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楊本場替補，純粹是因爲皇馬收攏後例行體檢時發現他的體能狀況堪憂，逼近了容易受傷的臨界點。這很正常，最近兩個月來，卓楊是全隊出勤率最高的人，沒有缺席一分鐘比賽。
所以，穆里尼奧只能把他這個戰略武器放在板凳上嚇唬人，如果能不用就不用了。不過，雖然身體很疲勞，卓楊的心情卻十分雀躍，快樂的百靈鳥。
和卓楊一起聊得眉飛色舞的大阿爾滕託普原本心情不是很好，卻硬是被他感染得此刻忘記了一切憂愁。
剛過去的兩個國際比賽日裡，2012歐洲盃預選賽最後的附加賽戰罷，明夏16支勁旅已經全部各就各位。
土耳其兩回合被克羅地亞3:0鎮壓，只能遙望明年的波蘭和烏克蘭而嘆。29歲的大阿爾滕託普，是土耳其的隊長。
有人落魄就有人榮光，C羅率領他的葡萄牙，在附加賽至關重要的次回合中6:2狂斬波黑於馬下，羅隊長兩射兩傳居功至偉。
當然，最牛逼的還是西班牙，鬥牛士早早在小組賽中就以全勝戰績出線，世界冠軍霸氣側漏。所以卡西利亞斯和拉莫斯不管跟誰叫板，都很有底氣。
另一支全勝出線的是德國，姥爺、小豬、噴子、赫臉、厄眼、二娃，再加上韋斯特曼、廢柴澤佩克、大舅子普羅伊斯，德國隊儼然成了馬迪堡幫的天下。
其他卓楊比較關心的球隊，意大利、法國、荷蘭都以小組頭名直接出了線，那五個騷貨已經逼着卓楊表態明年夏天支持誰了。卓楊說荷蘭永遠是冠軍，因爲那幾個貨打不着他，德屠可以。
還有希臘，他們也出線了，希臘18號尼尼斯在F組中馬踏聯營，很是瀟灑，格魯吉亞隊長卡拉澤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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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時開始後，卓楊和大託普依舊聊得熱火朝天，皇馬板凳席上沒人懂德語，不知道他倆在聊什麼，但從表情和肢體語言上看，絕對和足球、和本場比賽無關。
穆里尼奧也同樣不耐煩地走出了教練席，一切都顯得和上半時沒什麼不同。包括梅斯塔利亞球場的蝙蝠軍團擁躉，他們的吶喊也一如上半時那樣無精打采。
巴西前腰若納斯像此前50分鐘那樣，沒有任何創意的一腳斜傳給去了邊路，然而，這一次，那裡卻颳起了風。
巴勃羅·埃爾南德斯像疾風裡的箭，一招極其簡單的人球分過竟然把前後錯位防守的格拉內羅和阿韋洛亞瞬間甩在了身後，半個呼吸間，他便和足球同時出現在了皇馬的底線。
巴勃羅·埃爾南德斯沒有從底線往禁區裡溜邊兒，雖然方圓十米無遮無攔他也沒有那麼做，因爲溜進去他也不知道要幹嘛。他唯一的本事就是快，風一樣的快。
巴勃羅·埃爾南德斯剎車扎馬直接傳中，傳出去的足球也同樣快得嚇人，像射門。卡西利亞斯想衝出大門攔截都辦不到，因爲實在太快了。
前點的佩佩也不趕趟，後點的拉莫斯趕趟卻只能幹看着，因爲他倆中間的索爾達多早早便飄了過來。
一腳剷射，足球應聲入網，1:1，皇馬整條後防線還在雲裡霧裡。
哪有什麼戰術套路，有個屁的技術含量，邊路硬吃後下底傳中，中路狗屎運搶點，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穆里尼奧頂瞧不起這樣的小兒科，可你永遠不知道哪塊雲彩會降雨，哪股邪風會滲人的毛。
三分鐘後，如出一轍的一幕再次上演，若納斯的傳球還不如剛纔講究，傳大了直奔底線而去。
巴勃羅·埃爾南德斯又嗨了起來，他索性從邊線外繞開和特並駕齊驅試圖卡住位置的格拉內羅，再由身後超車阿韋洛亞，用滑鏟硬生生壓着底線把足球掃向了中路。
佩佩在前，拉莫斯在後，中間的索爾達多輕輕一捅，比分變成了2:1。
穆里尼奧瞧不起又如何，巴倫西亞把比分反超了，大屏幕上的數字纔是硬道理。
三分鐘能幹什麼？三分鐘可以捲土重來！當又一個三分鐘之後索爾達多再一次將巴勃羅·埃爾南德斯的傳中彈入球門，穆里尼奧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幸好，主裁判拯救了他，索爾達多稍稍越位，此球無效。
巴勃羅·埃爾南德斯欺負人上癮，第63分鐘，格拉內羅和阿韋洛亞在他眼中繼續不存在，繼續野蠻下底傳中。不過，吃三塹才長一智的拉莫斯這次總算把索爾達多貼得很緊，讓他無法舒舒服服起腳。
可是，索爾達多射呲的足球卻撞在了倒地的水爺的手上。
這一次，同樣是主裁判拯救了拉莫斯，他覺得這是無意手球，無視了巴倫西亞人的抗議。
穆里尼奧在場邊悄悄踮起腳尖頓了頓，好歹才把心從嗓子眼重新顛回到了腔子裡。嚥了口唾沫確定放穩了之後，穆帥大喝一聲：“夠了！”
皇馬替補席上衆人被嚇了一跳，就連一直在呱躁的兩隻德語烏鴉也寂靜了下來。
“你們兩個聊夠了沒有？”
卓楊無辜地看着穆帥：你想幹嘛呀？
“聊夠了，就上場。”
早說嘛！卓楊和大阿爾滕託普當即開始更衣，十一月下旬了，都穿的挺厚的。卓楊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習慣先脫褲子。
等到兩人都脫成短打之後，穆里尼奧卻又不耐煩地指着大託普：“你你你，穿上，沒你事兒。”
大託普：“……”
“辣舞——”穆帥的召喚，阿爾比奧爾就跟和衣服有仇似的，刷刷兩下就把自己扒了個乾淨，其麻利後發先至竟然追上了卓楊。
卓楊和辣舞並排站着，等待穆帥的吩咐，穆里尼奧面沉似水。
“卓楊，一個小時。你聊了一個小時沒有停。”
卓楊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我很想知道你們在聊什麼？能聊得如此開心？”
“何塞，我不得不批評你。作爲一名優秀的主教練，你應該時刻關注場上的比賽，而不是去關心和比賽無關的聊天。”卓楊很誠懇地衝穆里尼奧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聊天和比賽無關？”穆里尼奧說：“這正是我好奇的地方，是什麼話題讓你倆這麼開心。”
卓楊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何塞，你不會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