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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靈溪和靈心、荊南都隨同伺候,因是觀看節目,程慕白也沒讓府中侍衛隨從保護,帶着妻子,妹妹一干人等輕裝出門。

他們並不和王爺一起走。

冰月說,“小姐,聽說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也去看錶演了。”

雲不悔淡淡笑道,“這不奇怪,三表姐素來也愛。”

冰月抿脣說道,“是啊,表三小姐也想上臺表演,可論臺上風姿,又有誰和表四小姐相比。”

雲不悔抿脣,是啊,搖光姐姐擔得起色藝雙絕的稱讚。

一行人到廣場,節目還沒開始,人山人海,廣場四周開滿色彩鮮豔的牡丹,形成一條牡丹花徑,一直沿着牡丹花徑,中央便是舞臺,大型紅綢舞臺搭建在中央,那是一個圓形的舞臺,舞臺四邊也開滿了牡丹,又以鮮紅綢緞裝飾,垂着流蘇,美輪美奐。

舞臺旁邊都是座位,高高低低,更有一排清幽雅座,除了其中視線最好的一間雅座,其他的雅座都坐滿了人,王府的人也在雅座中。

花神節是鳳城最古老的節日,每年舉辦的經費由每家每戶出錢,高處的雅座只有十間,哪家出錢最多,哪家便在雅座觀賞。

廣場人山人海,熱鬧喧譁。

程慕白爲防有人撞了雲不悔,牽着她的手護在身邊,靈溪和靈心、冰月護着玉致和玉嫵,人太多,程慕白怕兩位郡主走丟,特意吩咐荊南要多留心。

樓家的人也佔據了整整一間雅座,三夫人對花神節素來沒什麼興致,去年搖光參加,她便過來看,今年搖光沒參加,她便不來了。三夫人不在,雲不悔也懶去打招呼。

靈溪說,“世子,咱們上雅座去吧,王爺也在那邊。”

程慕白看向雅座上方,已坐滿了人,王府家眷多,一間雅座尚顯得擁擠,且他們過去,閒言閒語多,還有什麼心情欣賞歌舞。

雲不悔芊芊玉指指向空着的那間雅座,“世子,我們去那吧。”

程慕白蹙眉,靈溪道,“世子妃,那間雅座是雲瑤夫人的吧,我們怎麼能去呢?”

雲瑤夫人是雲瑤商行的女主人,據聞是一名中年美婦,整個江南航運都在雲瑤夫人的手心中,富可敵國,可她又非鳳城人,神秘得緊。

雲不悔說,“搖光姐姐和雲瑤夫人素有交情,往年我來看錶演,都在那間雅座,都是沾了搖光姐姐的光。”

程慕白似笑非笑地睨着雲不悔,她也不多說,牽着程慕白上了最大一間雅座,程穆東早就看見雲不悔和程慕白,玉致和玉嫵等人,也和王爺說了,王爺派人去領他們上來。

玉側妃說,“王妃姐姐今年可轉了性子,竟然願意讓玉致和玉嫵出來,真是稀奇。”

李側妃笑說,“兩位郡主也該見見世面,總是養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生是好,將來又怎麼嫁人,特別是玉嫵……”

玉媚說,“孃親,快別說了。”

李側妃哼了哼,倒沒說話。

樓嫣然往下看去,人羣中,程慕白毫無避忌地牽着雲不悔,以身子護着她不被人撞到,體貼入微,一直牽着她往雅座的方向去。

程穆東疑惑,“二哥和二嫂怎麼去雲瑤夫人的雅座?”

王爺也看到了,那兒視線最好,能看到舞臺最佳景緻。樓嫣然道,“雲瑤夫人和搖光妹妹是忘年之交,她又不常在鳳城,往年都是搖光妹妹帶着不悔妹妹在雅座欣賞表演。”

程穆東驚呼了聲,哈哈大笑,“原來二嫂還有這大面子,這兒也擠得很,父王,孃親,我尋二哥,二嫂去了。”

他說着便真離了雅座,王爺哭笑不得,程佑天抿着脣角,看向樓嫣然,“怎麼從不曾聽你提及此事?”

樓嫣然低頭喝茶,指尖在玉杯上劃過,淡淡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也沒問。”

樓家的人自也看見程慕白和雲不悔,大夫人心中甚不是滋味,剛剛程佑天和樓嫣然過來見了禮,程佑天素來冷峻,見了他們也沒多恭敬,大夫人心中本就不快。

如今見程慕白如此呵護雲不悔,難免心中不舒坦。

冷言冷語幾句,三夫人不在,也沒什麼硝煙氣。

雲不悔和程慕白剛坐下,程穆東也過來,說是那邊擠,要和他們一塊欣賞,程慕白沒拒絕,程穆東便坐下了。程慕白讓靈心過去和王爺說一聲,人多不便過去行禮,靈心出去,沒一會兒便回來。

喝了一杯茶,程穆東道,“二嫂,原來你認識雲瑤夫人?”

雲不悔說道,“是搖光姐姐認識,我並不認識。”

“原來如此,我倒是想見見這位雲瑤夫人呢,據說是名美寡婦。”程穆東說道,靈溪等人掩嘴笑,靈心說,“三少爺說這話也不害臊。”

程穆東哈哈大笑。

雲不悔並不欣賞此話,面上淡淡的,聽離月的消息,樓開陽和搖光今天就回來了,他們兄妹真默契,倒是一塊趕上花神節了。

表演還沒開始,現場熱鬧,下面有他們也認識的貴家公子,他們在高處,一覽無遺,縱觀全場,突然聽聞一聲尖叫,程慕白等人看下去,便見一名少女打了一名貴家公子一巴掌,怒氣衝衝帶侍女往另外一邊站去。

那是劉家的公子劉子熊,冰月憤憤說,“這色胚子,死性不改。”

和劉子熊在一起的還有樓少琪,兩人是一丘之貉,好色風流,程穆東看了雲不悔一眼,笑說道,“這劉子熊在城中名聲不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來者不拒,聽說還曾對二嫂有過非分之想。”

程慕白微微挑眉看向雲不悔,她說道,“他和大表哥交好,樓府見過幾次,也就泛泛之交,不悔又非國色天香,並非人人都有非分之想。”

程穆東道,“若二嫂尚不是天香國色,世間女子皆無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