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我師兄,說這件袈裟可護人肉身與神魂不滅,怎麼可能會如你所說?你雖然厲害,可也只不過是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我師兄可是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他說的話自然比你更有說服力了。”那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說完指了指結界外正在苦苦尋找他們二人的那位生滅級強者。
他們不知道陳燁到底動用了何種手段,居然只是擡手間就佈下了一座可以阻擋生滅級強者可探查的隔絕法陣,就這一手就不比任何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差了,可是對於修道者天生的進階壁壘來說,他還是相信他的師兄更有話語權。
雖然陳燁厲害,可是渡海境界與生滅級強者之間的這種苦海大秘境下的最後一道壁壘來說,絕對不止外象那麼簡單,那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雖然此時看着陳燁的眼神有些畏懼,但卻仍然堅信自己的師兄所做的判斷。
陳燁聽着他說了這一翻話之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救你一命你卻不知,看來我這好心要被人當成……”
那年紀尚輕的仙橋苦修聽了陳燁的話,卻是大點其頭對着陳燁說道:“你說得不錯,這件袈裟的確是從一件墳墓當中帶出來的,那個將它帶出來的人,剛一走出墳墓就全身被風乾,化成了一具硬硬的屍體,像是一具皮包骨。”
陳燁聽後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看來與我想的不錯,這件袈裟少說也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你一個仙橋境界的苦修怎麼可能會擁有它?就算它不是墳墓中出世的,憑你這樣的修爲也無法煉製出來。”
那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抗拒之心,現在只想從陳燁的手下逃走,這個人的修爲與見識完全不相合,即便是他這個見多了風雨的人在陳燁的面前也感覺自己知道的非常稀少,那是一種源自對於天地大道的感悟,相差不是一點半點,在他的心中此時他師兄的位置與眼前的這個少年彷彿交換了,陳燁的形象變得高大了許多。
“好,這件禁器交與你保管,請放我們離開,我們東嶽派向來與人無仇。”那仙橋境界的苦修強行鎮定了一下心神。
陳燁當即揮了揮手,一道白光呈現,一個圓形的禁制在空中展露而出,讓圍繞在這片區域的一衆苦修們全都嚇了一跳,他們苦苦探尋了許久,根本就沒有發現這片區域居然被人佈下了一道結界,而且剛纔距離那麼近都沒有感知出來,那這個佈置結界的人究竟是有多麼的厲害啊,只是讓他們想一想都感覺不寒而慄。
那仙橋境界的苦修看着白光呈現,周圍的人全都向着他們這一邊再圍繞了過來,當即就腳下生起一道仙橋,衝向了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身邊飛去,去勢之快,猶如一道電光劃過夜空似的。
“大師兄,快給我報仇啊,我的袈裟被人搶了去。”那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幾乎聲音與身影一齊到了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身邊似的,陳燁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哎,看來,這傢伙果然是個善變的人啊。”
白色的光界消失之後,陳燁一襲白色長袍立身在了虛空當中,滿頭黑髮飛舞,隱隱有一縷縷光芒纏繞而出,雖然不是那麼強盛,不過在這無夜色下,只有修道者自身綻放而出的光芒來說,絕對算得上耀眼了。
數道光芒橫空,直接涌向了陳燁所處的虛空當中,那仙橋境界的苦修陪伴着一個樣子看起來爲中年人模樣的人身邊朝着陳燁惡狠狠的看了過來,一邊指着陳燁一邊說道:“師兄,就是這個人,他搶了我的袈裟,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哦?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對我們東嶽派的修道者對手?看來一定是個來自聖地與世家的修道者了?”那中年人模樣的修道者邁步在虛空當中,腳下的仙橋已經被他用法力隱去,修爲比之旁人絕對是高出不少。
陳燁將袈裟一抖手,收進了苦海當中的羊脂玉瓶內部,揹着雙手對着圍攻過來的幾個氣勢洶洶苦修們說道:“幾位莫不是想與我切磋一二?”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打在了前面,拍了拍手像是打掃了一下灰塵,而後又背了過去。
“好無禮的小子,你是何門何派?竟然敢對我們東嶽派無禮?”停留在生滅中期境界苦修身邊的一個渡海中期境界的苦修,當即就邁步而出跟隨着腳下的仙橋向前推進了一丈有餘,指着陳燁的鼻子大罵道。
陳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無禮?我看是你們對我無禮纔對,好心救你一命……”
那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不等陳燁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了他,然後將陳燁的那一翻言論轉述給了身邊的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那中年人聽後,頓時眉頭緊鎖,時不時的還看向陳燁,眼神也變得漂乎不定,等那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說完,他才重重的吐了口氣對着陳燁說道:“你有何證據說那件袈裟已經蘊生出了陰神?”
“證據?我的感應就是證據,只不過我的感應是我可以感知出來的一種波動,而你們未免會有這個本事。”陳燁雖然這話說的有些狂傲,但是的確是一句大實話,如果對方這些人能夠看得明白,就不會讓這個人將這件袈裟隨身攜帶在身上了,陰神雖然已經蟄伏了一兩百年,可是一旦真正覺醒,就不是那個仙橋境界的苦修可以對付的事情了。
陳燁的話說完之後,圍繞在他四周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舉動,他們的眼神全都盯着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來的,看到他沒有任何的舉動,陳燁一時間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言至此已足,太多顯得囉嗦了。
過了許久,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緩緩地說道:“光憑你一句話我們就將袈裟給你了,那我們東嶽派的面子何在?即便你是一名禁器煉製師,也不能就強行斷定這是一件陰靈入主的邪物,除非你能將那陰靈捉住強行提出來!”
陳燁聽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是我能力有限,就以我目前的修爲來說,這件陰靈即便是在最虛弱的時候也要遠勝於我們衆人,即便你是一名生滅境界的修道者,在它面前也根本不夠看,我說這一切是爲了你們好。”
“那就休要怪我們對你心狠手辣了,搶奪我們東嶽派的東西,除非你是大帝復生,要不然神來了也救不了你。”一名渡海初期境界的苦修當即發難,衝向了陳燁,在他的手中還有一件明晃晃的彎刀,流轉着刀芒。
陳燁手指一擡,直接就從苦海當中攝出一道真氣加身,從他指間暴射而出,化成了一股罡氣,頓時就碰上了那明晃晃的彎刀,只聽得鏘鏘一聲脆響,衆人把眼一瞧,發現自己同伴的彎刀竟然斷爲了兩半。
“啊?我的藍月彎刀居然被震斷了……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驚人的手段?”那渡海初期的苦修當時就嚇得出了一聲冷汗,如果那些罡氣是衝着自己的身體來的,那這一擊可以想像的到,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彎刀斷裂之後就失去了光澤,化成了兩塊普通的凡鐵,光華接着就湮沒在了虛空當中,其中一塊凡鐵已經墜落下了高空,可是那被震斷了彎刀的渡海初期境界的苦修仍然不曾死心,就這麼一直傻愣愣的看着那片彎刀碎片墜落。
“老七,你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拿眼看了陳燁一眼,終於是大喝一聲叫道。
那名喚老七的渡海境界苦修,聽得那渡海生滅中期境界的中年人叫他,頓時就回過了神,再也不敢向前邁出一步,盯着陳燁看了一遍之後,迅速的就退了回去,手中的彎刀雖然已經斷了半截,可是他並沒有把這剩下的半截也給扔掉。
“看來道友,不是普通人啊,不知道道友究竟出自何門何派?何山何洞?”生滅境界中期的苦修說着話,那內斂的威壓也開始向外擴散,根本就不做任何的保留,這是要在氣勢上給陳燁以絕對的壓力,高出一個臺階,所擁有的氣勢絕對不是在同一個層次內的,只這一點威壓就感覺出來了,在他身邊的那些苦修們,也都不由自主的選擇後退了一段距離,雖然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並沒有刻意針對他們,可是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完全承受得下來。
陳燁也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可是這些壓力對於陳燁來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他曾經見識過黃元那種生滅巔峰境界的強者所散發出來的威壓,也感受過賈圖山那種邁入了第二秘境的半步大能的苦修所展現的威壓,任何一個人的威壓都要比眼前的這個人強,而他自己雖然境界稍微欠缺一些,可是他也有威壓擴散,這一刻他也毫不保留。
在陳燁的周邊開始出現了一縷一縷的光環,那些光環從上往下,然後又從下往上,來回反覆,陳燁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不過他並沒有感覺到異樣,反而還覺得自己的身體此時正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力量,似乎舉手投足間都可以崩碎一座大山,撕裂一方土地,雖然那只是感覺,可是他卻覺得自己這一刻有這種能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那個渡海境界的苦修也可以施放出來威壓?難道他也達到了生滅境界?可是……這不可能啊,他明明只有渡海境界的修爲?怎麼可能會達到產生威壓的地步呢?”一個苦修忍受不了這種威壓一邊質疑一邊再一次向遠處後退了一段距離,因爲他感覺到陳燁所施放出來的威壓竟然不比他們的大師兄弱。
那原本已經跑到他大師兄面前的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此刻已經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感觀,一股莫大的壓力襲捲而來,如山崩海嘯一般壓了過來,讓他幾乎都喘不過來這一口氣了,他看着陳燁的眼睛冰冷異常,神魂都像是要脫離出他的道身似的,陳燁的威壓十分的具有針對性,凡是出口傷過陳燁的人所面對的威壓就要比沒有出口傷過陳燁的人的壓力大了許多,那種尾隨氣息的感應,即使是他們遠離到了他們認爲安全的距離仍然無法承受。
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看情況很不對勁,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反而承受不了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所施放出來的威壓,當即就化成了一道青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了陳燁,手中並沒有兵器閃爍寒光,可是他的一雙拳頭卻是慢慢的向着陳燁轟去,看似無光,可是有一道至強的力量做爲後盾似的。
陳燁的眼神如電,同一時間也舉拳與之對轟起來,揮動的拳頭有金色的閃電在交織,每推進一寸,就能聽聞到一陣霹靂乓啷的響聲,似乎是閃電在磨滅,道紋在瓦解,像是有宇宙中新生的能力透體而出似的。
只聽得轟地一聲巨響,兩個人的拳頭對撞處,暴發了一道極光,像是一道永恆的仙光在出世,一剎那的功夫,衆人的眼裡就只剩下了這唯一的光,再也看不見其它,即使是這道極光消失之後,衆人還都感覺自己見證了那道極光的誕生似的,說這是一種錯覺並不準確,這好比是一道極光瞬間滿滿刻畫下了他的產生以及覆滅的過程。
當極光消失,陳燁與那名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這才僅僅交手一個回合而已,可是在遠處觀看着的衆人卻像是觀看了成百上千招似的,那種巨大威力波動產生的效果,給了人一種極強的震撼,無法複製的交鋒。
兩個人交手過後,迅速的朝着兩個方位退開,陳燁將手背在了身後,感覺到有些生疼,雖然他早在之前就已經感應到了這個中年人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個讓他自己都十分信任的身體,這一次居然並沒有起到讓他自己都震驚的效果,原本陳燁還以爲,只是憑藉肉身,他幾乎可以稱霸苦海大秘境了,只不過如今卻是有些想不通這個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到底是怎麼修煉到如此恐怕的至強肉身的。
生滅中期實力的苦修與一名渡海境界的苦修硬生生的對了一拳之後,發現一拳將低境界的人打爆的情況並沒有發生,當時就暗暗吃了一驚,如果不是他通過太陰煉體秘術打磨自己的肉身,恐怕這一擊就不止是流血與骨折那麼簡單了,他將受傷的手也學着陳燁一般背在了身後,全身的精氣神在體內快速流轉,修復着傷勢。
“你是第一個對我出拳,可是手還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修道者!”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盯着陳燁微微笑道。
陳燁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在這一刻威壓施放的更加絕絕了,他將雙手在虛空中刻畫出了一個太極圖的模樣,一隻手抵住陰魚魚眼,另一隻手點向了陽魚魚眼,在虛空*那太極圖緩緩拔動,頓時一縷縷光彩透過那幅太極圖噴涌了出來,形成了一條條光線,開始在虛空當中自行交織。
“你也是第一個與我對了一拳,手臂還健在的人,不過這一擊就看你究竟有什麼實力了。”陳燁一邊說一邊快速拔轉着太極圖,只見在他的快速拔動下,那幅虛空當中的道刻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了拳頭那麼大,而陳燁的手依然還在原來的位置上繼續拔動着,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速度,衆人看到那幅巴掌大小的太極圖被陳燁直接拿在了手中,輕輕的向着右手的手臂上一拍,彷彿就看到了那太極圖粘在了手臂上似的,連帶着陳燁的右手都通體發起白色仙芒。
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做爲東嶽派的大師兄自然是見識非凡,可是看到了陳燁施展秘術的這一幕仍然想不明白,陳燁究竟是在做什麼,可是他也想不了那麼許多,他現在就要盡全力將陳燁鎮壓,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冒犯一個生滅級的強者不說,還從他手下搶去了一件法器,這種事情一旦說出去,那整個東嶽派就會被輪爲笑柄,他可不能不出手。
“去死吧,太陰煉體,唯身不損!”那生滅中期境界的苦修大吼過後,在他的右手間也呈現出了絲絲黑氣,初時還只是一縷一縷的將他的手臂包裹,但是隨着他急速奔向陳燁,那黑色的氣息猶如滾滾黑煙,讓人不寒而慄。
陳燁聽得那生滅中期境界的強者喊了一句太陰煉體唯身不損,總算纔想起來了這個中年人有何不同,原來身上粘着沉重的轉生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