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洛和何靳一下就躥到林子深處,黎雲山看着人跑遠了跟一旁的蘇晏說道“前面那人就是林師姐的弟弟?”
“嗯,反應還挺快的。”蘇晏說道。
“修行世家總要比別人瞭解得多,這兩人很默契啊不需言語就知道對方什麼意思真難的。”黎雲山羨慕地說道。
“呵呵,你說這話叫蔣師弟聽到不得到演道場與你比劃比劃。”蘇晏拍了拍黎雲山的肩說道。
黎雲山說道“誒,在師兄看來我跟蔣楚平很默契?師兄你又來打趣我了,他一見我恨不得拔劍。”黎雲山雙眼大瞪很是不可思議,見鬼吧?他跟蔣楚平默契?不嗆他兩句都算好了。
“怎是我打趣你?我們都是這般認爲的。”蘇晏道。
“好吧,總是說不過你們的。”黎雲山無奈說道“師兄我去那邊看看莫叫黑毒蜂真傷了人。”
“好,我跟着他們。”蘇晏點點頭說道。
黎雲山點頭向慘叫聲那頭走去。
蘇晏眉頭緊皺地看向林洛洛他們走過的方向,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強忍着突如其來的噁心感走了過去。
“呼~”林洛洛撫着樹幹喘息着慢慢平息劇烈運動後砰砰的心跳,靠着樹慢慢坐下。
何靳也不好受甚至比林洛洛還要狼狽,頭髮一縷散落胸前手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還滲着血珠,阿霖被何靳護得很好頭髮都沒亂過。
“何靳哥,阿洛哥那聲音是什麼?發生了什麼那麼多人慘叫?”阿霖好奇問道。剛剛他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就被何靳哥抱着跑了。
“估摸着是他們招惹到黑毒蜂了,這種蜂都是成羣成羣得活動,還記仇的很惹了它們一個就會有一窩出來。它們看着也就跟普通的黃蜂一樣只是要比黃蜂大很多腹部有一條黑長紋,有毒得被蟄了又痛又癢不及時用青絮草治療就會潰爛。”林洛洛說道。“所以啊以後你要是遇到了它們儘量避開。”
“嗯嗯,我知道了。”阿霖點點頭說道。
三人休息了一會就繼續趕路,兩人將阿霖護在中間若有情況可及時應對。
另一邊黎雲山見到了那些被黑毒蜂追趕的人讓他不忍直視有點慘,好幾個人抱着頭亂竄,有些人手上臉上又紅又腫。好幾屆的黑毒蜂都只是嚇唬人用的就沒傷過人,這次卻一反常態。
黎雲山拿出一小袋布包扯開袋口掐了一訣,一股幽香味四散開來,過了一會兒黑毒蜂就安靜了下來飛回巢穴去了。那些人跑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毒蜂不在了這才心有餘悸地停下來甚至跌坐地上。
“這是蜂毒的解藥每日三次消腫了就行了。”黎雲山一個手勢起藥瓶子就從他袖間飛出分別落在他們每個人跟前,手勢一收連帶着他們的測驗木牌帶了出來。
衆人被這一手給震住了,這便是仙家手段嗎?袖裡乾坤、隔空取物都信手拈來。衆人火熱地看着黎雲山連藥都忘在了一旁,幻想着以後他們學成仙術也能像面前的這位仙長威風。然而接下來黎雲山的話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你們被淘汰了。”黎雲山說完那些木牌就化爲煙粉。
“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通過的,三柱香三柱香時間還沒過呢,你不能這樣!”有一人十分焦急地說道。他腫着半邊臉眼神懇求的望向黎雲山,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劃破有的地方起了線頭渾身狼狽。
“你們與我瀚明宗無緣強求也無用。”黎雲山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人還想說什麼卻被黎雲山制止“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好好處理身上的傷,那蜂毒不及時治療輕則傷口會潰爛重則有性命之憂。”
說完黎雲山就走了他還要看看其他人,再說黑毒蜂這事感覺有蹊蹺,不止如此在第一關的時候就有人在煽風點火,黎雲山總覺得這次的大會有問題。
那人在黎雲山走後低下頭捏緊了手中的藥瓶子眸光陰冷嘴角上揚露出一縫白森森的牙齒。
黎雲山陸續淘汰了一些人,跟一同來的弟子交代着黑毒蜂的怪異。跟了兩名弟子與黎雲山又去了黑毒蜂的巢穴處。
黑毒蜂在巢穴周圍飛舞着並不攻擊黎雲山他們這模樣跟剛剛的狀態明顯不同,黑毒蜂雖然記仇但只要不主動招惹它們也懶得搭理。
三人在周圍仔細查看一圈皆無所獲,也許是他們太過小心了說不定是哪個測驗的人多事招惹了它們才引得黑毒蜂躁動傷人的。探尋無果三人只好回去跟着那些人以防有人又招惹到了什麼他們好及時救人。
不知不覺間三柱香已燒完,嗚嗚泱泱的一行人也就剩下了一百來人比往屆都要少。
黎雲山等人休息了半晌才帶他們往登仙梯走去。
登仙梯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階梯直通瀚明宗大門。階梯全是堅硬的花崗岩鋪成,階梯左邊是一個大斜坡怪石灌木鑲嵌其中,右邊是筆直光滑的懸崖。
“登仙梯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階你們若是能在天黑日落之前到達山頂門前便是我瀚明宗弟子了。各位未來的師弟我等在山頂上等你們。”黎雲山說道。
說完朝蘇晏他們頷首一行人就飛上了山頂引得衆人驚歎不已。心頭火熱的人們紛紛開始爬梯。
登仙梯難登不只是階梯很長還因登梯時那看不見前路體力不支而生出的退卻之心和幻境。
有的人一踏上階梯就會跌入幻境之中,有的人要走上一段時間,只有心性十分堅定的人才不會碰到幻境,然而這樣的人可以說是萬中無一,他們無不是有不可動搖的信念和一可純摯的赤子之心。這類人要是活的夠久無不是一方大能。
山頂也是用花崗岩砌成能容納千人的圓形平臺,雲霧隨風忽纏忽繞在臺下,一塊巨石立在臺邊上書‘瀚明宗’三個古篆大字。
黎雲山一行人或盤腿打坐或起劍翩翩或垂腳觀雲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忽然巨石旁顯現一男子來,男子穿着一身白底紅邊背繡金蘭草的外罩裡邊是與蘇晏他們制式相同的長束袖束腰長衫。衆人看見來人連忙見禮。
是
“秦師弟。”“秦師兄。”蘇晏與衆人道。
來人是瀚明宗主峰太鴻峰的二弟子秦耶,除了太鴻峰的大弟子是默認的瀚明宗的大師兄或者大師姐外其餘弟子與各峰弟子按排序論長幼。
“蘇師兄各位師弟辛苦了。”秦耶回禮道。
秦耶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渾身氣質凜然一雙丹鳳眼輕掃便叫人不敢造次,將不怒自威詮釋得淋漓盡致。
“秦師弟可是掌門有什交代?”蘇晏問道。
蘇晏一出口所有人都舒了口氣,秦耶氣勢太強壓的他們都有點怕怕的。蘇晏開口這沉默的氣氛打破否自在了些,蘇晏覷着他們的神情心中發笑。
“蘇師兄師父讓你隨我現在去大殿一趟。”秦耶說道。
“好。”蘇晏道看了看黎雲山“師弟我先去了。”
“師兄去吧,不必擔心莫耽擱時間了。”黎雲山道。
“嗯。”蘇晏點點頭“走吧。”
蘇晏走到巨石旁,秦耶掐訣傳送陣亮起將兩人裹住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路上蘇晏詢問掌門是因何事召見他,秦耶搖頭他也不知。兩人縮地成寸不多時就到了太鴻峰大殿。
大殿紅牆琉璃瓦在陽光下發出瑩瑩寶光,仙鶴不時從上空飛過。兩人進殿各自見了禮。
“師侄我召你來是有件事想讓你跟楚平去辦,你師父也知道。”高座上的掌門撫着白鬚微笑地看着蘇晏。
“不知掌門要交代蘇晏何事?”蘇晏道。
“不急,三天後你跟楚平來我這就知道了。當務之急是……”掌門看看大殿裡的人轉了話頭“你們先出去,總有事與蘇晏說。”
“是”殿中的人有序退出大殿。
掌門瞅瞅蘇晏又皺了皺眉頭似有難言之隱。
“掌門有話儘管吩咐。”蘇晏恭敬道。
“唉,多勸勸你師父,你師父又與你曜銘吵起來了還動了手,他們總不聽我的也只有你的話你師父還算聽得進。”掌門撫了撫額,頭疼的緊他是管不得這兩個人了,上次勸架差點毀了他的洞府。
問言蘇晏也頭疼了起來,他師父雖然與人和善不知爲何遇到了曜銘師叔就像熱油裡滴了水瞬間沸騰。
“蘇晏盡力而爲。”蘇晏無奈道。
“難爲你了,尋你師父去吧。”掌門說道。
蘇晏恭敬地退了出去,看到門前的秦耶和蔣楚平點了點頭。
“師兄,師父與你說了什麼?你一副難爲的樣子。”娃娃臉揹着雙劍的蔣楚平問道。
“無事,我只是想起了別的事情而已。”蘇晏說道。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看着他要躲不躲的糾結着不動笑出聲。鬱悶的心情散了不少。
“掌門讓我們三日後去尋他才知具體是何事。”
聽見蘇晏笑了蔣楚平立馬躲開順了順被揉亂的碎髮,抱怨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都長大了你不能摸我頭了。”
“噫,以前還說隨便我摸的這纔多久就變卦了?”蘇晏笑嘻嘻地問道“怎得變心這般比翻書還快?”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我長大了不是小孩了你不能摸。”蔣楚平紅了臉說道。想想他小時候對着蘇師兄那簡直就是丟盔卸甲毫無底線,天天就巴巴地跟着他任揉任捏現在想想就覺的羞恥。
“哎好好不揉了不揉了看這臉都燒紅了。”蘇晏笑道。
“哼。”蔣楚平被打趣得氣不過哼的一聲背過頭去。
“師父要交代的事大概與師姐的傳訊有關。”秦耶說道。
“那大師姐可說了什麼?”蘇晏問道。
“我不知我知是猜測,師父沒有跟我說想來是什麼棘手的事,你跟師弟要多準備準備。”秦耶沉思着說道。
“無妨三日後就知道了。我還要去師父那先走了。”蘇晏道。
秦耶蔣楚平點點頭,看着蘇晏走了各自回了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