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就是破了冰師姐藍色之劍的禁器煉製師陳燁?”衆人聽得有人議論,於是紛紛湊在了一起。
大殿中間的曹錦等人幹瞪着眼站在那裡,看着陳燁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數十個苦修沒有一個人再言語。
“怪不得一出手就壞了曹師兄的七品禁器天蠶手套,原來他本身就是一個煉製禁器的高手!”曹錦身邊的一個少年一臉凝重的說道。
曹錦看了那少年一眼,再一次看了看陳燁消失後的樓梯方向,咬了咬牙道:“他是仙橋境界,等我到了仙橋境界一定比他強!”
圍繞在曹錦身邊的一衆苦修聽得清清楚楚,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再說什麼,他們知道曹錦是在煉器一道有些天賦,但與陳燁那種第一次煉製禁器就煉製出九品禁器的妖孽級人物來說,差得不只是一點。
陳燁跟隨着金珠到了大殿二層之後,等金珠下去之後,他隨便進了一個房間就坐了下來,他剛坐下沒多久,正在思量着曹錦召喚出的黑色虛影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時候,冰柄已經推開了陳燁房間的門。
“剛纔你與大殿中的曹錦較量了一翻?”冰柄說出的話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
陳燁點了點頭,也沒有講什麼經過,只聽得冰柄又道:“曹錦作爲天祭境界的苦修,在我門下甚至是在神霞洞天都算是不錯的苗子了,不久的將來進入黃階禁器煉製師是不成問題的,你覺得他怎麼樣?”
陳燁看了看冰柄,發現看不出冰柄有含射其它意思,於是又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的,天祭後期境界就煉製出了七品禁器,很出衆了。”
冰柄卻哈哈一笑道:“不過比起你來還差了很多,不過我聽金珠說,曹錦召喚出了禁忌之靈仍然被你破掉了,如果我的猜測是準確的,你在禁器一道走得可能比黃古世家的黃元道都要走的更遠。”
陳燁這是又一次聽到了黃元道這個人的名字,之前在天水的一間客棧中,一個藍衣少年就因爲這個名字與一個苦修開過戰,他們都稱呼他爲大能,爲玄武域近年來最有威望的禁器煉製師了。
見陳燁並沒有說話,只是眉頭深鎖,冰柄笑着說道:“你可知道爲什麼我說你戰勝了曹錦召喚的禁忌之靈卻說你在煉製禁器一道要比名動玄武域的黃元道還要走的更遠嗎?”
陳燁搖了搖頭,而後才道:“弟子實在不解。”
冰柄一笑,轉過身朝着一張椅子慢慢走去,他將手背在身後,緩緩說道:“原因就是因爲這座大殿!”
“養身之殿?”陳燁更加的感覺到不能理解了。
冰柄笑着點了點頭,而後表情嚴肅的說道:“不錯,就是因爲這座大殿的原因,這裡叫作養身之殿,你可知道爲什麼?”
陳燁搖了搖頭,養身一詞還是頭一次聽說呢,哪裡會知道這養身之殿是什麼玩意兒了。
“這座大殿其實是一個至大的禁器!”冰柄看着陳燁而後一字一字的說得很慢。
陳燁吃了一驚,片刻之後才道:“這……這個我們現在身處的大殿內部,難道……難道說是一件禁器的內部?”
冰柄點了點頭,緩緩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後指了指整個房間對着陳燁說道:“這個禁器是我在外遊歷時無意中撿到的,煉化它用掉了我九年的時間,而今終於煉化掉了一成威力,因爲這件禁器原本無主,所以我才能夠煉化掉一成並且使用它。”
陳燁聽冰柄說得認真,他聽得就更加吃驚了,冰柄作爲一個渡海後期境界的高手,一隻腳已經邁進了生滅境界,而煉器之術在聖地下洞天福地中也屈指可數,就這樣還用了十年的時間,而且還只煉化掉一成,更甚者這件至大的禁器竟然還是無主的。這怎麼能不讓他吃驚。
“可是這與我的禁器成就會不會超越黃元道前輩有什麼關聯呢?”陳燁想不通,於是問像了冰柄。
冰柄看陳燁問他,於是慢慢說道:“我煉化掉的這一成威力,就是這座神秘大殿的養身之秘,而黃元道則是以煉製的禁器中多封印禁忌之靈而名動一域的,如今你只是在仙橋境界就破了同境界的禁忌之靈,你將來的成就會止步於此嗎?”
陳燁低下了頭認真想了想又道:“可我還是不明白,這資質與超越還是不能超越黃元道有什麼聯繫呢!”
“笨小子,也就是說,你能在同境界就打爆禁忌之靈,那麼你就可以封印更高層次的禁忌之靈加入到禁器當中了,養身之殿做爲一個特殊的禁器區域,可以利用這裡獨特的地域優勢,召喚出不低於自己真正實力的禁忌之靈,而你沒有任何倚仗就破了相同境界的禁忌之靈,你將來在禁器一途與黃元道大能相遇的時候,你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冰柄說得很激動,但陳燁始終有點不清不楚。
陳燁思前想後有點捉摸不透冰柄的話,於是道:“養身之殿內爲什麼能召喚出巨大的黑色人影啊?”
“那不是黑色人影,那是神魔虛影!”冰柄糾正道。
“神魔虛影?”陳燁一聽就更加好奇了。
冰柄鄭重的點了點頭,才道:“暫時就這麼叫它吧,這養身之殿奇怪之處還有很多,諸如他的道刻佈局,至今我都沒有弄明白一二,這養身一說卻是真實存在的,在養身之殿內引導着自己的靈氣化出體外相當容易,而且這裡似乎有加持法陣的效果,一旦將靈氣祭出體外,就可以生出一個比自己本身實力要高出一個大境界的虛影,這虛影雖然只有靈氣化成,可是卻含有召喚人的意志,只要這股意志不散,在養身殿中可以堅持很長的時間。”
陳燁點了點頭,與曹錦的對決讓他知道了這一點,因爲之前李少強手中的八品禁器所封印的禁忌之靈維持了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
“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你是在仙橋境界,那麼你引動靈氣化出體外後,就會滋生了一個渡海境界的虛影,而且在養身殿內可以長時間的供養虛影所需要的精氣神之韻,這是多麼強悍的一種鍛鍊已身的方式啊。”冰柄笑着看向了陳燁。
陳燁點頭,而後問道:“引靈氣化出體外如果不是在養身殿中,而是在外面,那至少要什麼級別纔可以?”
“至少也得大能級別吧,生來境界之上的一個大境界,已經超脫了苦海苦修的範疇。”冰柄說着眼中也流露着嚮往的神色。
“大能?”陳燁嘆了口氣,心道自己現在還只是一個仙橋境界的小苦修,之後還有渡海境界、生滅境界兩重大境界要渡過,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達大能級別了。
冰柄看陳燁嘆氣,開導道:“我觀你修爲已經到了仙橋初期隱隱要破進入中期境界了,按照你的年齡來看的話,速度還是非常快的,可與神霞洞天中八仙一較高下了!”
聽到冰柄說的八仙,陳燁突然想到了與自己交過手的張初,還有幾過的呂正樺、冰雨煙與潘東等人,覺得都不是軟柿子可以讓人隨意拿捏的,但自己的修爲是不是能比得過他們就需要真正的較量之後才能知道了。
冰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步之後,對着陳燁說道:“這個至大的禁器之所以被封印在冰府後山,也是有原因的,這等詭異的東西就算是神霞洞主當時見到後都都曾吃了一驚。”
陳燁於是又問道:“我與金珠姑娘來時曾看到這座大殿初時小得可憐,可是每向它走進一步都會感覺它壯大了一分似的,這是禁器本身造成的還是冰長老您佈下了空間法陣的原因呢?”
“哦,這個啊,這是禁器本身造成的空間景象扭曲,別說是我,就是黃古世家的黃元道也沒有如此高的造詣能讓一件禁器產生空間景象扭曲的,這件禁器的品階我說不上來,而黃元洞主也說不上來,但我們估計至少是天階禁器。”冰柄臉色很平靜的說道。
“天階?”陳燁差一點驚叫起來,對於天階級別的禁器他可是聽說過不少的。
天階禁器甚至可以接下古之大帝兵器的一擊,這種級別的禁器別說是神霞洞天了,就算是整個太一聖地都不見得能尋出來幾件。
古之大帝的兵器一擊可以打沉一片大陸,可以讓數百萬裡內無一人一獸可生還,即使是強大的法陣守護有時也無法擋住凌厲的一擊,可是天階禁器在自古傳說中都有提到可接下古之大帝兵器的一擊,這就相當於接下了古之大帝的一記重擊,此中威力只是想想都令人覺得心悸。
“因爲據太一聖地的藏經閣中記載,唯有天階以上的禁器纔有扭曲空間的能力,而上品天階禁器甚至可以扭曲時間,達到禁器內部封印中的時間流失速度比外面慢上許多倍,所以我猜測這至少是一件天階禁器,黃元洞主也認可我的看法。”冰柄透過窗外看向了遠處飄渺着霧氣的山峰。
“真是不可思議……”陳燁頓了一頓又道:“既然有可能是天階禁器,難道太一聖地並不派人來取,這可是能接得下大帝兵器一擊的東西啊!”
“有過人來,不過太一聖地的人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它!再後來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冰柄笑了笑道。
“嗯?好奇怪啊,這是爲什麼?”陳燁心下疑惑。
“聽洞主的意思,像是這件禁器可規避道統,太一聖地傳承古老,凡是擁有了太一聖地道統的苦修不可見……”冰柄說着笑了一聲,接着道:“呵呵,不過太一聖地的人一來了之後,這件至大至神的禁器也就無法開啓了,也實在是奇怪。”
陳燁更加不知道這天階禁器是怎麼一回事了,想了想才問道:“冰長老是在何地撿到的呢?”
“飛雪鎮!”冰柄淡淡的道。
“飛雪鎮?”陳燁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芒。
冰柄看着陳燁而後慢慢說道:“九年前我禁器一途停滯不前,想去飛雪淵探一下其深其秘,路過飛雪湖畔時見到了靜靜躺在雪地上的一個不足巴掌大的它!”
冰柄說這話的時候將手指了一指頭上的屋頂,而後笑了笑道:“當時它只有巴掌這麼大啊,通體呈黑色,我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細細一打量才驚訝起來,巧奪天工,一扇門一扇窗所有的雕刻都完美至極,可是當時拿在手裡卻是什麼也催動不起來,甚至讓他變大都不可能。”
陳燁認真的聽着,時而點着頭,像是在努力回憶着什麼似的。
九年前的他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件有可能是天階禁器的秘寶會不會與當年有關,這些陳燁都覺得有些蹊蹺,但他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能想起當時的一星半點。
無論多麼努力的去想,都不可能想出來什麼,陳燁只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飛雪鎮似乎隱藏着很深的秘密啊!”
冰柄聽陳燁這麼一說,笑着點了點頭道:“飛雪鎮可是在大名鼎鼎的飛雪淵邊上啊,他怎麼可能不藏有秘密?”
說起飛雪淵陳燁就連連嘆了幾口氣,不知道何時他才能再回飛雪湖畔隔湖看一看一直向外飄雪的飛雪淵了。
“如果你沒有什麼事,不如就在這座養身之殿中住下來吧,一來可以加速修行,二來可以提前召喚出自己的神魔虛影,等最後的選拔時,你再出現,說不定境界上能突破到另一個高度也說不定!”冰柄對陳燁勸道。
陳燁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多謝冰長老了!”
冰柄卻道:“這養身殿加速修行不是問題,而且還有助力悟道,尤其是禁器一道,更是有力,你好好的參悟吧!”
當冰柄離去的時候,陳燁已經坐在了房間正中的一處空地上,此時只見他盤坐在虛空之中,正在以一種順時針的方向緩緩轉動着,通體散發着瑩瑩寶光,整間屋子的靈氣化成了一條條一道道的瑞彩涌向了陳燁的身體上每一雨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