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二月，就又死了一個重量級人物，西班牙國家隊前任主教練路易斯·阿拉貢內斯因病在馬德里去世，享年75歲。老帥率領西班牙國家隊奪取了2008年歐洲盃冠軍，是西班牙這一波巔峰行情的開啓者。
而在老帥執掌國家隊之前，曾執先後教過八支不同的西甲球隊，可謂門生遍地，但這裡面沒有皇馬。年輕當球員的時候，阿拉貢內斯和皇馬也只有在初出茅廬時有過短短兩個月交集，他職業生涯大部分是在馬競度過，在牀單軍團連續效力了12年，直至退役。
退役後阿拉貢內斯直接拿起了馬競的教鞭，教涯先後四次共執教馬競長達15個賽季。所以從足球血統上看，阿拉貢內斯是純正的馬競人。
對老帥的悼念活動，就屬馬競人最隆重，卻也不妨礙皇馬錶達尊重和哀思，今天伯納烏看臺上就出現了很多感謝阿拉貢內斯的橫幅標語。這一幕，也讓火爆的馬德里德比戰爭氣氛變得祥和了一點。
今天是西班牙國王杯半決賽首回合，皇馬主場迎戰匪幫馬競，開賽前雙方按照流程戴黑紗默哀。
這場比賽卓楊本來邀請了劉國樑兩口子以及何志文前來伯納烏觀戰，也算是旅遊計劃的一部分，奈何那三位神仙都不給面子。其實想想也能理解，他們都經常經歷山呼海嘯的賽場風雲，自然對自己不瞭解的體育項目的現場觀戰氣氛不感冒。
卓楊也幾乎不去其他項目的現場湊熱鬧，提不起一點興趣，除了商業活動需要，他基本不涉足。
而且劉大師等人和卓楊還有不同的一點，乒乓球在全球範圍內相對於足球運動，影響力低到微乎其微。卓楊是世界第一運動的頭號球星，他去到任何場合都是大明星，但劉國樑來到伯納烏，基本就是個普通路人觀衆，這也是他不想捧臭腳的原因之一，大佬都不喜歡被無視。
當初新中國剛成立的時候，面對國家一窮二白、體育基礎約等於零的局面，體育局局長賀老總彙同各方人士，經過認真研討，最後決定用乒乓球來做爲新中國體育事業和羣衆體育運動的突破口。
畢竟花費少，有張水泥臺子兩塊木頭拍子就能玩起來，兩個人就可以操練。於是，乒乓球從此成爲了中國的全民運動，把這項源自歐洲的貴族運動徹底草根化。但離開中國，頂多再算上東亞文化圈，乒乓球是純粹的小衆運動。
乒乓球在中國有着全世界最好的運動氛圍，乒乓球明星和冠軍們在國內家喻戶曉，商家也非常推崇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乒乓球都是國內運動領域最正面的形象代表。
卓楊聽劉國樑說，在他還沒有迴歸國家隊之前，病急亂投醫的中國足協還把他請去給男足國家隊上過課。劉國樑說，他當時就沒給國足好臉。
“你們跟我們比，算什麼明星？沒我們成績好還沒我們掙錢多，丟不丟人？”
中國乒乓國手個個收入不菲，根本不是那會兒聽起來能掙大錢的國足們能比的。也就是卓楊迴歸以後，國家隊成績逐漸體面，形象也變得越來越正面，再加上諸多頂級大款重拾了對足球的熱情，中超聯賽有了‘五大聯賽排名第六’的紅火，職業球員的收入纔有了跨越式增長。
現如今足球雖然還是沒有乒乓球成績好，但收入上已經反超了。
但走出國門，尤其來到歐洲，乒乓球完全沒有在中國的風光，而西班牙在歐洲都算是乒乓球的老少邊窮，麻繩穿豆腐——提不起來。
相比較而言，北歐和東歐一些國家的乒乓球發展還算不錯，時不時就涌現出一些能威脅到中國球員的人物，但西班牙就甭想了，別說世界大賽，西班牙的乒乓球在歐洲都從來沒拿到過任何獎牌，從未進過前四。
這麼說吧，乒乓球在西班牙，就相當於飛鏢在中國，圈子裡玩得熱熱鬧鬧，聯賽盃賽循環賽，圈子之外就幾乎隱形了。誰能給我說說飛鏢中國公開賽冠軍是誰？
何老師何志文還給卓楊講了一件趣聞，而這正是他定居西班牙的原因。
何志文退役之後，去到德國打球，德國的乒乓球在歐洲很不錯，也比較正規，他在那裡打聯賽收入還不錯。
那一年，德國乒乓球大獎賽，中國隊應邀參加了，男女國手集體出動。西班牙也參加了，雖然他們的球手基本都是業餘選手，但也去了。
比賽不去細說，只說在某個晚上，場館裡的比賽已經結束，基本空場。西班牙男子頭號選手約爾迪在場地上溜達，猛然瞧見一位身穿中國隊隊服的人也在溜達，兩個無聊的男人。
約爾迪來了興致，因爲他平時根本沒有和中國球手交手的機會，層次差得太遠。語言不通，他便比劃着邀請中國球手切磋一下，也是請教的意思。
中國球手推卻不過，也可能是手癢癢，便找過來一付拍子二人就打上了。
結果，約爾迪三局兩勝，而且是以小分險勝了中國球手。這一下，約爾迪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麼可能打敗中國人？祖上開光了？
興奮異常的約爾迪回到隊裡給誰說誰都不信：幾個菜呀？
他越是信誓旦旦，隊友們越是認爲他吹牛逼。別說中國男隊，女隊你能贏一個陪練，西班牙乒界從此你橫着走。
氣惱不過的約爾迪第二天拽着隊友來到中國男隊訓練場地找人，結果所有隊員當面，卻沒有昨晚他的手下敗將。國手們和西國手們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但凡有顆花生米……
約爾迪都快哭了，指天頓地發毒誓，誰胡說八道死一戶口本兒，再不信我就死給你們看。
哎喲，看樣子是真的，別回頭鬧成外交事件。國家隊教練皺着眉頭：誰幹的站出來！
國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腦袋的霧水。就在此時，國家隊隨行廚子從後面哆哆嗦嗦舉着手站了起來。
“我、我乾的。是他非拉着我打，不打不行。唉，昨天多喝了兩杯，要不然也不會輸給他，丟人了……”
水落石出，這件事也把西班牙乒乓球界雷得外焦裡嫩，深感自家水平實在上不了檯面。於是，他們聯繫了在德國打球的何志文，力邀他去西班牙。因爲那時候何志文剛退役不久，水平要比廚子高十萬個境界，足夠西班牙乒乓球界享用三十年了。
於是，何志文就成了西班牙乒乓球的大魔王。而他的加盟也的確提高了西班牙的乒乓球水平，最起碼進過一次歐洲四強，拿到了銅牌。
如今何志文在格拉納達有大別墅，在馬德里有小別墅，日子過得滋潤。無敵是一種寂寞。
某種程度上，劉國樑也是一種無敵的存在，不說他當球員那會兒，現在他手下的國手也都是無敵的。卓楊很羨慕他們這些無敵的境界，因爲他自己還遠不是無敵的。
“劉哥，你是國乒的總教練，那肯定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乒乓球教練了，對吧？”
“想問啥直接點，別跟哥藏着掖着。”
“哥，我就想知道你有沒有……速成，乒乓球速成訓練法？兩天內把我訓練成廚子那個水平……比廚子再低點也行。”卓楊好期待。
劉國樑白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兄弟，足球有沒有速成？兩天踢中超……中乙也行。鋼琴有沒有速成？”
“沒有！”
“你瞧瞧，我問了個傻逼問題不是？哎對了，剛纔你說什麼？”
“哥吃菜吃菜，兄弟給你滿上。”
沒請來大神仙給自己現場助威，馬德里競技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對手。然而，卓楊沒想到這場比賽進行的如此順利和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