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給你二十兩銀子,如何?”老頭兒笑着道。
沒人會嫌棄銀子扎手,但云初覺得自己就值這麼多,多餘的她拿了心裡也不安,這就是她雲家大小姐的驕傲,受不得別人半分憐憫,“不必,我說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不過你得先付我點兒定金,不多,一兩足以。”
老頭兒趣味的看着雲初,不知道這丫頭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好好好,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主動拒絕銀子的人呢,小丫頭,你真是屢次帶給我驚喜啊。”
能夠拿到銀子,雲初心情大好,久違的如此開懷的大笑,“或許驚喜還會更多哦,時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十天後我會來這裡找你的,對了,老伯,我拿了您的銀子還是立個字據吧,免得您怕我跑掉。”
老頭兒再次被逗笑了,一兩銀子而已,能夠拒絕掉一天二十兩銀子的丫頭,必定是個光明磊落之人,還會拐走他的一兩銀子嗎?
“不必了,我信的過你,倒是你,不怕我把你拐走賣掉嗎?”
雲初搖頭,“我爹……哦不,一位長輩曾經說過,做生意就要跟信的過的人做,一旦做了,便要絕對的信任,不然相互懷疑,生意不會長久的。”
老頭兒微微點頭,不知爲何小丫頭在提到她爹時臉上帶着一抹憂傷,而隨後她又改了口,難道她爹已經故去了,算了,既然有傷心事,他還是不問了吧,不過能夠教導出心地善良,光明磊落的姑娘的父親,也值得尊敬。
雲初拿了一兩散碎銀子,準備待會兒就還給偷偷的還給溫念祖,“那老伯,咱們十日後見,我這就告辭了。”
“等等,丫頭,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現在咱們你也算是合作伙伴了,總可以告訴我了吧!”老頭兒好奇的道。
雲初想了想,“記住我這張臉就行了,別的都是虛的。”
老頭兒惆悵啊,生意都做了,還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姓名,估計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奇特的生意了。
雲初喜滋滋的出了漪瀾居,直奔回家的路,溫念祖和方帶娣已經等在那裡了,確切的說,雲初走後,溫念祖就過來了,沒有云初,他並不想跟方帶娣逛鎮子,有云初在,昔日不起眼的小鎮子,他覺得風景無限好,可雲初走後,小鎮子又恢復了昔日的無聊,僻靜。
“事情辦好了?”溫念祖還記得剛剛自己說錯話惹的雲初不開心呢,所以這會讓哪怕十分好奇,可還是不敢輕易的問出口。
方帶娣卻不在乎這些,她跟雲初向來都是針尖對麥芒,誰都不待見誰,“幹啥去了,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吃好吃的去了!”
雲初白了她一眼,“就是吃好吃的了,你管得着嗎?”
溫念祖看着雲初孩子氣的一面,覺得很是可愛,因爲剛剛走的急,她的臉上還帶着紅暈,就像塗了胭脂一般,“二妹妹真愛開玩笑,我相信雲初妹妹可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溫念祖是盡力討好維護雲初,而他越是這樣,就讓雲初越想要疏離他,既然自己不能夠給接受他的感情,自然不能讓人家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就把他對自己的那點兒好感的小幼苗扼殺在土壤裡吧,這樣對誰都好。
溫念祖發現,回來的路上,雲初的心情好多了,笑容也比平日多了些,他真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兒,不要這麼快就到了村子。
“念祖哥,能否借一步說話!”雲初道。
方帶娣翻了個白眼,“你又想幹啥,有啥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的。”
溫念祖心跳如雷,他也想要跟雲初單獨聊聊,“好啊,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呢。”
二人走到了一邊,雲初便從懷裡掏出了碎銀子,估摸着比她向溫念祖借的錢只多不少後,便交到了溫念祖的手上,“念祖哥,多謝你慷慨解囊。”
溫念祖看着手裡的銀子,覺得雲初就像是在變戲法一樣,心裡不禁在猜想她是打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錢,顯然不是之前有的,要是有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小四沒錢醫治,也就是說剛剛她單獨離開的那麼一會兒,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就弄到了銀子。
“雲初,你用錢的地方多着呢,不着急還的,我這裡還有的。”溫念祖下意識的不想讓這人情就這麼還了,最後雲初一直欠着他纔好呢。
雲初笑了笑,“哪有欠錢不還的道理,念祖哥,你還是收着吧,不然被人偷了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雲初,這錢……你真的夠花嗎?”溫念祖是想問雲初錢是打哪兒來的的,可他又怕唐突了,惹得雲初不痛快,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問。
“夠了。”雲初甜甜的道,她怎麼算自己都是賺翻了,去賭石大會來去的路上,她可都是有錢拿的哦!
還了錢,雲初就要回去了,心事了了,感覺渾身都輕鬆了,“雲初,等等,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就當……就當你送我香囊的回禮吧!”
說罷,溫念祖從懷裡掏出個玉簪子來,不是什麼好料子的,玉中的雜質太多,可雲初並沒有表現得嫌棄,只是這簪子她不能收,“念祖哥,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
“呀,這簪子好漂亮啊,念祖哥,能送給我嗎?”方帶娣坐等二人不回來,又等二人不回來,便偷偷的湊了過來,只不過她趕過來的時機不巧,前面雲初提錢的時候,她一句沒聽到,而此刻出來,雲初卻覺得也不失爲一件好事兒。
方帶娣奪過溫念祖手中的簪子,一把就插在了自己的頭上,壓根不理會溫念祖難看的臉色。
“二妹妹,這簪子不是送給你的,是我送給雲初的謝禮。”溫念祖覺得自己此刻沒有破口大罵方帶娣,已經算是教養好了,這麼個沒眼力見的女人,他能瞧上纔怪呢。
可方帶娣不這麼認爲,掃了眼雲初,好像奪走了她什麼寶貝的東西似的,炫耀着自己的勝利,“哎呀,念祖哥,我是她姐,你送給我也是一樣的。”
雲初腹誹,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不過那簪子不管戴在誰的頭上,不是她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