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鍾夜辰不會出現,因爲人多眼雜,他不想要泄露行蹤,只是雲初覺得這事兒瞞着別人可以,但是奶奶很婆婆年紀那麼疼愛他,他們嘴上不提,是怕自己傷心,可她們的心裡不比之前的自己好過。
雲初在跟鍾夜辰商量之後,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兩位長輩,老祖宗的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那是喜極而泣的,而侯爺夫人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懸着幾個月的心,終於安定了。
不過雲初也交代了,不管是誰,都不能說,如果有機會,鍾夜辰會出現讓他們見的。
但老祖宗卻搖了搖頭,“不用了,知道他還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若是不方便,那就儘管忙他的去,我這把老骨頭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沒看到我兒,我孫重振侯府,我是絕對不會閉眼的。”
說是這麼說,但云初還是讓鍾夜辰偷偷的去見了老夫人一面,不過在去見之前,給她屋子裡的人用了些催眠的香料,雖然這些都是侯府的老人了,但小心爲上。
見過了老祖宗跟奶奶,鍾夜辰就沒有機會見雲初了,只能第二天,雲初也沒說什麼,鍾夜辰是她一個人的,但也不是她一個人的,總不能一直霸佔着吧。
這天,賀君然親自送來了禮物,只不過雲初現在還沒有出月子,不方便見他,不過已經讓家人表達了謝意。
有些人,冤家宜解不宜結,跟賀家的事兒早就已經成爲了過去,更何況,他也幫過自己,這事兒也就算了。
賀君然沒看到雲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是看了眼被沈玉凝抱出去的小傢伙,喜歡的不得了,沈玉凝見他喜歡孩子,便說了一句,“君然,你既然這麼喜歡孩子,那就趕緊生一個吧。”
孩子,是賀君然的痛處,因爲要跟他生孩子的那個女人,他實在是不想要提起。
他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沈玉凝便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雲柔見過了那戲子之後,回到家,從丫鬟的口中得知了賀君然跑到了雲初那裡,氣的便直接跑到了賀君然的書房,瘋了一樣砸了個亂七八糟。
賀君然從鍾家回來,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看到自己的書房成了那樣,便忍無可忍的跟雲柔吵了一架,甚至動手打了她一巴掌,“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居然說我不可理喻?賀君然你是不是賤啊,當初跟雲初定親了,你就巴巴的喜歡我來,後來跟我定親了,你又湊過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怎麼着,現在雲初的男人沒了,你是不是還想要再續前緣啊?你搞搞清楚,她生的孩子是鍾夜辰的,不是你的,瞧你那樣,怎麼你很想當這個便宜爹啊?”雲柔大聲的喊道。
賀君然覺得打了她一巴掌都是輕的,只不過他不想跟女人動手,剛剛若不是真的被她氣急了,也不會出手的,“雲柔,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我纔不會看上你呢,你現在的樣子,真讓我噁心。”
雲柔捂着被他打過的臉,氣的不輕,“我噁心?你那個雲初就是什麼好東西啊?是不是你去討好人家也不理你啊,回家跟我發脾氣,你算什麼男人。”
賀君然皺着眉頭,覺得有云柔的地方,簡直快要讓人崩潰的發瘋,“我懶得跟你說,我早就跟你說了,嫁給我就是這樣,若你不喜歡,我現在就可以放你走。”
“然後給雲初那個小賤人騰位置嗎?做夢,賀君然,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走的,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讓你好過,咱們兩個就這麼耗着吧,看誰耗不過誰,等着抱孫子的是你娘,又不是我,生孩子有什麼好,又疼又難受的,我纔不生的,你不是不碰我嗎?好啊,那你有本事一輩子也別碰女人,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養了什麼小狐狸精,我一定剝了她的皮。”雲柔惡狠狠地說道。
其實她知道,賀君然現在心裡有着雲初,不會在外面跟別的女人胡來的,自己無非是心裡不痛快說說罷了。
賀君然要走,雲初便攔着,兩個人撕扯了一下,旁邊的下人也不敢插手,不知道要幫誰,索性就在那裡戳着。
шωш ★ttκa n ★¢O 賀君然被她煩的忍無可忍了,大力的甩開雲柔,也不管她是磕着還是捧着了,直接大步了離開,書房不能呆了,他就直接出去了。
雲柔摔得有些疼,坐在地上,如瘋了一般,哈哈大笑,不過還是哭了,其實她心裡還是很喜歡賀君然的,只是沒想到這男人的心變得如此之快,狠起來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
下人們趕忙把她扶起來,檢查了下她有沒有傷着,雲柔回過神來,怒聲的喊道:“滾,都給我滾!”
丫鬟跟小廝們,嚇得趕忙離開,不敢再惹生氣的雲柔。
她整理了下衣裳,擦了擦眼淚,起身回了雲家了。
到了雲家就是一陣哭訴,哭的佟月蘭心都快碎了,非要吵着去賀家評理去,可卻被雲柔攔了下來,“娘,這事兒不怪他,是雲初那個賤女人勾搭她的,她沒了男人,就見不得我有男人,非要給我來搶,嗚嗚……”
侯府風光時,佟月蘭有些忌憚,可如今的侯府……佟月蘭冷笑了兩聲,“柔兒,別哭,娘給你做主,雲初這個小賤人,就是欠收拾。”
雲柔趴在佟月蘭的肩頭,淚痕猶在,可眼底卻沒有半點傷心,在聽到佟月蘭的話後,嘴角甚至微微上揚。
佟月蘭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千般疼愛的了,哪裡見得了她受苦,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雲柔勸的不哭了,本來讓她想着讓雲柔在孃家住一晚上,可雲初想起自己跟那戲子之約,便給婉拒了。
雲柔走後,佟月蘭便坐在那裡,眼角眉梢都帶着狠辣,她不能夠讓雲初搶走雲柔的男人,但是雲初那小妮子十分的難對付,要從哪裡入手呢?
雲初好端端的在家裡面也別人給算計上了,不過此刻的她並不知道這一切。
鋪子的生意好了一些,不過有句話說對了,患難見真情,平時侯府風光時候,一羣人來巴結,如今風光不在,很多人都不來了,就連她生了孩子,之前交好的幾家也沒有過來看望。
就算鍾夜辰跟雲初成親了,顧盼兒的婚事也遲遲沒有定下來,直到鍾夜辰死去的消息出來,沒過幾天,顧盼兒就已經定了親,一個月之後就嫁人了,並沒有外嫁,夫家也是在晉城做生意的。
想來她之前還是沒有死心的,可鍾夜辰的人都沒了,不死心也沒辦法了。
倒是洛城的徐老闆,在這段時間又來拿了一批貨,還問了下明年麝香西瓜的事兒,當然知道雲初已經生了,還給小娃兒送了一個金鎖片。
不管禮物輕與重,在患難時,他還能夠與雲初有所來往,就已經足夠讓雲初感激的了,最後雲初將這份感激表現在了價格上面,徐老闆無疑是個可以深交的人,所以她的價格還是讓了一些。
鍾夜辰仍舊是在半夜的時候來,然後天亮之前走,起初的七天雲初纏着他說話,畢竟分開那麼久了,想要知道的太多了,想要說的也太多了,可後面,她又開始心疼這個男人了,白天他要忙着收集線索,晚上要來自己這兒,不知道他有沒有睡好。
就像現在,鍾夜辰躺在雲初身邊,雲初看着他舒展的眉頭,就覺得安心了。
鍾夜辰只是眯了一會兒,雖然很困,卻也捨不得難得的相處時光,雲初本想給他把被子蓋上,可鍾夜辰卻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子軟軟的,這些天吃了那麼多的好吃的,還有補湯,總算是多了些肉,
雲初最近不出去,身上也沒有佩戴香包,脖子上的爹爹送的香包拆開後,她也沒有繼續戴着,而是找了個匣子放了起來,此刻她的身上,只有淡淡的奶香味,跟小小傢伙的一個味道。
小傢伙不光有了大名,也有了個小命,就叫平安,雲初希望兒子能偶平安的長大,也希望兒子的爹,平平安安的,一家人有錢沒錢都不重要,平安是最大的福氣。
鍾夜辰緊緊的抱着雲初,許久纔開口,“對了,你親親我,我告訴你個秘密。”
這男人,想親就直說嘛,還來繞這個彎子,不過雲初也很好奇,他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在外面養了個小的?小的又給他懷了個孩子?
顯然不可能啊。
紅脣印上他的,輾轉了幾下,雲初便退開了,“說吧,什麼秘密?”
鍾夜辰顯然對她應付的親一下不滿意,於是,於是決定自己動嘴,豐衣足食。
等到雲初被他放開的時候,二人都是氣喘吁吁的了,雲初早知道他想要,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啊,她還沒出月子呢,“再等等,再等等。”
鍾夜辰真的覺得快等不下去了,“還有幾天?”
雲初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還有七天,相公,你能夠忍的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