬟伺候着,丫鬟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也不敢多說什麼,“我娘呢?”
“夫人去了賀家給小姐出頭了,被賀家給氣着了,如今正在等老爺回來呢,說一定要給小姐您出這口氣。”小丫鬟道。
雲柔皺眉,“誰讓她去的,我不是說了不要去嗎?添什麼亂啊?”
雲柔劈里啪啦對着小丫鬟一頓發火,嚇得小丫鬟一聲不吭,免得再惹來打罵。
雲柔等衣服穿好後,便去了找了佟月蘭。
佟月蘭坐在那裡,仍然在生氣,見到雲柔,少不得一頓抱怨,“賀家真是欺人太甚了,賀君然那個小畜生,真是豈有此理,柔兒你不要怕,等你爹回來,你爹一定給你做主,不會讓你這麼被欺負的。”
雲柔皺眉,儘管她對付云云初的事兒,爹孃都知道,但是她給賀君然下藥和自己跟王文遠廝混的事兒,她爹孃都是不知道的,“娘,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去賀家,你怎麼不聽呢?”
佟月蘭以爲女兒想要息事寧人,但是她可不想,自己寶貝的閨女,怎麼可能就讓別人給欺負了去,“柔兒,你是不是還想着回去,我的傻女兒,賀君然有什麼好,他三心兩意,對你又不好,放心,就算你被休了,娘一定也能夠給你找個好男人,比賀君然對你好一百倍。”
雲柔當然是想要回去的,不過她自己心裡清楚,已經回不去了,“娘,我的事兒您就別管了。”
“那就這麼讓賀家把你給休了?憑什麼?你爹快回來了,別怕,你不敢說,娘替你說。”
若是等着她爹回來,只怕事情會更糟,雲柔想了想,跟她娘還是好說一些的,於是就把事情的經過都給說了。
佟月蘭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難怪,難怪女兒甘心吃這個啞巴虧了呢,原來小辮子被人家抓着呢?
不過,她也是好半天才接受了這件事情,“柔兒……你怎麼能夠這麼做呢?”
“他當時不想要娶我,我就只能用這個法子了,我以爲成親之後,他就會慢慢的對我回心轉意,可誰想到他對我冷冰冰的,我也是個正常女人,不過娘,我跟王文遠也只是最近纔再見面的,他本來離開了晉城,後來突然回來了,我們又見到了,結果……”
結果她沒忍住,二人就天雷勾動地火了。
佟月蘭坐了下來,“這……還真不好辦了呢?對了,那個戲子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被賀君然撞見後,他就生氣的走了,我害怕,我就追了上去,至於他,若是不在那個院子,就該在戲班子吧,娘,您問他幹什麼?”
佟月蘭目光陰冷,“你做的好事,娘給你善後,賀家想要用此老要挾你,那也得看看娘同不同意,柔兒,那個戲子不能留,到時候死無對證,賀君然說你跟人私通也沒有證據,就算要離開賀家,也不能夠讓你背上這個名聲,賀君然如今跟雲初那丫頭走的近,萬一要是讓雲初知道了,她有多想要害你,你不會不知道,所以,殺了那個戲子,永絕後患。”
殺了王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