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家宮殿之中。
尚賢殿,這裡是五皇子的居所。“
殿下今日要出去嗎?爲何着了便裝?”
婢女小玉疑惑地開口,公子平日裡很少出門,今日倒是古怪。五
皇子着了便裝,卻是眉清目秀,宛如個女子一般。眼中清澈透亮,道:“文老說,那姓李的進京了。我也想看看,是個什麼人物!”小
玉隨即明瞭了,笑道:“明白了,殿下是去檢查他有沒有當殿下老師的實力了。”…
…
進入京城,入眼看到是一片繁華!
街道寬大非常,乃是用整塊的青石板鋪成,平整無比。街道兩邊是鱗次櫛比的高樓,街道上車水馬龍,店鋪不絕,熱鬧非常。
“包子,剛出爐的包子!”“
驢肉驢肉!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嘞!”“
印花綢緞,賤賣賤賣了!”
……到
處都是吆喝聲,百姓臉色也都頗爲恬然,顯然比外地百姓,更爲幸福。
天子腳下,畢竟富庶。兩
人一路行進,不多時,便看到了森嚴的皇宮。皇
宮乃是一座內城,乃是皇家禁地,除了大臣上朝以外,他人都不得入內。而六部的辦事衙門,則是依託皇宮附近。
“大人,前面便是吏部了。”李
慚恩開口,越過皇宮,另一邊則是一排排的官府衙門。其中一座,府衙前擺着兩隻巨大獅子,府門上高懸兩個銀漆大字:吏部。
吏部前面,排着一排隊伍,看裝束似乎是三江五湖的人都有。進京述職,可不止李圖一人。
“看來要排隊,我們也去排着吧。”兩人下馬,走了過去。“
兩位大人,你們是從何處來的?”
他們前面,乃是一個八字鬍鬚的黑瘦官員。這黑瘦官員樣子頗爲困苦。
李圖道:“在下原江南府知府李圖。敢問大人高姓大名?”聞
言,這黑瘦官員立即吃了一驚,道:“久仰久仰,原來閣下便是李圖大人,散騎御史之名,驚動天下!”他
接着道:“在下乃是雍州州牧府長史吳修文,不曾想今日得見金面!能以知府之職進京,李兄恐怕是唯一一個!”他
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能夠被召入京城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背景深厚,有大人物提攜的。另一種則是能力出衆,真正厲害的。前
面排隊的,幾乎都是靠背景上來的。而在吳修文看來,李圖,應該是兩者皆有!
“吳兄說笑了。”李
圖微微一笑。
“滾開滾開!拍這麼長的隊伍,是想讓我等多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吏走了過來,他一口圓潤的北方官話,不耐煩地開口。將後面排隊的幾個外地官員都趕走了。“
這人是誰?好不講道理!”李
圖當即皺眉。
“李兄,我們還是避着一點好。這位可是當今吏部侍郎的外甥,蔣耀道!這次進京述職,一定會得到大提拔,惹不起!”
吳修文畏懼地開口,說着閃開了來。而
李圖卻是巍然不動,蔣耀道走到了他前面,喝道:“你這傢伙,還不快滾!?”李
圖淡淡道:“閣下既然同樣是述職,就該排隊……”
“排隊?老子排你媽……”這
蔣耀道怒喝到,肥大的手掌直接朝着李圖扇了下來!
李圖眉頭一沉,當即一掌擋了過去!“
啪!”兩
人的手掌在空中擊了一掌,頓時,蔣耀道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我的手!”蔣
耀道痛的跳了起來,眼淚都痛出來了,他的手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什麼人!竟然敢對蔣大人不敬!”
跟着他的兩個侍衛,立即厲聲上前。李
圖卻是冷冷開口,道;“本官乃從四品散騎御史,聖上所賜黃金劍,可斬四方貪官!爾等想吃我一劍嗎?”李
圖冷冷開口。聞
言,頓時這兩個侍衛臉色一愣,不敢上前。
而周圍人聞言,也是急忙轉頭過來。“
居然是他?”
“聽說這小子,之前不是被罷官了嗎?居然又進京了?”“
看來他也有點背景啊,不過得罪了蔣耀道,就等於得罪了吏部,一會兒三堂會試,看他怎麼過!”
衆人紛紛開口。而
蔣耀道,也是臉色無比難看,怨毒無比,道:“好一個李圖!別以爲你拿把黃金劍,我就奈何不了你,你給我等着!我舅舅是禮部侍郎,我讓他整死你!”
李圖神色淡然。
“所有人進來!”
這個時候,吏部一個管事的出來開口,當即所有人走了進去。
走進其中,只見大堂之中,上首坐着三位官員,中心的居然是一個青年,兩邊的一箇中年人,一個老者。吏
部述職,外地來的官員,需要總結一年來的職務,以及對治國的理念、看法,由吏部、丞相府、聖御廳三個部門,一起審查,最後授予官職。
當然,對於那些有背景,已經安排好的人,這就是一個過場而已。
“第一個,宜州州牧府長史,羅旋!”旁
邊的管事開始點名,一個官員隨即恭敬地上前。李
圖等人都在等待。時
間過得很快,李圖注意到,那中年人和老者,似乎都心不在焉,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官員講的什麼。而
中間的那青年,卻是十分認真,有思索之色。這
青年名爲魏國迦,乃是禮部侍郎的得意門生。今日特地安排他來歷練。
聽着下方官員的話,魏國迦卻是暗自搖搖頭,都是些套話,根本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奈何這些人,還都是州牧、王府、節度使之類的人物推薦上來的。
“下一個,蔣耀道!”
終於到了蔣耀道了。蔣
耀道的手此刻纔好受了一些,他冷冰冰地看了李圖一眼,當即上前,道:“下官蔣耀道,歷任中北節度使府文書,在任期間愛民如子,深得百姓愛戴。此番進京,希望能得京兆尹一職……”
蔣耀道笑着開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即侃侃而談起來。臺
上魏國迦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因爲這蔣耀道所說的,完全是狗屁不通。這樣的人,也敢來爭京兆尹?
“哎!老師怎麼會有這樣的外甥!”
魏國迦不禁嘆了口氣,關鍵是,之前老師還曾囑咐過自己,一定要給他一些寬容……
“好了,可以了。”
蔣耀道還在說,魏國迦卻打斷了他,不想再聽了。“
嗯,不錯,不錯,蔣耀道大人,頗爲雄才偉略!”
“是啊,真是我天朝棟樑,培養這樣一個人纔不容易!魏大人,你說是吧?”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另外兩人,卻笑着開口了,臉上寫滿了稱讚,似乎是由心而發。魏
國迦不覺有些反感,他知道,丞相府、聖御廳兩邊,也安插了人進來,所以現在幫蔣耀道,其實是拉攏吏部,方便利益分割。
但他也只能道:“兩位說的是。”
大堂偏殿之中,一個正在喝茶的少年,聽着隔壁的對話,卻是不由得搖搖頭,也是嘆了口氣。“
就這樣選拔官吏?當真兒戲。但願那李圖,能有點真才實學。”他
喃喃着。…
…
蔣耀道走下臺,高傲無比地看向李圖,道:“小子,不識時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差距!本官當定京兆尹了!你呢?哼,去死吧!”
李圖依舊很淡然。緊
接着又是兩人,這兩人也都是關係戶,治國之論狗屁不通,但還是得到了臺上的大力稱讚。“
看來真是沒什麼人才啊!”
魏國迦嘆了口氣,當即道:“下一個。”“
下一個,從四品散騎御史,李圖。”管
事的高聲開口。
頓時,魏國迦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此人也來了?”
他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光芒,朝下面凝重地看了過去。而
兩邊,聖御廳和丞相府的人,也都冰冷冷地看了下來!隔
壁的少年,也眼中一亮,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