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賈春豔在剛纔說的她不懂技術問題這個理由？
王晨宇在心中很確定地否認了這種可能性，他很清楚，在面對系統集成商的銷售時，要想拉近和對方的關係，就更應該從個人利益出發才行。畢竟他以前也是系統集成商的銷售，對於這種心態瞭如指掌，只不過現在他的位置發生了變化而已。
而對於系統集成商的老闆，一樣要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看看以前馬曉樵在面對項目時就知道，系統集成商的老闆更看重的還是在這個項目上能不能掙到錢，能不能掙到足夠的利潤率。
於是王晨宇決定對賈春豔進行一番試探，他很堅定地說道：“賈經理，其實呢，我們作爲國內廠商，比起外企廠商有更大的靈活性。比如在一個項目中，我們共利集團在全國範圍內對每一個項目都會進行價格保護政策。假設如果貴公司在這個項目中堅定地與我們合作，那麼我們公司會堅決保護貴公司的利益，甚至會在公司內部的郵件系統中標註這個項目，通知各個分公司禁止在這個項目上向其他的系統集成商或者代理商進行報價。如果真有其他的系統集成商要來詢問價格，那麼我們不管是那個地區的分公司銷售都必然會讓其向我們容城分公司負責這個項目的銷售詢問，而我也會保證向其他公司報出經過你們許可的價格，而不是真實的價格。這當然得益於我們公司的這種價格保護政策，同時也是得益於磁盤陣列這種設備銷量極小，價格還沒有透明化。”
王晨宇說了這麼一大通，言下之意就是要告訴賈春豔，只要雙方合作，天祥科技公司在這個項目上的利益會得到廠商的絕對保護，同時他也是在暗示賈春豔，如果她有什麼自己私人的想法，也可以加在設備成本里面而不顯山不露水。
賈春豔能做銷售，當然腦子不笨，雖然她和公司副總的關係被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她並不是那種依靠男人的花瓶。
因此她一下子就聽懂了王晨宇這番話裡的潛在意思，這不禁讓她有些心動。不管怎麼說，這個項目是她在負責跑，如果說有這樣的機會撈上一點油水，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而更爲關鍵的是，王晨宇這個廠商的代表和天祥公司裡的其他人都沒有設麼瓜葛，而且還有姚建這個雙方都熟悉的人在中間介紹，所以賈春燕判斷王晨宇應該不會對她有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法。
而且王晨宇剛纔說的價格保護政策不僅僅給她帶來了撈點油水的可能性，更爲關鍵的是，她在公司內部也同樣能有正大光明的藉口來推薦共利品牌的磁盤陣列而不會有明顯被人質疑的可能。
因此賈春豔提出了一個讓王晨宇感到有些高興的問題：“既然你代表你們公司做出這樣的價格保護承諾，那麼我想問問，如果我們雙方的公司要進行合作，到時候是你們公司直接和我們公司簽訂供貨合同嗎？要知道，外企廠商一般都是有總代理或者二級代理商來籤供貨合同。這中間涉及了一個小問題，假設用戶方負責技術的用戶有一點私人的想法，怎麼實現？是直接從你們公司的賬上來體現？畢竟用戶方和我們公司的老闆以前都是同事，有些事情上面有些忌諱。”
雖然賈春豔是接着幫用戶方負責技術的用戶詢問的名頭，但是王晨宇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其實就是賈春豔在不露聲色地爲了她自己提出一個重要的問題，也許接下來他的回答將會讓賈春豔進行這次項目雙方是否合作的評估了。
於是王晨宇連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這個請賈經理放心，無論是誰有私人的想法，我都可以代表公司給予承諾，無非就是在給貴公司的成本價上加上這一塊空間而已。到時候扣除必要的稅點，這塊的空間我們會想辦法以現金體現。”
王晨宇幾乎把話說得很明瞭，差點就直接說賈春豔，你如果有私人的想法，同樣可以這樣操作。
果然，這種問題的回答纔對賈春豔有足夠的吸引力，王晨宇很確定地看到賈春豔的眼睛裡高興的眼神一閃而過。
賈春豔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有合作基礎的。這樣吧，你將你們公司的介紹和產品資料給我留上兩份，我明天帶給用戶方去看看。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比如說用戶方還有什麼技術上疑問或者說選擇什麼具體型號，我再通知你，到時候我們再進一步詳談。”
賈春豔站起身來的這個舉動就是在發出結束這次談話的信號，王晨宇立即也站起身來，將資料留給了賈春豔，然後離開了天祥科技公司。
他必須要趕緊回到公司去向蔣煜禮報備這個項目，同時也要詢問蔣煜禮如果有系統集成商銷售人員的點子，共利集團容城分公司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操作模式。
雖然他剛纔給賈春豔承諾的時候說得很斬釘截鐵，但其實王晨宇還真沒有對於共利集團對於這樣的操作是個什麼樣的慣例。
回到公司的王晨宇一走進開間辦公室，就發現所有人都在，包括一早就出去的宋明和陳波都在自己的工位上，但是辦公室的氣氛明顯不對勁，顯得十分壓抑。
而蔣煜禮這個部門經理卻不在座位上，這讓王晨宇有心彙報卻找不到人。
這時於莉滿臉不爽地說道：“公司的存儲產品質量怎麼會是這樣？今年公司不是要花大力氣建設品牌嗎？如果老是出現質量問題，還讓我們怎麼賣？”
王晨宇一臉懵逼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從隨身攜帶的電腦包裡將筆記本電腦拿出來，同時很奇怪地看着於莉，這於莉是在抱怨什麼嗎？聽這話好像是公司的存儲產品出現了質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