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外貌,兩人是不相上下的,不過染霜一直做那楚楚可憐狀,又是青樓出身,自然對男人的心思拿捏得準,而上輩子的徐錦瑟一心只有相夫教子這個念頭,雖然與李晟大婚數年沒有子女,不過卻是真真實實的爲李晟着想的。
不過男人都喜歡千嬌百媚的女子,而上輩子輸就輸在太過於倔強了,性子雖然軟綿,卻是個認死理的,一旦決定的事就是百頭牛也拉不回來,這也是李晟對她下殺手的原因,要不然以她助李晟登上帝位的功勞,即使最後保不住皇后之位,不過念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李晟也會讓她安享晚年的。
梳妝打扮完畢,徐錦瑟帶上李嬤嬤等人在內共十人一同去赴了會。
這次邀約的地點是吳府的一處別院裡。
這處別院是吳府的當家人特意送給吳倩如的十五歲及姘的禮物,相較於別門大院,這個別院稱不上大,不過勝在典雅精緻,氣候溫和,宜養人,裡面依山傍水,假山樓閣,依山傍水,羼水漣漪,溪水潺潺。
進了別院,在僕婢的引領下向目的地走去。
漸行了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樣子,九道彎曲,拐過了一條曲徑通幽的小道,一座依水而築的八角亭子落入了徐錦瑟的眼中。
走進一看,亭子的上方“如煙亭”三個娟秀正挺的大字,雕刻力度夠足,不過整體看上去有些娟秀典雅,不像出自男子之手,倒像來自一位溫婉秀致的女子柔荑。
不過徐錦瑟的心思顯然不在這秀致典雅的亭子上面,直到走進,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今日穿了一襲淡紫色裙裳,輕裝淡抹,香腮朱脣,顯得格外楚楚動人的染霜身上。
縱然上輩子相鬥了多年,不過徐錦瑟也不得不暗贊這染霜確實有迷惑男人的本事,不說這外貌,就衝這柔弱的身子,楚楚動人的眼眸,是個男人都會被迷的身子都酥了。
徐錦瑟眼裡滑過一道冷光,不過稍縱即逝,很快的隱藏好自己的心思,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卻不給人疏離的笑容。
“徐姐姐,你可來了。”
吳倩如眼尖,立馬站起身,從亭子裡跑了出來,挽住徐錦瑟的手臂,笑道。
“路上有點事給耽擱了,讓你們久等了。”徐錦瑟嫣然淺笑,淡淡的解釋道。
“徐小姐客氣了,我與倩如也是剛來。”染霜也起了身,客氣有禮的朝徐錦瑟頜了頜首,道。
寒暄了一番,三人分爲賓主坐了下來。
“二姐安好,倩希給各位請安了。”三人位子還沒有坐熱,便見一長相頗爲嬌俏,年紀也就十三四歲的少女帶着兩名貼身侍婢走了過來,盈盈一拜,聲音如鶯,吐氣如蘭,舉止得體,頗有大家閨秀的典範。
徐錦瑟擡眸,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女,覺得有些眼熟,不過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不過見那少女眉眼之間與吳倩如有那麼一兩分的相像,便不難猜出這少女指不定是吳府的千金。
果不其然,吳倩如見這不請自來的少女,原本笑若桃花的小臉登時沉了下來,不悅的說道:“你怎麼來這了?誰又允許你來這了?”
倩希,也就是吳府的庶出第五女,親生孃親是府中的八姨娘,吳尚書吳翔向來風流,府中妻妾成羣,不過對他的髮妻陳氏還是挺敬重的,連帶着陳氏膝下的子女也頗爲的受寵,要不然吳倩如十五歲的及姘,吳翔也不會一擲千金豪爽的贈送了一間別院。
吳翔膝下子女衆多,不過最受寵的還是吳倩如,至於其他的除了嫡子嫡女之外,其餘的庶子庶女本就上不得檯面,不過這吳翔也算是個好父親了,子女雖然多,不過待庶子庶女還算是好的了。
“倩如,這是……”
徐錦瑟開了口,緩和了一下氣氛。
見徐錦瑟問,吳倩如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忍着不耐道:“這是舍妹,排行老五,不過是個庶出的,徐姐姐不必太在意。”
徐錦瑟點點頭,對吳府的那點事她是聽說過的。
上輩子的她確實聽過吳府有這麼一號人,不過最後卻是不知檢點,未婚便與一名窮酸書生苟且上了,最後還珠胎暗結,丟進了吳府的臉面,吳府無法,只得草草的擇取了一份嫁妝把其嫁了出去,不過從此與其女斷絕了關係,就連八姨娘也受其累,被打發入了廟宇,削髮爲尼,常伴青燈,終了一生。
另一邊的吳倩希聽了吳倩如的話,臉上滑過一抹的尷尬,到底年輕,這原本就白皙的臉蛋更加的蒼白如雪。
徐錦瑟暗歎了一口氣,到底年輕,這樣子的沉不住氣。
“姐姐……”委屈的低聲叫了一聲,臻首微微輕垂,露出了一截膚如凝脂的脖頸,雙肩微微的顫抖,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徐錦瑟眼裡一絲的厭色,這少女不簡單。
徐錦瑟就好奇了,小小年紀就如此的工於心計了,又怎會心甘情願的下嫁一個窮酸書生,最後還累及其母只能在庵中常伴青燈,孤苦終老?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徐錦瑟只是好奇,不過也無意去揣測這其中的奧秘,更何況她與這少女非親非故,這少女是死是活也與她無關。
故作可憐兮兮態,矯揉造作。
徐錦瑟對吳倩希登時一點好感全無。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吳倩如發了話,吳倩希福了福身子,依言坐了下來。
這話還未開始講,又見兩個花枝招展的少女從小道邊拐了出來,其中一人還很活潑的朝吳倩如招了招手。
吳倩如一見,並沒有像見到吳倩希那樣的不給好臉色,反而淡淡的笑開,原本就嬌俏女兒家,這一笑,更見青春活潑。
不見吳倩如心生反感,徐錦瑟也側眸一看,是兩個年級差不多十六七歲的少女,個子較高的那個一襲翠綠莎純裙,髻上帶了一支精緻的蜜花色水晶髮釵,耳朵上戴了一對金鑲紅寶石耳墜,細白的手腕上戴了一對白銀纏絲雙扣鐲,瓜子臉,杏眸,翹挺的鼻尖,小酒窩在兩頰邊若隱若現,與吳倩如有七八分的相像,不過吳倩如給人一種小女兒家的嬌俏,而她看起來更像一種鄰家女子的親近。
而她的身旁,是一個同樣一臉帶笑,身穿粉紅長裙的女子,觀之可人,一臉的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