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鋅哥,你都不知道,媽哭暈了好幾回,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都以爲你慘死了,本想着你能出獄,結果呢?卻迎來了噩耗,怎麼能不傷心呢?可以說當時的白家已經經歷了很多事,後來又處在風雨飄搖中,家裡沒有了個男人,白家沉浸在一片悲傷中,媽叫我把給你做的新衣服都燒掉,但是我總感覺你沒死,還抱着一絲幻想,於是就沒有燒,一直放櫃子裡等着你回來的時候可以穿,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
蘭仙說完也哭了起來。
“什麼?你們帶我埋了墓,葬在了大哥旁邊?”白鋅吃驚的問道。
“是啊,殯都出過了呢。”蘭仙點點頭。
白鋅一副悲傷的表情,走到母親面前跪了下倆,“媽,我叫你擔心受怕了,還叫你那麼上心,兒子不孝。”他說完給母親磕了幾個頭。
“回來就好了,都過去了。不過,鋅兒,他們爲什麼要你帶去霧水崖?那種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性質啊?”連青狐疑的問道,趕緊扶起白鋅。
“媽,你不知道,霧水崖是令犯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只要進了霧水崖就別想再出來了。我是僥倖使計逃出來的,這次販毒是張連升害得我,我是在南京監獄夜裡起來解手的時候聽兩個條子私下聊天的時候說的。”
“什麼?張連升?我和他是老同學,他爲什麼要害你?”
“還不是因爲藍姍的事麼。”蘭仙沒好氣的插了句嘴,想到藍姍她就來氣,不過還好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啪!忽然茶杯被連青摔的粉碎。
“我就猜到應該是他,爲了女人的事遷怒到你,使計害你,這個王八蛋,害你做了幾年牢,他早晚得遭報應。”連青氣的激動不已,一雙眼睛冒着火,把茶杯都摔碎了。
“他使計害我入獄,我毫無防備,他做的滴水不漏,後來在裡面我也受了不少的罪,你給再多的錢也換不回我的牢獄之苦,那個獄卒的領班每天都在石頭山上爲難我,還爲難一幫弟兄們,他們殺死了太多的人,就因爲他們的虐待,有的弟兄才受不了,纔會反抗,最後都沒有好下場。而我在一天夜裡被帶進了霧水崖,到了那裡面我才知道,有多少殘忍,比起其他監獄的刑罰,霧水崖是吃他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挖心剖肺是常有的事。”
白鋅說着的同時,兩個女人都捂着心,聽着就夠害怕的了。
“鋅哥,你有沒有受傷啊?”蘭仙趕緊把白鋅拉回自己身邊仔細檢查起來。
“刑罰也是受過的,電擊和針都經歷過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疼,要不是我當年在上海做過警察,受過魔鬼訓練,那你們今天就看不到我了。”
“他們爲什麼要抓你去霧水崖?這也是張連升下的命令?”連青激動的問出。對張連升此刻更是咬牙切齒。
“張連升不僅心狠,也是個貪婪的人,他知道當年我在廣東的蘆葦塘參加過尋找寶藏一事,於是就把我帶進了廣東的地界,霧水崖正好在廣東,他的目的不僅僅是想從我的口中套出寶藏的下落,更想滅口,我說與不說我心理清楚,他都會要我死,不會給我活路的,而霧水崖從裡到外,如果沒有裡面的人帶犯人出霧水崖,犯人是一輩子都別想離開這地方的。”
白鋅說完喝了口茶,繼續陳述,“他把我抓到裡面,第一天就下令那個獄卒的領班考問我,給我施了刑,還戴上了手腳拷,就是防止我逃跑,張連升也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所以對我看管的也格外的嚴。只是第一天我沒有說,那個獄卒就接下來跟我耗着,先指派我做最繁重的活。”
“什麼活……”蘭仙有點後怕的問出。
“背死人上山扔到大坑裡火化,要不就是把刑場的血水擦乾淨和斷手斷指以及人體器官給整理扔到垃圾站裡,還有很多不同而繁鎖的活,那個刑場很大,佔地有幾百平米,幾樣活都必須在兩小時內完成,有時候完成不了就會受到鞭打。但是即使是這樣,我也沒有開口。”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蘭仙急着又問道。
“後來,我想出一個辦法,我做警察的時候,在受魔鬼訓練時,有一項訓練任務其中就是:挖坑,這是在遇到困境無法突破重圍的時候的絕妙招數,我想起了這個招數,於是有一次獄卒刑場行刑走了之後丟下了一把鏟子,我就自己拿了過來,就開始利用鏟子挖地,從牀下開始挖,希望能在一個月內挖到霧水崖的大門前,這樣我就可以連夜逃走了。就在我挖到一半時,張連升下達命令,對我沒有什麼太多耐性了,再給我兩次機會,如果不說就準備斃了我,甚至用最殘酷的刑罰對待我,後來我想,即使是廣東那麼遠,只要能逃出霧水崖,我就有機會回家了,那時候我提出了兩個條件,只要能要到他的手令,還有就是找到寶藏就得放我出崖。他們反映給張連升,沒想到他爲了得到那批寶藏竟然答應了。”
“那你帶他們去蘆葦塘了嗎?”連青皺着柳眉問道。
“去了,張連升親自下的手令給我,其實蘆葦塘的河邊不遠處就兩箱金條和幾箱子手槍,別無其他了,我去了那裡以後,利用計策把那個獄卒引到身邊,掏出他身上的槍做了威脅,叫其他獄卒們都放下了槍,還散了夥,把兩箱子金條分給了他們,那個獄卒嚇了個半死,我是準備放了他的,只是嚇唬嚇唬他,結果他卻被一隻野鴨給殺死了。”
“野鴨?”連青和蘭仙都異口同聲的問道,睜大了眼睛。
“是的,野鴨不小心按下了一塊石頭上放着的那把槍的把手。”
“死的真是可笑,壞人會又報應的。”連青冷笑
了一聲。
“鋅哥,你從山東一路走過來的?”蘭仙疑惑的問道。
“不是,我是翻過了幾座山,然後用手上的一隻金條換了錢買了車票纔回南京的,這一切就像一場夢。”白鋅說完嘆了口氣。
“鋅哥,以後會好的,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蘭仙說完激動的抱住了他。
“不會的了。”白鋅拍了拍她的背忽然想起了什麼,放開了他看向連青。
“媽,藍姍去了哪裡?我剛纔去了她的房間沒有人,真的出去買東西了嗎?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連青和蘭仙面面相覷了一眼,連青嘆了口氣,“一年半前,藍姍失足掉落了懸崖死了。”
話一出,白鋅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他以爲自己聽錯了,“誰,誰死了?媽?”白鋅激動的走到連青的面前問道。
“是藍姍!她是經過懸崖的時候失足掉下去的,那麼高肯定死了。”
白鋅睜大了眼睛,頓時眼框續滿眼淚,“她怎麼會掉入懸崖?當時還有誰?”他激動大大喊。
“還有仙兒。”連青輕聲無力的說道。
白鋅看向蘭仙,“這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害的?”他抓上蘭仙的膀子情緒異常激動的問道。
“鋅哥,你冷靜一點,當時我們兩人去罌粟地審查回來,一前一後的走着,因爲那時候我大肚子快臨盆了,所以走的相對慢一點,後來她自己沒看到腳下的大石頭就被絆倒了失足掉了下懸崖。”蘭仙說完假裝抹了抹眼淚。
“那你爲什麼不拉住她?是不是你害她的?”白鋅對着她大吼。
“鋅哥,我也想救她,可是她掉的太快了,她掉崖之前,我還被她的腳絆了一跤,當時差點流產,鋅哥,我又怎麼會害她呢?我把藍姍推下懸崖是要做牢的啊,我哪有那麼大的敢呢?你冤枉我了。”蘭仙說完拿手帕擦了擦眼淚,“鋅哥,我知道你受不了這個打擊,接受不了事實,但是這個事已經過去一年了。”
“媽,你們找到屍體了嗎……”白鋅流下眼淚閉着眼問道。
“鋅兒,懸崖那麼高,早就沒有了,我後來派人去找的,沒找到,那山下不了,山的後方是有暗器的,很危險。”連青說道,看着兒子的難過很無奈。
白鋅朝外跑了出去。
“鋅兒!”
“鋅哥!”
“快,快,來人看着少爺,不要叫少爺做出什麼傻事!”連青朝幾名男丁喊道,她激動的跑出正堂,可白鋅已經不見了,連青還被絆了一跤。
“媽,你沒事吧?”蘭仙說完看向連青,趕緊把她扶了起來,帶她揉了揉手腕,上面破了皮。
“我沒事,這孩子上輩子到底欠了那女人什麼,剛出了監獄又要傷心,到底做了什麼孽啊!”連青哭着捶在柱子上。
“媽,您別擔心了,我去看看鋅哥。”連青說完就追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