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着徐錦瑟這張稚嫩的臉頰,嘆道:“你這孩子今日可是真真的把老身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你這膽子可真夠大的敢和陛下那麼說話,老身都不知道說你是初出茅廬不怕虎還是無知無畏的不把陛下放在眼裡?陛下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你倒好無知無畏的就這樣跟陛下說了,若是陛下發火了,你怎麼辦?偌大的徐府怎麼辦?府中上下也有好幾百條的人命,若是陛下大動肝火只怕這幾百條人命都命喪於今日了,所以啊你這孩子以後說話可要斟酌斟酌了才說,你要知道你說話的對象可不是別人而是當今的皇帝,他的一句話,一紙聖旨都是無人可以逆轉的,不過好在陛下還算是明君不會牽連無辜,而且你的話也說到點子上,要不然陛下也不會破例封你爲郡主,連帶着徐府也跟着沾了光。”
“其實孫女當時候也頂怕的。”徐錦瑟老實的說道。
朱氏笑言:“知道怕還如此的膽大包天?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不是每個人都如當今陛下這般的明事理,若是遇到個不講理的只怕你這樣的出言不遜早就勃然大怒了,再遇到個脾氣急躁的管你什麼身份先把你揍一頓再說,你說說你身上的這幾兩肉能經得住別人的幾下打?所以啊有小聰明是可以,可也不能仗着小聰明一再的耍弄,要不然就是聰明過了頭反誤了卿卿的性命了。”
“謝謝祖母。”徐錦瑟伸出雙手攬着朱氏的腰,眼裡一酸,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串成了一串串的水珠。
徐錦瑟今日真算是大起大落了,剛纔在慈寧宮裡說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面對的是決定人生死的陛下與太后,她一句大逆不道的話都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雖說她是重生而來,覺得撿了一條命就算再死也覺得沒有什麼遺憾,可試問哪個人不惜命的?她是人自然惜命,所以能活幹嘛要死要活的?
伺候在旁的迎香趕忙的遞上了帕子,勸道:“大小姐快別哭了,要不然老夫人可要心疼死了,而且大小姐現在可是尊貴的郡主,比別人還要尊貴上幾分,是人人都豔羨不來的,大小姐是該笑纔對哪有哭的,而且大小姐現在不僅身份尊貴了就連金銀珠寶只怕都是整個京都世族千金中最多的,大小姐現在可是名符其實的富婆了。”
徐錦瑟“噗哧”一聲笑出來。
是啊,她現在確實是名符其實的富婆了,皇帝除了賜封她郡主封號以外還恩賜了很多的金銀珠寶,刨除她心甘情願捐贈出來給災區百姓的銀子之外還生下很多,而且更多的是黃燦燦的金子,身上有屬於自己的金子那以後做什麼都好辦了。
“你個小財迷!”朱氏輕笑的點了點徐錦瑟的額頭。
撫着額頭,徐錦瑟臉上仍舊掛着滿足的笑容。
徐錦瑟被賜封爲郡主于徐府來說是偌大的好事,所以不用別人說徐霽就興高采烈的着人把京城裡能叫得上名的大官都請了,說是要爲徐錦瑟好好地辦一個宴會慶祝一番。
蘇氏聽到這消息也只是淡定的接受了,畢竟府中出了一個郡主於闔府上下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可是蘇氏看得開可不代表別人也能看得開。
佈置奢華的屋內,徐雅芙鐵青着臉瞪着薰兒,順手抽起架子上的花瓶朝薰兒扔去,薰兒嚇得下意識側身躲了過去,“哐當”的一聲,花瓶應聲倒地,碎了一地的碎片,杯盤狼藉。
薰兒嚇得臉色慘白,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哽咽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徐雅芙雙眼紅通,氣急的一腳踹在薰兒的心窩上,一下子就把薰兒踹倒在地,她尤不解氣的罵道:“沒用的廢物,你說我留你在我身邊有何用?”
薰兒蜷縮着身子,嚇得更加的顫抖,只是徐雅芙盛怒之中她根本就不敢求饒,只是儘量的蜷縮着身子減少被打受到的傷害。
蘇氏轉身到徐雅芙住的地方,到了小院裡,伺候徐雅芙的丫鬟急匆匆的趕上來,支支吾吾道:“夫人,小姐……小姐……小姐她……她……夫人救救薰兒吧,她真的是無辜的。”
聽丫鬟這話,再觀她神色,蘇氏臉一下子黑了,沉聲道:“小姐又在打人了?”
那丫鬟戰戰兢兢的點點頭。
蘇氏氣急,一下子越過那丫鬟就直接推開門扉走了進去,正好看到徐雅芙發瘋一般的對薰兒拳打腳踢,嘴裡還發狠的罵道:“打死你!打死你!如此的廢物沒用留你在這世上也是沒用的,還不如被我直接打死算了,省得浪費我們徐府的糧食。”
蘇氏的臉更黑了,一下子上前鉗制住徐雅芙作勢還要打人的手,沉聲道:“你又在發什麼瘋?你一天不打人會死啊?你再這麼責打下人,只怕日後都沒有敢在你身邊伺候你了,到時候你就等着自力更生吧,我看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姐怎麼照顧自己,到了那時候可別哭着鼻子求我給你找下人,你不要臉面,我這臉面還要呢。”
“娘……”徐雅芙一下子焉了,委屈的叫了一聲。
蘇氏煩躁的揮了揮手,囑咐道:“把她給我扶下去,然後找個大夫好好地看一下,准假兩天,這兩天就不用過來伺候二小姐了。”
指着薰兒,蘇氏法外開恩的準了兩天的假期。
薰兒感激涕零,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奴婢謝過夫人。”然後站起身在別的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
“說吧,你這又是在發什麼瘋?”蘇氏氣急敗壞的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壓下了心底涌起的無數怒火,沒好氣的問道,“我就搞不懂了,你以前大家閨秀的氣質哪去了?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的,整一個瘋婆子動不動尋人撒氣,你說你現在哪一點還像個大家閨秀的,有哪家的大家閨秀會像你這樣的暴虐,我現在明話的告訴你,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若是在這樣暴虐下去遲早有一天傳出你殘虐下人的傳言,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嫁人?你別以爲我嚇唬你,你三天兩頭的懲罰下人,那些下人雖然明面上不敢對你怎麼樣,可人家有嘴巴,只要一人一張嘴說出去,你有千張嘴都說不通了,而且尋常百姓最愛聽的是什麼?還不就是世家族裡傳出來的醜聞,我一再地告誡你悠着點,你倒好不但一點都聽不進去還變本加厲了,你行啊,長大了,翅膀硬了連我這個做孃的話都不聽了,你是想氣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