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鬼谷。
說起這個地方,它可是溼潤溫暖,四季如春啊,脆竹依依,雲霧渺渺,四處高峰若隱若現,天邊陽日正好,空中的玄鳥在翱翔戲趣,猶如迷離仙境般。它與世隔絕,這裡簡直可以說是世外桃源。
而在這藥鬼谷裡,有一處十分隱蔽又十分大的水榭,它建立在藥鬼谷的狹曲島上,四面環水,雲煙飄渺圍繞着整個水榭,高臺亭樓、植被樹木,都隱隱約約浮現在奶白色的雲霧裡。
而在那水榭的一處,南宮辰正躺在一棵大樹上的樹幹上雙手枕着睡大覺。
“死小子,你給老子下來!”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屬下吹鬍子瞪眼睛吼叫道。
南宮辰不爲所動,悠悠的往下看了一眼淡然道:“是師傅要找徒兒,不是徒兒要找師傅,所以,要麼你上來,要麼回去繼續專研你的毒藥去。”
“你這個不孝孽徒!趕快給我下來!”那鬼老怪氣的沒差點爆血管,爲什麼別人收徒兒,他收徒兒,卻受了這麼一個孽徒?真是氣煞人也。明明想拜入他門下的人多不勝數,他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孽障呢?
南宮辰任由他罵,任由他生氣。想當初,他一直跟着君無言走遍各處,也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卻沒想到五年前他替君無言來此尋藥的之時,遭遇了迷瘴,竟然被這鬼老怪給綁了回去。而結果就是,那鬼老怪三天兩頭閒着沒事對他下毒,拿他當白老鼠,終於在一次差點性命不保的時候,南宮辰爆發了。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估計就是說他當時的情景了。
正是鬼老怪的變態方式激發了他體內的不服輸心理,一個堂堂好男兒偏被他如此折騰,於是他也不分日夜的偷偷學習鬼老怪的下毒解毒之法,一邊中毒一邊解毒一邊還給鬼老怪下毒,鬼老怪後來發現了南宮辰竟然能在一個月內就能學會他的最強一招制敵之毒法,頓時就大喜,死硬的要他做他的徒弟。可南宮辰不願意,於是鬼老怪便答應他只要做他的徒弟學好他的毒術,他便放他離去。
南宮辰當時自是無法出去這水榭的,因爲他根本無法走出迷瘴,所以也就答應了,只是其他的人南宮辰要求鬼老怪送他們出去給君無言報信,鬼老怪也答應了,只是進來是沒知覺的,回去自然也是沒知覺的,所以外人幾乎很難進入這裡。
不過他做了鬼老怪的徒弟也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便把鬼老怪的本事學得七七八八,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態,不得不說南宮辰是個學毒術的天才。
鬼老怪無奈上去,畢竟的確是自己有求於他,見他悠閒的躺在樹丫上,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也沒有起來的打算,鬼老怪脾氣一來,擡起腳丫子就要把他踹下去,卻見南宮辰猛地坐起來,速度之快嚇了他一跳,一隻腳擡起,一隻腳踩在有些搖晃的樹幹上,加上被嚇了一跳,失去了平衡,沒差點從樹頭栽下去,幸好南宮辰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戲謔笑說:“哎~師傅別激動別激動,我身上沒帶毒藥呢。”
“你這個孽徒,你這是要謀殺師傅麼,我真不知道上輩子做錯了什麼居然收了你這麼一個孽徒!”鬼老怪氣的甩開他扶着自己的手坐在樹幹上生氣。
“師傅彆氣呀,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南宮辰的蹬下來幫他錘骨,錘地鬼老怪毛骨悚然,他警惕的看着他問道:“你這孽徒這是要幹什麼?”
南宮辰努力扳下笑臉一臉哀怨說道:“師傅,我得回去了,我聽說阿言好像都成親了,你的那個毒藥我也已經給你煉出來了,也沒我事了。”
“你個死小子,人阿言也成婚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徒媳啊。”鬼老怪看着不爭氣南宮辰說道。
“你徒弟我還沒逍遙夠呢,師傅你呀,還得多等個幾年。也不知道亦寒給阿言找到藥了沒有,阿言的身體還能撐多久?”南宮辰嘆息道。
其實,要說南宮辰也是學毒術的,按理應該會比亦寒更懂君無言的身體裡的毒,可是南宮辰掌握了毒術回去之時,也久久查不出君無言的毒,也曾試過給君無言以毒攻毒,可是君無言的身體五臟六腑已經經不起任何關於毒藥方面的藥物刺激了,反而加重了些,只能依靠亦寒的醫術才能維持治療延緩,所以南宮辰再也不敢拿君無言試毒藥了。南宮辰帶君無言來水榭後,鬼老怪也曾替他尋找過解毒辦法,還是無果。
“君無言那小子自從你回去那年來了水榭,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只留下你們建立的飛血樓那幫人偶爾回來,我老頭子夠可憐的,你又要走。”鬼老怪抱怨道。
的確,飛血樓真正的位置就是藥鬼谷的水榭,江湖上無人知曉,因爲通往水榭的迷瘴只有水榭裡的人才知道方法,外人無人知曉。飛血樓的人分佈在四處各地,只是集聚點在這裡。鬼老怪答應君無言以水榭爲飛血樓的最終集聚點一來是他老人家一個人太孤單了,二來是飛血樓人十分低調做事行爲,隱藏能力強大,江湖上幾乎無人能找到飛血樓的蹤跡。
“師傅,明月和星辰不是也可以陪您嗎,你還孤單什麼勁呀?”南宮辰嫌棄的回道。
鬼老怪脾氣一下子蹭了上來,正要破口大罵他之時,有個人影閃了過來——
“鬼老前輩、南宮主子,據探子來報,疑是有外人進入藥鬼谷,正朝水榭方向前來。”說話稟報之人正是明月,他是飛血樓的右護法。
“哼~又有不死心的人跑來這裡送死嗎?無事,讓下面的人靜靜觀察就行了,一有情況立刻再報。”南宮辰立刻凜冽地說道。
“是!”明月恭敬地回道,說完便又閃身走了,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應該就似他這般了吧。
……
此時,藥鬼谷的林木叢中,四處林木圍繞,靜謐曠野,一羣黑色勁裝的人在此處停歇。爲首的那人正是夜天,他們之前在來藥鬼谷的途中救了秦紫書和杜氏,今日便到達了藥鬼谷。
“主子,前面不遠就是通往水榭的路,我們的人可以從遠處隱隱查看到水榭的輪廓,只是沒辦法破
除迷霧障礙。”一黑衣男子恭敬地說道。
夜天落在一棵高高的大樹上,絕美妖冶的臉龐,整個人高高在上,用一根萬觀筒俯瞰整個山谷,而那個稟報的隨從也低頭立在一旁。
“的確是這般,水榭位置十分的隱蔽,尋常人根本探查不到。你們之前確實發現了飛血樓的人的蹤跡在此?”夜天看着遠處的風景詢問道。
“回主子,千真萬確,爲探查此事,我們的人也折損了好些人,只要是被飛血樓的人發現了,只會沒命。”
夜天若有所思,轉手將萬觀筒交給那個隨從,此時他的臉上有些嚴肅神色,不再是妖孽玩笑的面容。
突然,夜天感覺空氣中氣息微動,神色一凜,頓時他身形一閃而過,高樹上就沒有了夜天的身影,只有他的隨從和有些晃動的樹枝。
夜天的隨從這時也發現了周圍的異樣,立刻警戒起來,小心的觀察四周的動靜。
“快看!好多蛇!”其中一個隨從大聲喊到。的確,這四周突然竄出了許多小巧精壯的蛇來,樹上,地上都有,看得那些隨從都頭皮發麻。
夜天自是他們當中第一個察覺到的,此時的他正立在另一棵無蛇的樹幹上,遠遠看去,思索着如何應對它們。
突然,他的頭頂上竄出一條毒蛇,正要發出攻擊時,夜天迅速拔劍一揮,劍氣如虹,猶如排山倒海之勢,樹頂連同那條蛇一刀兩斷,只是夜天這巨大一動靜,也引起了這羣蛇的憤怒。
蛇羣全部發死了強烈攻擊,周遭,不計其數的蛇,竟然會陣法般,密密麻麻的將他們包圍在一起,血紅的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夜天和他的隨從根本就沒有退路了。
夜天好看的臉龐立刻皺起了眉頭,盯着這些隨時發動攻擊的蛇羣,一手緊緊握住劍柄,也隨時要大戰一場了。
突然,不知從哪裡傳過來一陣笛聲,尖銳刺耳的聲音立即刮刺着那些隨從們的耳膜,衆人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夜天順着笛聲聲源尋找,但是看不見人影,倏然間,笛聲又變調了,聲音低沉,嗚咽,暗啞,彷彿來自母親的召喚,呼喚迷途的孩子回家的聲音!
夜天和他的隨從們靜靜聽着,看着。
不久後,奇蹟居然發生了,吹笛人吹奏了大約一刻鐘的時候,那些蛇羣彷彿聽懂了那笛聲,展開盤踞的身體,收回了長長的信子,緩緩掉頭,終於離開了夜天他們的身邊,慢慢地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夜天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消失離去的蛇,這時笛聲也消失了,空氣中似乎沒有什麼異動了。
“多謝閣下救助,不知閣下可否現身?”夜天對着四周的空氣說道,只是等了許久都未見有什麼人影現身。
正當夜天要放棄時,突然又傳來一聲冷冽至極之聲:“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從哪來就回哪去,否則,死路一條~”說完便沒有了任何動靜了。
夜天妖冶的臉龐上有些一絲嚴肅,此人又是誰?
(本章完)