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民主自由

21 民主自由

香港金管局此時到處充斥着忙碌的身影。莊小義臉上神色並沒有感到一絲驚奇,從泰國開始,這樣的場面便天天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再看到言云時,發現她幾個月不見,身上的女強人氣質更濃,舉手投足之間,便讓人生出威儀。他客氣的莊小義握過手後,便將兩個讓進了房間。老陳望着屏幕上的盤面,對言云說道:“現在我對港幣充滿信心”。言云記的昨日二人的談話,看了一眼莊小義道:“老陳不是很相信你嗎”。老陳笑道:“就因爲相信,所以才充滿信心,莊小義一直看好港幣,之所以出現昨天的拋售是因爲劉連生逼他買跌,我已經命令志向公司全力買入港幣,支持香港繁榮”。言云笑道:“老陳,你太精明瞭”。老陳笑道:“諸葛亮一生唯謹慎”。

莊小義望着盤面,情不自禁的問道:“你們想好對策了沒有”?言云苦笑道:“對策還不是那麼幾招嗎?提高拆借利率和銀行利率,使交易成本增加”。莊小義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今日美元兌港幣3個月遠期升水250點,那些遊資不可能現在就撤了,恐怕一直會僵持到十月”。老陳點頭道:“不錯,那些遊資這麼容易收手就不是這麼難對付了,港府不可麻痹大意”。

此時,三人身邊的操盤手突然道:“言小姐,剛纔又發現一宗本港投行大舉拋售港幣”。言云道:“調過來”。老陳打開電腦,查了一下IP,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言云不動聲色道:“是家業投行”。老陳道:“這個我早已列爲重點觀察對象,沒想到他們果然出手了”。言云站起來,向外走去。老陳拍了拍莊小義的肩膀,說道:“有好戲看了”。

言云出了房間,拿起電話開始給李行黨打電話,電話通了後,言云有些生氣的說道:“行黨,你當初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你只關注華爾街證券,爲什麼還要投機香港市場”。李行黨道裝作驚奇的說道:“有嗎,言云,你是不是聽了什麼人的造謠,我根本沒有從事香港證券市場的投機行爲”。言云道:“你撒謊,你電腦上的IP地址我知道,剛纔我們監蹤到從你電腦上顯示拋售港幣的紀錄”。李行黨有些怒道:“你監視我”。言云道:“我做的是金融監管,是合法的行爲”。你們家業投行已經列爲香港金融黑名單,警告書馬上送達”。言云還要再說什麼,電話‘啪’的掛斷了。

收盤後,老陳,言云和莊小義從金管局走了出來。言云笑道:“陳先生,要不要我們去找個地方聊會”。老陳搖了搖頭道:“免了,你聊天也是聊的金融,現在已經收盤了,我不想再談和金融有關的問題”。言云道:“小義,你呢,我一直對你的事情很感興趣,有些問題想仔細問你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呢”?莊小義搖了搖頭道:“我和老陳還有事”。言云臉上顯出些許難堪,但很快就恢復常態,說道:“既然你們都有事,那我就不勉強了”。

“言云”,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三個人望去,只見李行黨怒氣衝衝的從一輛汽車上下來,他來到三個人面前,一見莊小義,不由一愣,說道:“莊小義”。老陳笑道:“李行黨,你不吃驚吧”。李行黨‘哼’了一聲,拉着言云道:“我找你有事”。言云一甩手道:“你幹什麼”?李行黨道:“你現在我是我女友,我找你吃飯,怎麼樣”。言云見一向風度翩翩的李行黨現在居然開如無賴,把胸一挺道:“李行黨,你把我放尊重些,大公衆場合你應當表現出你對女性起碼的尊重”。李行黨怒道:“你還提尊重,你監視我的電腦,你想沒想到尊重了”。言云臉色有些慍怒道:“李行黨,咱有什麼事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談談,你在大街上吵算怎麼一回事”。李行黨也不甘示弱指着莊小義道:“是我願意吵嗎?這個人,我早就勸你離他遠一點,你不聽,投資上你不聽我的也就是了,感情上你也靠不住”。言云道:“你胡說什麼,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怎麼這麼小氣呢”?李行黨道:“我這是爲你好,誰跟他誰倒黴,你知不知道以前一個女孩很喜歡他,結果呢,結果他害的人家被丟下海里,你跟他在一起,會有好報嗎”。莊小義聽了這句話,一轉身,回到了車上,老陳輕蔑的衝李行黨掃了一眼,說道:“李行黨,你也算是一個人才,但你別覺得自已有什麼了不起,別以爲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要說耍無賴。你還差的很遠,我之所以沒有動你,第一我相信莊小義是安全的。第二,是看在言云的面子上,如果你再做出什麼下三濫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李行黨怒道:“陳志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會怕你嗎?你有錢,我也有錢,你聰明,我比你還聰明,你能做出的事,我也能做,你能把我怎麼樣”?老陳嘿嘿一笑道:“李行黨,你若不信,你就試試”。說罷,也跟着上車。

言云望着歇斯底里的李行黨,他有些驚訝,他想不到李行黨居然如此瘋狂,之前他將自已的本性隱藏的那麼深自已居然沒發現出來,她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李行黨,我不和你吵,你找我有什麼事,說吧”。李行黨冷笑道:“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你不要干涉我所幹的事情,咱們當初有協議,互不干涉對方的經營。言云道:“你想與整個香港,整個中國人對抗嗎?你代表的又是誰的利益”?李行黨道:“你要知道,香港在世人眼中可是一個自由市場,我代表的是民主和自由,虧你還是在外國名牌大學留洋的海歸,想不到也是一個頑固不化的死腦子,除非你們政府下令將家業公司給封了,否則你們的警告只能是被稱爲所爲自由香港的一個笑話”。李行黨說罷這句話,一轉身,向前走去。言云呆呆的望着他,心中充滿別樣的滋味。

莊小義望着盤面上平靜如水的走勢,呆呆的在思索些什麼?老陳湊上前去道:“義仔,這兩天市場怎麼這麼平靜,是不是那些炒家退卻了”。莊小義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他們只是等待時機而已,他們手中掌握着大量十月份的買沽期貨單,政府的利率這麼高,肯定會導致股票和樓市下跌,到時他們就拋出期指,然後平倉,儘管他們在港幣上一無所獲,但可以在期指上狠賺一筆。他們看準了政府穩定香港匯率的決心,所以將重點移到了期指上”。老陳點了點頭道:“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信心了,如果市民信心撐不住,也跟着盲目狂拋股票,那麼反倒成全了這些傢伙”。言云道:“我爸爸已經命令所有在港的中資企業,必要是回購香港股票,而且近期內地打算減息配合這次行動”。老陳笑道:“這次那些想把香港當成提款機的人恐怕不但要失望,而且要損失嚴重了”。莊小義道:“老陳,你現在已經看透了局勢,爲什麼不左右逢源,搭順風車”。老陳望了一眼言云,聳了聳肩。言云道:“想搭順風車的人不是沒有”。說罷這句話,臉上露出一絲憂傷之色,但很快又恢復常態。莊小義和老陳都知道他說的是誰,兩人開始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