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魏大人!”“
多謝魏大人了!”“
這樣,我們安樂城百姓,都放心了!”得
到了魏國迦的承諾,李友德等,都是激動不已。徹底放下了心。
同時,他們也更加感激李圖。
縱然要走,都會爲他們解決好後顧之憂。有
官如斯,民復何求?“
慚恩,拿劍來。”李
圖開口,李慚恩取了一個錦盒前來。李
圖從錦盒之中,取出了一把劍。劍
身金黃,經過無數次的血戰,那種華貴之氣已經收斂,轉而充滿一種沉蘊潛藏的大氣之感。
“此乃黃金劍,自今日起,李圖將他贈與魏大人,此劍,曾飲貪官污吏之血,曾斬豪紳霸族之頭,願你用此劍,爲京城百姓謀福。”李
圖凝重地開口。
魏國迦當即神色大震,他深深明白,這把劍已經陪伴李圖戰鬥了無數次,帶有別樣的意義!
這是一種精神的傳遞。
他忽然直接跪在了地上,道:“弟子,謝老師!”
他並非亂稱呼,這是一種尊敬,一種順承,一種敬意。
達者爲尊,達者爲師。在
李圖面前,他執弟子之禮!旁
邊的一衆百姓,都是咋舌不已。這
可是新任的京兆尹,前途遠大,按常理說,他的權力比李圖還大!
卻跪在李圖的身前。
就連雲熙,都是愕然了一下,但是隨即明白了過來,不由得點點頭,看來京城之中,並非沒有好官。同
時,也對李圖更加敬佩。魏
國迦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黃金劍,入手,只覺這把劍沉甸甸,不容半分疏忽!
他心中更加堅定!
“我走後,自會有人監督你,若你爲官不仁,便有人以劍,取你項上人頭。”李
圖冷漠地開口。
現在的魏國迦,他放心。
但人是會變的,得到了權力之後,魏國迦是否還能保持初心,還待後觀。“
弟子明白。”
魏國迦凝重地開口。
李圖這才點了點頭,又朝珠兒道:“表妹,日後這位魏大人,自會幫助你們,若你們有困難,直接找他便是。”
一句“表妹”入耳,魏國迦震驚地看了珠兒一眼。李圖居然有親眷?
決不能輕視!
一定要善待!這
是他心中閃過的唯一念頭,不由得凝重無比地看了珠兒幾眼。李
友德老漢也明白了李圖的用意,不禁深深一嘆,眼中更加敬佩,道:“李大人,費心了!”
董昌和珠兒,都是受寵若驚。隨
即,李圖又和幾人寒暄了一番。
“李圖大人,你什麼時候離開?鄉親們說了,無論如何,也要爲你送別!”臨
走前,李友德關心地開口。
如果沒得到消息,回去鄉親們得把他罵死。
李圖一笑,道:“十日之後,李圖啓程,到時候,歡迎諸位前來與李圖告別。”聞
言,李慚恩等都是疑惑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得了準信,李友德等都露出了笑,道:“李大人,到時候,咱們安樂城的鄉親,一個都不會少!”
說完後,他們離去了。
珠兒邊走,又回頭看了看,咬了咬下脣,還是沒有說什麼,離去了。“
大人十日後走?”魏
國迦開口,道:“那後天,弟子設宴……”李
圖揮揮手,道:“不必,明日清晨,李某從北門離開。”聞
言,魏國迦一呆,道:“那大人方纔爲何說十日之後?”李
圖隨即一嘆,道:“能與他們告別,固然是好,然而,勞民傷財,空留感傷,非我所願。”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不曾說。
龍椅上的那位,可以縱容他做任何驕縱囂張的行爲,甚至金鑾殿上劍指百官,皇帝都視若無睹。
但皇帝不會允許他拉朋結友,更不會允許他得民心。若
是到時候,滿城百姓送別這樣的景象真的發生了,恐怕李圖走不出京城,就會被虎營五百衛士射成篩子。
伴君,如伴虎。有多受看重,就有多受牽制。“
弟子明白了。”魏
國迦深深點頭。
當日,還有不少官員上門拜訪。一
一應酬之後,已經是深夜。李
圖在書房裡,寫着什麼,雲熙立在他身邊,纖纖玉手幫他研墨。墨研了一遍又一遍,墨錘與硯臺的細碎摩擦聲,宛如一種如泣如訴的語言,入人心扉。寫
了幾筆,李圖擡頭,忽然道:“別傷感,又不是生離死別。”
雲熙沉默了許久,道:“那地方太苦。”李
圖不禁笑了笑,道:“忘了,我從哪兒來的?君起縣。那也是一個窮縣,苦就苦一點,不怕。”
“我想讓小玉陪你去。她挺會照顧人的。”雲
熙低着頭,聲音有點低沉。
“她走了,誰照顧你?”李圖笑了。“
我自己。”她
倔強擡頭。
“傻。”
李圖笑了一聲,道:“不寫了,我送你回宮。”
以前,她還能住在李府,那是因爲雲熙的真實身份,兩人都心照不宣。如今已經被兩人擺在明面上,住在李府未免不妥,李圖自然會照顧她的感受。兩
人出了李府。
大街上人影稀稀落落。天
河上繁星點點伴着月。“
走這麼慢?”
李圖笑着開口。
“不想走。”雲
熙低頭踢着石子。
李圖四顧無人,風吹着帶來一陣寒意,靠近了雲熙一分,道:“傷口還見不得風,小心點。”“
不想走。”
雲熙擡眼,看着李圖。夜風裡,她的眸子亮如天上的星。
“那就不走了。”
李圖眼中的笑意如和煦的春風綻放開,說着轉過身去,半蹲在她身前。
她嘴角笑意一閃而過,趴在了李圖的背上,緊緊靠在李圖的背上。“
你太輕了,以後多吃點。”
李圖揹着她,打趣着。
她不說話,掐着李圖的肩膀。
李圖笑了。時
間伴隨着夜晚一起沉默了。
……次
日清晨。
太陽還沒有出,李圖帶着李慚恩,拉着馬,身後跟着十大劍士,走出了北門。
此刻大街上人流稀少,所以沒有引起什麼關注。昨
夜宮前,黑暗裡不顧雲熙的眼淚,他不許雲熙來送別。怕
她哭花了,又掉了妝,露了真面容。
李圖心中微動,想起她,微微一嘆。
走出了北門。
北門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爲
首的是賈鎮邦、楊萬機,文仲閣、魏國迦,以及一起戰鬥過的餘伯勞等人,也來了。“
諸位,久等了。”
李圖淡笑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