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神醫,賤內的病怎樣了?可是出了什麼差錯嗎?”靖
南王緊張地開口。
李實真和陸宇蕭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對視了一眼,心中惻然,卻不敢不說,李實真隨即上前道:“
啓稟王爺,夫人的病……我二人,束手無策,請您……早做安排吧!”
他說完之後,重重一嘆,臉上帶着無盡的自責,身爲一代名醫,恐怕最難面對的就是無法施救的情況了。
“什麼?!”靖
南王臉色慘變,身體都是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道:“不!不可能!王后不能出事!”
他喃喃着,忽而擡起頭,看着李實真和陸宇蕭,道:“你二人乃是神醫!妙手回春,怎麼能治不好她的病?怎麼會治不好?!”
他話語中已經帶着些許怒意和瘋狂,他幾乎要失控了。
他的妻子,乃是他當年跟隨古天舒大將軍南征北戰的時候結識的,在一次戰爭之中,他身負重傷落下懸崖,那一夜白雪茫茫,天寒地凍,他倒在地上摔斷了腿,動也不能動,幾乎是必死,卻正好遇到了夫人——顧杏茹。顧
杏茹以身爲被,爲他取暖,更是細心照顧,直到他康復之日。可以說他二人的感情,當真是情比金堅,共歷生死。
這麼多年來,兩人一直相濡以沫,感情非常好,但王后卻因爲當年救她的時候,落下受寒的病根,一直不好,導致到了現在。最
近以來,王后越發的痛苦,靖南王也越發自責。現
在,他將兩大聖手都請來了,居然給他這樣一個結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王爺,夫人的病已經是多年陳疾,我們的確束手無策啊,目前也只能依靠人蔘之類,給夫人吊命了……”
陸宇蕭開口,一臉的無奈。“
不!!”
靖南王幾乎失控,虎目之中激動非常。“
王爺,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這兩位神醫既然都無法可施,或許,你也該看開一點……”
文老嘆息了一聲,開口安慰。
“孃親,孃親!”
劉初然這一刻美眸中淚水幾乎奪眶而出,她一直以爲,有兩位高手出手醫治,肯定妙手回春,此刻也近乎奔潰了。
李圖看到這裡,不禁心中一動,道:“王爺,可否讓下官看一下王后的病症?或許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
他好歹也是達到了中級醫術的水平,看到靖南王父女這般痛苦,動了惻隱之心。
“你?……”靖
南王看着他,幾乎死灰一般的眼中閃過些許光芒,但隨即一下子消失了,就連兩大高手都沒有辦法,李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
“年輕人,不要不識好歹,我知道你是君起縣縣令,曾經用一些歪門邪道的方法,治療好了一些受感染的人,但也要清楚自己的斤兩,在真正的醫道面前,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看!”
矮胖的陸宇蕭也冷聲開口,眼中充滿了不屑。他和李實真都束手無策,這樣一個年輕人居然敢狂言,讓他反感。
而且,之前有好事者,居然將這李圖和他們兩人,並列成爲南域三聖手,這當真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好歹他也是前輩高人,和這樣一個晚輩並列,讓他感覺受到了侮辱。靖
南王也漫不經心的搖搖頭,根本沒有考慮李圖的話。
“王爺,以我之間,不如讓李圖試一試,他所用的治療瘟疫之法,就非常奇特,或許他對王后的病真的有什麼過人的見解也說不定,就算不能治療,也不會更壞。”這
個時候,李實真卻開口了,他乃是醫者仁心,不在乎所謂的虛名,只希望李圖能夠讓王后活下來。文
老眼中也有別樣的光芒,道:“王爺,老朽也是這麼認爲,既然李圖有功績在前,說明他在醫道之上,還是有一定的能力的。”靖
南王這纔看着李圖,道:“既然如此,走吧,本王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治好,無論什麼要求,本王都會滿足你!”他
根本沒真正信任李圖,畢竟兩個老大師都失敗了,李圖這樣一個年輕人能做什麼?但是已至此,別別無他法了。
李圖也淡然點點頭。
說完之後,幾人朝着內堂而去。
剛剛走進內堂,就聽到了一陣咳嗽的聲音,聲音有氣無力,宛如將死之人,伴隨着這咳嗽聲的,還有房間中淡淡的幽香。
內堂用珠簾隔開了來,珠簾的另一邊,隱隱約約牀上躺着一個美婦人,兩個丫鬟正在伺候他。“
李圖小友,請!”
李實真開口,想要看症狀,還得進入這珠簾之後才行。李
圖淡然點頭,而後走了進去。
“呵呵,裝模作樣,我看你能看出什麼幺蛾子來,不過是浪費王爺的時間罷了。”陸
宇蕭冷聲開口,根本不看好李圖,一臉的冷蔑,抱着手等在一邊看笑話。靖
南王則是趕場幾乎寸斷,根本沒有心情在意李圖能否治療好了。唯
有劉初然,卻緊張地看着李圖的背影,這個人已經連續多次超出了她的意料,這一次,還能夠創造奇蹟嗎?
李圖走進了內堂之中,兩個丫鬟立在一邊,李圖道:“見過王后,在下王府王子少卿,特來爲王后診斷。”說
着,他擡頭看去,繡牀之上,一個美婦人臉色蒼白,憔悴而消瘦,顯然已經被病痛折磨了很久。一邊的痰盂之中,有着幾縷鮮紅的血液,應該是她剛剛咳出來的。這
便是靖南王后——顧杏茹。“
王子少卿?”顧
杏茹有氣無力地開口,疑惑地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教我家初然讀書的先生,你也會看病嗎?”
李圖道:“略知一二。”顧
杏茹卻微微一笑,頗爲慈祥,道:“年輕人,你回去吧,就說你無法治療就行了,我的病,李實真和陸宇蕭兩位大師已經看過了,我心裡有數……”李
圖倒是心中一動,顧杏茹看起來很善良,不想讓自己做無用功。
但是意思也明顯,歸根結底還是對李圖不信任,這也是人之長情,兩個大師級的人物都束手無策了,李圖難道還能超過兩個大師不成?但
李圖又怎會退縮?當即的:“王后,天命只在一線之中,未必沒有一絲可能,您怎能就此認命的?倘若您真的離世,王爺和郡主,恐怕真的會肝腸寸斷。”他
這麼一說,顧杏茹臉上也閃過一抹猶豫,顯然,她並不怕死,但是卻對自己的親人非常留戀。“
罷了,既然如此,就勞煩王子少卿了,請少卿不必擔憂,放開了醫治,縱然無計可施,我要早已做好了準備。”
顧杏茹這纔開口。
李圖也點點頭,走了上去,坐在牀邊,顧杏茹伸出了玉手,李圖將手指搭了上去。
他的呼吸屏息而住,仔細地感知着脈搏的跳動,內堂中一片安靜。“
呵呵,這小子還會診脈?最多是耽擱王后的生命而已,王爺,以我之見,稍後可以將他逐出府中了!”
外面,陸宇蕭冰冷地開口,話語中充滿了冷嘲熱諷。李
實真卻是皺着眉頭,道:“關鍵不在於診脈啊,縱然診脈知道了病症,也無法治療啊……”他
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