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大家都不想的……”徐錦瑟走上前,一副體貼大姐的樣子,柔柔的勸道。
一聽是徐錦瑟的聲音,徐雅芙果然從癲狂中回過神來,整個人安靜是安靜了,不過眼神卻像淬了毒一般的射向了徐錦瑟,下一秒,電騁雷池風一樣的撲向了徐錦瑟,嘴裡大喊道:“是你這個賤人,肯定是你這個掃把星害我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的,我如今容貌也毀了,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拖你這個賤人一同下地獄的。”
徐錦瑟兀做大驚失色的躲閃着徐雅芙的瘋狂,嘴裡脆弱的喊着:“祖母救我!爹爹救我!”
一旁的朱氏也被嚇了一跳,急忙的叫道:“你們還站着幹嘛?還不快上去把二小姐給拉開,大小姐若是有一點點的閃失,老身唯你們是問。”
“是。”
伺候在旁的婢女匍匐紛紛領命上前,伸手欲要分開糾纏在一塊的兩人,不過又礙於徐雅芙的身份不敢真的下重手把癲狂中的徐雅芙拉開,遲疑之下,徐錦瑟被徐雅芙揪扯住頭髮,整顆頭被徐雅芙按着眼看就要往地上砸去,紅綃見狀,一把推開了臀大腰粗的僕婦,氣急的按住了徐雅芙的手,重重地把徐雅芙往旁一推,急的把徐錦瑟拉了起來,擔憂的問道:“大小姐,你沒有事吧?”
徐錦瑟驚魂未定,臉色微微泛白,徐雅芙癲狂的樣子確實讓徐錦瑟打從心底裡害怕,就在剛剛,她有那麼一瞬間會以爲她就這樣死去,就像上輩子一樣孤零零的死去,絕望而無助。
徐錦瑟感激的看了紅綃一眼,虛弱的笑道:“謝謝!”
紅綃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就在剛剛她以爲徐錦瑟會在她的面前出事,紅綃不敢想象徐錦瑟出事的場景,她不敢想象如果讓那人知道由於她的保護不周而讓徐錦瑟出事,她會承受什麼樣的懲罰。
紅綃不敢想象,因爲她知道那種懲罰絕不是她這樣的弱女子可以承受的。
紅綃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說道:“還好你沒事。”
朱氏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厲聲道:“還不快把二小姐給抓住。”
兩名身強體壯的僕婦同時撲上去,一人鉗制着徐雅芙的兩邊。
朱氏走到了徐錦瑟的前面,關心的把徐錦瑟從頭到腳查看了一遍,又疾步匆匆的走到徐雅芙面前,手起手落,毫不含糊的甩了徐雅芙一巴掌,沉聲斥道:“徐雅芙,你簡直是喪盡病狂,雖說錦瑟與你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過好歹也是同一個父親,是親生的姐妹,在老身與你父親面前你都敢對你大姐痛下殺手,更遑論是在私底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蛇蠍心腸,這還得了?”
徐雅芙怒瞪着朱氏,怨恨的說道:“祖母,你摸摸你的良心,我也是你的孫女,可是你呢,厚此薄彼也太過了吧,在你眼裡就只是徐錦瑟一個孫女,而我呢,你有正眼看過我這個孫女嗎?我恨就恨在當初就該讓母親把這掃把星給殺了,而不是把她接回府來。”
朱氏氣的上下起伏,一口氣差些沒有提上來:“你,你……”
徐霽擔憂的上前,攙扶着朱氏,說道:“娘,別生氣,省得傷了身子。”
朱氏氣的一把把徐霽的手拍開,氣道:“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連長輩都敢頂嘴,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徐霽也是一臉的怒色,逼視着徐雅芙,怒道:“你這個逆女,有你這麼跟祖母說話的嗎?”
徐雅芙滿心的委屈,眼眶醞釀了眼淚,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
徐雅芙覺得很委屈,很難過,臉毀容了,她覺得她的世界塌了,崩潰了,可是不僅沒有人上前來安慰她一句,反而個個指着她的鼻子罵着,徐雅芙覺得很委屈,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變成了人人眼中的小丑,她沒有了容貌上的優勢,沒有了優越感,徐雅芙覺得她的世界一無所有,所以她發瘋的想要拉上一個人墊背。
“明明是徐錦瑟這個賤女人的錯,父親憑什麼一味的指責我?”徐雅芙梗着脖頸,一臉任性的怒道。
見徐雅芙死不悔改,徐霽怒火上涌,怒斥道:“你個逆女,明明是你不小心,於錦瑟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出事錦瑟一臉擔心的過來找你,可你呢?不但不知感恩,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發瘋,你若是在這麼的不懂事,老夫不介意把你送到鄉下去休養,省得你見到誰都像條瘋狗一樣的亂咬。”
徐雅芙梗着脖頸叫嚷:“憑什麼?女兒自認爲並沒有做錯什麼。”
“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徐霽甩着袖子,怒道。
“老爺,你也別生氣了,要妾身說二小姐也是因爲臉上的傷口而傷心着,老爺就別一味的指責二小姐了,老爺身爲男人可能不清楚容貌對於女子的重要性,不過妾身也是女人自然懂得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所以二小姐傷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紅綃走到徐霽的面前,溫柔的勸道。
紅綃看似體貼的爲徐雅芙講話,暗地裡卻是無形的捅了徐雅芙一刀,女人最在乎的容貌徐雅芙現在沒有了,這無異於是在徐雅芙的臉上撒鹽,本來已經傷痕累累,一把鹽撒下去,痛意一瞬間沿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疼的痛徹心扉。
徐雅芙紅着一雙眼,怒火攻心的罵道:“你個狐狸精,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徐霽怒極的下了命令:“來人,把二小姐扶到牀上躺着,沒有我的麼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徐雅芙掙扎着欲要甩開兩名僕婦的鉗制,怒氣衝衝的罵道:“你們兩個賤婢放開我,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們。”
徐霽怒火襲眉,沉聲道:“好好守着,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禁足一個月。”
說完,也不再管後面徐雅芙的大吵大鬧,直接攙扶着朱氏出了房門,紅綃與徐錦瑟自然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